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抓到時德厚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指尖上的行走字數:2485更新時間:24/06/26 18:34:02
    皇城的一間青樓裏。

    時德厚怒目瞪向將他帶來此處的黑衣男子,“你們竟要朕藏身於此?”

    黑衣人面無表情,“青樓有何不好?便於出行,不惹人眼,這一條街都是風月場所,有的是怨氣。

    白日你便在此汲取怨氣修整,夜裏,隨我外出肅清皇城怨氣。”

    免得將那些不安分的怨氣,找上衛清晏,給尊者惹出麻煩。

    “放肆,朕是天子,你們先前讓朕住那破草屋,朕忍了,但要朕住青樓,絕無可能。”

    時德厚眉目陰沉,“若你們尊者無合作誠意,那便作罷。”

    說罷,他一甩袖子,便佯裝要離開。

    脖子突然被黑衣人掐住,“你錯了,從來都不是合作,尊者損失幾個頂級高手,將你救出來,你的命便是尊者的。”

    他眸光睨了眼時德厚的胸前,冷笑一聲,“天子?醒醒吧,你如今是大魏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衛清晏和時煜的人一直在追蹤你,若無我們,你連青樓都沒得住,最好給我安分些。”

    若非時德厚不肯露宿外面,非要佔了看墓人的屋子,他也不會殺了那看墓人。

    若那人沒死,就不會有林家父子鬧的這一場,他也不會被聖使罰鞭子。

    他的整個後背血肉模糊,皆因眼前這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連累,他如何還有好臉色對他。

    時德厚被衛清晏拘在嫣然的身子裏,無法再奪舍別人,已經開始遭受奪舍的反噬,被這一掐險些背過氣去。

    “放開,尊者還需要我,若你再敢放肆,就不怕我不配合行事……”

    他只能搬出這個籌碼,但其實,他被帶來鳳昭,連尊者究竟要他做什麼都不知道。

    黑衣人聞言,掐着他的脖子將他推到榻上,“不想死,最好老實些,尊者不是非你不可。”

    至於聖使說的,別讓時德厚死了,他覺得這擔心完全多餘,與時德厚接觸這些日子,他知道這個人惜命得很。

    見時德厚盤腿坐在榻上,他脣角牽起一抹譏諷,他雖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知道,時德厚這是在吸取怨氣來恢復身體。

    都能躲在女人身體裏苟且偷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捨得死。

    時德厚餘光看見黑衣人,在旁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眼裏涌起一抹殺意。

    這一路他想了許多法子,都無法從這身子裏掙脫出去,那便只有儘快將怨蠱之身練成,屆時,哪怕做個陰人,也比死了強。

    只是,怨蠱之身想要練成,就需要無數怨氣,他不知衛清晏如今的本事,又到了何種程度,若他大量汲取怨氣,會不會驚動衛清晏?

    這一路逃來,未免被她察覺,也只敢躲躲藏藏地吸取一些怨氣,修補反噬。

    尊者對他的輕視,讓他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的,他一定要想個辦法,儘快擺脫眼前的困境。

    他費勁心思做了那麼多,是要做這天下之主,而不是窩在這青樓裏。

    想到什麼,時德厚眼眸忽亮。

    一蓮的舍利被衛清晏用來布了防護陣,若他潛回大魏,拿到舍利,就能解了衛清晏的拘魂符,從這具身體裏解脫,奪舍新的身子,還能擁有一蓮齊聚在舍利裏的一部分術法,那麼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像這冷麪羅剎說的,大魏容不下他,大家便不會想到,他會反其道行之,回到大魏。

    時不待人,他佯裝煩躁道,“太悶了,我要出去走走。”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拿起佩劍站了起來。

    時德厚知道,他這是要跟着自己的意思,但話已出口,他若因他跟着就不出門,反而惹他懷疑。

    便在青樓轉了一圈,因她如今帶的人皮面具,相貌普通,有恩客看到她,也真的就只是看一眼,無人上前搭訕。

    見黑衣人始終不遠不近盯着,他便雙手展開,佯裝做出汲取怨氣的模樣,走了一圈才又回到房間。

    這人盯得這樣牢,她只能再尋別的機會,但在此之前,她先得儘量恢復嫣然這身子。

    回了屋子,便又略略擴散了些範圍,蠶食怨氣,這裏是青樓,衛清晏總不能來這裏。

    可他卻不知道,壞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過眼,偏巧時煜也是因着這條街是風月場所,魚龍混雜,才在此處置辦了宅子,便於行事。

    是以,當時德厚佯裝還要吸食怨氣,去青樓後院走走時,便直直撞到了衛清晏手裏。

    看到本不該出現在此的時煜和衛清晏,時德厚轉身就要跑,但時煜迅捷地定了他的穴位。

    黑衣人只當時德厚是不滿尊者安排,像在林家祖地那樣故意折騰,加之後背的傷讓他起了高熱,人難受得緊,這青樓又是尊者的地盤,而時德厚那貪生怕死的性子,知道衛清晏他們在皇城,是不敢亂跑的。

    所以,他才沒跟出去,以爲時德厚很快就會回來,可等了近半個時辰,還不見人回來,這才意識到不對,想要找人時,哪裏還有時德厚的影子。

    黑衣人幾乎將青樓挖地三尺,都找不到的人,如今正趴在地上,手腳皆被困住。

    衛清晏用匕首劃開了他後背的衣衫,將他的整個後背都露了出來,時煜手中端着一碗紅色的液體,那是衛清晏的血和硃砂混合而成。

    錐子刺進時德厚後背的皮肉,衛清晏用力地在他後背錐出一道符咒。

    再用那液體,塗滿他的整個後背,這道壓制時德厚邪術的符篆便成了。

    除非時德厚挖了整個後背的皮肉,否則他再也休想用邪術害人了。

    衛清晏扯掉時德厚口中的布條,“先前是我大意,妄想用紙符壓制你,不曾想你被關在祕牢,還能聯絡鳳昭尊者救你,叫你又多活了這些日子。”

    時德厚試圖凝聚怨氣,卻什麼都沒有,心頭一慌,氣得破口大罵,“卑鄙無恥的小畜生,我若不能及時汲取怨氣,反噬很快就能要了我的命,屆時巫咒會啓動,時煜他們也得死。”

    衛清晏笑着從懷裏拿出一隻金簪,“那你猜,我爲何不懼巫咒啓動?”

    時德厚不解她爲何拿出一隻金簪,直到他越看越覺得熟悉,才想起,那似乎是他用過的。

    驚道,“你,你找到了巫咒陣眼?林家祖墳的屍體是你發現的?”

    他就說林蘭亭只是去祭拜亡母,怎麼會發現埋在土裏的屍體,原來,竟是他們。

    是他大意了。

    可他怎會想到,衛清晏初來鳳昭,好端端的會去林家祖地?

    他確定自己吸食怨氣很是小心,衛清晏在皇城,隔得那麼遠,不可能能察覺得到。

    除非,這小畜生的術法又精進了,能老遠就感知到?

    這個念頭讓他憤怒不甘,憑什麼,他這般艱辛勤苦鑽研,衛清晏卻能輕而易舉的精進,他怒道,“你術法如今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衛清晏但笑不語,這金簪的確就是在看墓人的牀底找到的那只。

    但她先前並不確定巫咒陣眼在林家祖墳,會去林家祖地也只因王直他們。

    如今時德厚給了她答案,她確定了。

    看向時煜,衛清晏道,“尊者身邊有擅蠱之人,他們極有可能在時德厚身上下蠱,以此用來追蹤他,你親自看着他,我去趟林家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