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馴龍的念頭

    瞧着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雷加替她摘去髮梢一片落葉，輕聲道：“想把劍術練好嗎？”

    海倫娜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糾結的攪動手指。

    夢火帶給她勇氣，但依舊覺得不夠。

    內心裏，希望劍術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

    雷加接着道：“如果你想練劍，我可以拜託御林鐵衛中的亞利克爵士抽空教導你。”

    “真噠？”海倫娜歪着頭，大眼睛泛起光亮。

    “當然。”雷加點點頭，笑道：“前提是你一定要認真學習，不怕吃苦。”

    他並沒有女性就該學習女工、相夫教子的偏見。

    任何一名坦格利安都有無限可能。

    海倫娜連忙答案：“好，我要練劍，成爲像維桑尼亞王后一樣的強大女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偶像。

    雷妮拉欽佩洛伊拿戰士女王，娜梅莉亞的英偉功績。

    海倫娜崇拜坦格利安家族的維桑尼亞。

    雷加也很佩服英勇、睿智的維桑尼亞，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思索道：“若你劍術有成，我就送你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海倫娜好奇道。

    雷加瞥了一眼手中木劍，搖頭道：“保密，但一定很棒。”

    “嗯嗯。”

    海倫娜高興極了，一下撲進對方懷裏。

    小姑娘整個人掛在身上，雷加無奈一笑，托起禁錮腰身的雙腿。

    “謝謝你，哥哥。”

    海倫娜輕聲細語，摟住對方脖頸，對着側臉吧唧一口。

    雷加搖頭失笑，拍了拍她的後背，在其緊貼着脖頸的額頭上親吻一下。

    海倫娜與他一樣擁有龍夢，同樣受制於天賦的磨礪。

    也是這個原因，海倫娜從小就很親近他。

    兄妹倆旁若無人的親暱，對他人造成了心情影響。

    雷妮拉站在雷加背後，雙眼微眯的注視掛在雷加身前的海倫娜。

    似是感知到有人窺視，海倫娜從雷加頸窩裏仰起臉，迎面碰上雷妮拉的凝視。

    雷妮拉眼中清冷斂去幾分，免得嚇到對方。

    誰料，海倫娜翹起嘴角，緊了緊摟住脖頸的胳膊，埋頭蹭來蹭去。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與雷妮拉對視。

    另一邊。

    看着被大哥抱在懷裏的姐姐，伊蒙德眨了眨眼，默默拉近距離。

    他沒什麼特殊想法。

    心裏隱隱有一種莫名的羨豔。

    像是對大哥雷加，也像對姐姐海倫娜。

    雷加注意到這小子的小動作，分出一隻手攬過他的肩膀，笑問道：“怎麼，有話想對我說？”

    除了面對擺爛的伊耿，他對其餘幾個弟弟不吝嗇關心。

    “呃……”

    突然被大哥摟住肩膀，腦袋靠在大哥臂窩裏，伊蒙德頓時發懵，腦子裏一片空白。

    好一會，伊蒙德雙頰發燙，支支吾吾道：“大哥，你還記得去風息堡之前，你答應……”

    “去龍石島馴龍！”

    見他話都說不清，雷加直接替他說出。

    伊蒙德精神一振，立馬恢復理智，連連點頭：“沒錯。”

    “別心急。”

    看着這小子期待的眼神，雷加沉吟道：“一個月後會有一場御林狩獵，過後我會勸說父親一同前往龍石島一趟，順便幫你馴龍。”

    在羊皮書與戴安利加的古籍中，雷加摸索出龍與駕馭者的影響理論。

    他想勸說父親多接觸龍。

    ()

    另一個想法。

    他掌握禁止魔咒，想要先傳授給父親，再由父親傳授出去。

    借父親的推手，將坦格利安聯合一塊。

    龍石島一行無可避免。

    一聽要帶他去馴龍，伊蒙德激動不已：“真噠？”

    啪——

    雷加揚手抽了他腦袋一下，教訓道：“男子漢，別學海倫娜那一套。”

    伊蒙德捂着腦袋，臉色瞬間耷拉下來。

    “雷加，把海倫娜放下，咱們該回去了。”

    雷妮拉的聲音突兀響起，透着一股冷意。

    雷加疑惑回首，見到一臉淡定的雷妮拉。

    多年相處，他意識到雷妮拉此刻的情緒不對勁。

    腦子轉了轉，兩人親熱不久，應該不會無故發火。

    從心的放下海倫娜，雙手在她和伊蒙德頭上揉了揉，輕聲道：“去玩吧。”

    “嗯。”海倫娜乖巧點頭，拉着伊蒙德就走。

    步伐非常輕快，一蹦一跳的。

    等雷加再次回首，雷妮拉已經轉身走遠，紅色裙襬隨着步子太快而搖曳。

    雷加眼神閃爍，回想哪裏讓她不滿意了。

    ……

    入夜，月明星稀。

    國王寢宮內，牆壁掛着幾根點燃的牛油蠟燭，照耀出朦朧光芒。

    咚咚……

    幽深的走廊裏，傳來一陣敲門聲。

    “咳咳……”

    韋賽里斯的咳嗽聲響起，吭哧喘氣的叫喊：“進來。”

    聽得出，咳嗽令他喉嚨沙啞，呼吸比較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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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房門從外打開，雷加率先走進，掃視一眼昏暗的寢宮。

    在他之後，雷妮拉探進一個腦袋，銀色長髮垂在側顏。

    雷加瞥了她一眼，好笑道：“快進來，咱們不是做賊。”

    “我只是頭一次晚上來。”

    雷妮拉沒給他好臉色，小手提起黑色裙襬，腳步輕緩的走入。

    離開神木林後，雷妮拉單方面進行冷戰。

    若非想要親眼目睹父親接受治療的場景。

    在進寢宮大門之前，姐弟倆一句話都沒交流。

    端起一根插着牛油蠟燭的托盤，雷加拉過雷妮拉的手，一同走進寢宮的臥室。

    “你們都來了？”

    韋賽里斯穿着寬鬆睡袍，無精打采的依靠在牀頭，沒想到女兒也會來此。

    “她偏要跟來。”雷加無可奈何。

    他回來的頭一晚，就和父親說過爲其治療割傷。

    昨晚舉辦了宴會，推遲到今晚。

    韋賽里斯咧嘴一笑：“來就來了，大度一些。”

    雷妮拉瞪了雷加一眼，快步走到牀頭邊，小聲道：“我想來看看你。”

    說着，拿起一個鵝毛枕頭，關心的墊在父親背後。

    她知道父親身上有割傷，並且很重。

    父親從沒讓她親眼見過那些傷口。

    雷妮拉希望知曉父親承受的痛苦與壓力。

    “呵呵，一個渾身是傷的身體，沒什麼好看的。”

    韋賽里斯注視着女兒，還有心思說笑：“你真該多看看我白日裏的華麗打扮，還是有幾分英武不凡。”

    雷妮拉聽出了其中埋怨，默默攥緊父親的一隻手。

    兩隻手握在一塊，雷妮拉心頭一顫，面色不自然。

    握着的手，缺了兩根手指。

    看向父親另一只手，層層包裹着紗布，滲出絲絲血紅。

    雷妮拉立()

    馬低下頭，暗暗咬緊下脣。

    白天時，父親是國王，高高在上。

    她只看到了表面的身體虛弱，感觸不深。

    夜深了，父親褪去堅強的僞裝，真正展露脆弱一面。

    雷妮拉初窺一角，便覺得胸口發悶，鼻子酸澀。

    思來想去，無助的看向雷加，一雙美眸紅彤彤的。

    “唉，真拿你沒辦法。”

    雷加嘆了口氣，慢慢走到她身邊，輕聲道：“還記得嗎？父親沒想象的那麼脆弱。”

    這是白天雷妮拉勸慰他的話。

    雷妮拉眼淚唰的落下，含糊不清道：“雷加！”

    許是環境不同，給人的感官也差異明顯。

    看着此刻的父親，再聽雷加說出這番話，雷妮拉深感愧疚，有一種無地自容的窘迫。

    “哭什麼，這並不影響我享樂。”

    韋賽里斯憐惜的摟過女兒，對着擡頭輕吻，安慰道：“你說的沒錯，韌性算是我少有的優點。”

    “抱歉……”雷妮拉埋頭在父親懷裏，哽咽的說不出話。

    她沒想到僅僅是父親的一個眼神、動作，會給她那麼大觸動。

    雷加坐在牀頭邊，拍了拍雷妮拉的挺翹，柔聲道：“沒有人怪你，讓我先爲父親治療。”

    雷妮拉吸了吸鼻子，口無遮攔道：“動手吧，別讓父親有痛苦。”

    雷加：……

    韋賽里斯：……

    父子倆相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無奈。

    雷加拽起雷妮拉，仔細提醒：“父親身上傷口很多，不要害怕。”

    “放心吧。”雷妮拉抹了抹眼角，自覺讓出空間。

    雷加點點頭，幫助父親脫掉上衣的睡袍。

    雷妮拉見識過符石城與赫倫堡的戰爭場面，可不是普通的貴族小姐。

    很快，治療開始。

    “斯哈~”

    韋賽里斯赤着上身，時不時發出嘶嘶聲，忍受傷口癒合時新生肉芽的痛癢。

    雷加沉默不語，驅使着外形古怪的銜尾蛇吸食一個個傷口中的黑煙。

    治療到一半，雷妮拉看不下去了。

    快走走到牀頭另一側，跪坐到上牀，將父親摟在懷裏。

    韋賽里斯靠在女兒肩頭，疼痛緩解了一些，強撐出一抹笑容。

    良久，治療結束。

    不用多說，雷妮拉替父親穿好睡袍，仔細的撫平褶皺。

    雷加握着父親新割傷的手，查看虎口上僅剩一條血痕的口子。

    他記得沒錯，父親這道割傷深可見骨，銜尾蛇不應該癒合這麼多血肉。

    靈機一動，雷加暗自揣摩：“割傷一定能夠治療，只是方法不對。”

    割傷治療一遍，韋賽里斯雖然還有點胸悶氣喘，但身體輕鬆許多。

    看着忙前忙後的一雙兒女，韋賽里斯老懷欣慰，笑呵呵：“夜深了，你們也快回去休息吧。”

    姐弟倆進臥室的那一刻，他就看出兩人產生了一些矛盾。

    他一個當父親的，就別佔用子女的時間。

    “不急，我還有點問題請教。”

    雷加手上動作一頓，雙眼緊盯父親，認認真真：“父親，您想過再次馴服一條龍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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