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0章 『聽三好學生的話』

    有點意思。」

    穀雨笑容玩味，繼續閱讀那個海盜的靈魂，對方是「禍亂海賊團」的副團長，禍亂一詞，大概是指封印在空海深處的那個禍亂之地。

    禍亂之地乃是妖獸的老巢，他們膽敢以此爲名，可見其唯恐天下不亂的態度。

    副團長的記憶表明禍亂海賊團誕生於十幾年前，也算頗有歷史。

    團長和副團長是一對親兄弟，兩人有點小實力，年輕時還加入過霧嵐的妖擊隊，一度爲守護神界而戰，但這樣的生活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

    他們渴望着引人注目，出人頭地，被大衆所。

    直到某一天，一個渾身裹在黑袍中的人私下裏找到了他們，低沉着陰冷的嗓音說看出了他們隱藏的野心，願意提供足夠的資金，在另一個領域支持他們達成夢想。

    於是禍亂海賊團就這樣誕生了，兇名也是名。

    「穀雨姐姐，怎麼了。」舒茉不會讀取記憶，她只看到穀雨姐姐突然有一種玩味的笑容，很明顯是看到了什麼非常有趣的事情。

    「嗯，你自己看吧。」

    穀雨一指點出，副團長的記憶化爲流動的水再化爲一片靈魂光幕，把對方過去的記憶展現在舒茉眼前，揭露了一則能震驚神界的祕密。

    某些海盜團竟然是神界的大勢力私下養成的，用以對付競爭夥伴，禍亂海賊團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穀雨差不多明白了，除了權利動人心以及有人開出高價「借刀殺人」之外，海盜們集體聞風而動的另一個原因赫然是他們也在受人控制。

    「舒茉作爲魚餌真好用，不僅能釣喜歡白絲的甘蔗，還釣出來大魚了啊。」穀雨嘖嘖了一聲，等到舒茉讀完之後月見草再次一劃，幽藍色水紋散去，飛空艇重回現實世界。

    舒茉被海盜擄走時都鎮定自若的小臉此刻浮現着難以掩飾的震驚，雙目發直，她整個人都有些呆了，愣愣地看着那些思緒還沒有迴歸的人。

    扶植海盜攻擊競爭對手，解決一些大勢力不方便出手的問題，成爲他們手中沾染血腥的刀，怎麼會有人能做出這麼惡劣的事情啊，他們的靈魂是從禍亂之地冒出來的麼。

    穀雨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說習慣就好，再借用歌蘭蒂斯一句話來說，「燈光下也會有陰影，邪惡一直存在於我們身邊。」

    三好學生這句話已經被聖職者們收納進聖書裏面了，成爲一道箴言。

    「只要普拉娜還存在，罪的力量就不會消失。」穀雨隨口安慰。

    「普拉娜……是誰？」

    「呃，一個腦子稍微不太好使的女人。」

    即使殺了普拉娜也無濟於事，當智慧與生命落地的瞬間，原罪也就隨之誕生。

    天神也無法完全豁免普拉娜的權能影響，她的存在是一種必然，是一種永恆。

    穀雨和舒茉發現這艘飛空艇應該經過特殊改裝，赫然有着穿越迷霧的能力，普通的飛空艇駛進迷霧會立刻儀器失靈，動力崩潰，從而發生迷失和墜毀的事件。

    飛空艇穿過了迷霧結界，抵達了重泉大陸。

    「爲了抓你，有備而來啊。」

    穀雨還知道這種技術來自於齒輪工坊，那羣老古董雖然醜聞挺多的，但也有幾分本事。

    能在迷霧中安全穿行的技術還不成熟也沒有公開，根據那位來自齒輪工坊強者的記憶顯示，齒輪工坊是想借這項不成熟的技術形成專利，獲取鉅額財富的同時打壓發條之家。

    發條之家是年輕學者的組織，不是年齡的年輕，而是思維方面的年輕，他們對教學的態度非常寬鬆，會定期舉辦教育課程，任何發條之家

    的成員都可以選擇喜歡的課程來上課。

    發條之家的誕生是因爲齒輪工坊的古板的師徒關系引起了許多年輕學者的反感，於是在一批優秀學者的領導下創造了與齒輪工坊對立的發條之家。

    齒輪和發條，象徵着「機械」這一概念最初的表現形式。

    「看不懂，交給夜林處理就好了。」穀雨搖頭，讓她看技術圖紙也太難爲暗精靈了。

    儘管暗精靈是摩伽陀這一飛行器的發明種族，但穀雨就是不會，不會就是不會。

    飛空艇上活着的還有十幾個人，有海盜也有大勢力的成員，現在個個眉頭緊皺，心驚膽戰，只敢用眼角的餘光去掃視穀雨。

    地上的血還有點點餘溫，他們卻覺得有一股亮起從尾椎骨升到天靈蓋，渾身寒毛直豎。

    害怕死亡是生命的本能。

    「放輕鬆，我不會殺你們，太菜了，你們太菜了。」谷雨先鄙夷了一番，然後準備把這羣傢伙交給夜林或者伊旦去處理。

    能夠預感到神界即將繼承天界的光榮傳統也就是內戰，某些大勢力已經繃不住自己的野心了，對舒茉動手只是一個開始。

    轟！

    還沒等穀雨聯絡白海，遠方懸停在空中的一艘巨大戰艦驟然開火，黑漆漆的炮管***射出五行光芒糾纏的螺旋光束，燦爛的毀滅能量劃過天際，直指穀雨和舒茉所在的飛空艇。

    這一擊的力量非常驚人，空氣焦灼且泛着細微的扭曲，足以打碎一座高山大嶽，炸掉一座規模不小的城市，來襲者似乎沒想過讓這艘飛空艇繼續存在，直接就要炸掉。

    「找死！」

    月見草亮起猩紅的血光，空間悄無聲息的在穀雨眼前被切開，彷彿沉重的大幕被揭開，露出深淵似的星空，五行光束沒入後被直接放逐。

    「穀雨姐姐。」舒茉喊住了要動手的穀雨，望着遠方一擊失利的戰艦，道：「好像是利運商會的戰艦，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巨大的戰艦內部一陣騷動，許多人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五行光束的全力一擊能打落一座天空浮島，眼下竟然被人擋了下來，撕裂於迷霧中的黑暗，那是空間被斬開了麼。

    短暫的沉默之後，戰艦內部快速飛出七八個用單兵飛行機械飛行的人，然後在一位凌空而立，臉頰含笑的女人帶領下快速靠近她們。

    那女人約摸四五十歲左右，盤着頭髮，畫着成熟的妝容，嘴脣很紅，風韻猶存，人未至聲先聞：

    「舒茉大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原來您在裏面啊。」

    穀雨轉身，發現擄走舒茉的飛空艇具有明顯的海盜風格。

    「幸虧有冒險家幫助，吾一路上才有驚無險，那個……您是？」舒茉仔細在腦海中思索對方的形象，隱約覺得在哪裏見過。

    「我是莎斯，利運商會的副會長，奉命在這裏狙擊海盜船，白海那邊傳來了消息，海盜團潰散的時候有許多艘飛空艇強行駛入迷霧，極有可能會來到重泉，舒茉大人您沒事吧。」莎斯臉上笑容不減，只在掃過穀雨的時候閃過濃濃的忌憚。

    「原來是這樣啊，海盜已經被冒險家制服了，吾沒事的。」舒茉小臉笑容清純可人，對莎斯的關心表示感謝。

    對方很熱情，笑容一直掛在臉上，邀請她們就近去利運的戰艦上做客，將會奉上精美的招待，霧神的到來一定會讓他們蓬蓽生輝。

    只是舒茉覺得，她的笑容有點像是凝固在臉上的面具。

    「我們還要處理那些海盜，個個凶神惡煞，一路上真的嚇死吾了。」舒茉拍着平平的胸口，表現出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感覺，且留了個心眼。

    沒說在裏面發現了大勢力的成員，是在暗示莎斯自己不知道

    那些人的真實身份。

    「海盜而已，人人得而誅之，況且他們還冒犯了尊貴的霧神大人和冒險家大人，更是罪不可恕。」莎斯帶笑的臉龐嚴肅起來，濃妝的臉龐泛着殺意，似乎是在爲舒茉和谷雨打抱不平。

    然後那艘戰艦再次開火了，破壞光束直指海盜船。

    穀雨挑眉，再次切開空間放逐光束，道：「倒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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