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絕對屠殺(完)【二合一】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浮也浮不起字數:3707更新時間:24/06/26 18:43:02
    紐約的天氣總是晴朗,可是今晚是個例外。

    夜空中的璨星變得黯淡,這座城市因爲屠殺引發的災難陷入停擺,就連平時的霓虹燈牌不再亮起也無人在意。

    如墨的雨水輕打在地面上,沒過多久這種擊打就變得頻繁而猛烈。

    街邊的乞丐率先發現天氣變化,下雨對他們這些風餐露宿的可憐人不是什麼好消息,只是當他伸出手感受時卻發現這雨水的異樣。

    起初乞丐還以爲是自己的手髒了,可看着綠地被染成黑色,他才確信這場雨下的就是墨水。

    淋着同樣的雨水,屠殺成爲格格不入的特例,他猩紅的雙眸閃過血光如同危險的信號。

    一道蛛絲從幽暗中射出,並奪走他手中的備份樣本。

    “暴雨的夜晚最適合殺人了,大雨會掩蓋許多罪惡的味道。”屠殺舔舌感嘆道。

    他回憶起有一次殺人也是在這樣的天氣下進行的,別有一番滋味。

    在屠殺完全陷入殺人回憶之前,一道漆黑的人影緩緩向他走近。

    那道人影黑得像是濃墨,輪廓與隨風飄蕩的雨水混合模糊,屠殺一時間無法分辨他的模樣。

    “共生體,又一個送上門的共生體。今天一定是我的幸運日,感謝上天的饋贈。”

    當距離只剩下兩米時,屠殺終於看清楚來人就是穿上墨水共生體戰衣的蜘蛛俠。

    他極度興奮地伸出手朝面前的墨水蛛抓去,可是明明已經無限接近觸摸到卻抓了空,下一秒墨水蛛又出現在他的另一邊。

    彼得帕克說:“不是上天的饋贈,這場雨是爲你的葬禮準備的。你應該感到榮幸,畢竟爲了人工造雨廢了我不少功夫和時間。”

    科技的力量,多虧斯塔克大廈樓頂的那臺高精度天氣探測裝置,彼得帕克改造一下後讓它能夠向雲層發射大量的催化劑實現降雨。

    而且他還加入了別的東西。

    屠殺咧開嘴大笑:“這場大雨又能幫助你什麼呢?”

    “終結你。”

    彼得說得斬釘截鐵,語氣中帶有不容許質疑的堅定。

    彷彿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屠殺忍不住捧腹大笑:“恐怕你才是我見過最天真的傢伙,比地上躺着的那個還要天真。”

    彼得一直注意着艾迪的情況,他的傷勢非常嚴重,胸口的那個大窟窿沒有填上,不停地往外滲血,屠殺對他脊椎做過的才是真正的致命傷。

    那將共生體戰衣此時已經不知所蹤,艾迪赤裸上半身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劃過他的臉龐,意識越發模糊,直到完全昏死過去。

    雙翼後掠,屠殺狂奔衝向彼得,這頭巨大的怪物爆發出難以想象的速度,空氣被速度壓縮到極致,就如同還沒有但即將就要被突破的屏障在他周遭,墨雨被完全隔絕在外。

    驚險的瞬間,彼得帕克使用墨水的能力潛入陰影的領域中躲過這一擊,而後又在安全的地方再次浮出水面。

    同爲共生體的屠殺非常快就摸清墨水共生體的能力,其實並非是簡單粗暴的空間閃現,而是在墨水的領域中非常快速地移動,快到造成閃現的錯覺。

    觸發蜘蛛感應的彼得用蛛絲拉住屠殺,當角力的時候,屠殺被他巨大的力量拉着急退。

    屠殺鼓動每一塊肌肉抓緊地面,地面寸寸崩潰,他又猛地扇動雙翼,雙翼下狂風捲起飛沙走石,這才止住後退的趨勢。

    彼得帕克又試圖用蛛絲束縛住他的雙翼,屠殺看不見的力量擠壓着每一塊骨頭,發出令人驚悚的關節音,緊接着撐開翼骨猛地將蛛絲撐開變成細密到看不見的細絲,最後繃不住根根分明地斷裂。

    這一幕太過震撼,彼得也是第一次遇到能夠憑藉力量將蛛絲撐開的傢伙,這些蛛絲的延展性和韌性都是遠超合金的。

    不過彼得依然沉穩地對付屠殺,迎着風雨上前,他前方彷彿有無形的利刃將瓢潑大雨一分爲二。

    同樣的時機,屠殺也發動攻勢朝彼得衝去,他身披黑甲,背展雙翼,空氣劇烈震動出哀鳴,宛若進攻的號角。

    原本應該是雙方以血肉對撞的情況,在臨近最後的時刻,蜘蛛俠射出蛛絲稍微偏離方向並且貼地滑行,以迅雷的速度擦着屠殺的身軀而過。

    在無限接近彼此的瞬間,屠殺的身體就像刀刃一般劃破彼得帕克的臉頰,傷口轉瞬間就痊癒,被墨水共生體重新覆蓋,而彼得則抓住這捨命得到的一次機會,扯下屠殺雙翼薄膜部分的一塊。

    屠殺望着自己受損殘缺的部分,很快就被補全,饒有趣味地說:“我現在有些相信你能夠終結我了。或許我們可以共享這個世界,只要伱幫助我喚醒邪神納爾。”

    彼得不屑地說:“這種話我是不信的,留着騙騙小孩子或者政客可能還比較管用。而且很難理解爲什麼你那麼渴望喚醒納爾,喚醒自己的造物主,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不會那麼做。”

    被嘲諷的屠殺說:“人類不也同樣崇拜上帝嗎?”

    彼得說:“一部分而已,當然你可以去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去見上帝,我相信十有八九的人答案都是不。”

    “你應該考慮清楚,納爾可是神明,他會控制你的。”彼得說,“不如自己成爲共生體之神,只要你足夠強大。”

    冷哼一聲,屠殺又接着朝彼得殺來。

    彼得還想着挑撥屠殺,果然沒有那麼容易啊,那家夥是天生的壞種,對他來說不管用,或許統治世界什麼的其實屠殺並不在意,他只是正在享受這種感覺,這種將討厭的世界推向毀滅的深淵這一種感覺。

    兩人又一次搏命,屠殺的殺戮慾望在彼得嘲諷他時高漲,暴力本來就是他的天性,現在又難得遇到合適的對手。

    近身戰鬥的過程,每一次攻擊和躲閃對彼得來說都是極其驚險的動作,他的蜘蛛感應已經靈敏地感知所有可能的危險,腦海裏的蜂鳴一直作響。

    直到靈光乍現,活泛的神經告訴他,最後一件事情也已經完成了。

    彼得帕克看着殺紅了眼的屠殺說:“我接入過你的巢羣意識,同時我也差點被淹沒在你無盡的殺戮慾望之中失去自我。”

    屠殺毫不留情地想要像捅破艾迪胸膛一樣捅破彼得帕克,可惜沒有得手,說:“那個時候我就注意到你的意識,如此的...不同。這讓我此時此刻殺死你的慾望更加強烈。”

    “不不不。”彼得搖頭:“恐怕你沒有注意到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情,這些雨水正在感染你的二重身軍隊,你的巢羣意識已經染上墨色了。”

    這不可能,屠殺下意識地認爲這並不可能。

    他一直都能感知到巢羣,可是屠殺剛剛卻聽到巢羣正在尖叫,他能透過軍團裏的每一隻眼睛洞察世界,他能夠看到近乎一切。

    可現在,當他再次感知巢羣,看到的不是猩紅,而是一片黑白的色塊組成的世界。

    怎麼會這樣!

    這一切本該淹沒在紅色的海洋中,但墨水在血海中暈開,那更強大的黑色覆蓋侵蝕紅色。

    屠殺的巢羣已經被感染了,這股墨水在巢羣以瘋狂的速度染黑觸及到的部分。

    這次換成他淹沒在漆黑的海洋之中,幸運的是在深處墨水還沒有觸及的地方,依然有着赤潮的部分,那些紅色的共生體將屠殺帶回海面。

    “這怎麼可能?!”屠殺驚恐地喊道。

    墨水,漆黑的墨色成爲巢羣中的主色調。

    “毒液。”彼得帕克一拳轟開屠殺的臉,已經顧不上躲閃的屠殺硬生生接下這一拳。“你把他吸收後他也同樣加入你的巢羣意識,艾迪一直在試圖喚醒他,找到他,而他也成功了。只能說你吸收毒液這一步是敗筆。”

    被揍飛的屠殺站起身大罵:“該死。又是你,父親。一次又一次地阻止我。”

    緊接着,憤怒的屠殺壓榨身體所有力量,拼命地尋找巢羣意識中的毒液,可是還有那麼多的二重身,他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放棄二重身,或者放棄毒液,屠殺只能夠二選一。

    最終他做出選擇,黑色的盔甲解體,原本連接的部分崩潰瓦解,就如同解甲的武士,屠殺單膝蹲伏在地上。

    他不甘地咆哮,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聲響。

    一團黏糊的黑色共生體離開屠殺的軀體,屠殺又變回原來通體赤紅的模樣,可他的憤怒程度絲毫不減。

    “真可惜啊,距離完全喚醒邪神納爾就只差最後的一點點備份樣品了。”彼得站在一旁,他並沒有嘲笑的意思,但他確實在欣賞屠殺的掙扎。

    屠殺說:“沒有關係,只要我殺了你之後,用你體內的那團共生體來彌補缺憾就足夠了。”

    他依然保持着邪惡的笑容,可彼得卻覺得屠殺沒有以前那麼開心了。於是他接入巢羣意識之後發現確實如此,現在屠殺的情緒糟糕透了。

    就連說話的底氣都沒有那麼足夠了。

    他曾經是巢羣意識的君主,如今卻只不過是無力的乞丐。

    屠殺揮手,嘗試着召喚他的二重身軍隊,寥寥幾個附近的屠殺二重身狂奔着趕來。

    彼得帕克說:“不如讓我試試。”

    於是他心神一動,浩浩蕩蕩的墨水二重身出現,他們已經被這場墨雨感染,染上洗不淨的墨色。

    這恰好是他們一開始面對屠殺二重身時的感受,可如今屠殺絕對的數量優勢不復存在。

    形勢已經逆轉,但是屠殺依然想要做最後的抵抗,他張開嘴巴就要咬下彼得帕克的頭顱,只要能夠獲得墨水共生體,那麼這些人類就隨時還可以轉化成屠殺的軍隊。

    幹掉眼前這個墨水蛛,屠殺這樣想到。

    只是彼得已經無所畏懼,面對着屠殺猙獰的口器,他猛地雙手抓住口器的上下顎撐開讓它無法咬合。

    彼得說:“當你殘忍地想要咬下別人的頭顱時就應該預感到會有這樣的時候。”

    “是時候一勞永逸地將你終結,我說過的。”

    即便如此屠殺依然大笑道:“你嗎?恐怕我不這麼認爲哦。”

    彼得搖頭:“不是我。”

    “是我。”艾迪的聲音如同喪鐘一般在屠殺耳邊響起。

    一柄共生體形成的黑色巨劍破入屠殺的背脊,艾迪用力推動着這把巨刃上挑,接着就看到極其殘忍地一幕,艾迪確切地挑出來某些東西。

    這是復仇,以牙還牙的復仇之道。

    屠殺確切地感受到痛苦,瘋狂地大笑着,在他那無窮無盡的瘋狂笑聲中,第二次感受到死亡。

    艾迪無數次失敗後,再一次和毒液合二爲一。

    無數次失敗但也意味着無數次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