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五章 我是一個空空的人

    “我可以試一試入侵，黑掉它們的程序，進而獲得掌控權。”米拉的聲音很富有感情，帶一點點御姐音質，並不單調冷漠。

    羨慕了許久妹妹米婭的物質進化，米拉現在也有一具完整逼真的物質身體。

    還可以做到把一份子程序留在寂靜城維持其基礎功能運轉，然後本人去和朋友逛街散步，或者跑到梅爾文實驗室瞎胡鬧一番什麼的。

    她的新身體也不再是當初冰冷僵硬的金屬構造，而是米斯特爾好心給的可塑性極強的物質。

    又雙叒叕一次有用了的米斯特爾，分裂出一部分不含她本人意識的子體，交給米拉悉心培養和改造，做出了外貌和形態固定的新身體。

    哈布的身體太熱了，米拉壓根不敢用。

    容貌和身材方面都是米拉自己捏的，有着天界人高挑美好的身材，一張耐看柔和的面孔。

    “這些儀器設備的原程序好像紊亂了，失去了AI的智能性，只剩下基本功能。”

    約摸半分鐘後，米拉就傳來了好消息，她已經掌控了古泰拉的設備，獲得了巨量的遠古知識。

    她人類軀體的大腦甚至吃不消，只能儲存在寂靜城慢慢消化學習。

    四屬性元素洪流威勢磅礴，散發着極度危險致命的力量，火元素猶如太陽濺射出的一束熱風，寒冰比之聖潔雪域也毫不遜色，至暗深沉似淵，雷霆如天怒之威。

    本應互相排斥，對撞產生劇烈爆炸的屬性元素，在一種絕對均衡的狀態下誕生了第六元素，這種輝煌無比，宛若創造誕生的力量，也有部分學者將其稱之爲“創世元素”。

    “無數魔法師苦求無門，觸摸不得的第六元素和聖靈狀態，居然被一堆科技設備維持了這麼久的時間。”夜林搖頭唏噓，傳出去的話，定然會在魔界引起大轟動。

    科技比起血肉的好處就在這，一旦實驗成功，效率就會呈幾何指數暴增，失誤率也將極限降低。

    即使是塔拉庫沓的經驗豐富的老教授，也只能創造如沙礫般微小的第六元素，且短暫維持後就會爆炸，產生恐怖的毀滅力。

    然而，現在莫妮卡被一團兩倍於她大小的第六元素包裹着，外光內暗，一旦炸開，整個異次元空間和哈林區域都會撕碎在混亂崩潰的風暴之中。

    她睡的很沉靜，宛若童話中高貴聖潔的睡美人，渾身肌膚晶瑩泛光，找不到丁點瑕疵所在，宛若用一整塊稀世寶玉，加之鬼斧神工的技藝雕琢才創造出的絕對之完美。

    曲線起伏更爲傲然驚心動魄，該有的女子魅力，四塊大肉俱都豐滿圓潤，美腿修長細膩光滑，每一寸肌膚包括髮絲都半透明化，血肉中流轉着元素的能量。

    很美，也很危險。

    “米拉，開始逆元素化。”

    “好的。”

    機械之城各處設備閃爍起不同的光芒，超精密的科技運算展露出那個昔日時代的輝煌，四道元素洪流緩緩變成一縷纖細流水，龐大的第六元素也慢慢被抽絲剝繭，泛起的恐怖波動也在漸漸平復。

    比起永固通道寂靜城來說，這裏的科技水準恐怕還要更高一些。

    莫妮卡的元素化也在好轉，夜林緊緊盯着她身體的每一絲細微變化，並不是趁機佔她身無寸縷的便宜，而是觀摩由古泰拉文明結晶演化的元素使用方法，對他也很有好處。

    他雖然身負太初之元素權能，但從未自大到說掌握了一切元素的奧妙，真正的大師，永遠懷着一顆虛心學徒的態度。

    就好比劍術已經出神入化的索德羅斯，後來也從鐵匠的鍛造技藝中獲得了新的領悟。

    “我是在學習，真的是學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只是一個內心空空的人……”

    把人體元素化，然後逆元素化，還有科技力量演化的絕對均衡第六元素，夜林仔細體會，竟然頗有收穫，順帶把莫妮卡身體的詳細數據都給目測了出來。

    嘭！

    輕微的爆裂聲，夜林眸中閃過一瞬驚異，回過神，問道：“米拉，怎麼回事。”

    逆元素化完成了九成，莫妮卡館長的肌膚從半透明變爲如雪的白皙，嬌嫩光滑，吹彈可破，美麗的臉頰喂喂喂有了血色。

    “這裏的主程序，還沒死！它一直藏着，現在要入侵寂靜城。”米拉震驚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已經無暇分身，逆元素化也被迫中斷。

    “這裏果然有古怪。”夜林淡淡一笑，他已經完全摸清了元素貝亞娜實驗的奧祕，揮手輕鬆切斷了外部的元素洪流，並將其湮滅。

    先前觸之如履薄冰，是因爲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莫妮卡館長教過他幾天魔道學，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母，未來說不定還會有養育之恩，他要扼殺最後一絲可能失敗的概率。

    機械之城也發生了異狀，腳下的合金板閃爍起各色絢爛的光彩，高大聳立的儀器忽然冒出火花電光，似乎出現了嚴重的故障，整個次元空間都在強烈震動。

    被夜林打散的元素洪流，有再次出現的跡象。

    一束美麗燦爛的光柱從天而落，光柱很粗，中央緩緩凝實出一道金色璀璨的投影，宛若高貴天使的降臨，但其外表模樣令希婭特她們訝然，赫然就是光輝貝亞娜。

    對方面無表情，聲音是一種女式的電子合成音，但冰冷感很重：“艾澤拉·洛伊，我聽到了你的呼喚，好久不見，很高興你還活着。”

    “你是……主程序泰拉。”艾澤拉還攥着那張無用的身份卡，看了一旁沒有表情的赫爾德一眼，很疑惑說道：“這裏發生了什麼，莫妮卡爲什麼會成爲試驗品。”

    對方投影出的光輝貝亞娜和之前狄瑞吉附身的那個略有些不太一樣，爲了區分他們所塑造的神明，十二光輝貝亞娜的身體互相之間其實有一些差別。

    “很抱歉，你沒有相關的權限查詢。”

    “呵呵，若是我所料不差，是不是莫妮卡想要探究關於光輝貝亞娜的數據，挽回自己的過錯，但被高度自由的你給擺了一道。”赫爾德突然開口詢問，她剛纔因爲觸景生情迷失了一會，現在滿腦袋凌亂的思緒才堪堪理清。

    這片足夠悲傷的故地就不應該存在，早就應當摧毀，埋葬於歷史的長河，既然是要將其破壞的話，那她也就沒那麼多顧慮和忌憚。

    “您是？”投影出來的主程序很疑惑，眼中一瞬閃過無數數據流，並沒有對方的數據記載。

    泰拉人在漫長悠久的無定漂泊之中，身體結構發生了不可遏制的改變，比如耳朵變尖，發育緩慢等等，強大如赫爾德都無法倖免。

    她指尖也出現一枚身份卡，頗爲嫺熟的喚來控制面板，驗證了最高權限之後，淡淡命令道：“轉化爲分解系統，我有事要做。”

    “很抱歉，海伊德大人，您沒有相關權限，不過很高興見到您。”主程序泰拉笑了，微微躬身，向這位自己的締造者表示尊敬。

    “果然，漫長悠久的歲月，你已經進化成了自由自主的生命體，看來即使取回你的權限，也得不到有用的資料。”赫爾德卻一點都不意外，目光在附近打量了一番，手指一彈，身份卡貼在某個不起眼的觸控屏上面。

    “自毀吧。”

    赫爾德話音剛落，主程序微笑的表情就僵硬了起來，然後變的無比憤怒，在光影中猙獰嘶吼道：“你居然在我身上一直設置着暗門，而且這麼多年了你都沒忘記！”

    “你應該理解的，我做事一直都留後手。”赫爾德對此不置可否，冷冷淡淡，目送對方發狂消散。

    主程序本來就是她設計的，所賦予的人格特徵也和她很相似。

    可是，她本來就是一個佩戴面具的假扮者，是一個連自己都能去欺騙的人啊，這一點主程序根本沒有料到，直接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