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夏日、少女與波子汽水

    當那雙眼睛變得繽紛多彩起來之後，渡邊誠的第一反應，就是又遇見掛了。

    繼我妻撫子之後，第二條世界線的女主櫻島芽衣也有掛。

    只可惜，他已經來不及反應，就淪陷在了那雙眼睛之中。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在沼澤之中，掙脫不開，也逃不掉，但能感覺到他被困住了。

    而明明是在下方擡頭仰視自己的她，身形卻像是女王般高大起來。

    視野扭曲朦朧起來，像是透過泛着漣漪交錯的水面看下方的景物。

    但即便如此，依舊能看見那令人目眩神暈的美好場景在他面前鋪展開來。

    耳邊是初夏常有的煩躁蟲鳴，隔壁傳來流暢的鋼琴撥弄聲。

    餘光裏，穿着芭蕾舞裙的學生如雲彩飄揚起來。

    渡邊誠大概知道了她的能力是什麼了。

    強烈暗示，又或者說，比暗示更爲直接好用的，控催。

    慌亂感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他好想逃，卻逃不掉。

    櫻島芽衣抓住他的肩膀，將不受意識控制的身體推到牆壁。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碰撞，他看見她本已褪色的雪白雙頰再次燒紅起來，如傍晚的彩霞一樣瑰麗。

    然後，他看見她一邊解起鈕釦，繼續顯露剛纔沒有完全呈現的黑色布料，一邊說道：“誠，舔吧。”

    於是，身體不受控制，不以他意志爲主地動了起來。

    他蹲了下來。

    視線隨之自然下滑，白色與黑色相互輝映從眼前掠過。

    雪白得耀眼，幽黑得迷人。

    熱氣直衝腦門。

    櫻島芽衣沒有多說什麼。

    她緊抿雙脣，面無表情但動作羞答地提起襯衣下襬，臉上的緋紅氾濫，像是墨水在清水暈染開來。

    熱息從各自的呼吸腔道呼出，撲打消融在對方的皮膚裏。

    每當這個時候，她的身體都會像是被燙到一樣般顫抖起來。

    櫻島芽衣閉着眼，咬住脣瓣，一隻手撐在牆壁上，撐起無力傾瀉的身體，長髮像海草一樣飄動，籠罩了他。

    渡邊誠感覺自己像是被美豔的水鬼拖入河裏的人一樣，溪水從鼻腔不斷涌入，呼吸困難，直感覺眼前一片萋黑，頭腦運轉得越來越慢。

    要窒息了！

    ……

    隔壁樓層裏，穿着形體芭蕾舞的學生在悠揚的鋼琴曲聲裏飄然起舞，她抱起右腿，踮起腳尖，做出一個難度極大的空中一字馬，只是，或許是因爲不太熟練的原因，沒過多久，她的腳尖微微顫抖，裙襬似水波般抖動。

    剛運動完的，滿頭大汗的少女扶着腰，拿起波子汽水，撬開波子汽水的瓶蓋，發出“啵！”的響聲。

    緊接着，她拿起來，噸噸地就往嘴裏灌。

    直到一口氣喝完一大瓶汽水，她才摸着肚子，打了一個嗝，發出一聲滿意的長嘆：“啊！好爽！果然，運動完後，就應該喝汽水！”

    能在運動結束後喝上一瓶冰冷的汽水，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一切顯得是那樣井然有序，誰也不知道在隔了一棟樓的社團大樓裏正在發生着什麼。

    ……

    “呼——”

    她呼出一口美甘的嘆息，空氣中瀰漫着汽水的甜膩味道。

    “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誠你不想犯錯，所以，只能我犯錯了。”

    她閉着眼睛，臉上的緋紅還沒完全褪色，彷彿還沉浸在剛剛的起伏之中。

    “你……”

    “我知道，你怪我吧，如果以後問起來，就說一切都是我做的就行了。”

    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隔壁樓層裏練習芭蕾舞蹈的女學生，似乎是剛完成了什麼高難度動作一樣，洋溢着興奮的笑容。

    渡邊誠喜歡這種天真笑容，但現在他有些厭煩了。

    只滿足於當下，不會去思考未來。

    “你的能力是怎麼來的？”

    沉默片刻，他轉移了話題。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醒了就有了。”

    “你就沒有想過探究原因？”

    “我不在乎，能用來接近誠的話，就夠了。”

    櫻島芽衣不在意地搖頭，玻璃珠子般透澈的眼睛水波流轉，定定地看着他。

    眼神癡迷而渴求，像等待着主人摸頭的小狗。

    之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每次結束之後，他都會輕撫她的頭。

    櫻島芽衣眼神閃過失望：“誠想知道原因？”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

    明知道對方這是在創造兩人接觸的藉口，渡邊誠卻還不得不接受。

    哪怕他拒絕，對方也一樣能找到其他理由。

    “明白了，我會去試試的。”

    櫻島芽衣粉嫩的肌膚已經恢復成原來的晶瑩。

    她站起身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地朝走廊走去。

    “芽衣，你就這樣回去了？！”

    渡邊誠看着腳邊丟放的東西。

    起爆器、吊帶襪連體白絲、還有蕾絲布料，半圓碗這些東西，隨便哪一個都是重量級的。

    “嗯，因爲髒了。”

    櫻島芽衣輕描淡寫地解釋道：“穿着會難受，誠幫我丟了吧。”

    “爲什麼是我？”

    “因爲是你幹的？”

    她微歪頭，向尋求他的答案一樣看向他。

    “嘖，你不會以爲這樣很可愛吧？”

    渡邊誠嘴角微微抽搐。

    “無所謂了，誠不想要的話，就放在那裏吧。”

    櫻島芽衣一副困了的樣子朝他擺了擺手，正想轉身，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他剛剛叫住他的真正原因。

    她轉過身來，纖白的手指放在腰間，將捲起的裙子重新放出，向下挪了挪。

    裙襬沒過膝蓋，變成了原來的長度。

    她果然還保持着學生時期卷裙子的習慣。

    “這樣可以了嗎？”

    她擡頭看向他，問道。

    是這個問題嗎？！

    難道不是他怎麼處理這些東西的問題？

    哪一樣都不是可以隨便丟了的東西！

    而且交給他處理，被人看到了要怎麼辦？

    還有，那是裙子長短的問題嗎？什麼都不穿，被別人看見了的話，人生就會結束了啊！

    如果不是她上半身還有一件外套，只有一件襯衫的話，會相當明顯的。

    不過渡邊誠也知道，其實這已經是她刻苦忍耐的結果了。

    因爲在學校，所以還留有餘地。

    畢竟是之前的話，她什麼都不會留下。

    ……

    她走了，正如她輕輕的來，不帶走一片雲彩，但撒落了一場細雨。

    渡邊誠站在洗手盆前抹了一把臉，嘆了口氣，只覺得心累。

    這都什麼啊？

    時間暫停、心理暗示，接下來，還有什麼？

    不會有世界調製吧？

    還有一件事情，我妻撫子和櫻島芽衣都有超能力的話，那豈不是說，正常來說，大小姐也應該有？

    那她爲什麼沒有用過？是覺得沒必要？

    還是說……？

    渡邊誠的目光在自己的超能力面板上掃了一圈，是用了也效果不明顯的那種？

    他懷疑，她們的能力和他重新開啓的超能力面板可能有關係。

    畢竟就目前來看，已出現的兩個超能力，全都是他面板上就有的。

    ‘這樣看來，倒是也不必太過擔心。’

    他全都有，而她們只有一個，優勢在他！

    而且，她們使用時還需要受到精神力的桎梏，而他雖然也有，但只要足夠的積分，但可以無限制地延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