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七百次實驗（求追讀）

    康納斯離開實驗室時，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時刻跟着一個“小尾巴”，那是彼得帕克研發的蜘蛛無人機。

    起初彼得製作這個東西只是爲了能夠拍些照片給詹姆森，可他認真過頭了。

    他興奮地給這臺無人機添加許多與拍照無關的功能，以至於現在如果用它來拍照反而是大材小用。

    彼得把它設計成制服的一部分，平時它緊貼在胸口處，看起來就像制服的蜘蛛標誌。

    爲了讓它儘可能地輕薄，彼得在材料上下了不少功夫。

    通過手機的一個軟件，可以看到蜘蛛無人機共享到網絡的視野。

    畫面中，康納斯教授緩步前行，出了校門後左拐右拐，最終消失在一條街巷的拐角處。

    彼得根據無人機的衛星定位隨後也來到這裏，他發現那是一條死衚衕，除非康納斯和自己一樣會蕩網，否則一定還有別的道。

    看到有明顯的搬運磨損痕跡的井蓋，彼得立刻想到康納斯教授進入了下水道。

    彼得感慨，和漫畫中的一樣，康納斯確實很喜歡呆在下水道這種鬼地方搞事情。

    換個地方不好嗎？

    彼得雖然心裏抱怨，但行動的速度沒有因此變慢，他收回蜘蛛無人機，搬開井蓋後順着梯子往下爬。

    光線隨着下行變得昏暗，只有縫隙間穿透而過的陽光像是幾道光柱，灰塵之類的小顆粒在光柱內漂浮不定。

    中間是排水的寬大凹槽，旁邊紅褐色牆壁被腐蝕出粗糲痕跡，彼得走在還算是乾燥的小道上小心翼翼，羣鼠的尖銳的叫聲令人心生厭煩。

    他踢起一塊石頭驚走那羣竊竊私語的老鼠，看着它們四處逃散卻依然極力避開的右方，大概率康納斯教授就在那邊。

    畢竟康納斯就算再喜歡做生物實驗也不至於使用這些髒污的、充滿細菌的下水道老鼠，除非他希望他的實驗以失敗告終。

    所以康納斯肯定會用某種方法把老鼠驅離，至於是生物防治還是別的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這反而給彼得指明道路。

    一路上，他多次使用這個方法探明方向，在最後一次的轉彎後，他看到明顯不是自然光的亮光。

    彼得確信他找對目的地了。

    蜥蜴教授在這裏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實驗室，一臺索尼攝像機正對準空無一人的桌面。想必康斯納經常對着鏡頭用視頻的方式記錄下實驗的階段性成果。

    在各種地方都有被某種動物利爪撓過的痕跡，像是一道道深溝鑲嵌在堅硬的牆壁、地面。

    應該是康納斯教授在蜥蜴怪物形態下造成的，也就是說他的確在之前依然是蜥蜴形態，是在完成某項實驗後才變回人類。

    和在學校的實驗室相同，彼得發現這裏也有幾個裝着動物的培養箱，而其中一個明顯空了。

    貼在箱子上面的標籤也被某種液體浸溼，無從得知原本裏面裝着的是什麼。

    那臺索尼攝像機成爲僅存的線索。

    於是彼得開始翻閱攝像機的存檔。

    “生物基因轉移實驗日誌記錄，第一次。”

    “首次嘗試把蜥蜴的基因轉移到響尾蛇上取得成功，我太高興了，相信距離我脫下這身蜥蜴皮膚的時候不遠了。”

    視頻裏說話的是依然處於蜥蜴狀態的教授，這時他還對自己的實驗抱有極大的信心。

    可是在第五百六十一次以後，他就已經完全地陷入絕望中。

    “生物基因轉移實驗日誌記錄，第五百六十一次。”

    “失敗，沒有盡頭的失敗。無論我如何嘗試，結果都是失敗。我希望能夠有個明確的結論告訴我這一切都毫無意義，讓我能夠安心地認命。目前所有的小白鼠實驗告訴我，我是正確的，可是把實驗對象換成人類就會失敗。”

    “我已經想不出答案了。”

    這個階段的蜥蜴教授距離他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可恰恰就是這關鍵的最後一步他始終無法跨越。

    他能夠治癒動物，無法治癒自己。

    彼得選擇性調過一些不太重要的視頻，後期的教授已經陷入自怨自艾的死循環。很多視頻都是他在像瘋子一樣抓撓自己的皮膚，他想要將這層醜陋的蜥蜴皮膚從身上活生生脫下來。

    直到最後一次實驗，他的思維在迷宮裏找到了出路。

    “生物基因轉移實驗日誌記錄，第七百次。”

    “我懂了，我懂了！是蜥蜴的基因有缺陷，它們的基因太過於低劣，以至於一旦轉移到人類身上就會產生副作用。”

    康納斯興奮地揮舞着手爪說：“你無法用本身就有洞的木板來修補木桶，必須要找到一塊好的木板...不對，是完美的生物。”

    接着鏡頭開始搖晃，是康納斯正在移動攝像機，將他對準一個封閉的玻璃器皿。

    玻璃器皿中裝着的是一團黏糊糊的物質，看起來就像是還沒乾透的口香糖。

    彼得認出來那就是共生體，電影裏彼得曾經也被共生體寄生過，性情大變，變成一個有點壞的蜘蛛俠。

    康納斯接着對這個共生體進行實驗操作，他使用鑷子試圖取出一部分的共生體黏液進行基因研究。

    可就在他打開玻璃器皿的同時，那團黏糊糊的共生體以極快的速度吸附在康納斯手上。

    像藤蔓一樣纏繞生長，只是這過程看起來更可怖。

    康納斯變得驚慌失措：“不，它是活的！滾開，混蛋。從我的身上離開。”

    儘管他拼命地撕扯這共生體生長的觸手，可是依舊抵擋不了自己身軀正慢慢被共生體包裹的事實。

    逐漸地，連眼睛也被黑暗覆蓋。

    等康納斯再次睜開雙眼時，他能感受到共生體帶來的巨大力量。

    彼得看到這裏視頻就戛然而止。

    熄滅的攝像機屏幕變暗，蜥蜴利爪的倒影在反光的屏幕中無限放大，彼得的蜘蛛感應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

    他迅速地翻身躲閃從背後襲來的一擊，利爪擦肩而過，劃破他的制服在他身上留下三道血淋淋的皮肉傷。

    彼得直視他蛇蠍般陰冷的瞳孔，冷冷地說：“康納斯教授...還是說我應該稱呼你爲蜥蜴教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