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放河燈，祭亡魂

    有道是通法不通理，到老一場空，通理不通法，白做十年功。

    理論在考覈中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環。

    想要捲過其他小吏，那就得做到更加全面，如果法術表現相差無幾，則取法術理論更優者納官。

    趙興從書櫃中隨手找出一本，名爲《月令七十二物候》，它收納於農家古書《時訓解》中，原作者已不可考證，由太祖時期的大司農吳澄重新編著。

    “正月初候，東風解凍；陽和至而堅凝散也。”

    “二候，蟄蟲始振；振，動也。”

    “三候，魚陟負冰。陟，言積，升也，高也。陽氣已動，魚漸上游而近於冰也。”

    趙興發動明眸夜視，開始細細品讀。

    上古農家聖賢，爲了追求穩定的天象，試圖從中尋找出穩定且長久適應的規律，因此創造了很多理論。

    《月令七十二候》就是其中一種。

    它以五日爲候，三候爲氣，六氣爲時，四時爲歲，一年“二十四節氣”共七十二候。

    各候均以一個物候現象相應，稱“候應”。

    其中植物候應有植物的幼芽萌動、開花、結實等；動物候應有動物的始振、始鳴、交配、遷徙等；非生物候有水始冰、雷發聲、土潤溽暑。

    “二月初候桃始華、初候，桃始華；陽和發生，自此漸盛。”

    “二候，倉庚鳴；黃鸝也。”

    “三候，鷹化爲鳩。鷹，鷙鳥也。此時鷹化爲鳩，至秋則鳩復化爲鷹。”

    月令七十二候，記載了很多神奇現象。

    比如二月初候的‘鷹化爲鳩’。

    三月初候的‘鼠化爲鴽‘。

    九月末候‘雀入水爲蛤’。

    這便是四時變化，疊加環境和元氣劇變，導致的‘物種候變’。

    上面這些還不算特別誇張。

    古版《時訓解》，還記載了某些地方的四月初候，會‘地龍蚓變’。

    也就是蚯蚓會變成百丈大小的地龍！

    八月初候的‘乳燕化玄鳥’，尋常燕雀，可化‘天命玄鳥’！

    十二月末候，北冥之地，有‘鯤鵬之變’，鯤魚一夜扶搖直上，化作九天大鵬！

    尋常‘候變’以年爲計，往上還有‘十年候變’、‘百年候變’、‘千年候變’。

    吳澄所編著的版本，只記載了‘十年候變’，對百年候變略有提及。

    至於近乎傳說的‘千年候變’，則被刪減。

    因爲司農官一輩子也看不到千年候變，而且大周立朝後，元氣變化不再那麼的劇烈，這種例子出現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少了。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犯忌諱。

    如‘乳燕化玄鳥’，‘天命玄鳥，降而生殷。’。

    據傳殷朝太祖就是天命玄鳥所養育的，這要是誰家再出一頭天命玄鳥，怕不是會引發動盪。

    “我前世在北海見過兩次‘鯤鵬之變’，不過具體時間卻是記不清了。至於天命玄鳥，只聽說過，沒親眼見證，不知道這世有沒有機會。”

    “不過這種千年候變，在景帝時期好像是沒有，最多只有百年候變，是什麼時候，發生在哪裏來着？”

    趙興想了想，記憶有些模糊，只隱約記得好像和某些事件相關聯。

    ...............

    “人到地來興，黃土變真金。”

    “五行土爲貴，不與火爭名。”

    趙興又看了一會《五行四時說》，這又是一個經典著作，是把五行與四時統一相配，完成體系自洽的理論學說。

    “五行配天支地幹好配，配四時可真是愁死了農家先賢，也害苦了農家的考生。”趙興看着這本書，不由得笑了笑。

    他以前考過很多次關於五行四時說的題目，正品的司農官修《節氣令》，必須要通五行陰陽之理，否則號令節氣、變換出來的節氣，不倫不類。

    “目前最流行的是‘土王季夏說’，春木、夏火、季夏土、秋金、冬水。”

    “這個體系的五行配月，仍舊不完善，火行與土行的對應的時間偏少，與五行應處於均等地位的說法不能自洽。”

    “不過先將就着看吧，看看到時候出什麼題，再做打算。”趙興暗道。

    他是懂很多後世完善的理論，但版本太過超前，未必就適用當下。

    他一個縣級吏員，寫出什麼驚世駭俗的理論，到時候廟考怕不是會引發大震動，太過高調，未必是好事，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

    ............

    苦讀一夜，待金雞打鳴，趙興才放下書本。

    看了看面板，此時早有一連串的記錄。

    【你於黑夜中看書，明眸法術熟練度+2】

    【你於黑夜中看書，明眸法術熟練度+3】

    【你於黑夜中……】

    明眸這個法術很容易練成，熟練度增長頻率幾乎是按分鐘計算。

    苦讀不知日夜，趙興專攻‘明眸’這個法術，很快就收到了顯著的效果。

    一夜過去，明眸法術已突破至四轉。

    明眸夜視，夜視只是明眸的入門功效。

    要想達到‘明眸夜視見鬼神’的效果，四轉仍舊不夠看。

    “看來得走點捷徑了。”趙興出了門，跑到坊市的藥鋪，買了一堆艾葉，又買了一盒上等桐油。

    同時又購買了‘黃紙’、‘明沙’、‘天心草’等物。

    大肆採購了一波後，重新回到家中。

    “明眸的速成之法，我應該沒記錯，真不知道是哪個狠人玩家總結出來的。”

    趙興嘀咕着，點燃了艾葉、明沙、天心草的混合物。

    一線煙塵如柱，凝而不散。

    趙興湊到煙塵上空，開始薰眼睛。

    “嘶~”

    煙不嗆人，反而有過淡淡的香味，但是真薰眼睛！

    不一會，趙興就感覺到一股辣意，強忍了盞茶時間後，不得不移開。

    隨後以桐油抹在眼皮上，一股清涼感傳來，這才好受許多。

    【明眸夜視法術熟練度+20】

    【明眸夜視法術熟練度+30】

    苦沒白挨，法術熟練度開始出現跳漲。

    趙興依造上述操作，開始反覆練習。

    每天除了去司農監修煉天時地利培育法術之外，晚上就抽時間專攻明眸法術。

    終於，在八月二十二日之前，趙興將明眸法術修煉到了九轉的地步。

    “明天就是處暑節氣了，放河燈、祭亡魂。也不知道能否撈點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