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三章 挑撥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楞個哩嗝楞字數:5939更新時間:24/06/26 18:04:15
    小孩子總是那麼無憂無慮,晚飯之後天色尚明,從四歲到八歲的孩子們,穿着背心短褲,踩着拖鞋、涼鞋,露出着黑乎乎的小腳丫。倒也不是不洗腳,是洗了保持不住。這衚衕外還是土路,奔跑中揚起的塵土,混着生出的汗,便髒了腳。

    有孩子正面着牆壁,雙手交疊撐在牆上,腦袋壓着手臂,睜眼看着腳下的地,不時的裝作不舒服的樣子動着身體,偷眼看着兩邊的情況。嘴上還大聲的,從一到一百的數着數。

    而其他的小崽子們,則是撒腿兒蹬蹬蹬的跑遠,在這段並沒很長的衚衕中到處躲藏,甚至還有蹭蹭蹭爬上房的,弄的雞飛狗跳。還有警告數數的小子不要亂看,要不然下把還叫他如此。

    如此情形,一看便知,是在玩着傳承千年的古老遊戲,藏貓貓。

    隨着數數的小子費勁的數到了一百,蹬蹬蹬的跑開,不過一會兒,就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還有被抓出來的孩子,對着其他人藏的地方努嘴使眼色,希望有了這次的幫助,再下一把的時候,不要被最先抓出去。他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懂得了破壞規則……

    孩子們有孩子們的遊戲,大人們也有大人們的樂趣。如此盛夏時節的晚上,人們基本就沒有在家裏悶着的,多數都在外面呆着。

    距離老關頭家門口不遠的那一根掛着路燈的電線杆子下,依然是老關頭、郭大爺等人,殺的難解難分。有婦女抱着不大點兒的孩子,手裏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扇着蚊蠅,跟其他人聊着天。說着生活怎麼樣,說着自家老爺們怎麼樣,說着婆婆、公公怎麼樣,說着家裏叔伯姑姐都怎麼樣。

    蘇萌眼神危險的盯着在房頂上奔跑的毛孩子,跟蔡曉麗一起站着聊天,跟那查數的倒黴孩子就是韓春明的兒子韓奕,藏房頂上的,就是王言的兒子,王彬。

    而在不遠處,王言坐在牆邊自備的馬紮上,腦袋靠在牆,笑呵呵的擡頭看着房頂上歡快奔跑,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氣息的親兒子。在人家房頂上跑,煩人不說,還危險,才這麼點兒個孩子,摔好了是骨裂,沒摔好那就是脖子歪地上,嘎嘣一下就沒了。所以不管怎麼說,這頓打高低是跑不了的。

    王言很樂於培養孩子的冒險、勇敢精神,但是更要讓孩子知道什麼是危險。現在沒放聲,是因爲孩子已經上去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嚇唬孩子,很顯然蘇萌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真要說命不好,偏就摔下來了,那也沒轍。死了就埋,傷了就治,癱了就養着。雖然這是屬於半路夭折,成爲了他第一個沒有長成的孩子。但是也無所謂,肯定是有些不舒服,但絕對沒有要死要活。畢竟他都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孫子,更別說兒子了……

    他搖了搖頭,轉頭看着才在身邊蹲下的韓春明:“今天中午去茶飄香打包飯菜,正好碰着小馬在那,這小子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地方就在你們茶飄香。先留着時間啊,別到時候找不着人。咱倆結婚,小馬可沒少忙活。”

    “您老放心吧,我怎麼可能那麼沒譜?”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不是有關古董,就是有關生意。

    還是因爲改變了軌跡,韓春明不再是撿破爛,也沒有跟着蔡曉麗、濤子一起藉着工作的便利,去聯繫客戶,從中賺取差價。現在做着大買賣,動不動就是各地到處跑,當然賺的更多,收的東西也更多。

    孩子也大了,不用太操心,所以蔡曉麗早都辭職了,每天幹的就是經營着在京城的一攤子事兒,給韓春明守好家。

    這一次韓春明的財富就不會那麼容易暴露了,真的說起來,現在的他甚至比兩年後,也就是八五年他搗騰汽車的時候都有錢。到現在他們家人也不知道韓春明發財,甚至都不很瞭解近況。一直以爲蔡曉麗在貿易公司工作,韓春明在五金公司工作,而他們倆都作息也都沒怎麼變動。蔡曉麗就正常上班,早上去晚上回,韓春明本來在五金公司工作的時候就要不時的出差跑業務。

    如果不是他們家的生活水準相對高一些,基本上是看不出多有錢的。而即便是生活水準相對高,也只是人家三五天吃頓肉,他們家頓頓都吃肉。這當然有問題,不過撐死也就是說韓春明跟蔡曉麗倆人不過日子,畢竟孩子長身體,老孃要享福,說說也就是了。就韓春明的那倆哥哥,老太太過去跟着一起生活,是不會有現在好的。

    當然也不是說韓春明的倆哥哥不孝順,每個月都會給韓母一些錢,讓親媽吃點兒喝點兒。這也是應有之義,能不能過好不說,態度肯定在那。另外也是韓母不願意跟他們過,韓春明這麼個從小到大沒好名聲,只有個孝順的選手,自然更加不願意親媽過去跟倆哥哥那受罪。

    不會那麼容易暴露,不等於不會暴露。人是社會的動物,便是再老成,再有城府,也總難免有想要嘚瑟的想法,想要自己的成就被人看到,想要自己被認可,想要人們交口稱讚,這是一種需要滿足的精神需求。

    成功會給人自信,會讓人飄起來。保不齊韓春明什麼時候抽風了就想嘚瑟嘚瑟,或者是春風得意的口無遮攔,叫人聽了去、看了去,回頭就傳到了老韓家。更何況還是有個大嘴巴的孟小杏,不定什麼時候,就聽到了什麼消息,回到老韓家就是開大會。

    其實韓春明也爲難,一開始沒想到那麼賺錢,也就沒放聲,後來賺的多了,那也就不好開口了。這會兒還沒有他的哥哥姐姐們弄了他的飯店,分了他的錢的事兒發生,其實他對哥哥姐姐們還是可以的,非是故意隱瞞。在原劇中九十年代的時候,那就是真的故意隱瞞了。倒也正常,有了之前的事,任誰也不會聲張……

    正在倆人閒聊的時候,程建軍蹬着自行車在拐角出現,看着都在外面的街坊鄰居們,以及韓春明的親媽、老婆,眼珠子一轉,這計就上了心頭。

    他刻意緊蹬了幾圈,腳剎在了王言跟韓春明的面前,大聲的說道:“春明,你被扣的那批貨我已經跟我們大隊長說了,你先別着急,我幫你盯着點兒,這兩天就能給你消息。”

    王言笑了,他剛纔還尋思韓春明不會那麼輕易暴露呢,還想着就算暴露也還得是孟小杏大嘴巴,還真沒想到是這幾年一直沒什麼動靜的程建軍出手了。

    程建軍的改變當然很大,沒有跟蔡曉麗走到一起,而是早都結婚生子。但是至於旁的,變化比較有限。還是上了師範大學,學的政治教育,程父求爺爺告奶奶幫着落到了工商局稽查科,到現在也工作一年了。

    正所謂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程建軍搞不動王言,無處下手,自然就轉向了他知根知底的韓春明的身上。他深知,憑着韓春明五金公司的工作,是絕對買不起摩托車,供不起家裏天天吃肉的,那麼一定就是有別的營生。而現在還沒寬鬆到那個時候,凡是營生都是灰色的,不抓是不抓的,可一抓就是一個準。

    又所謂捉賊捉贓,程建軍有心,專門盯着韓春明,跟蹤、監視之下,雖不至於摸清楚韓春明的底細,但知道個大致動向問題不大。也是現在幹這活計的人太多,而且這些人多少都還有點兒能量,加上也確實活躍了市場,所以政府基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觀察情況、總結經驗。所以韓春明做大之後,雖然依舊小心謹慎,但到底還是不如以前。

    如此情況,程建軍刻意針對,被扣一批貨也不意外。既有功勞,又能拿捏韓春明,好事兒……

    猛然聽見程建軍的話,韓春明卻是要哭了,他趕緊着偏頭看了一眼蔡曉麗,夫妻倆對視一眼,又看向了不遠處已經呆住的韓母,如此一圈之後,他的目光才落到了一臉關心、仗義的程建軍身上,只能尷尬的笑着:“費心了建軍。”

    “嗨,沒事兒。你說咱們倆一個院住着,從小一起長大,現在你遇到事兒了,我又正好在稽查科工作,那哥們兒可能看着不管嗎?你放心,這事兒叫給我了。”程建軍說的非常敞亮,胸脯子拍的哐哐響,這才轉頭對旁邊的王言招呼了一聲:“王爺,您二位涼快着,我先回了啊,忙春明的事兒到現在,飯都沒吃一口呢。”

    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迴應,他也沒什麼反應,推車就回了院。

    緊接着,韓母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板着老臉:“給你大哥大姐二哥二姐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都回來。”

    說罷,轉身就進了院裏。蔡曉麗無奈的對着蘇萌聳了聳肩,趕緊着跟上了婆婆。

    她倒是沒別的意思,就是聽着老兒子遇到事兒了,還跟稽查科扯上關係被扣了貨,心慌了,拿不定主意,這不就把一家人都弄回來。

    不過她倒是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王言就在韓春明身邊坐着呢,肯定是能幫上忙的……

    “就是一批電子錶還有遊戲機,跟楊華劍一起搞的,發過來到豐臺的時候被扣了,楊華劍想辦法呢,就沒想着麻煩您老。得了,王爺,您老呆着啊,我得打電話挨批鬥了。這個程建軍啊,真是……”

    韓春明嘆了口氣,撐着膝蓋站起身,回院裏拿了電話本,跑到胡同口去挨家打電話通知……

    “什麼情況啊?”眼看着蔡曉麗跟韓春明離開,蘇萌跑過來探究真相。

    “那還能是什麼情況?你之前又不是不知道韓春明在外面做買賣。現在雖然寬鬆許多,但到底沒有明確的政策,擦邊賺錢就該有風險。被扣一批貨而已,再正常不過了。”

    “那我聽程建軍說話那意思,好像是挺費勁的?韓春明跟蔡曉麗兩口子不能被抓進去吧?”

    王言搖頭一笑:“哪有那麼嚴重,剛纔春明說楊華劍正想辦法呢。就算沒辦法,就算我不幫忙,最嚴重也就是這批貨沒了,或者再交一筆罰款,問題不大。”

    “這下曉麗可難了,你說這麼些年,他們兩口子悶聲發了這麼大的財都沒跟家裏人言語一聲,那韓春明的哥哥姐姐可不是就得怪到曉麗這個外姓的媳婦身上麼。都是曉麗藏着掖着,不讓韓春明跟家裏人說,離間他們兄弟姊妹的感情,破壞老韓家內部的安定團結。曉麗也不是善茬,我估計啊,等一會兒有熱鬧看了。”

    蘇萌搖了搖頭,爲蔡曉麗即將面對的事感到同情,但又爲自己沒有公婆,更沒有大伯子小叔子,大姑子小姑子,不用面對這些爛糟事兒感到慶幸。

    她嘖了一聲:“你說這程建軍也是,跟你和韓春明同歲,都三十一了,還能幹出這麼沒譜的事兒?哪兒能跟這大庭廣衆的就那麼嚷嚷?現在好了,有他這一嗓子,你說以後韓春明跟蔡曉麗兩口子,在這街坊鄰居的嘴裏得成什麼樣啊?我看吶,他就是故意的。”

    “還用你看吶?誰正經說話扯着脖子喊,就怕不相干的人聽不見?”

    如果之後韓春明去找程建軍要說法,王言用腳丫子想都能知道,程建軍一定是一臉的我都是爲你好,都是替你急,還得說你不會怪我的。以韓春明的爲人,即便知道程建軍是裝的,也是說不出什麼話的。

    在外行走江湖就是這樣,不要麪皮,慣於冠冕堂皇,總是打着爲他人好的幌子,行着損人利己之事,總能佔到便宜,這輩子就活那一張嘴。

    這樣的人,很多……

    沒人說話了,蚊子也多了起來,蘇萌回去後院照看親爹,王言則是到了棋攤子那裏,蹲在老關頭身邊看起了象棋。

    “提督爺,下個月小馬結婚,茶飄香擺酒,您老去不去啊?”

    老關頭瞥了王言一眼:“那這小子也不講究啊,這麼大的事兒不親自過來跟九門提督爺爺說,還得你小子告訴我?”

    “人家昨天才定了結婚的事兒,本來想晚上過來,這不是中午我在茶飄香碰到了,就沒讓他再多跑一趟。破爛猴都還不知道呢,我囑咐的濤子,等破爛侯去吃白食的時候順便告訴他。”

    “成,你跟他說,讓他弄個大屁股吉普接我過去,我可不坐你那仨軲轆的一腳踹。別酒沒喝上,先給我交代在半道了。”

    王言笑呵呵的點頭應了下來,老小子挺惜命的。事實上按照原劇來看,若是沒有因爲韓春明他哥哥姐姐們開飯店,關小關弄了一把狠的,導致這老小子生氣發了血栓,應該還能多活幾年,使使勁挺到零八年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一會兒,等到天色黑下來的時候,老韓家的兒女媳婦們就陸續到位,也是好大一家子人。也是這會兒,瘋玩的孩子們也被各自召回了家。

    沒了玩伴,王彬跟韓奕兩個意猶未盡的跑了回來,王言笑眯眯的對他們招手:“韓奕,你過來跟爺爺這看看象棋。”

    “孫賊,過來,爺爺教你下棋。”老關頭顯然也聽到了之前程建軍說的話,更看到了回來的一大家子人,自然明白他的愛徒是個什麼處境,小孩子還是別去湊那個熱鬧的好。

    揉了揉韓奕的小腦袋,王言笑呵呵的走到親兒子面前,直接一把薅起他的後脖領子,將掙扎的小崽子提到自己的眼前,父子倆對視,和藹可親的老父親,親切的問道:“兒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做危險的事,保證自己的安全爲上?有沒有跟你說過,儘量不要去妨礙他人?”

    王彬放棄了掙扎,可憐嘻嘻的看着親爹,尷尬的笑道:“爸,我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在別人家房頂上跑了。”

    “走吧,咱爺倆去體育場練練。”

    不理會一臉要死的小崽子,王言將他放在地上,照着屁股先給了一腳,將其踹了個趔趄:“男子漢大丈夫,犯錯就要認,別婆婆媽媽的,趕緊跑。”

    王彬沒奈何的一聲長嘆,認命的撒腿開跑,蹬蹬蹬直奔着體育場而去,王言這個親爹則是跟在後面小跑着。

    到了體育場,找了個有光的地方,王言便開始跟親兒子打起了仗。小崽子咬牙切齒,一遍遍的發起着衝鋒,沒頭腦的玩命攻擊,又一遍遍的被親爹無情的摔倒在地。

    王言很有分寸,打在身上的就只是疼,但又不是太疼,摔倒在地,孩子的皮膚嫩,難免戧兩下,破點兒皮而已,疤都不會留,問題不大。

    現在已經開始教兒子站樁練武了,當然還是以養身健體爲主,但是這個時候的養身健體已經有殺傷力了,小崽子在同齡人中還是非常能打的,已經達成了腳踢東城學前班的成就,下一步還將解鎖腳踢東城小學的任務……

    孩子嗎,這會兒也不像後來那麼寶貝,怎麼可能有不調皮搗蛋不打架的。尤其是纔剛實行計劃生育沒多久,以前只是鼓勵生一個,但是沒說只能生一個。所以少有人聽鼓勵,跟王彬一般大的孩子,多數都有幾個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什麼的,不爭不搶在家裏也遭罪,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都不是善茬。

    終於,在經受了一頓毒打,渾身痠軟筋疲力盡的小崽子老實了,蔫蔫的,呲牙咧嘴的,垂頭喪氣的,走在人已漸少的寬敞馬路上。王言在後邊愜意的叼着煙,晃晃悠悠的。

    路燈發着昏黃的光,將父子倆的影子拉的時長時短,不斷的變換着……

    回到家,蘇萌埋冤着王言的狠心,弄着溫水給兒子洗去身上的汗,還絮絮叨叨的跟昏昏欲睡的小崽子唸叨着大道理。

    蘇萌總是這樣,讓她打,她下不去手,王言打,她還心疼不高興,就這麼一直矛盾着。

    就這麼,蘇萌在屋裏給兒子洗澡,王言在外面給兒子洗衣,聽着老韓家屋內的嘈雜解悶。

    沒什麼意外,一開始衆人盤問韓春明到底什麼貨被扣下了,又是哪裏來的錢進貨,跟誰幹的,什麼時候開始幹的,賺錢了還是賠錢了,以前怎麼不跟他們說等等。

    韓春明孝敬母親,尊重這些哥哥姐姐們,基本上沒做太多隱瞞,只是沒有說具體賺了多少,他怕嚇着他們。

    但韓春明這股逆來順受的勁,蔡曉麗看着煩。一羣老傳統、老思想的,再用他們的經驗教訓韓春明應該怎麼做,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她不絕着這些人關心韓春明有問題,她只是覺得這些人管的未免寬了些。韓春明好歹三十多歲的人了,兒子也虛七歲了,用的着他們這一幫人訓三孫子似的說他們兩口子?

    而且這不是一次兩次,是從她跟韓春明結婚開始,一直到現在。有個大事小情什麼的,就一窩蜂的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指手畫腳。

    在她眼中,韓春明是很厲害的,這些人可沒資格教訓他。所以憋了這麼多年的蔡曉麗,頭一次的翻臉了。

    當然,他沒有大吵大鬧,畢竟她不是那樣的人。只是硬話軟說,言語之中表示着她的不滿。

    現在王言回來,正是趕上了蔡曉麗跟這些人講道理。她是外姓的媳婦,又是這麼多年的和睦,現在軟刀子咔咔捅,這些人還真不好說什麼。就像韓春明不好說他大嫂一個道理,別人也不好說蔡曉麗。所以現在屋內進行着的,是蔡曉麗護夫,韓春明在家中地位擡頭。不過等到之後,亂七八糟的事兒也一樣都不會少,正經得鬧一陣子呢……

    也正在這時,程建軍從後院的月亮門拐了出來,笑呵呵的跟王言打招呼:“王爺,洗衣服呢。”

    王言笑呵呵的點頭,沒有理會。

    每次都是這樣,程建軍已經習慣了,不過這一次他沒走,而是小心湊了過來:“王爺,有個事兒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跟您說一下。”

    見王言看着自己,程建軍小心的看了看韓春明家,又回頭看了看正在外屋給兒子洗澡的蘇萌,更近了王言一些,小聲的說道:“王爺,我跟您說,您老跟蘇萌搞對象之前,韓春明跟蘇萌的關係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