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畫地成圈，祝爾長眠

    您配幾把？

    如此粗鄙之語，使得自詡名門望族的蒯越一時語塞。

    “兄長，犬子妄言，還望您莫要當真。”

    劉備得了便宜賣乖，臉上沒有半點怪罪劉芒的意思，都是讚許之色！

    劉表同樣好奇不已，這個侄兒他早就聽說過，可以說是虎父犬子的典型代表。

    莫非是玄德故意讓他藏拙？

    避免被蔡瑁等人陷害？

    漢室宗親能出現幾個人才，那倒是上天憐憫！

    可惜啊，年輕人太氣盛，今日還是鋒芒畢露了！

    劉表笑道：“無妨！賢侄有如此才氣，乃我劉氏之幸也。”

    蔡瑁明顯不服，蒯越是個文人，他卻不一樣。

    同樣出身大族，蔡瑁污言穢語也不在話下。

    “公子，今日賞月團圓，何不爲劉荊州說幾句賀語？”

    蔡瑁冷笑道：“我等也知道，玄德公父子出身鄉野，帶不得什麼名貴之物！平日裏恐怕還要織草鞋來補貼家用吧？”

    哈哈哈哈！

    席間衆人捧腹大笑，劉備羞憤難當。

    蔡瑁，我必殺之！

    劉備掩藏好眼中的殺機，可劉芒卻不會忍。

    年輕人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

    “我還是先送給蔡都督幾句祝福吧！”

    劉芒踏步而出，笑道：“君有疾於首，不治恐將深！”

    蔡瑁有些聽不懂，蒯越則低聲道：“蔡都督，他說你腦子有病！”

    豎子安敢！

    劉芒的輸出還沒有結束，脫口而出道：“人間無君相思處，六畜有你親骨肉！”

    蔡瑁再次懵逼，這特娘又在說什麼？

    你們讀書人就不能好好說話麼？

    蒯越緊繃着臉，低聲道：“蔡都督，他罵你不是人！”

    混賬！

    蔡瑁正欲大怒，卻發現對面的趙雲怒目而視。

    只要他敢對劉芒不敬，趙雲不介意拔劍相向！

    那可是正面將文丑殺膽怯的趙子龍，蔡瑁只是想找回臉面而不是找死！

    劉芒此時衝着蔡瑁躬身行禮，道：“畫地成圈，祝爾長眠！”

    這一句，蔡瑁聽懂了！

    這特麼是畫個圈圈詛咒他！

    “你……你對劉荊州，也是這般祝福？”

    “非也！蔡都督一表人才，特別的祝福給特別的你！”

    見蔡瑁吃癟，劉備撫須輕笑，寧可得罪關雲長青龍偃月，也別去招惹我家逆子這張嘴！

    蔡瑁，你活該有今天！

    “哼！黃口小兒，污言穢語！”

    蒯越不服，冷笑道：“論起詩文造詣，當世莫過於曹丞相！”

    身爲荊州兩大帶路黨，蒯越和蔡瑁早就有心投靠曹操。

    “不錯！丞相之詩文，乃建安風骨！”

    蔡瑁冷笑不止，“不像某些鄉野村夫！聽聞進來，我那不成器的侄女婿投奔了皇叔？”

    “你們一個種地，一個織草鞋，還真是貼合！”

    “還有劉芒公子，跟你爹好好學學如何編草鞋，日後也有個營生！”

    蔡瑁，住口！

    劉表大怒，嚴聲訓斥道：“還嫌丟臉不夠？要是不能閉嘴，就給我滾出去！”

    蔡瑁見劉表當真發怒，這才選擇閉嘴。

    “賢侄，你可有話對我說？”

    “劉芒不才，願作詞一首，贈予伯父！”

    劉芒拿杯，走向蔡瑁，笑道：“蔡都督，可願爲小子斟酒助興？”

    蔡瑁正想發飆，卻看到劉表面露怒色，只得冷哼一聲，爲劉芒斟酒。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劉芒短短四句，便讓衆人感覺氣勢豪放不羈！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衆人閉目感受，彷彿馮虛御風，置身於九天之上！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硃紅樓閣，低掛在雕花的窗戶上，照着沒有睡意的異鄉人。

    明月對人沒有怨恨，又爲什麼在離別之際才圓呢？

    不少避難荊州的中原士人，忍不住偷偷抹淚，他們想家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好！

    劉芒一詞作罷，劉表已經拍手稱快！

    在座衆人，無不被劉芒這首詞折服。

    “賢侄，詩才不亞於曹孟德！”

    “此乃我漢室千里駒也！”

    劉表大喜，只因蒯越和蔡瑁今日太過分，當着他的面，也敢誇讚曹操？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常山的鄉親們，如今是否安好？

    趙子龍也不禁感慨，人有悲歡離合，那個姑娘是否會等着他？

    劉芒則無吊所謂，他只是爲了噁心蔡瑁和蒯越罷了。

    還是那句話，罵我爹可以，但罵我不行！

    劉備卻對自家逆子豎起大拇指，有你在，爹放心！

    “蔡都督，沒事多吃幾個月亮！”

    “我吃那玩意作甚？”

    蔡瑁依舊不解，蒯越提醒道：“蔡都督！天狗食月，他罵你是狗呢！”

    混賬！

    蔡瑁憤怒起身，對面的趙雲同樣起身。

    面對常山趙子龍，蔡瑁頓時火氣全無，既然找不回面子，那也不用找死！

    “宗親相聚，今日甚是愉悅！”

    劉表提議舉杯，衆人當即坐下附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席間賓客紛紛離席，劉表才喚劉備前來內室。

    “玄德，如今爲兄每況愈下！長子琦，性格闇弱無能！此子琮，少小聰慧！”

    “某欲立劉琮爲荊州之主！不知玄德意下如何？”

    劉備愁眉不展，對他而言，這是劉表的家事，他不願意多說半句話。

    更何況屏風內還有蔡夫人偷聽。

    “兄長，莫忘了袁本初乎？”

    袁本初？

    劉表臉色鐵青，袁紹廢長立幼，最終導致袁氏佔據河北，卻被曹操所滅！

    劉表尚且不如袁紹，又豈能步了袁紹的後塵？

    這邊劉備與劉表說着悄悄話，劉芒卻是無聊至極。

    “公子，剛纔您怒罵蔡瑁那幾句話，在下深感佩服！”

    頭戴羽飾，腰佩鈴鐺，身穿錦衣華服的武將，上前主動說話。

    用東漢末年的眼光來看，對方就是妥妥的非主流打扮。

    不過見慣了後現代殺馬特藝術的劉芒，卻稱讚道：“將軍神采奕奕，帥得很！”

    對方聞言大喜道：“多謝公子誇讚！今日總算尋得同道中人！黃祖匹夫不識貨，還不讓我這般穿衣！”

    關平大感震驚，公子真是厲害，能跟這等非主流溝通！

    趙雲則注意到來人是個高手，尤其是雙手佈滿老繭，是個好對手！

    “忘了介紹，在下巴郡甘興霸！見過劉芒公子！”

    “你是甘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