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帝皇的心思

    “看招！羅保！”

    “這不公平！荷魯斯！聖吉列斯能飛在天上，就像個他媽的轟炸機！”

    “不許說髒話！萊恩，還記得我怎麼教育你的嗎，禮貌，溫和。”

    “……”

    原體們仍然在進行雪球大戰，聖吉列斯在空中飛來飛去，如萊恩所說，他像個轟炸機。

    這個主意顯然是基裏曼出的，在提議讓同隊的聖吉列斯化身雪球轟炸機後，基裏曼就玩命的給聖吉列斯搓雪球。

    每當在空中盤旋一個來回，聖吉列斯都會俯衝下來從基裏曼懷中接過一大堆雪球，然後嘴部模擬轟炸機呼嘯的聲音，對着萊恩一隊狂轟濫炸。

    然而萊恩此前才是聖吉列斯那隊人的領袖，但聖吉列斯已經嗨了，當萊恩以爲聖吉列斯站到荷魯斯那邊後，荷魯斯那邊也遭遇了聖吉列斯的狂轟濫炸。

    小原體們仍然快樂。

    秦墨還在懸崖邊上幫佩圖拉博實現那些天馬行空的建設想法。

    在這一切都安寧祥和之時，帝皇站立在實驗室的門口，眯着眼睛，靜靜的觀察着小原體們。

    “如果您願意，您可以過去，甚至參與那場大戰。”馬卡多拄着權杖走到帝皇身旁。

    剛幫帝皇攔住一枚雪球的瓦爾多向馬卡多微微躬身。

    “我不想。”帝皇搖頭，“也不能。”

    馬卡多微微蹙眉，卻聽帝皇接着交心解釋。

    “幾天前我就跟我們的這位盟友說過了。”

    “他將會是原體們記憶中的好長輩，而我將會是一個冰冷的名義上的父親。”

    “我會給原體們留下冰冷和威嚴的印象，這是爲了將來他們能夠不摻雜任何情感的老老實實服從於我，你明白的，如果我不給他們太多笑臉，他們就不會覺得我是個好商量的人。”

    “這樣的話，即便將來我必須下達某些殘酷的命令，原體們也會認爲我本性如此，他們不會對我失望。”

    帝皇的金色瞳孔眨動了一下。

    “他們或許會憎恨我，但沒關係，他們會服從我，然後去在他們看來是好人的人那尋求安慰，然後再得知他們必須得服從於我。”

    “沒有期望，便不會有失望。”

    聽完帝皇這番交心，馬卡多面露難色。

    這位勸說帝皇出山的人，最年輕的永生者，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您總是認爲自己在做對別人好的事情，並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或許烈焰之主的看法沒錯，如果您表現得坦誠一些，情況會變得更加樂觀。”

    金色瞳孔從小原體們身上挪到馬卡多的臉上。

    “容易將信任輕易的交給別人，存有僥幸心理，這是人性的弱點。”帝皇說，“你變了，馬卡多，在我們的事業有一個盟友加入之後。”

    瓦爾多略有些緊張的聽着這場交談。

    馬卡多大概知道帝皇覺得他哪變了。

    大概是傾向於烈焰之主，表現得像是。

    “我貫徹您的意志。”馬卡多輕輕搖頭，“是您想要維持這份盟友關係，所以我就得迎合烈焰之主，您不善表達，您總是讓他人誤會，我就得當那個表達的，和友善的。如果您不願意維持這份盟友關係，我馬上就會以我對待其他人的態度去對待烈焰之主，哪怕承認一個他說的有道理的事情這種事我都不會做。”

    帝皇收回目光，繼續注視着原體們的玩鬧。

    他想告訴馬卡多，是馬卡多想多了，他只是真的覺得這位老友變了而已，而不是指責他的立場。

    但從某個角度上講，馬卡多的確是個非常稱職的幫手，他會迎合該迎合的，爲了一種目的。

    永生者。

    即便是最年輕的永生者，馬卡多並不天真。

    表達完自己的態度，馬卡多又問帝皇：“您是否對烈焰之主心存芥蒂，您是否認爲這項合作與盟約是不可持續的，如果是，您告知我，我馬上就會改變態度。”

    聽到這個問題，帝皇沒有急於迴應，而是說起了別的事。

    “在我們裝成醫生去我們的盟友那已經毀滅了的山巔之城前，我曾注意到他，他是個獨特的人，你知道的，除非像歐爾或密教特工那樣有什麼可以遮蔽我感知的東西的人，沒有人可以躲過我的感知。”

    “但是我感知不到我們的這個盟友，我以爲他是個強大的靈能者，我去觀察他。”

    “我看到他跟流浪者們一塊生活，那段時間我對他的評判，是一個令人感到陌生的，但又在許久之前的歲月裏感到熟悉的人類。”

    帝皇回頭瞥了一眼實驗室。

    “後來我研究了他的基因序列，這件事你清楚的。”

    “但是在之前，當我準備放棄觀察和警惕之時，在流浪者遭遇勁敵幾乎滅亡之時，我看到那個我以爲是毫無疑問的普通人類的人用烈火焚燒了上千個敵人。”

    聽帝皇說到這，馬卡多點了點頭。

    在帝皇緩慢的組織接下來的語言時，馬卡多先開口：“您認爲他是矛盾的，他毫無疑問的是個人類，但他擁有星神的力量，這讓您處於信任和懷疑的夾縫之中。”

    “是的。他比我們更加像人類，但是他又擁有不同於人類的力量。”帝皇點頭，“我的人性告訴我，信任他罷，我有什麼理由懷疑他。可我那冰冷的理性告訴我，我不能排除任何出現危機的概率，即便這種概率看着越來越小，小到就像是我的理性在杞人憂天，你明白我的想法嗎？”

    馬卡多頻頻點頭：“我明白，我明白。這事實上是人類之間人際交往的必然，信任與懷疑共存，沒有人可以完全信任另一個人，哪怕如您對爾達，對歐爾，或是他們對您……”

    帝皇非常贊同：“是的。至於你問我盟約是否不可持續……”

    說到這，帝皇看着小原體們。

    秦墨招呼原體們現在該回到維度空間了，他的話比艾莎女士的話更有力，對大部分幼年原體而言是這樣的。

    當看到他們逐漸返回維度空間，馬卡多明白了帝皇想要表達的，點了點頭：“看來是信任佔多數。”

    “是的，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是如此。”帝皇說，“還是一開始我的想法。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就是個星神，沒有表現出我們所看到的一切，就算我研究他的基因序列的結果發現他就是個如假包換的星神，他渴求靈魂。沒有關係，我會幫它獵尋異形賤類的靈魂做食物，他是個能溝通的星神這本身就是可以合作的條件。”

    “人類需要他所能提供的物質條件。”

    “假如歐爾能提供這樣的物質條件，要求是我懺悔，我會毫不猶豫的跪在他面前，假模假樣的裝作懺悔，然後把鼻涕和眼淚混合着塗抹在他的靴子上，就爲了他能提供一份有利的必要的支持。”

    帝皇表情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我不在乎我要付出什麼，我已經做好覺悟，並不是你勸說我，我就站出來引導人類。”

    “我不在乎我的下場是什麼，我個人的命運與一個銀河間最好的種族的命運相比，如螻蟻。”

    說到這，帝皇輕輕轉身，仍然言語着。

    “更何況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用退一萬步去看待這位盟友。”

    “以後類似的問題，就不要再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