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只讀聖賢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棠鴻羽字數:2329更新時間:24/07/18 08:36:44
    褚春秋的話擲地有聲。

    唐棠挑眉。

    姜望聳肩。

    他們異口同聲道:“關我屁事。”

    其實李神鳶的事就足以證明烏啼城不想再藏着掖着,或者已經做好了某些準備,雖然唐棠和姜望都不知道烏啼城想做什麼,但顯然也不怕被神都找上門,他們又何必多說什麼?

    所以褚春秋說的話,自然不關他們任何事。

    褚春秋難免噎了一下。

    而事已至此,唐棠和姜望的問題就基本揭過去了,因爲沒有再提的必要。

    褚春秋也不想再說什麼。

    要去烏啼城討說法是肯定的。

    可表面上已經與姜望和唐棠沒關係了。

    鎮妖使們相互攙扶着,跟隨褚春秋返回神都。

    姜望則轉頭看向帝師,說道:“我要讀取常祭酒的記憶,來證明當初的事是否爲誤會,想來帝師沒理由反對,除非認爲常祭酒就是想害我,那我就無需再多說什麼了。”

    帝師確實沒法反對。

    反對就代表有問題。

    哪怕他依舊能有說法。

    可也不覺得常祭酒真有問題,所以就不願再多費什麼口舌。

    帝師的沉默就是答案。

    姜望當即朝着唐棠點點頭,直接元神歸竅,表面好似瞬間遁走一般。

    而追着曹崇凜回到神都的第二類真性,也已經迴歸神國。

    始終還留在神都的姜望自身,早早便離開了魚淵學府,他親眼看着曹崇凜回來,把荀修真送回青玄署,讓常祭酒和那名魚淵掌諭自個回了學府,曹崇凜隨即就入了宮。

    姜望只是看着,並未有多餘的動作。

    曹崇凜回到神都,就不好再出手了。

    他直接轉身又去了魚淵學府。

    而唐棠與帝師在學府裏動手之後發生的事情,陳符荼以及陳重錦都還不知道,他們說是告辭,結果又在魏紫衣那裏相遇了。

    顯然他們目的一樣。

    魏紫衣在認真讀書,兩位殿下自己聊了起來。

    毫無疑問都抱着自己沒機會拉攏魏紫衣,也不讓對方有機會。

    魏紫衣再冷漠也不能說把兩位殿下趕走,就當是鍛鍊意志了,在兩位殿下明裏暗裏的話語交鋒裏,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境界。

    直至常祭酒回到魚淵學府。

    姜望也緊隨其後。

    被梅宗際察覺到。

    他皺着眉頭,暗中觀察。

    此般視線,姜望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卻未理會。

    常祭酒剛回到自己的居舍,轉身關門,等再轉身時,姜望已站在他面前。

    猝不及防的常祭酒被嚇了一大跳。

    他下意識退了幾步,後背抵着屋門,訕訕然說道:“侯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姜望道:“我一直都在,你之前見的是真性。”

    常祭酒恍然。

    姜望又道:“所以沒讀取完的記憶,現在繼續。”

    常祭酒瞪大眼睛。

    姜望話音剛落,直接就出了手。

    然後常祭酒的眼睛瞪得更大,他疾呼道:“給個準備時間啊!”

    姜望道:“不需要,一回生二回熟,你只要別反抗,我保證不會出事,至多躺幾天。”

    常祭酒想再說什麼,便覺腦袋忽然像炸開了一樣,悶哼一聲,面露痛苦之色。

    梅宗際就在看着這般場景。

    帝師因消耗到言出法隨難以施展的程度,神都裏不可觀不可聞的規則自然也就悄無聲息抹除了,已經看了一會兒的梅宗際纔剛反應過來這件事,但眼前的畫面顯然更值得在意。

    他當即以心聲傳話,告知陳符荼。

    陳符荼聞聲愣了一下。

    對面陳重錦還在侃侃而談,笑着說道:“兄長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你瞧瞧,這才多大會兒,就咳了有上百次了,實在讓兄弟我心揪得很啊。”

    陳符荼沒搭理他,心裏想着姜望究竟在做什麼?

    在魚淵學府裏直接對常祭酒下手?

    他轉頭朝着梅宗際使了個眼色。

    梅宗際會意,直接起身離開。

    陳符荼根本沒有瞞着陳重錦的意思,這個眼色使得很明顯。

    這就讓陳重錦心裏犯嘀咕了。

    但無論自己這位太子哥哥想幹嘛,他沒有半點遲疑也朝着宰相使了個眼色。

    宰相當即就追着梅宗際而去。

    陳符荼僅是瞥了一眼,才接住陳重錦前面的話茬,說道:“就不勞四弟掛懷了,四弟十數年來勾欄聽曲,更應該注意身體,瞧瞧,大寒天的,怎麼還冒虛汗了?”

    陳重錦嘴角微微抽搐。

    他哪有冒虛汗?

    真是沒理由也要創造理由懟他。

    陳符荼很優雅的抿了口茶,看向魏紫衣說道:“魏兄讀書刻苦,我在此叨擾,實是不該,等有空了,再找魏兄一敘,魏兄不必起身相送。”

    他伸手制止放下書卷要起身的魏紫衣,笑着告辭。

    陳重錦則很意外看着陳符荼的背影。

    這就走了?

    他轉頭看向魏紫衣。

    卻見魏紫衣也在盯着他。

    陳重錦微微一怔,想着這是要順勢送客?

    若是厚着臉皮待在這裏,恐怕魏紫衣對他的感官只會更差。

    陳重錦心想,還得是太子啊。

    但他偏就不走。

    感官差與感官更差有區別麼?

    不都是差?

    正好沒了陳符荼搗亂,最起碼也要解釋解釋以前紈絝的事,不說讓魏紫衣對自己的感官變好,哪怕是不好不差,也比純差賺。

    陳符荼是真的直接離開了魚淵學府。

    而另一邊的宰相卻跟着梅宗際到了常祭酒的居舍外面。

    梅宗際有故意放慢些腳步,讓宰相能追平。

    他不覺有異,上前笑呵呵說道:“梅大人來常祭酒居舍,是有什麼事啊?”

    梅宗際皺眉說道:“隨便轉轉而已,但你又跟着我做什麼?若沒什麼事,就趕緊走!”

    宰相想着梅宗際明明是遵照陳符荼的意思出來的,也不知特意來常祭酒的居舍做什麼,之前帝師不是讓常祭酒去追李神鳶了麼?

    莫非是常祭酒已經站隊在太子那邊?!

    且在居舍裏留了什麼東西?

    如果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太子殿下就當着自家殿下的面,讓梅宗際直接過來,這裏面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但想到太子已暗中拉攏常祭酒的可能性,梅宗際又急着趕他走的樣子,他便顧不了那麼多了,猛地上前推開居舍的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