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神，人

    ……

    “他站在了通往山巔之城的必經之路上。”

    “他站在那，一動不動，在等待那些軍隊來到他面前。”

    帝皇和馬卡多在一條山溝中藏身。

    他們無法用靈能視野看到秦墨，馬卡多只能用之前長瀨建給他買的一個生存必備物品，也就是威脅探測儀去觀察。

    這威脅探測儀清楚的標註出一個綠色的輪廓。

    帝皇能猜到那是什麼場面。

    馬卡多放下探測儀，回頭看向帝皇。

    “結果呢？”帝皇問。

    “裝甲部隊到他面前了。”

    帝皇點頭。

    “然後你就發現那些神都是邪惡的，那些所謂的神不過是極端情緒匯聚成的骯髒之物。”馬卡多轉頭說，“不要把人類的命運交給任何所謂的神，如果想要人類不走向毀滅，最終只能靠我們和人類自己，沒有任何神能幫助我們。”

    放在這個星神身上，那就是烈焰和雷霆匯聚起的洪流瞬間吞噬了一整個裝甲部隊。

    馬卡多曾經就是如此勸說他站出來的。

    “他絕對是個星神，因爲他的表現和你說的虛空龍一模一樣。”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在這他會被這場面嚇瘋，但見多了大風大浪的永生者只覺得這很稀鬆平常。

    “有裝甲部隊來了。”馬卡多持續彙報，“真不愧是人類的母星，連泰拉上隨便一個軍閥都有如此壯觀的武力。他們是用什麼趕路的？或許我們能得到那個用來趕路的東西。”

    秦墨俯視着凡人將領，伸出他的手。

    馬卡多只是提出了一個更好的假設，因爲他覺得如果這是靈能者而不是星神，那簡直太好對付了，太幸運了。

    “其實你也和神沒有什麼區別，不是麼？”馬卡多又說，“靈能要比直觀和直接的物質力量更加虛幻縹緲，如果是你，你可以用一個念頭讓那星神面對的敵人們的心臟在一瞬間停止運轉，你可以直接殺死那些軍閥和他們的走狗，悄無聲息的。”

    馬卡多沒有聽下去，轉過頭繼續觀察：“在帝國建立後肯定有人認爲你是神，這個事情咱們得提前琢磨怎麼解決。”

    在可以預見到的未來中，馬卡多將會被龐大到可怕的政務和各種糟心事搞得沉默寡言又疲憊至極，馬卡多是永生者中最年輕的，但他將會在心態上也蒼老到令其他永生者認爲他是老前輩的地步。

    自然之力瞬間吞噬一切。

    這和馬卡多看到的確實一模一樣。

    “我們早就聽過了您的威名，您是行走人間的現世真神！讓我們這些信徒組成您忠誠的神聖衛隊！”

    “我不是神。”帝皇盯着馬卡多，“我是一個出生在安納託利亞的人，我清楚的記得我的父母的樣子，我還在那地方放羊……”

    馬卡多皺眉，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什麼都沒說只是繼續觀察。

    “其實在大廳裏，我們不該說那些話。”帝皇習慣性的用靈能說。

    “我只是一個陰差陽錯獲得了超凡力量的人，我的父親和母親塑造了我的肉體，而不是我所用的力量。”

    “烈焰雷霆之主！”

    “如果你們決定加入我，那就站到我的身後去，我接受你們的投靠，也庇護你們的生命。”

    這是一羣身穿龐大動力裝甲的步兵，這羣步兵身上的貨雖然是幾百年前泰拉上貿易公司保安穿的玩意，但在這個時代他們和自己身上的裝備無疑能發揮出駭人的戰力。

    “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爲你還存有沒被磨滅的天真。”馬卡多打斷了帝皇的話。

    帝皇想了想，然後點頭：“在我得知諸神的真相和至高天中的真相之前，我得知真的有神，可能真有庇護人類的神將會保佑這個物種不走向毀滅，那時候我很高興。”

    當秦墨站在被改變了地形的道路上，等待下一批送上門的死鬼時，馬卡多放下探測儀，再次轉頭看向帝皇：“如果他是個靈能者而不是個星神，你會不會很樂意與他合作？”

    憑空涌現出的雷電和火焰互相裹挾着奔涌，吞噬了前方數公裏內的一切。

    “我不是神。”

    “我不是真的在指責他的過多庇護，畢竟我們也是彼此彼此。”馬卡多無奈的笑着，“我只是想要試探他，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馬卡多很不喜歡這種窺視的行爲，但他必須得做，因爲他無法向以前那樣盤腿坐在一個地方，閉上眼睛就能瞬間洞察千里之外的一切。

    那凡人將領這麼說。

    帝皇什麼都沒說，只是看向馬卡多。

    由於聽說烈焰雷霆之主的手會釋放出火焰和雷電，那將領很難不感到恐懼，猶豫了一下才握住秦墨的手，站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沒變成腳下的炭渣，心中十分慶幸。

    “不會。”帝皇看着面前的土壤，“我會更加仇視他，只不過靈能者對人類的威脅沒有星神大，所以如果他是個靈能者，我會把他留到雷霆戰士和禁軍們被塑造出來後，統一戰爭也結束後，再殺死他。”

    帝皇的回答是馬卡多預料之內的。

    只是一個念頭，如一個強大靈能者般的念頭，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帝皇沒有觀察，也沒有聽，他站在坑中，目光望着佈滿裂痕的土壤，顯然是在思考什麼。

    堵在路上的秦墨在兩人談話中遇到了下一批趕到的敵人。

    但當這些步兵發現通訊中本會與他們匯合的其他軍閥派出的裝甲部隊消失的無影無蹤時，他們選擇跪下來膜拜。

    這個物種究竟有多麼倒黴才能被一個星神貪婪覬覦，還是在這種大廈將傾的時候？

    “你說。”帝皇的聲音在馬卡多腦海響起，“有沒有可能真的存在一個對人類友善的星神？我曾經在封印虛空龍時，虛空龍稱人類爲叛逆的孩子，或許我們這個物種的起源……”

    此外馬卡多也不免爲人類感到悲哀。

    他此時有種懷念的感覺。

    秦墨這麼說。

    “好吧。”馬卡多又轉頭看向帝皇，“看來不光是你一個人在他人眼中有身份認知障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