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此心不可長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棠鴻羽字數:2218更新時間:24/06/26 18:30:51
首領的動作極快。
不僅將黃庭炁催發到極致,甚至瞬間搬運外界海量的炁,誓要一擊斃命,殺死童霽。
而童伯則面無表情,淡然自若站在原地。
雖然首領的動作很快。
但黑焰軍甲士就站在童伯旁邊。
僅是挪一步的事,自然花不了多少時間。
只是面對澡雪巔峯修士的全力一擊,剛破境沒多久的宗師巔峯武夫,體魄程度尚有不足,幫童伯抵擋的瞬間,體魄就有些崩潰,但多爭取的片刻時間,也足夠別的黑焰軍做出反應。
有立即上前幫忙攔截的,也有直接出手攻擊首領的。
首領儼然是毫無保留,眼看力量就要朝外波及,將整個棲霞街夷爲平地,站在童伯身前,攔截這股力量的黑焰軍甲士很快組合戰陣,讓防禦程度瞬間加強。
剩下的十數名宗師巔峯武夫,齊齊出手,或揮戈,或落拳,近距離全數砸在首領的身上。
讓得沒有多餘力量防禦的首領,幾乎在瞬間斃命。
之前在城樓上的那名甲士,探手便抓住了首領脫殼而逃的元神真性。
雖然元神也具備着首領四成的修爲,但在宗師巔峯武夫手裏自然毫無逃脫的希望。
首領甚至也根本沒想逃,他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便自我了結。
黑焰軍們反應很快,紛紛疾掠上前,純以體魄將元神崩碎炸開的力量限制在合圍範圍裏。
他們甲冑皆破裂,身上亦血跡斑斑。
但也只是皮外傷。
他們轉身單膝跪地,“是我等疏忽,險些讓童伯受傷,罪該萬死!”
童伯看着化爲灰燼的首領,擺手說道:“這不也沒事麼,只是可惜了沒能問出幕後指使,但能派出澡雪巔峯修士前來,又能叫出我的名字,恐怕和神都脫不了干係。”
他眯了眯眼,說道:“此事暫時無需告知少爺,畢竟現在追也追不上,直接去神都的話,怕是在路上就會被截殺,今日起,加強對望來湖的防衛,不可懈怠。”
“你們剛破境,對力量掌控程度確實還不夠,且也有大意之心,此心不可長,無論力量多強,都不能小覷對手,罰你們日常訓練翻倍。”
黑焰軍們齊聲稱是。
......
夜裏下着綿綿細雨,摻雜着雪花。
姜望和阿姐已入琅嬛境內。
沒像上次那般慢吞吞的走,姜望直接撇開了內侍和神都鱗衛,先行一步。
但到了琅嬛之後,姜望沒有再瞬至神都。
他想觀察黯妖王事件後,琅嬛是什麼模樣。
自當隱藏面貌。
只是腳程也不算慢。
真正慢下來的時候,是因爲碰見了熟人。
烏啼城的井三三。
此地距離神都已僅剩九百裏。
是一座頗繁華的小城。
酒肆裏燭火昏暗,門窗緊閉。
窗外雨雪啪啪作響。
整個酒肆,除了掌櫃,僅他三人。
夜深了,城中也就客棧和酒肆開着門。
非是姜望沒找客棧,而是碰見井三三時,他便在酒肆。
且問過掌櫃,酒肆也能住人,就沒再換地兒。
掌櫃的已經去休息了,因已付了賬,便讓他們自便。
酒肆裏下酒菜雖然很全,但也沒太多珍饈美味,阿姐胃口一般,靠着牆壁昏昏欲睡。
姜望和井三三對面而坐。
“井兄說是來帶走李姑娘的,怎麼自己一人在這兒?”
井三三吃着花生米,說道:“帝師不放人啊,咱也不能強行把神鳶帶走,又尋不到合適的藉口,總不能說副城主有病了吧?正因帝師清楚神鳶來自烏啼城,有些事就不好明目張膽。”
姜望沒多問烏啼城的事,畢竟烏啼城神神祕祕,肯定有事。
這讓他想結盟,也得有多番考慮。
但姜望雖有猜測卻沒證實的一件事,此刻很想得到答案,便問道:“鋒林書院首席掌諭真的只是與井兄有舊?柳翩就是烏啼城劍首吧?”
問題剛出,姜望總覺得忽略了什麼。
當時三師姐和柳翩取劍,正對上城隍執念化作的讀書人,姜望趕到的時候,劍已歸鞘,被三師姐握在手裏,他並未特別注意,一時想不起也很正常。
井三三看了姜望一眼,沒承認也沒否認。
姜望心領神會的換了話題,說道:“葉副城主怎麼忽然急着讓李姑娘回去?她身體的問題基本已無大礙,畢竟我和她也有不短的日子沒見了。”
雖然和姜望非敵,以前也曾並肩作戰,更有幫忙給李神鳶治病的恩情在,但有些事自也沒辦法全都和盤托出,只是道:“當娘的想女兒了唄。”
姜望道:“這個理由也不能讓帝師放人?”
井三三聳肩。
姜望皺眉道:“這就很奇怪啊。”
井三三點頭道:“神鳶雖能用言出法隨直接離開,但帝師的態度擺在這裏,難免有事後的麻煩,我也很好奇,帝師爲何不讓神鳶離開,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原因。”
姜望說道:“縱是李姑娘天賦異稟,是儒家急需要的人才,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讓人連家都不能回......井兄現在有何打算?”
井三三說道:“想法子唄,目前肯定還得留在琅嬛。”
姜望沒說幫忙的話,只能到神都再看。
井三三吃着花生米,笑道:“近期我在琅嬛可是聽了不少你的大名。”
姜望明白他在說什麼,也笑道:“但井兄好像沒什麼所謂,就不好奇麼?”
井三三說道:“仙不仙的,我不在意,除了更強大,與人有什麼區別?”
姜望道:“確有道理,看來井兄是完全不敬仙的。”
井三三說道:“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哪怕你真的是仙,咱們該喝酒喝酒,除非你瞧不起人,不想與我喝酒,但你也喝得很開心不是麼?”
姜望舉起酒碗,並未解釋仙人的事,笑道:“好不容易碰着,自當一醉方休。”
井三三笑了笑,舉碗碰了一下。
兩人喝酒喝到很晚。
聊了些有的沒的。
便各自休息。
酒肆裏房間有限,所以姜望和阿姐一個屋,他行炁解了酒,直接席地而坐,煉化長夜刀。
直至天光大亮。
雨停了。
但雪還在下着。
甚至整座小城已銀裝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