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最溫柔的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雪路聽花字數:2366更新時間:24/06/26 18:37:50
    呼。

    聽到賀天明的聲音後,崔向東暗中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內,他考慮過於立心,和苑婉芝。

    於立心領銜的天東於家,是鴿。

    但有誰規定鴿派,不能和崔向東合作的?

    只要於家能從和崔向東的合作中,得到足夠的好處,於家怎麼可能會在意,自己是鷹還是鴿?

    所謂的派系,無非是利益點不同罷了!

    崔向東考慮蕭家——

    還是因爲秦襲人和秦老,都說蕭錯的女王媽很厲害。

    念在和蕭錯青梅竹馬的關係份上,崔向東不想和一個厲害的女人對敵。

    能給她一些好處,換取大家的平安相處,是崔向東最希望看到的。

    可惜的是。

    崔向東站在窗前苦苦等了這麼久,都沒等到苑婉芝的電話。

    反倒是賀天明,終於搶在中午之前,做出了最正確的抉擇。

    “婉芝阿姨,好像也沒秦老說的那樣厲害。”

    崔向東心裏想着,笑着對電話那邊的賀天明說道:“賀書記,您好。”

    “小崔,你昨天向四家宣戰;你原來被秦家幼女結婚;老人家賜字秦襲人的等等事,我都聽說了。”

    賀天明開門見山:“實不相瞞,爲了這些事,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休息。我始終在想一個問題,你崔向東充其量只是一顆天之棋子。在只要低頭認輸,就能平安無事的前提下,爲什麼膽敢對四家宣戰。我考慮再三,覺得你敢那樣做,手裏肯定有至少兩張牌!可確保你,毫髮無損。”

    崔向東點了點頭。

    賀天明當然看不到他點頭的動作,卻能猜得到。

    繼續說:“我感覺你的第一張牌,得需要人幫你打。”

    崔向東回答:“是的。”

    賀天明說:“那張牌,有人幫你打出去了嗎?”

    崔向東回答:“我在等您的電話。”

    賀天明笑了。

    崔向東也笑了:“這張牌,是我的一個舅舅,偶然間得到的。”

    他當然不能說,駐泡菜國的那位商先生,原來是個吃裏扒外的這件事,是從後世揭祕中看到的。

    得找個合適的藉口。

    和世界很多國家都做生意的香江蘇家,無疑就是崔向東拿來就用的最佳背鍋俠。

    燕京時間十一點。

    昨晚因太興奮,獨自做家族發展規劃到天亮,又從早上逐個和家族核心成員談話,一宿沒睡的苑婉芝,終於感到了疲倦。

    她斜斜的橫陳臥室,左手託腮閉眼,輕聲自語:“這種感覺,簡直是太好了。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拼了命的往上爬。爲此不擇手段,不惜代價。只因在某個區域內,一言九鼎的感覺,絕不是錦衣玉食此類的物質享受,能相比的。這是一種俯視衆生時,隨便一句話就能改變別人命運的超然。”

    “現在蕭家,除了老爺子之外,其他人都得聽我的!”

    “我必須得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成績,來阻止蕭家當前下滑的趨勢。”

    “要想成功,搞定崔向東無疑是最便捷的。”

    “我能俯視衆生(特指蕭家),還真得多虧了那個小崽子。”

    “如果不是蕭老大腦袋被驢踢,膽敢用段老這把槍,怎麼能讓小崽子對四家宣戰?”

    “小崽子哪兒來的勇氣和信心,敢向四家宣戰呢?”

    “一,他年輕衝動,逞口舌之利。”

    “二,他的腦袋也被驢踢了。”

    “三,他手裏有牌可打。”

    “有牌——”

    任由思緒信馬由繮的苑婉芝,想到這兒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翻身坐起,皺眉擡頭看着屋頂。

    顧不上腦殼有多麼的疼,讓被過度使用的腦神經,再次飛快運轉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

    她從牀上一躍而下,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快步走出了臥室。

    嘴裏低聲自語:“糟糕!我怎麼昨天沒想到這些?就是不知道,現在給他打電話,還來不來得及。小崽子,你一定得把機會留給婉芝阿姨!”

    她衝到沙發前,顧不得坐下,就拿起了小包。

    裏面有個電話簿。

    她找到崔向東的聯繫方式,迅速的呼叫。

    嘟嘟。

    電話通了。

    崔向東的聲音傳來:“我是崔向東,請問哪位?”

    呼。

    苑婉芝悄悄的一個深呼吸,迅速調整好面部肌肉,親切的笑道:“向東,我是婉芝阿姨。”

    崔向東馬上就熱情的打招呼:“婉芝阿姨,您好!首先,請允許我爲上次您去雲湖縣時,說您是混吃等死的娘們,表示最真摯的歉意。我錯了。您原來是23年不鳴,一鳴就行的鳳凰!其次,請允許我以蕭家棄婿的晚輩身份,對您能領銜燕京蕭家,對您表示衷心的祝賀!最後請問,您打電話找我,有什麼吩咐?”

    苑婉芝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但語氣還是那樣的親切:“崔向東,再怎麼說,我也是你曾經的準丈母孃。尤其你小時候,還曾經和豬豬一起總是圍在我膝下,爭搶着喊媽媽。怎麼現在對我說話,這樣尖酸刻薄了呢?”

    崔向東笑道:“婉芝阿姨,有人告訴我說。當男人和女人吵架時,女人就算做了天大的錯事,也能理直氣壯的的埋怨男人。以前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苑婉芝皺眉,可聲音越加的親切:“向東,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需要阿姨幫你打一張牌嗎?”

    崔向東愣了下,問:“什麼牌?”

    苑婉芝抿了下嘴角,輕聲說:“沒什麼。哦,對了,豬豬春節期間就能回來了。有可能她連家都不會回,就會去找你。那個孩子是什麼性子,你們是青梅竹馬整十年,估計你比我更清楚。到時候,幫我照顧好她。當然,你如果捨得她受傷,相信就憑她對你的感情,也不會怪你的。好了,就這樣,阿姨還忙,再見。”

    不等崔向東說什麼,苑婉芝就放下了電話。

    這就是苑婉芝。

    她即便對崔向東一萬個不滿,卻也不會惡語相向。

    苑婉芝只會以蕭錯爲刀,對着崔向東最脆弱的地方刺去。

    這是,最溫柔的刀!

    “怪我被興奮衝昏了頭腦,錯過了幫他打牌的大好機會。但這沒什麼。我絕不會像蕭天祿那樣,讓豬豬痛苦一輩子的。崔向東,我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一起玩。”

    苑婉芝溫柔的笑了下,起身緩步走進了臥室內。

    正午十二點。

    一輛普通的麪包車,正在從雲湖縣向彩虹鎮方向行駛時,車輪碾過一個坑子。

    車身劇烈的顛簸了下。

    這種不怎麼樣的路況,對韋烈來說壓根不算啥。

    可他剛要鬆開輕踩的剎車,卻又猛地皺眉,連忙把車子貼邊,用力踩下剎車時,左手迅速放在了肝區,用力捂住趴在了方向盤上。

    正在向外看的焦念奴見狀,慌忙問道:“老韋,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