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徐階是條老狗(求訂閱)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肉絲米麪字數:3871更新時間:24/07/03 01:50:44
    嚴世蕃和裕王府趕來的那人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已經分不清當下,嚴府門口的局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一衆舉子們,更是心都亂了。

    難道他們今天真的錯了?

    這時候。

    徐渭便走上前來。

    “諸位,在下徐渭,徐文清,本在浙直總督、浙江巡撫衙門,爲胡部堂幕僚師爺。”

    徐渭剛介紹完自己。

    嚴府門前的舉人們,便紛紛臉色一變。

    所有人都齊齊躬身,朝着徐渭拱手而拜。

    “我等,見過徐先生。”

    衆生面色鄭重,無有不願。

    雖然徐渭在科考一途,沒有什麼成就。

    但架不住,他的名聲大啊。

    其書、其畫可以說是當下無人能及。

    更不要說徐渭還擅操琴、深諳音律、戲曲。

    徐渭開口道:“諸位厚禮,在下末學,卻有幾句話要說。”

    見到徐渭要說話。

    而且,此刻在場的某些舉子心中,在過去就對徐渭頗爲崇拜。

    如今自己的偶像要說話了。

    衆人紛紛面露期待。

    徐渭正色道:“在下初入京師,乃是胡部堂所託,說起來慚愧,當初在下入京,亦是只當報答胡部堂往日之恩,在嚴侍讀身邊應付了事。”

    這話一出。

    衆人又對徐渭的直言誠實所佩服。

    徐渭則是繼續道:“但在下入京不久,便被嚴侍讀才學折服。嚴侍讀或因蒙蔭,未曾科考,但其家學淵源,更能追溯至陽明先生。

    “或許諸位不知,嚴府書房,存書無數,其中陽明先生生平所著書籍盡在,更有陽明先生不傳世批註聖賢書籍留存。

    “而今昌平書院將要建成,其中有藏書樓一座,存書更是猶如浩海。

    “嚴侍讀自小習讀,深究陽明先生之學。過去嚴閣老與陽明先生多有往來,探究學問,嚴侍讀更是自小便學於嚴閣老之手。

    若論陽明先生的學問,嚴侍讀可爲一家!”

    嚴府門前,舉子們已經滿臉呆滯。

    經過徐渭介紹,他們這才想起來,嚴家在經學上,可是獨樹一幟的。

    尤其是嚴閣老,過去真的就如徐渭所說,和陽明先生交往深厚。

    就在衆人一陣遲疑的時候。

    嚴紹庭卻是掩面擺手,開口道:“徐先生厚贊,諸位同學莫要聽信,本官不過是平日喜好讀書罷了。”

    徐時行和王錫爵對視一眼。

    兩人心中都有了成算。

    在其餘舉子心中,亦是各有想法。

    但說到底,都已經知道,今天他們所要聲討的事情,怕是真的錯了。

    一面是不能逼着嚴紹庭去死。

    另一面,有裕王和徐渭的話,足以證明嚴紹庭在經學上是有真本事的。

    如此。

    明年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春闈會試主考官的事情,他們還如何置喙?

    嚴紹庭又道:“諸位同學或許不知,如今昌平書院即將落成,藏書樓登高可觀沃野山林之境。書院有裕王資助日用之食,亦有陋室幾間,若諸位同學有意,可於本府領取號牌,下榻閱書觀景。本官以爲,也不失爲一處待考好地方。”

    徐渭亦是說道:“在下亦有幾位經學好友,正值京中,已經去函,邀與昌平時常辯經賞景。”

    管吃!

    管住!

    還有經學前輩辯經!

    這可是大好事啊。

    當場就有不少舉子面露期待,出言應和。

    這時候。

    嚴紹庭又下一級臺階。

    “諸位,且讓讓,本官先去西苑請面,若能全身而回,再與諸位同學一聚。”

    說着話。

    嚴紹庭又擺出一副,要去西苑面聖請辭的神色。

    衆人心中一慌,忙將上前,將嚴紹庭面前的空隙完全堵住。

    徐時行、王錫爵兩人則是帶頭拱手彎腰。

    “嚴師留步。”

    兩人這會兒心中其實已經思慮清楚。

    再鬧事,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如此,本就不願來此的他二人,不如趁着這個機會修補一下今日惹出的麻煩。

    徐時行、王錫爵兩人帶頭喊話。

    在場的舉子們紛紛拱手抱拳,彎腰作揖。

    “嚴師請留步!”

    徐時行開口道:“陛下聖明,聖裁而定,嚴師爲壬戌科春闈會試考官,定有原因,非是我等能夠揣測。

    “今日實乃我等無知,粗魯莽撞。

    陛下已有旨意,嚴侍讀便是我等今科座師,還請嚴師海涵,莫要與學生們計量。”

    隨着徐時行開口。

    便是一衆舉子點頭附和。

    現在,旁的事都不重要了。

    唯一最重要的,是不能把嚴紹庭給逼死了。

    不然他們一世名聲,可就真的毀了。

    除此之外,那包吃包住的昌平書院,倒也是個不錯的去處……

    徐時行說完話之後,便悄無聲息的用胳膊杵了一下身邊的王錫爵。

    王錫爵會意。

    亦是頷首,低頭道:“聖命欽點,無論年歲,嚴師便是我等座師。若我等今科高中,嚴師便亦是我等在朝前輩。

    “今日雖有嫌隙誤會,但終究是我等莽撞。

    “只不過亦是藉着今日,算作我等登門面見座師,待來日若有同學高中,亦知門路,登門拜謝座師。

    “昌平雖在城外,我等亦知年初受災,乃是嚴師受命而爲,賑濟災民,更是興建產業,修建書院。

    學生不才,若是能借暫居書院之機,亦願爲昌平百姓子弟,開蒙授業,教些識文認字的本事。”

    王錫爵算是在徐時行的解釋上,更進一步的補充了。

    他們若是去了昌平,也不好一直白吃白喝。

    那教昌平百姓子弟識文認字,便算是他們也出了一份力。

    兩人說完之後。

    一衆舉子們便紛紛拱手彎腰。

    “還請嚴師三思,萬不可去西苑。”

    “我等今日無狀,還請嚴師海涵。”

    望着眼前一改今日喊打喊殺,要聲討自己的舉子們。

    嚴紹庭眼底閃過幾縷笑意,但臉上卻神色緊繃,顯得頗爲爲難。

    而在人羣外的嚴世蕃,卻是猛的眨了眨眼。

    他有些不確定的拉着陸繹,低聲詢問道:“這是真的?”

    陸繹點點頭:“世伯,放心吧,沒有什麼事,是姐夫做不成的。”

    嚴世蕃挪挪嘴。

    他看了一眼陸繹。

    自己錯付了?

    嚴世蕃立馬轉身,但很快又回過身。

    不等陸繹開口,嚴世蕃便將插在陸繹腰上的那把鐵尺抽出。

    他也不說話,握着鐵尺便原路返回。

    而在府門前。

    嚴紹庭滿臉爲難,遲疑開口:“我……本官……那就不去西苑請辭了?”

    “陛下欽點,嚴師爲我等今科學子座師,請嚴師受命主考!”

    一衆舉子,沉聲開口。

    嚴紹庭則是長長一嘆。

    “如此……”

    “本官就只能厚臉虛坐此位了。”

    徐時行、王錫爵等人再拱手:“嚴師實至名歸,才學經緯,學生盼受教。”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

    只能讓嚴紹庭坐穩了明年壬戌科春闈會試考官一職。

    甚至,不少人已經想到。

    今日過後,必須要將嚴紹庭的經學才學吹捧起來。

    既然不能讓嚴紹庭請辭。

    那就只能讓他名聲傳揚出去。

    如此,才能顯得他們這些今科考生,是有本事的。

    嚴紹庭一陣唏噓感嘆。

    忽的,他心中一動。

    面朝衆人開口道:“本官在朝,侍奉聖上,無以爲報,爲國操事,唯有獻身而報。本官雖早於諸位入仕爲官,卻無以而授,唯有此條忠告。願明歲春闈之後,能與諸位同在朝堂,報效國家。”

    若不是自己因爲當初知道嘉靖四十一年春闈之後,一甲三進士同朝爲官,同爲內閣,而去特意查詢了一番詳細,是不會知道這一科考題的。

    只是記憶有些模糊。

    嚴紹庭已經吃不準具體。

    時下一言,也只能算作草草提點。

    徐時行、王錫爵等人卻是拱手而拜。

    “謝嚴師指點授業。”

    嚴紹庭擺擺手,而後說道:“諸位,本官祝願諸位今科會試高中,殿試之上勇奪一甲!”

    “謝嚴師!”

    嚴府巷前。

    沒了鬧事聲討,一衆舉子們,紛紛退散。

    只是,每個人心中都多了各色念頭。

    望着舉子們都已離去,嚴紹庭轉身看向呂時中、於業。

    他拱手道:“今日勞煩二位上官前來,在下多謝。”

    呂時中、於業兩人起身,連連擺手。

    嚴紹庭又道:“今科春闈將至,依着陛下旨意,二位上官亦是在列,望二位上官屆時多多指教,斧正在下,助國掄才取仕。”

    呂時中、於業二人亦是拱手。

    “定當同心勠力,爲國取才。”

    一番感激之後。

    呂時中、於業兩人便也就離去。

    裕王府的人,在看清楚嚴府門前局勢後,便早早的就離去了。

    於是。

    等到人羣散去。

    門前就只剩下了嚴家的人。

    嚴紹庭站在門口,目光顯得很是悠長。

    陸繹這時候也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帶着笑容和崇拜:“還得是我家姐夫,彈指之間,就平息麻煩。”

    嚴紹庭卻是臉色凝重。

    他看向皇城方向。

    “派了人去查一查。”

    陸繹臉色一動:“查誰!”

    嚴紹庭冷哼:“自是往內閣查一查。”

    “我知道了!”

    陸繹低呼一聲,然後在嚴紹庭和徐渭的注視下。

    他頗爲自信的開口。

    “是要查徐階那條老狗對不對!”

    “今天這件事,定然是這條老狗在背後指使的!”

    陸繹臉上洋溢着得意和自信。

    嚴紹庭不由失聲發笑。

    看向臉上自信滿滿的小舅子,嚴紹庭哭笑不得。

    擱小舅子嘴裏,徐階竟然成了條老狗。

    嚴紹庭伸手拍在小舅子的腦袋上。

    在陸繹茫然的眼神中。

    嚴紹庭瞪着眼說道:“怎可如此說當朝內閣輔臣!”

    陸繹哦了一聲,然後說道:“那我就在心裏說!徐階是條老狗!”

    徐渭在一旁強忍着笑。

    嚴紹庭則是冷哼一聲。

    “都查一查。”

    “尤其是這一次參與春闈的官員。”

    雖然平息了今天的亂子,制止了可能爆發的更大的混亂。

    但嚴紹庭卻沒有就此真正放鬆下來。

    事到如今。

    恐怕這一科春闈會試,再不可能那麼簡單了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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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