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時煜真正的身份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指尖上的行走字數:2453更新時間:24/06/26 18:34:02
    青蕪這話說得莫名,她是鳳昭帝的親妹,自然就是時煜的姑姑,且第一次見時煜便以姑姑自居。

    爲何又要重審一次?

    “公主怎麼了?”衛清晏遞給青蕪一塊帕子。

    青蕪接過,以帕捂面蹲在了地上,無聲落淚,良久,她悶聲道,“被那小傻子氣到了,但本宮也欺負回去了,算了,就不跟他計較了。”

    曹憶昭院中發生的事,在青蕪到之前,便有暗衛提前告知了時煜和衛清晏。

    兩人皆是聰慧之人,青蕪這樣的話怎能搪塞得了他們。

    但誰都沒繼續追問,任由青蕪哭停了,衛清晏才問道,“公主可要去我屋裏補補妝?”

    青蕪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樣悶着哭,自己的妝容定然花得不成樣子了。

    “那便去吧。”

    堂堂青蕪公主,怎能被人瞧去難堪的一面,她以帕掩面跟着衛清晏到了房中。

    時煜看着她的背影,眼眸深深。

    青蕪剛剛那一聲姑姑,像是真正的接納了他這個侄子,而先前她認自己好似只是不得不認,爲什麼?

    發生了何事,讓青蕪有如此的轉變?

    她剛剛那個看似無理的要求,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她在透過自己看誰?

    時煜面向院中的桂花樹,陷入沉思。

    屋裏,衛清晏引着青蕪坐到了梳妝檯前,問道,“可要喚侍女來爲公主梳妝?我不太擅長。”

    青蕪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爲了讓眼睛顯得深邃而畫的眼妝早已暈成了兩團黑,鮮紅的口脂也糊了脣周到處都是。

    實在慘不忍睹。

    若是在自己的府邸,丟人就丟人算了,可這不是公主府,便道,“不必了。”

    她不想旁人看見她好欺負的樣子。

    但也沒法讓衛清晏離開,因爲妝花成這樣,總是要洗一洗的,好在衛清晏沒多問,便打了水來。

    等看清青蕪濃妝下真實的臉,衛清晏有些明白,她爲何不讓人來伺候了。

    洗去豔麗妝容的臉,比實際看起來至少年輕十歲,五官溫和,尤其那眉眼,溫和得沒有任何攻擊力,反倒有種惹人憐愛的無辜乖巧。

    這樣的面容,確實無法震懾人。

    青蕪察覺到她的眸光,也只是手微微頓了下,便又繼續爲自己上妝,直到濃妝再度掛在臉上,她才轉頭看向衛清晏,紅脣微啓,“本宮在這皇城名聲不太好。

    與本宮走得近了,聲譽怕是也要受些牽連,但,時煜是本宮的親侄兒,本宮如今血親不多,便也顧不得許多了。

    這太子府,本宮想來,還是要時常來走動走動的。”

    一貫的霸道口吻。

    衛清晏笑,“公主願來,隨時可來。”

    恰好,時煜血親也不多。

    一夜的時間,足夠他們探聽青蕪平日所爲,雖囂張跋扈,明着對皇后不敬,養了許多面首,行爲大膽不拘,但不曾聽聞她刻意欺負過誰,主動找過誰的麻煩。

    這在衛清晏看來,便已算得上是個不錯的人,畢竟她是手握半塊國璽的長公主,比誰都有資格仗勢欺人。

    青蕪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說,凝視她片刻,紅脣一翹,倨傲的氣勢頓起,“既如此,往後可就容不得你反悔了,走了,勿送……”

    說要走的人,卻頓足在了桌案前,視線落在桌上鋪開的畫卷上,待徹底看清畫卷內容後,她猛然轉向衛清晏,“你這裏怎會有福珠珠的畫像?”

    福珠珠?

    暱稱?

    聽青蕪這口吻,兩人似很相熟,衛清晏扯了個謊,“混在一些古董字畫裏的,剛正想仔細看來着,公主就過來了。

    聽公主喚她福珠珠,想來是認識的,那公主可知他們爲何會將這姑娘畫像,送到太子府?”

    青蕪不語。

    衛清晏又走近了些,也將畫像打量了一會,“瞧這姑娘面相應還未及笄,但頭上的髮飾卻裝扮得過多,有些小孩扮作大人的模樣,甚是可愛,我倒有些好奇,這是誰家的姑娘?”

    青蕪撫上畫中女子的臉龐,沉默片刻後,終於道,“她是鎮北侯的女兒樑福珠,那些頭飾是本宮送她的。”

    “公主對晚輩大方,如此,請公主幫我們把這畫像送還福珠珠姑娘吧。”

    “她不是晚輩。”青蕪眼裏多了一抹悲憐,“她是本宮的朋友,多年前便死了,這畫像放在你們這裏不合適,本宮便帶走了。”

    “她是如何死的?”衛清晏感嘆,“這樣好的姑娘實在可惜了。”

    青蕪將畫卷捲起,嗤笑一聲,“沒什麼可惜的,她傻罷了,爲了個男人跳河殉情。

    撈起來時,屍骨都被魚兒啃噬得不成模樣,連死都不知道尋個體面的死法,有什麼值得可惜的。”

    話是這樣說,語氣裏卻難掩悲傷,那幅畫卷也被她牢牢抓在手裏。

    待走到門口時,她又轉過頭看衛清晏,“這畫像如何送來太子府的,本宮不知,但你可以好好查一查。”

    連着兩件事,青蕪再沒了逗留的心思,帶着畫卷便出了太子府。

    時煜在門外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青蕪一離開,他便讓暗衛去查鎮北侯女兒的事。

    那抹殘魂被留在瓷瓶裏,絕不是溺水而死,所以,要麼青蕪撒謊了,要麼青蕪也不知實情。

    而青蕪回到公主府後,遣散了所有下人,一人靜坐屋中。

    容與盯着陳武等人跪夠一個時辰後,也急忙回了公主府。

    “公主?”

    容與走到青蕪身邊,低聲喚道。

    出神的人回到現實,青蕪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容與坐下,“你可還記得我先前問過你,胎兒在腹中可否診出身體是否有疾?”

    容與看了眼對面的椅子,便坐到了青蕪身邊,點頭道,“記得,公主是否發現了異樣?否則您不會那樣對曹憶昭。”

    青蕪看了眼對她過於瞭解的男人,也沒瞞他,“或許時煜才是林千凝和皇兄的孩子。

    仔細看,他其實是有些像林千凝的,只不過林千凝本不太出現於人前,又去世這麼多年,加之外人不知她曾有過孩子,所以,無人發現。”

    “還有皇后對曹憶昭的態度,對嗎?”容與算是青蕪養大的,不難想到她今日對曹憶昭那般的用意。

    青蕪頷首,“皇后從不是仁慈之人,仇人之子,她定會殺之而後快,哪怕是個低能兒。”

    “所以,哪怕確定太子殿下就是林千凝的孩子,公主也不會告知時煜實情的。”

    容與語氣篤定。

    青蕪起身,走到窗前,“若時煜真是千凝的孩子,我是高興的,可就因爲他是千凝的孩子,我才更應該護着他。

    容與,我們這條路不好走,我不能再讓他牽扯進來,我答應過皇兄,要護好他的兩個孩子。

    所以,那時哪怕以爲他是皇后的孩子,我再恨皇后,看在皇兄面上,也只能認了他。

    但他身上到底留着一半皇后的血,我無法輕信他,可如今知道他是千凝的孩子,我卻是更不能對他透露什麼。

    皇后當年定是孕中便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先天不足,所以,才換了千凝的孩子,可容與,你細想一下,不覺得這一切太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