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逆子行爲，與爹無關

    襄陽郡，蔡氏莊園。

    此地沃野千里，奴僕數百，佃戶數不勝數，全都是爲整個蔡氏家族服務。

    蔡老太公年輕時發跡荊州，一眼看準了劉表，恰逢對方喪妻，瞅準時機將蔡夫人嫁了過去。

    這才有了蔡瑁，蔡中，蔡和，蔡勳等人在荊州爲官，蔡氏顯赫一時的輝煌。

    可惜如今劉表臨終的遺囑，徹底改變了蔡氏在荊州的局勢。

    蔡瑁等人一瞬間成爲了賣主求榮的畜生，蔡氏尷尬不已。

    蔡瑁逃亡荊南四郡，蔡氏家族則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蔡老太公只得再次出山，不斷對劉芒歌功頌德，想要換取劉備和諸葛亮的好感。

    聽聞此次劉芒前來拜會，蔡氏和蒯氏一同前來會見。

    “老太公！劉芒不過豎子一個！若非劉景升擺了咱們一道，何至於如此被動！”

    蒯建身爲蒯越之弟，其兄遠逃荊南四郡，他便成了蒯氏家族的話事人。

    “蒯建，可莫要小瞧了劉芒。”

    蔡老太公平日裏只喜歡曬太陽，令家中不少人都感慨太公已老。

    唯有家族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才會重新想起這位令蔡氏走上輝煌的老人。

    “火燒白河，誅殺曹洪，你當真以爲是諸葛亮所爲？”

    “哼！難不成還真是劉芒？肯定是諸葛亮殺了曹洪，將此功勞轉到了劉芒頭上！”

    “我卻並非這麼以爲。蔡瑁蒯越身居高位，卻接連吃虧，這其中都有劉芒的身影。”

    蔡老太公渾濁的雙眼中，有着一絲清明，隨後笑道：“就讓我來會會這位小公子吧。”

    ……

    蔡氏莊園的壕無人性，讓鄧艾目瞪口呆。

    南陽郡的富賈大商，跟蔡氏相比，簡直就像要飯的叫花子。

    “公子……這莊園中有很多部曲！”

    “士載，豪族大戶豢養私兵，在我大漢如今已經習以爲常。”

    夏侯蘭苦笑道：“只有你我幾人保護公子，是否太過唐突？”

    身爲軍正，夏侯蘭的配合，讓劉芒很是欣賞，直接點名讓其來做跟班。

    加上關平死活要跟着好兄弟一起來，劉備大手一揮，令趙雲，關平，夏侯蘭，鄧艾一起陪同劉芒面見蔡氏。

    “趙四叔，你覺得蔡氏這莊園怎麼樣？”

    “回稟公子，與其說是莊園，足以抵得上一處據點。”

    趙雲指向高臺，笑道：“給雲五十軍士，佔據此高臺，我便可掌控整個莊園！”

    果然是戰爭販子！

    “子龍將軍真將才也！”

    關平稱讚一句，心中默默記下了那處高臺，隨時準備爲劉芒奪取莊園。

    此番劉芒前來，蔡氏不敢怠慢，很快便有兩人前來迎接。

    “公子，請！”

    劉芒壓根不鳥對方，徑直走向莊園內部。

    蔡家的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眼見莊園內侍女鶯歌漫舞，年輕子弟飲酒作樂。

    跟外面的貧苦百姓，爲了一頓飽飯掙扎，簡直是天上地下！

    同一個大漢，不同的待遇。

    廳堂之內，蔡老太公早已恭候多時，蒯建和其他蔡氏族人盡數起身。

    “我等，見過公子！”

    劉芒並非理會，而是直接走向蔡老太公。

    “你……爲何不起來見禮！”

    鄧艾身爲劉芒的頭號狗腿子，最看不得別人對公子不敬，當即訓斥那老頭。

    “老朽已過古稀之年，按照年紀，更是大過劉皇叔。”

    “先有家後有國！我大漢向來以孝悌治國，公子更是遠近聞名的孝子，面對長者豈會強迫老朽行禮？”

    蔡老太公想要以孝悌之名綁架劉芒，以此佔據談判的優勢。

    鄧艾本就嘴笨，面對老奸巨猾的蔡老太公，反而落了下乘。

    趙雲和關平相視一眼，二人都是武夫居多，隨後便看向了幾人之中頗有文化的夏侯蘭。

    夏侯蘭心裏苦，你們是莽夫，那我就是文化人了？

    大家都是軍職好不好！

    劉芒坦然道：“國家國家，自然是先有國，後有家！保得大國，方能護得小家。”

    “老人家只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長者之名我看你受之有愧。”

    “你我現在是君臣身份談公事，並非私下裏會見。你公私不分，家國難別，一把年紀都活在了狗身上不成？”

    “抱歉，恐怕一條狗活到古稀之年，都知道衝着我搖尾巴以示友好！”

    你……

    蔡老太公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平日裏的養氣功夫，在今日徹底紅溫破防！

    這豎子怎會如此羞辱人！

    “老太公，你先坐下！”

    蒯建冷哼道：“公子身爲皇叔長子，就是這般對待長者？蔡氏與蒯氏今日爲投誠而來，皇叔連禮賢下士的道理都不懂麼！”

    劉芒一個眼神，趙雲和關平當即會意，直接撤凳子，讓蔡老太公無地可坐。

    老東西倚老賣老？

    那就給爺站着！

    捱打就要立正！

    “投誠？我可沒見到你們兩家的誠意。莫非面對曹操，你們兩族願意送上故主的荊州。”

    “投靠我爹，就只願意動動嘴皮子？”

    “我提醒二位一句，你們是荊州大族，不是玩嘴上功夫的妓館女子。”

    劉芒三言兩句，就將高高在上的荊州大族說的一文不值。

    此等類比，更是令蔡老太公和蒯建怒火攻心。

    他們平日人模狗樣，何時被人嘲諷爲妓館女子？

    “公子此言差矣！奉上荊州投靠曹操，乃是蔡瑁蒯越等人所爲，跟我蔡氏蒯氏一點關係都沒有！”

    “逆子行爲，與爹無關！”

    蔡老太公選擇壯士斷腕，直接將蔡瑁跟家族剝離，想要轉做污點證人。

    反正曹操大軍來襲，蔡氏再轉投曹操不遲。

    若是操作得當，還能送幾個年輕人去劉備麾下任職，兩頭投資，豈不美哉？

    “老太公說得好！”

    “不錯！蔡瑁這狗賊，跟我蔡氏一點關係都沒有！”

    “今日就將蔡瑁除名，莫要讓他污了我蔡家名聲！”

    蔡老太公的妙手，引得蔡家衆人連連稱讚。

    蒯建也默默點頭，不愧是人老成精！

    表面上來看，蔡瑁被蔡家除名，可背地裏藕斷絲連，你劉備又能奈我何？

    “趙四叔！坦之大哥！”

    “在！”

    “回去召集兵馬，直接把蔡家給我砸了！”

    聽聞此言，蔡老太公當場心慌，蔡氏有部曲不假，可也絕不是正規軍的對手！

    “公子，你這是作甚？蔡氏可有得罪公子的地方？有話好說啊！”

    “老太公，套用你一句話，逆子行爲，與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