第四十七章 蘇文的回答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追尋道路字數:2443更新時間:24/06/26 19:07:27
    聽到他這麼發問。

    蘇文思考。

    也同時回憶着自己經歷過的種種‘時間穿梭’的經歷。

    而後平靜地給出了回答:

    “作爲一位新晉學者,我大概沒有沒有資格去斷言這個話題。

    但在將來。

    正如天文學家布萊恩·考克斯教授所言。

    此刻我們擡頭便能望見的太陽,最終會成爲爛漫星雲裏一塊散發着微光的灰燼。

    那曾經巨大壯麗恆星的殘骸。

    它的命運,就是在廣袤極寒的太空中逐漸冷卻,亦如無盡歲月已然落幕的漫天繁星。

    所以,當我們仰望天空,望向那些遙遠的恆星和星系時。

    我們其實是在仰望過去。

    光從那些遙遠天體到達地球需要經過漫長的時空間尺度。

    而我們此刻擡頭所見的一瞬。

    大概是比起地球歷史還要寬廣上億倍的宇宙往事。

    帕斯卡曾說過:給時光以生命,而不是給生命以時光。

    (To the time to life, rather than to life in time)。

    人類文明終會向着遠方前進。

    我想,

    大概沒有比浪漫而又宏大的星河史觀更值得期待的未來了。”

    “非常優秀的回答。”

    江修遠聽到他的回答,接着說道:

    “正如蘇文所言。

    人類探索遺蹟,向着稱爲知識深淵的邊境前進,也正是因爲文明不可能永遠止步。”

    聽到他這麼說。

    濱海市最爲權威的報刊記者提出了問題:

    “江教授,您在前往深海遺蹟的時候,就不擔心自己會永遠留在那裏嗎?”

    “我也是人,當然會害怕。

    但我的害怕大概更多是愧疚,愧疚無法履行自己作爲一位父親、一位丈夫、一位兒子的責任。”

    他推了推眼鏡平靜的說道:

    “但倘若我真的留在了那裏。

    我想在我離開後,留下研究資料能給這個世界留下些許幫助。

    那麼,我期待的未來總會有人替我看到。”

    蘇文默然。

    畢竟。

    他曾經親眼見證過三千年後的文明未來。

    安靜的講座漸漸響起了零星的掌聲。

    而後。

    掌聲彷彿潮水一般涌起。

    匯聚成爲不絕於耳的最高讚美。

    這一幕。

    也被忠實的記錄在了網上。

    一篇篇報道出臺:

    【文明不會停下腳步】

    【由起源時代引申超凡知識對未來的推進,江修遠教授的格局】

    【愚公移山,用現代的詞語來描述,大概僅有兩字—“傳承”】

    【星河壯闊,人類的浪漫】

    蘇文與江修遠的名字也被網絡傳遍。

    一小時後。

    講座結束。

    伴隨着參會人員的離場。

    江夢寒在後臺遞給了蘇文一瓶水。

    話語裏也多了些許不容易被察覺的冰冷態度:

    “那個人確實只知道研究,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我不希望你也成爲類似的人。”

    蘇文理解她的心情。

    也就溫和地笑了笑說道:

    “每個時代總會有類似的人。

    恆星學之父威廉•赫歇爾,提出電磁場論的‘邁克爾-法拉第’,量子物理的開創者與奠基人‘馬克斯-普朗克’。

    從你的角度看,江教授確實有些自私。

    但這不是我該評價的。

    我理解你。

    所以我答應你:‘會永遠以身邊人爲重’。

    畢竟。

    我並不迂腐,也並沒有他們那麼偉大。”

    聽到他的承諾。

    少女美麗的眼神裏多了些莫名的神采。

    她的語氣依舊清冷,但態度卻好了很多:

    “父親知道你是超凡者,爲此特意向守夜人申請了‘進階資源置換許可’。”

    “看來,今天的講座特邀名單並不是隨意確定的。”

    蘇文很聰明。

    他瞬間理解了江修遠的含義,也便搖了搖頭微笑着:

    “在如此重要的場合,給了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江教授還真是信任我啊。

    走吧,這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消息,我請你喝奶茶。”

    “藍莓的味道要好一些。”

    少女認真地分析着說道。

    少年則笑着打趣到:

    “那等會在伱那杯裏多加一個吸管吧,我也嚐嚐看。”

    “蘇文,你真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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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過去。

    夜裏。

    底特律的守夜人辦事處內。

    一位正在聚光燈下進行手術的醫師看見了自己的房門被推開。

    門口站着一位披頭士風格穿着鉚釘夾克衫的美國白人。

    他嬉笑着拿出了放在桌上的那封信:

    “迪安,一封用‘萊茵’自稱的匿名信。

    你猜猜這是零和博弈、牧羊人還是沉眠教派寄來的?”

    “斯圖爾特,我只擅長向屍體詢問答案。

    至於推理寄信人,對於警長或許很簡單,但對於一位法醫來說,卻並沒什麼有趣的地方。

    你不如打開那封信看看具體內容。”

    嬉皮士打開信紙。

    兩分鍾過去。

    他閱讀完畢。

    而後打開一罐啤酒,聲音也沒有了那麼輕佻:

    “萊斯昂頓集團,如果沒有正規搜查工序,我們如果出手,會被判幾年?”

    法醫平靜地回到道:

    “這次並不需要我們動手。”

    “這信裏寫的看上去不賴,迪安,別忘記整理審判材料,絕境長城那邊的書記官你是不知道有多煩人。”

    “我還記得,在半月前,我從曼哈頓第五大道帝國大廈中走出來。

    去萊瑞家的麪包店買法棍。

    那是大街還會被被曬得漸漸熱起來的時候。

    哪怕入秋。

    儘管樹蔭深邃,你仍然可以隔着它們看到一派耀眼的陽光。

    可惜,現在已經徹底進入黑夜了。”

    這位職業是法醫的中年英格蘭男人平靜地自言自語道。

    他手中的刀刃沒有一絲顫抖。

    無比精準且迅速地切斷了手術檯中屍體碎塊上的深淵感染源病竈。

    “守夜者‘萊茵’,能從人事記錄裏查到嗎?”

    嬉皮士笑着說道:

    “僅有的一次記錄,還是在威斯敏斯特上議院會議中被巴伐利亞大公提到。

    呦,這麼看。

    你怕不怕,他其實是僞裝者混進來的。”

    砰!

    迪安將手術刀釘在了牆上。

    而後。

    這位法醫先生平靜地定下了結論:

    “他做的事情符合底特律規則。

    也符合守夜人底線。

    所以。

    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