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六章 提條件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下傳深藍字數:3113更新時間:24/06/26 17:51:32
    樑坤被抓的消息,傳的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越州尉項嚴、越王蘇康,已經趕來。

    看着眼前燒燬的船廠,二人眉頭微皺,在來的路上,他們就得到消息。

    說樑坤帶着越州兵,想殺人滅口,如今被蘇祁安拿下,現在等着越州最高權利的兩位,看看此事如何處理。

    顧不上眼前船廠的狼藉,項嚴看着面前的蘇祁安,沉聲道,「東山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請你給我們一個交代。」

    項嚴語氣不善,對蘇祁安有些不滿,越州戰事還未結束,這才幾天,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大事。

    這不是故意在他頭上火上澆油,項嚴能高興起來,那才有怪。

    項嚴的發問,蘇祁安冷笑一聲,「這事,還是樑副將最清楚,讓他給你們說說吧。」

    說着,樑坤被捆綁着,再度帶了上來,剛把他嘴上的布條摘掉,樑坤對着項嚴連忙道。

    「州尉大人,越王殿下,你們要屬下做主啊。」

    「本來屬下在府邸養傷好好的,忽然得知一座私人船廠起火,爲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屬下帶着官兵連忙趕去。」

    「可剛到,就被東山侯的人伏擊,把我俘虜,意圖將這裏發生的禍事,嫁禍屬下。」

    「這私人船廠,屬下早就調查很久,是當地匪人和某位侯爺共同建設,爲的就是給海盜走私,牟取暴利。」

    「大人,殿下,這船廠的幕後之人就是蘇祁安,他怕屬下戳穿他的陰謀,因此放火燒了船廠,把屬下騙來,藉機嫁禍我,請大人、殿下動手,把蘇祁安抓起來。」

    樑坤很激動,唾沫橫飛,那表情,看上去要多真就有多真。

    看的蘇祁安,都佩服樑坤的演技相當精湛。

    項嚴、蘇康二人什麼都沒說,但眉頭緊皺,聽完樑坤的話後,項嚴看着蘇祁安道。

    「東山侯,說說吧,樑副將所說,究竟屬實?」

    「呵呵,越州尉,本侯很懷疑你這個腦子,是怎麼坐上一州三把手位置,腦子是進水了嗎?」

    東山侯,你別過分!別以爲你是侯爺爵位,本尉就奈何你不得,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樑坤所說,究竟是與不是!」

    項嚴大怒喝斥蘇祁安,項嚴的威脅,蘇祁安絲毫不在乎,他冷笑道。

    「哼哼,項嚴大人不就是希望,樑坤所說屬實,好能把本侯拿下,既然項嚴大人這麼着急,本侯成全你。」

    「來人,把監工、苦力們帶上來,讓這位越州州尉,項大人好好聽聽,樑坤所說,究竟屬實。」

    不一會,被控制的監工,以及肖四等人再度出現,他們開口,紛紛指認樑坤。

    可即便是有他們的指認,樑坤依舊死不承認,辯解着。

    「項大人,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這些人,都是被蘇祁安收買的,自然會把矛頭指向我,還請大人明鑑。」

    「呵呵,好一個明鑑,那好,把張雄給本侯帶上來。」

    聽到這話,樑坤臉色一變,並不是驚慌,內心頗爲竊喜。

    他還以爲蘇祁安有什麼底牌,沒想到是張雄,誰不知道張雄是他心腹。

    想要策反他,根本不可能,在這點上,樑坤可是相當有自信。

    在樑坤目光注視下,張雄被帶了上來,此時的張雄一臉淡定。

    「我想這人,你們都不陌生,越州第一殺手,張雄,說說吧,你背後主使究竟是誰。」

    在衆人注視下,張雄沉默一會,低聲道,「我的幕後主人是樑坤樑副將,我們的任務就是在越州戰事發生時,大量製造船隻,和海盜交易走私,賺取大量的錢銀。」

    「你放屁!大

    人,他根本就不是張雄,他是假的,是蘇祁安故意找人誣陷我的。」樑坤很激動,直接破口大罵。

    「哦,你怎麼知道他是假的?」蘇祁安直接道。

    「哼,張雄可是…」

    「可是什麼?」

    就是蘇祁安的這句話,直接讓樑坤聲音一滯,像似想到什麼,聲音戛然而止,瞬間閉口不談。

    「樑副將接下來想說的應該是,張雄可是你的心腹,以你對他的瞭解,他怎麼可能會背叛自己,對吧。」

    蘇祁安笑呵呵把樑坤未說完的話,淡淡說出,樑坤的臉色這一次明顯蒼白許多。

    他想要狡辯,打算繼續咬牙堅持,死不認賬,一直沒有說話的項嚴,這時候陡然開口。

    「來人,把樑坤給本官押下去,聽候發落。」.

    「大人,屬下冤枉啊…」

    樑坤大喊着,對於樑坤的叫屈,別說項嚴無動於衷,就連在場普通兵士都是如此。

    事情到了這份上,能到場的都不是傻子,誰能夠猜到樑坤在說謊。

    就算樑坤和張雄沒有什麼關係,但這被一把火燒掉的船廠,背後一定和樑坤有關聯。

    在處理了樑坤後,項嚴冷冷的看了眼蘇祁安,隨即冷聲道,「這事還真麻煩東山侯了,如今幕後主使被拿下,此事已經結束了,都各自散了。」

    說完,項嚴就想帶人離開,只是這次他想如此散了,可沒有上次那麼簡單。

    就在項嚴剛動身時,蘇祁安冷笑聲音響起,「呵呵,不愧是越州尉,什麼事情在州尉手裏,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真是讓本侯佩服啊。」

    「就不知道州尉有沒有這本事,能把這事給壓下去。」

    項嚴一怔,轉身,臉色漠然的看着蘇祁安,冷聲道,「怎麼,東山侯這是在威脅本尉嗎?」

    「呵呵,威脅倒是不敢,不過嘛,項大人這手下一口一個蘇祁安,是真不把本侯放在眼裏。」

    「難道越州官員武將,就這麼沒大沒小?視本侯尊嚴與無物?」

    「如果東山侯這個身份,在你們看來不算什麼,那本侯永安王後裔,皇族子弟,這身份又如何!」

    「本侯想問州尉大人一句話,這越州究竟是不是大涼皇室領土,還是說你們對皇族子弟十分不屑,莫非想自立不成!」

    蘇祁安這一連串的質問,一下子把項嚴給問懵了。

    別說他了,就連一旁的蘇康,目光中都是帶着濃濃的驚色。

    心裏對蘇祁安更加高看不少,別以爲蘇祁安剛纔所說,只是小問題。

    但藉着樑坤的事,直接小題大做,一下子上升到對皇族子弟尊嚴褻瀆,乃至是否有不臣之心。

    按理說,每一州的州牧,或多或少對日薄西山的皇室有些輕視,心裏都有自立意思。

    但這終究是心裏話,誰都不敢直接把話擺在臺面上說,更不敢被人藉着把柄,被人直接擺在檯面質問。

    因此,各州州牧,說話方式基本上都是很慎重,就怕自己忽然的說錯話,一下子被人拿捏把柄。

    可惜,項嚴雖然是一州州尉,戰時掌管越州一切軍事大權。

    但偏偏遇到了蘇祁安這個難纏的對手,一下子被他抓住把柄,借題發揮,即便項嚴反應過來,但想要圓過去,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在這節骨眼上,一旁一直做看戲狀態的蘇康,也是忽然發話。

    「東山侯這話,本王贊同,項大人,雖然越州戰時,你是最高指揮,但你的手下如此沒大沒小,對皇族子弟沒有半分尊重,這不是小問題,這是不是代表着越州大小官員,對皇室的褻瀆?」

    「項大人,這

    事還得說道說道了,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依本王看,這越州大小官員應該要換了。」

    如果說蘇祁安之前的話,是帶着借題發揮,那麼蘇康的這番話,直接把問題坐實不說,甚至更進一步,都想對越州官場大換血了。

    真要是這樣,項嚴和光桿司令差不多了,他知道,蘇康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沒想到樑坤如此蠢笨,直接被蘇祁安抓住把柄,瞬間反擊,如果處理不好,項嚴很可能會栽在蘇祁安手裏。

    此時的項嚴,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去怒罵樑坤的廢物,他目光閃動,最終還是放低姿態,對着蘇康、蘇祁安低聲下氣道。

    「殿下、蘇侯,這事是本官管教不嚴,請兩位放心,樑坤即日起,革除一切官職,下牢獄,如果不滿意,是殺是流放,一切隨殿下、蘇侯做主。」

    不得不說,項嚴在關鍵時刻,還是捨得下本的,犧牲一個樑坤,保全整個越州官場,和他的位置,一切是值得的。

    如果放在平時,這種處理,蘇祁安可能就這樣辦了,但這次他爲的可是平定越州戰時。

    好不容易抓到這樣的機會,蘇祁安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放過,別的不說,就他被當做牛馬,十幾天的勞作,就不是一個樑坤革職查辦能彌補的,這遠遠不夠。

    看着一臉誠懇的項嚴,蘇祁安輕聲道,「項大人這處理果斷,本侯佩服,但本侯看來,一個樑坤可沒有這麼大能量,能夠和海盜勾結,還能做生意。」

    「而且項大人真覺得,在越州地界,只有一個這樣的私人船廠?這說出去怕大人都不信吧,如果繼續查下去,我看…」

    蘇祁安並沒有說完,目光帶着幾分玩味神色,看着項嚴。

    項嚴人老成精,自然領會到蘇祁安的意思,連忙道,「還請蘇侯給個方向。」

    「很簡單,兩個條件,一個,越州官場得好生清理,第二個,越州戰時最高總指揮,本侯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