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斧頭會,琛哥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隱語不言字數:4313更新時間:24/06/26 18:01:53
    “你們師父怎麼了?”三叔公滿臉愕然。

    “他帶着我們在街頭賣藝時,被一羣警察捉走了,理由是虐待兒童。”小虎忙聲道。

    三叔公:“那他虐待你們了嗎?”

    “雖然他總是逼我們練功,一生氣了就打我們,對我們很苛刻,經常不讓我們吃飯,但是……這應該不叫虐待吧?”帶着眼鏡的西瓜皮小聲說道。

    三叔公神色一滯:“你們和警察不是這麼說的吧?”

    “當然不是,我們又不傻。”西瓜皮連連搖頭:“我們給警察說的是在表演雜技,但警察不信,非要我們來找保人。”

    三叔公默默鬆了一口氣,扭頭說道:“二位道友,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我們和你一塊去看看吧。”秦堯緩緩起身,說道:“或許能搭把手也說不定。”

    “道友高義。”三叔公拱了拱手,由衷地激讚道。

    因爲西瓜皮等人和恬恬是好朋友,他去警局撈人是應有之義。

    但這二位道友和那沙班主可沒什麼交情,有這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心,就很值得讚賞。

    警署。

    拘捕房。

    一名身穿軍裝的大眼仔搬起院子中的圓形井蓋,露出一方小小的地下河流。

    而後搬來板凳,掏出帶着魚鉤的魚線,往魚鉤上掛了一點麪糰,徑直丟進河道裏,舒舒服服的坐在板凳上。

    不遠處,用木柵欄隔斷的牢房內,沙皮苟狠狠拍打着面前柵欄,放聲喊道:“警官,冤枉,我冤枉啊!”

    “被抓進警局的人都說自己冤枉。”大眼仔隨口說道。

    沙皮苟:“……”

    “不是,警官,我是真冤枉,那四個小子都是我徒弟,親的和兒子一樣,我怎麼可能虐待他們?”

    大眼仔嗤笑道:“別說是親如兒子,就算是對親兒子,那些有虐待兒童傾向的變態不還是一樣虐待?行了,老老實實的待着吧。如果你那四個徒弟能給你找來保人,隨便交點錢就能出去了,別打擾我釣魚。”

    沙皮苟:“……”

    這種命運操持於他人之手,毫無反擊能力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崩。”

    突然,垂與水底的魚線猛地繃緊,一股大力順着魚線傳遞到大眼仔手上。

    “嚯,這是條大魚啊,晚上有口福了。”大眼仔欣喜若狂,站起身拼命拉着魚線。

    “大眼,你幹嘛呢?”這時,一名巡邏警走了進來,瞪着眼睛問道。

    “釣魚啊,還能幹嘛?”大眼仔一點點收着魚線,敷衍道。

    巡邏警:“在這裏釣魚,你瘋啦,知不知道下面這條河是什麼河?”

    “當然知道,屍河嘛,古時處置完的惡徒屍體,隨手往河裏一扔,連掩埋都不用了,省時省力。”大眼仔道。

    “知道是屍河你還釣魚?”巡邏警臉頰一抽:“那魚吃多了屍體,你再吃了這魚……嘔。”

    “你懂個屁,魚又不是鬣狗,不吃屍體的。”將魚線拽到頭上,大眼仔怎麼都拽不動了,招呼道:“趕緊過來幫幫忙,釣上來這條大魚,晚上我請你喝酒!”

    聽到喝酒二字,巡邏警也不管什麼屍不屍河的了,連忙走進去和大眼仔一起拉着。

    拉着拉着,魚沒拉上來,反而是拉上來一隻指甲長長的灰色手掌。

    “淦他娘。”

    大眼仔臉色一黑,直接鬆開了魚線。

    巡邏警更是滿臉便祕神色,心裏暗罵一聲晦氣,二話不說,匆匆離去。

    “死人而已,怕個屁?”大眼仔罵罵咧咧,大步來到手臂前,蹲下身子,想要將自己的魚鉤抽出來。

    “嘭。”

    毫無徵兆的,那只灰色手掌陡然轉動起來,一把抓住大眼仔的腳腕,將其狠狠拽進井坑裏……

    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人就沒了!

    牢房內。

    沙皮苟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趕忙將兩張黃紙符從口袋裏面拿了出來。

    “砰。”

    此時,又有一隻手掌從井坑裏伸了出來,狠狠拍在地上,彷彿拍進了沙皮苟心裏。

    “來人,來人啊……”

    他到底是沒忍住心頭恐懼,高聲喊道。

    “鬼叫什麼呢?”一個巡邏警聽到動靜走了過來,擡望眼,便看到一具滿頭雜發的恐怖怪物從井坑內爬了出來,當場嚇得眼睛翻白,暈死過去!

    很快,滿身腥味,皮包骨頭的乾癟身軀,便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態爬了出來,一步步走向牢房。

    “別過來,你別過來!”

    沙皮苟左手握着辟邪符,右手握着鎮屍符,厲聲喊道。

    乾屍不爲所動,聞着生血味道,大步來到牢房前。

    擡手一劈,粗厚的木柵欄便被打斷好幾根。

    雙手放在斷口處,輕輕一扯,整個木柵欄瞬間被當中扯斷。

    沙皮苟將辟邪符橫貼在自己額頭上,右手握着鎮屍符,主動向乾屍撲去。

    “砰。”

    乾屍擡起一腳,後發先至,重重踹在沙皮苟胸膛上,將其凌空踹飛起來,後背狠狠砸在牆壁上。

    “吵什麼吵?”

    這種動靜終是驚動了外頭的警察,一個穿着警官裝的白臉胖子帶人走了過來,怒聲說道。

    “隊長,有人劫獄。”一名普通警察指着裂開的柵欄叫道。

    “敢在我地盤上劫獄,我看是活的不耐煩了。”白臉胖子瞪了瞪眼,揮手道:“兄弟們,上,能捉活的就捉活的,捉不了活的就直接打死。”

    十來名端着槍的警察頓時衝至牢房前,只見一具溼漉漉的瘦弱身影正不斷向沙皮苟靠近。

    “唰。”

    當兩者間的距離不足三尺時,沙皮苟額頭上的辟邪符陡然亮起一束金光,驚的乾屍不斷後退,繼而將目光投放向圍在牢房外的一道道身影。

    “居然真的有效!”沙皮苟心裏狂喜,伸手又按了按辟邪符,手握鎮屍符,伺機而動。

    “砰,砰,砰。”

    乾屍恐怖的樣子嚇得一衆警員們膽戰心驚,是以當其撲殺過來時,十一人之中有九個都開了槍,九枚子彈打在乾屍身上,鑲嵌其上,竟未曾對其造成任何影響。

    “鬼啊!!!”

    四名心理素質稍微薄弱的少年被嚇怕了,端着槍就向院外跑去,連帶着其他人的心裏防線徹底坍塌,爭先奔逃。

    白臉胖子也想跑,可雙腳就像灌了鉛一般,牢牢固定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幹屍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渾身汗出如漿。

    “啪。”

    就在乾屍雙手環住白臉胖子的脖子,側身欲咬之際,沙皮苟飛身而來,一把將鎮屍符貼在乾屍後背上。

    乾屍即將使勁的雙手猛地一頓,身軀瞬間僵在原地。

    “沒事吧,隊長?”沙皮苟長長呼出一口氣,探身問道。

    胖子拼命掰着乾屍雙手,結果無論他怎麼努力,這兩隻乾癟的手掌就像鐵閘一樣,紋絲不動。

    “如果你能過來幫我掰開他手掌,或許我就沒事了。”

    沙皮苟連忙上前,幫着他一點點扣開殭屍手指,將其從扼喉中解救出來。

    “這是個什麼玩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胖子心有餘悸地說道。

    沙皮苟伸手一指井坑:“他是你們隊員從那裏釣起來的,若非是有位高人給了我兩張符籙,今日我恐怕也難逃死劫!”

    胖子瞥了眼他額頭上的黃符,道:“那高人在哪兒,趕緊去請他來看看這乾屍怎麼處理。別一會兒又詐屍了,再要了我們小命。”

    沙皮苟攤了攤手,道:“隊長,我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呢。”

    “帶你媽個屁,老子說你有罪,你就有罪,老子說你能出去,你就能出去,別廢話了,趕緊去找高人來。媽的,這也太滲人了……”

    沙皮苟心神一鬆,疾步走出拘捕房。

    而當他帶着重獲新生的感覺來到警署門口時,剛好與前來保釋他的衆人走了個對頭。

    “師父,你怎麼自己就出來了?”西瓜皮驚愕道。

    沙皮苟沒心情教訓這口無遮攔的徒弟,衝着人羣中的秦堯就跪了下去,砰砰叩首:“多謝道長的救命之恩!”

    秦堯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說說,具體遇到了什麼危險。”

    劇情已然被他的兩張符籙更改,因此他記憶中的情節已經失去了先知屬性。

    “有個警察在警局裏面釣魚,結果釣出來個乾屍,險些咬死我們。道長,你們跟我進去看看那幹屍怎麼處理吧。”沙皮苟起身道。

    秦堯點點頭,當即與衆人一起來到拘捕房前。

    “沙皮苟,他們哪位是給你符籙的高人?”收到消息的胖子很快便趕了過來。

    “就是這位秦道長。”沙皮苟指了指秦堯,復又指着胖子說道:“秦道長,這位是警署保安隊的隊長。”

    “秦道長,你好,你好,我是保安隊的隊長蔡崇敬。”胖子熱情的握住秦堯雙手,宛如後世小粉絲見到所屬的大明星。

    秦堯甩了甩胳膊,抽回手掌,微笑道:“蔡隊長太客氣了。”

    蔡崇敬舔了舔肥厚的嘴脣,諂媚地笑道:“沒有,沒有,對高人一定要有禮貌。秦道長,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

    秦堯伸手從口袋裏面抽出兩張符紙,遞送至對方面前:“你是想要這個吧?”

    “您太懂我了,知音啊。”蔡崇敬一把將符紙接在手裏,滿臉堆笑:“知音難覓,知己難求,秦道長,晚上我請您吃飯吧。”

    “不必了。”秦堯搖搖頭,指着乾屍說道:“將這個交給我來處理即可。”

    “那就麻煩了。”蔡崇敬微微一躬,悄悄將符紙放進自己兜裏。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問題是,他做過不少虧心事啊。

    有這麼兩張符籙在,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秦堯來到乾屍前,抽出一張引火符,擡手間打在對方胸膛中央。

    轟的一聲,一團明黃色的火焰自其胸口躥出,轉眼間便蔓延至乾屍全身。

    “秦道長,還能再給我兩張符籙嗎?”看着那恐怖乾屍在火焰中逐漸燃成灰燼,沙皮苟笑着搓手。

    隨手一揮就能畫成的符籙,秦堯送的也不心疼,當即又抽出兩張來,遞送至對方手中:“沙班主,還是那句話,腳踏實地,少走夜路,最重要的是,別再去賭博了……”

    “是。”

    沙皮苟深深一躬。

    七日後。

    魔都,陸家嘴。

    爛泥渡商業街。

    斧頭會分部。

    一名穿着黑西裝,打着白領結,頭髮以髮油梳成大背頭,看起來病懨懨的年輕人半躬着身子,站在一把椅子前,劃燃手中火柴,點燃近在咫尺的雪茄。

    椅子上有人,身材高大,勢如猛虎,一隻手夾着雪茄,待其菸絲燃起後,低頭抽了一口。

    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一名身段妖嬈,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帶着一個白臉的小孩吃東西,不時的吐出一塊塊小骨頭。

    食物的香氣漸漸傳遍整個房間。

    房間外,走廊裏。

    無數手持斧頭的身影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個能站起來的都沒有。

    “大佬是哪個道上的?我們斧頭會以前是不是得罪過您?”病懨懨的年輕人甩滅火柴,謙卑地問道。

    不謙卑不行。

    這過江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單槍匹馬就挑了斧頭會分部,二百多個好手現在都還在地上趴着呢,他敢不謙卑嗎?

    “你叫什麼名字?”秦堯吸了口煙,緩緩吐出,氣勢愈發凌然,令年輕人心頭髮緊。

    “大佬,我叫韓琛,下面的小弟們都喊我琛哥,您喊我阿琛就得。”年輕人扛着巨大壓力說道。

    “阿琛……”

    秦堯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喃道:“斧頭會,斧頭幫,韓琛,琛哥,不知有無火雲邪神啊?”

    他記得《功夫》的時代背景應該是1940年左右,與現今差了30多年。

    假如說這位琛哥真是功夫中的那個琛哥,那麼斧頭幫的前身就是斧頭會?

    “火雲邪神?”韓琛努力思考了一下,搖頭道:“大佬,江湖上好像暫時沒有這號人物。”

    秦堯點點頭,說道:“不重要,阿琛,幫我做一件事情吧……”

    寶島一行令他驗證了一件事情。

    系統可以安排“故事”,卻無法更改歷史。

    九層灰塔不屬於當前時代,那麼即便是他去了寶島,也找不到相關建築。

    如此說來,其他幾個城市的情況應該都差不多……

    自己,來早了。

    是故,這場跨越半個中國的旅行,就沒有那麼急迫了。

    拔出暗樁的計劃,也可以改變成埋下暗棋,佈下陷阱,等待着小日子的自投羅網。

    七殺陣?

    殺個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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