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0、禁忌降臨庭院（二十二）

    ——【2024年6月30日】——

    亞特蘭大，SOS團總部。

    「土元素怪物襲擊」這起事件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即使是那幾個傳播率非常廣的視頻，下面最多的評論也是「神祕客老公好帥」，「我有一個朋友是神祕客的助手」，「是的，我就是神祕客」之類毫無意義的話題。

    對此，佩珀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地球人遭遇過各種各樣的超級反派，其中半數又在「湮滅事件」中艱難度過五年之後，心理閾值已經相當高：區區土元素怪物，不如滅霸一根頭髮——雖然滅霸不長頭髮。

    普通民衆可以當成笑談，而對非常清楚內幕的「SOS團」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離譜的「狼來了」的故事。

    ——不好啦，那邊來了一頭直立行走，身穿重型外骨骼裝甲，手持鏈鋸和爆矢槍的狼！

    ——你騙……

    ——【爲了帝皇！嗷嗚！】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所以，在彼得繼續愉快地享受他的假期時，佩珀將剛剛大出風頭的神祕客拉進SOS的通訊頻道參加一場閉門遠程會議。

    「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神祕客先生，」

    佩珀將蜘蛛俠使用蜘蛛飛踢打敗元素怪物的視頻，以及事後通過無人機採集的土石樣本的分析報告甩在神祕客臉上：

    「這些元素怪物是你召喚來的嗎？」

    和完全虛假，頂多在周圍的地面用無人機打出一堆土坑的「幻象」相比，那個真實存在的土元素怪物崩解的位置，土壤有着相當程度的「元素殘留」。

    「經檢測，這些"元素殘留"沒有什麼危害，反而會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土地肥力，並且會在半年後完全消散，」參與視頻會議的「至尊法師·王」開口道：「但毫無疑問，它來自現實維度之外，卡瑪泰姬直到它出現之前的瞬間才察覺到。」

    「那是……」

    「我非常確信，"響指"不會造成什麼"宇宙間的孔洞"，」戴着眼鏡的綠色大臉幾乎將鏡頭完全填滿的布魯斯班納開口：「因爲我打過。」

    「呃……」

    「不要說謊，"神祕客"先生，」史蒂夫神情嚴肅，透過鏡頭盯着他：「我們沒有拉尼克弗瑞參與這場會議，是因爲這件事雖然很嚴重，但和"SOS救援團"創立的初衷沒有區別，許多特工和工作人員原本就在爲"元素生物入侵"做準備，你的行爲勉強可以解釋爲"演習"或"避免民衆恐慌"。」

    「告訴他們"你們都被騙了，但事實和謊言一樣"是毫無意義的行爲，」佩珀接着說道：「我們不會逮捕還沒有明確犯罪記錄的你，但你不能繼續對我們有所隱瞞。」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地球的事自己解決，不能讓外星人看地球的笑話。

    「好吧，好吧，沒料到你們對平行宇宙和世界本質這麼瞭解是我的失誤，」神祕客攤手：「關於616宇宙和833宇宙的詳細設定什麼的，是我剛被斯塔克集團開除，在酒吧喝酒時認識的一個朋友幫忙編的，他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時代漫畫公司（TimelyPulcations）"的老闆，叫馬丁·古德曼（MartinGoodman）。」

    「星期五，去查查他說的這個人，」佩珀向人工智能叮囑一句，轉而仔細打量神祕客：「開除？你是"昆汀·貝克"？」

    「……」神祕客英俊的臉有些僵住：「原來你們沒查出

    我是誰？！」

    「隊長可是"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的積極反對者，」佩珀朝旁邊示意了一下：「我們當然不會沒事去查一位有意隱瞞真實身份的"超級英雄"的底細。」

    此乃謊言，真實情況是當時佩珀覺得區區一個騙子不值得費電去查。

    「超級英雄……哼，」神祕客，或者說，昆汀·貝克神情扭曲片刻又恢復正常：「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的目的就是成爲超過"鋼鐵俠"的超級英雄！拋開那身戰甲，他也只是一個沒有變異不會魔法更沒有使用超級血清的普通人而已，只要我比他帥，裝甲比他酷炫，面對普通人時比他更會表演，完全可以做到。」

    布魯斯班納、王和史蒂夫面面相覷，並最終決定保持沉默。

    「你的做法就是虛構一些元素，然後親手打倒？」佩珀聽到「比他帥」時挑挑眉，但沒有反駁：「如果真的有超級反派把你當做目標呢？」

    「那我的催眠術、致幻氣體和攻擊無人機也不是吃素的。」神祕客一臉自得。

    「你的致幻氣體之後必須接受復仇者聯盟的檢查並嚴格限制使用場所。」史蒂夫嚴肅地說道。

    「……」神祕客臉上的表情僵住。

    「【調查結果出來了，夫人，】」星期五的話音在公共頻道響起：「【那家漫畫公司並不存在，馬丁·古德曼也查無此人。】」

    「什麼？這不可能！」神祕客瞪大眼睛。

    「【這是根據昆汀·貝克先生所說，通過還原某間酒吧的監控錄像得到的畫面。】」星期五無視神祕客的質疑，將一段視頻發在公共頻道上。

    畫面中，依稀能看到此時神祕客容貌一點影子的昆汀·貝克正在酒吧喝悶酒，表情看起來十分惱怒，口中還在不停地嘀嘀咕咕。

    該監控沒有聲音，但畫面下方有星期五通過口型分析得出的部分話語：

    【……的斯塔克，竟然……我的……技術，如果不是……我也能……】

    「如果是指那些製造幻象的技術的話，斯塔克工業確實用不到，」佩珀說道：「就應用前景來說，更偏向娛樂，你找錯了目標，即使是世界第一的科技公司也不會平等地重視每種科技。」

    「哼。」神祕客不予置評。

    直到此刻，畫面中還只是一個失意者在借酒澆愁，但下一秒，情況就變得詭異起來。

    【是嗎？你也是這麼認爲的？】

    【對，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沒錯，我也可以！】

    畫面中的昆汀貝克，開始對着他身側的空氣攀談，甚至用啤酒杯和空氣碰杯，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酒吧中的其他人則一副見慣不怪的模樣，刻意避開他和他身邊的空座位。

    「這不可能。」神祕客再次重複這句話，但語氣中帶上了些許驚惶。

    監控畫面不以他的意志爲轉移，繼續展現着他和空氣稱兄道弟，高談闊論，甚至進行未來規劃。

    【有趣的想法，616……833……】

    【這個主意真不錯，兄弟。】

    【兄弟……我跟你說，兄弟……】

    視頻結尾，昆汀貝克向空氣道別，又繼續喝了一陣子，搖搖晃晃地起身結賬離開。

    「所以，」佩珀總結：「你從一個幻象那裏得到了製造幻象成爲英雄的啓發，然後現在這些幻象開始弄假成真了？」

    「這不可能……」神祕客的表情已經完全呆滯。

    「不用太懷疑自己，」王開口道：「想要滲透進現實維度的宇宙魔神都非常狡猾且有耐心，即使是卡瑪泰姬也不免有人中招，甚

    至害死了我們的老師。」

    那聽來可不像安慰。

    「根據統計數據，在"旅遊大巴遭襲"事件中，你共計製造出五十頭"虛擬土元素"，隨後出現了一個真實存在的土元素，」佩珀暫且無視懷疑人生的神祕客，翻看着自己屏幕上的報告：「在暫時沒有其他數據參考的情況下，姑且認定幻象和真實的比例至少爲150，接下來就以此爲基礎安排行動計劃，如何？」

    「呃……」班納博士舉手：「如果不再製造幻象，那些元素怪物是不是就無法再出現？」

    缺少的超級反派數量和大事件貢獻度你給我補？

    不對，不能這麼說，應該說……

    「班納，你認爲太陽是被公雞打鳴叫出來的嗎？」前美國隊長先一步反駁了前綠巨人的意見。

    「抱歉，有些思慮不周，都是浩克的錯。」班納博士舉手投降。

    「那些"元素領主"有如此深遠的佈局，"降臨"的方式就一定不止通過"神祕客"先生一種，它們原本就要滲透進現實，只不過神祕客先生這裏是最好的突破口而已，」史蒂夫進一步解釋道：「與其去尋找不知在哪裏的其他入口，還不如由我們藉着這一點佈置一個口袋進行埋伏。」

    「你預定讓下一批元素出現的地點在哪裏？」佩珀向神祕客詢問道。

    「威，威尼斯，」仍然有點不知所措的神祕客脫口而出：「在蜘蛛俠彼得帕克修學旅行的第一站，預定會出現一大批"水元素"。」

    「你在謀劃獲得信任後騙取那孩子的眼鏡？」佩珀神色不善。

    「不，我怎麼可能事先知道斯塔克給他留下什麼東西？我只是，」神祕客瞄了一眼佩珀：「只是想要取代斯塔克在他唯一的繼承人心中的地位而已。」

    「……」佩珀扶額。

    託尼在「大事件」之外遭遇過的敵人好像全都是這種類型，對物理消滅託尼毫無興趣，而是想要毀掉斯塔克集團或者正面擊敗「鋼鐵俠」，不過也多虧他們都是這種想法，不然自己已經被綁架並丟到電車難題上無數遍了吧。

    「你的行動照舊，儘量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召喚水元素"，以便我們佈置伏擊陣地，同時做好第二次統計的準備，」史蒂夫做出總結：「至於彼得……如果他剛巧遇到，不必告訴他實情，讓他自由行動即可。」

    感覺……不會是「剛巧」，而是「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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