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厚顏無恥嚴紹庭(求訂閱)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肉絲米麪字數:4441更新時間:24/07/06 22:34:47
    一時間。

    黑心嚴紹庭,在衆人心中浮現。

    無聲之中,卻又罵聲不斷。

    只是啊。

    嚴紹庭冷眼看着衆人,心中冷笑。

    他們是不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嚴紹庭回頭看了徐渭一眼。

    而今日一直在場的徐渭,心中可是樂開了。

    自己出世多年,在官場亦是多年。

    何曾見過這等場面啊。

    一想到當初在浙江,在胡部堂身邊做事,即便是強如胡部堂那樣的人,身在官場又何時能這般行事。

    再看現在,自從入京跟在嚴侍讀身邊充當幕僚師爺。

    直到今夜。

    爽!

    好不爽快!

    這幫所謂的恩科兩榜進士,天下讀書人裏最頂頂聰明的人。

    如今,還不是被嚴侍讀收拾的俯首聽命。

    而嚴紹庭也已經開口道:“對咯,徐少卿,還有一樁事。”

    如同吃了屎一樣的徐琨,臉色鐵青的看向嚴紹庭。

    “嚴侍讀有何指教?”

    嚴紹庭則是笑着說道:“再過些日子書院建成,到時候會在書院門口立一座牌子,到時候徐少卿爲書院捐獻五千兩的事情,會記錄在上,屆時書院招生揭幕,還請徐少卿不忘受累前往。”

    徐琨臉色愈發的黑了。

    五千兩啊!

    這個嚴紹庭竟然還要在書院門口立個捐獻牌子!

    不知情的,自然覺得他徐琨是熱心教育。

    可是對於知情的而言。

    這就是他徐琨的恥辱牌!

    而更爲要緊的,是徐琨和在場衆人皆是聽懂了嚴紹庭這番話裏的意思。

    那就是一個人名五千兩!

    不要臉!

    太黑心了!

    衆人恨得是咬牙切齒。

    一個人名五千兩啊,那些紙條上雖說人名不算太多。

    可是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好幾十個啊。

    便是分到各方,那也有十好幾個。

    大幾萬兩的銀子,就這樣被嚴紹庭搜刮走了!

    徐琨更是氣的手抖抖。

    看着滿臉笑容的嚴紹庭,心中徹底的破口大罵起來。

    他當真是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事不幹。

    壞規矩。

    若想拿回紙條,還得要按照一個人名五千兩去贖回。

    整個大明朝,數他嚴紹庭最是厚顏無恥不要臉了!

    心中一番唾罵之後。

    徐琨卻不得不面對一個尷尬而又頭疼的問題。

    那就是徐家這一次,可不光是推了自己一個人。

    徐家之下,足足有十七個人名,是送到了嚴紹庭的手裏。

    除了自己之外,便還有十六個人名。

    八萬兩白銀!

    徐渭這時候則是在後面插嘴道:“侍讀,屬下覺得京師熱衷傳道受業而行資助一事的人,也不是貪圖名聲的,到時候書院的功德牌子,大可不寫全名,只道姓氏先生即可。”

    都是在朝爲官的。

    若是當真昌平書院外面的捐獻功德牌,寫清寫明了這些拿錢贖回跑官買爵紙條之人的名字,倒是又要惹出不該有的事情了。

    你一個在朝爲官的,怎麼就有五千兩的銀子了。

    嚴紹庭當即笑着點頭:“還是文清先生思慮周全,想來屆時,這些熱心教育事業的古道熱腸雅士,必定是滿心喜悅,無不讚許的。”

    這兩人打着配合,一番笑聲。

    嚴紹庭更是看了徐琨一眼。

    徐老二你看,我爲你們這些人可是思慮周全。

    可是在場衆人,能是滿心喜悅嗎。

    一個個如同徐琨一樣吃了一口屎,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無事一身輕的高務觀,那才是真真的看得滿心歡喜。

    這幾年,這個徐老二仗着比自己年長,又是內閣次輔的兒子,在尚寶司主掌少卿一事,可是沒少打壓自己。

    如今見到徐老二今日在嚴紹庭處處吃癟。

    他又如何能放過這等落井下石的機會。

    高務觀滿臉笑容道:“嚴侍讀公道啊!實在是在下家中無有錢糧,家父在朝爲官也是清白爲官,爲此平日裏脾氣也大,反倒是讓人背地裏罵着家父性格火爆。

    若是在下家資豐盈,別說是五千兩了,就是一萬兩,爲了書院日後學子,也是要捐的!”

    高務觀一邊擠兌着徐琨,一邊還不忘朝着徐老好人開炮。

    伱徐老二那個次輔老爹,自詡清流。

    可是背地裏,誰不知道你們老徐家,那是上下其手,樣樣都要吃到嘴裏。

    既然這麼愛吃。

    今天咱就不吝嗇,多塞幾泡屎到你老徐家的嘴裏去。

    徐琨此刻當真是恨不得跳進一旁的金魚池裏淹死了事。

    奇恥大辱啊!

    人生從未有之奇恥大辱!

    可是廠衛虎狼今日又都在場。

    徐琨心中明白,今天若是不按着這個連臉都不要了的嚴紹庭的意思錢消災。

    那麼這件事,真的會捅到西苑,被公之於衆。

    到時候可就不只是五千兩銀子能打發了事了的。

    徐琨滿臉鐵青,咬着牙,轉頭看向在場衆人。

    這幫廢物,也是一個個恬不知恥,都是羣不要臉的!

    原本都是他們各方想要好處。

    如今卻是將自己架在了這裏,以自己爲首。

    心一橫。

    左右不過八萬兩的銀子。

    徐琨沉聲道:“不過是五千兩銀子罷了,不值一提!我想,便是在座諸位,若是有機會能爲我朝讀書後輩出一份力,這五千兩銀子也是願給的!”

    一直在等着徐琨開口的衆人,當即跪在地上挺起上身,拱手抱拳。

    “徐少卿所言極是,一切皆爲了我朝教育大業,爲了天下苦寒讀書後輩。”

    徐老二這個次輔家的,都認下了一個人名五千兩的交易。

    他們沒道理還能強過徐家。

    嚴紹庭當即拍手,看向徐渭:“文清先生,看來我朝熱衷教育一事的高義人氏,實在不少。往後這件事就交給文清先生去辦,定要仔細了,一一記錄在冊,萬萬不能寒了高義人氏的熱心腸!”

    呸!

    還高義人氏,還熱心腸!

    現在在場的,哪個不是滿心冰冷。

    徐琨則是陰沉着臉說道:“既如此,嚴侍讀可還有指教?若嚴侍讀再無事相說,在下便就此別過了。”

    “徐少卿且慢,切莫着急!”

    嚴紹庭卻是開口勸住已經作勢要起身離去的徐琨。

    不管今夜吃了一肚子癟的徐老二,嚴紹庭看向在場衆人。

    “咦?”

    “怎麼諸位都跪在地上啊?”

    “我朝可沒有這等同朝爲官,還要跪拜的規矩。”

    “都是哪裏來的壞規矩。”

    “快快請起。”

    “小心地上涼。”

    有了嚴紹庭這一話,衆人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才敢起身。

    只是卻個個臉色難看。

    一道道目光,幽怨的看向嚴紹庭。

    這個狗日的嚴紹庭,一點規矩都不講!

    壞事做盡!

    難怪守着個如似玉的夫人,卻一直生不下來蛋。

    這幫人在官場上吃癟,面上又不敢言語。

    便只能是在心中,往私生活方面,開始了惡意的揣測和諷刺。

    迎着徐老二疑惑和暗含不滿的眼神。

    嚴紹庭卻是穩如泰山,開口道:“說起來,今天說的還是軍需官缺的事情。”

    見嚴紹庭又提軍需官缺。

    衆人心中頓時一緊。

    這廝不會還要再來一遍吧。

    一個人名五千兩,還不夠填飽這個狗日的狗肚子?

    嚴紹庭卻是看向徐琨和高務觀,笑吟吟道:“說起來,軍需官缺上的事情呢,原本在下是詢問過西苑的聖意。

    西苑那邊,對徐世兄、高世兄很是看重。

    拋開其他不言,便是二位世兄這些年在朝爲官,那也是本本分分,勉力做事的。

    所以西苑的意思是,徐世兄和高世兄若是願意,還請能屈尊降貴,與嚴某一同擔着我朝軍需差事。”

    高務觀頓時臉上一喜。

    自己今天是分幣未出,不過是拿了幾套書送去書院。

    本來以爲軍需上的事情,已經沒戲了。

    卻不想啊。

    分幣未出,還是如願了!

    反觀徐琨,卻是面色詫異,更是心中生出一絲慌亂,目光不由的看向在場衆人。

    這一刻。

    徐琨是真的想殺了嚴紹庭。

    就這麼一句話,別看是嚴紹庭說的,可意思卻是西苑那邊的。

    自己就算現在不願意,也必須要和高務觀一起跟着嚴紹庭擔起軍需的差事。

    現在這還是好事嗎?

    這他媽就是天大的壞事!

    看看現在在場那些人的眼神,已經恨不得是要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合着他們一個個出了錢,丟了面,軍需官缺的事情沒討到好。

    反倒是你徐老二,擔起了軍需差事。

    怎麼着?

    你徐老二耍我們這幫老兄們啊!

    本來以爲只有嚴紹庭一人厚顏無恥不要臉。

    原來你老徐家,也是一樣的不要臉!

    背信棄義,忘恩負義。

    數你老徐家幹的最順手了!

    在得了嚴紹庭的許可之後,這些大出血卻又什麼都沒弄到的各方代表,含怒而走。

    也不對。

    他們走的時候,還個個都背了一個人名五千兩的債務離開。

    只等給了錢,才能拿回那些寫滿人名的紙條。

    徐琨更是憋着一肚氣,揹着各方叛徒的罪名,含恨離去。

    高務觀則是留在了最後,與嚴紹庭攀談了幾句,方纔心情通暢的背着手哼着曲兒離開。

    見到衆人皆已離去。

    嚴紹庭這才衝着院門處的朱七和齊大柱招了招手。

    朱七和齊大柱兩人臉上洋溢着笑容,走進了臨水庭院下。

    朱七拱手開口:“嚴侍讀今日當真是大展神威,治得這幫人服服帖帖,無有反駁。只是……”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嚴紹庭指了指邊上的座位,等到朱七坐下後。

    他才開口道:“只是,你怕我會就此自決於朝堂百官?”

    朱七點點頭:“侍讀,眼下這裏也只有我等,無關在朝中位置。在下敬重侍讀爲人,若是以侍讀在朝身份而論,便是不能與朝堂百官和光同塵,也該留些情面才好。”

    齊大柱站在一旁,臉上有些迷惑。

    出身農戶的他聽不懂這些高深的話。

    嚴紹庭搖搖頭,笑着說道:“在朝爲官,自然是要講些情面。可便是當真講了情面,往後若是涉及到各自利益,你覺得他們這些人又當真會與我講情面嗎?”

    朱七仍然有些遲疑:“那……”

    嚴紹庭擺了擺手:“不必在意,有句話還是要朱七兄弟你說道的。”

    “請侍讀示下。”

    嚴紹庭搖頭道:“示下倒是不必。既然你將我嚴潤物當做朋友,能拋開了朝堂之上的身份說這事。我嚴潤物自然是會與你朱七兄弟交心。”

    朱七擡起頭,臉上露出不解。

    可心裏,倒是暖暖的。

    嚴紹庭則是繼續道:“朝堂之上啊,往來熙熙,說到底都是爲了名利二字。

    天底下什麼最多?

    自然是人最多了。

    與他們不講情面,有的是人願意如你我之間這般親近,講究情面。

    在朝爲官啊,不是要什麼和光同塵,也不是要什麼講究情面,而是要有如朱七兄弟一樣的自己人。

    也只有自己人,才需要講情面。”

    朱七的心,更暖了。

    徐渭則是在一旁說道:“眼下京中此事已畢,侍讀可要回昌平?”

    嚴紹庭搖頭:“這事還沒完呢,再在京中留幾天吧。”

    說着話,他又看向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朱七。

    嚴紹庭指向面前的桌案。

    “涼菜都上了,想來芳春樓也將熱菜做好放在後廚了,總不能浪費了銀子。”

    “將弟兄們都叫過來吧,吃吃喝喝的,別將這些好東西都浪費了。”

    朱七臉上露出笑容,收起方纔心中所想諸事,看向身邊的齊大柱。

    齊大柱點點頭,朝着院門外和對岸招了招手。

    一時間。

    芳春樓內外。

    響起無數道感謝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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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