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欺詐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下傳深藍字數:3192更新時間:24/06/26 17:51:32
    這時唐豐卻是坐不住了,直接憤而開口,宋彪手持小刀,停在了半空,帶着玩味笑容道,「怎麼?莫非州牧大人也想上前來一刀?要是這樣,倒是可以把第一刀的機會,交給州牧大人。」

    唐豐的臉色鐵青,他根本就沒功夫搭理宋彪,帶着狠色看着馬上的蘇祁安,冷聲道。

    「姓蘇的,你非的做這麼絕!」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唐豐內心掩飾不住的殺意,畢竟,誰能想到,這個蘇祁安竟然玩的這麼大。

    敢當着唐豐的面,處死他兒子不說,而且還以凌遲方式。

    凌遲這刑法,自大涼開國三百年,有記錄的屈指可數,無不都是罪大惡極之人。

    蘇祁安這麼做,除了是想拿唐笑的命來威脅外,更重要的就是定性了唐笑是窮兇惡極之人。

    這完全就是侮辱州牧這等高位者的身份,赤裸裸的打臉。

    薛穆修也是回過神來,對着蘇祁安怒斥道,「東山侯,你這般太過了,縱然你是皇族子弟,也沒資格對世子實施凌遲,我等必定聯合西州世家,上報朝廷,怒斥你的殘暴,一定要剝奪你的爵位。」

    薛穆修的威脅,蘇祁安根本不在意,笑着道,「明明是薛家主說以一人換全部,你們吃虧了,不划算,本侯手裏沒有那麼多俘虜,既然不划算,本侯不交易就行了,現在又倒打一耙,有意思。」

    「你們上報朝廷是你們的事,俘虜怎麼處理,是本侯的事,彪子還愣着幹嘛,還不動手?莫非真想給州牧大人來一刀。」

    「蘇祁安,你!」

    薛穆修被蘇祁安這番話氣到語塞,現在的蘇祁安,和兵痞無賴有什麼區別,哪裏還有皇族侯爺的氣度。

    就在薛穆修想要繼續爭辯時,唐豐的聲音再度響起,「夠了,都給本官住嘴!」

    「就按照東山侯交易辦,你放了我兒,本官放了秦淮所有人。」

    「東山侯,本官這是命令,不是和你協商,倘若你依舊執迷不悟,本官付出任何代價,都不會讓你活着離開西州城。」

    唐豐的聲音帶着強烈的殺意,蘇祁安明顯感受到唐豐的憤怒,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要是在往上交一點火,唐豐瞬間就會被點燃,州牧一怒,還是很可怕的。

    蘇祁安前來,本就不是和他幹仗的,就算幹仗,也不可能這麼硬碰硬。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蘇祁安見好就收,給了宋彪一個眼神。

    宋彪手持短刀的手撤回,提着唐笑,朝着前方走去。

    而唐豐這邊,後面的商行人員,也歸攏和秦淮站在一起。看書菈

    在雙方人馬的注視下,這次的俘虜交易很順利,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雙方很快派人攙扶接應,唐笑這邊,早就被黑魯兵士攙扶着,準備離去,好生檢查身體。

    但唐笑卻是制止了黑魯兵士,站在唐豐身旁,雖然沒有言語,但唐豐明白唐笑的意思,點點頭,輕聲道。

    「笑兒,你放心,這個仇爲父一定替你報。」

    披頭散髮的唐豐點點頭,坐在準備好的竹椅上,稍微休息。

    而蘇祁安這邊,秦淮、王校尉等人,面露慚愧,剛想說什麼,卻被蘇祁安制止了。

    蘇祁安搖搖頭道,「內兄,王校尉,各位兄弟,我知道你們盡力了,不用慚愧,受過的委屈,一定會還回來,眼下不是說話的地,還是早點離開爲好。」

    衆人點頭,在宋彪、二猛的安排下,被東山軍保護起來。

    蘇祁安擡頭看着面前的唐豐,朗聲道,「州牧大人,人已經交接完畢,你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本侯先走一步,告辭!」

    「走?蘇祁安

    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把西州城當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唐豐不在僞裝,冷聲喝斥,大有撕破臉皮之勢。

    「怎麼?州牧大人這就忍不住,想和本侯打一場?不知州牧大人有幾分勝算,能留住本侯。」

    蘇祁安絲毫不虛,氣勢凌人的看着唐豐,身後的東山軍,同樣做好戰鬥準備,隨時準備衝鋒。

    唐豐什麼也沒說,揮了揮手,下一刻,這座廣場邊緣的幾座酒樓,一下子涌出大批的弓箭手。

    他們站在酒樓屋檐、樓頂,弓弦已經拉開,散發寒芒的箭矢,正瞄準蘇祁安。

    唐豐笑着道,「蘇祁安,你很聰明,知道挑一處地勢寬闊的廣場前來交易,就算是突擊,你的軍隊也能展開,不至於被圍困無法動彈。」

    「但本州同樣做了準備,這廣場很寬闊,但附近有四座酒樓,東山侯怕還不知道吧,平時這四座酒樓,是迎賓送客,可真當戰時,就是最好的四座箭樓,這可是本州特意爲你準備的大禮。」

    唐豐很得意,都算蘇祁安很聰明,很敏銳,但還是驗證了那句老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蘇祁安的聰明,到他這,已經不靈了。

    這四座箭樓,被他佈置了起碼有五百名弓箭手,而且位置是相當好,蘇祁安所有的視野,都暴露無遺。

    無論怎麼躲,都無法躲過射來的箭雨,而且現在的東山軍,早就被他五千兵士給圍的水泄不通。

    這次,唐豐到想看看蘇祁安究竟怎麼逃出他的掌心。

    要怪就怪蘇祁安太自大了,真以爲憑着手中兩千的東山軍,就能戰無不勝,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終究還是落入他的包圍之中,要後悔,等下輩子吧。

    看着四周如此嚴峻的局勢,蘇祁安絲毫不慌,甚至他還笑了起來。

    對着唐豐道,「州牧大人真的打算魚死網破嗎?」

    這在唐豐看來,不過是蘇祁安死前強裝的鎮定,他沒有和蘇祁安繼續廢話的意思,直接道。

    「蘇祁安,你安心上路吧,放心,等你死後,本州會上報朝廷,說你是受了傷寒,久治不愈,病逝西州,給你保全最後的體面。」

    說着,唐豐下令,準備一舉射殺蘇祁安,就在這時,蘇祁安嘆氣一聲。

    「唉,既然西州牧如此,那就怪不得本侯了,可以動手了。」

    蘇祁安這話,讓唐豐一怔,而後露出濃濃的嘲諷。

    動手?叫誰動手?蘇祁安還有人能出手嗎,都自身難保了,還再這裏神神叨叨,真是可笑。

    唐豐手臂剛準備落下,陡然,一柄冰冷的短刀,卻是悄無聲息的落在他的脖子上。

    唐豐一驚,後背的汗毛都炸起了,因爲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唐笑。

    「笑兒,你!等等,你不是笑兒,你究竟是什麼人!」

    唐豐很快意識到不對,冷聲喝斥。

    後面,原本披頭散髮的「唐笑」擡起頭,露出一張陌生的面孔。

    「呵呵,州牧大人還真是愛子心切啊,現在才發現,不過有些晚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易容後的蘇勇。

    早在蘇祁安前來西州城時,他就沒打算真的將唐笑交出去。

    他和唐豐打過交道,此人心思縝密,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斷,是個難纏的對手。

    他的手裏,好不容易有唐笑這個底牌,真要是交出去了,他搞不好真的走不出西州城。

    因此,爲了防備唐豐,蘇祁安特意留了一手,讓蘇勇易容扮演唐笑。

    論易容術,最高明的,蘇祁安只見過兩個,一個是童戰,另外一個就是千面王。

    收復蘇勇,本就是童戰的本事,最開始的一段時間,蘇勇一直接受童戰的教導,說是師傅都不爲過。

    因此,易容術也交給了他,果然有的人天生就適合學武,這易容術在蘇勇手裏,不說爐火純青,但起碼學到了八成左右。

    哪像蘇祁安,學了這麼久,也就只能稍微騙騙土匪,要是碰上高手,一眼就能識破。

    而且加上前段時間,送上門來的千面王,他日後留下了一本精通千面幻術的祕籍。

    這玩意對蘇祁安沒啥用,蘇祁安給了蘇勇,在這本祕籍的加持下。

    蘇勇不僅能模仿對方的臉,更能模仿對方的聲音,那樣子真是惟妙惟肖。

    而結果就是,連唐豐都騙了過去。

    而這就是蘇祁安敢正大光明來西州城的底氣,唐豐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交換人質結束瞬間,就撕破僞裝,忍不住狗急跳牆。

    好在關鍵時刻,留這一手,起了作用。

    唐豐臉色發抖,怒視蘇祁安道,「蘇祁安,你竟然耍我!我兒現在究竟在哪裏!如果他有什麼不測,本州一定讓你碎屍萬段。」

    蘇祁安連忙寬慰着,「欸,州牧大人別激動,氣壞了身子可不好,放心放心,世子活的好好的,只要本侯能平安離開西州城,州牧大人很快會見到世子。」

    「哼!蘇祁安你少拿這些話來誆我,你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真讓你離開西州城,到時候又來這一手段,真當本州是傻子不成!」

    「蘇祁安,你最好把吾兒放了,否則本州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的唐豐哪裏還聽的進去蘇祁安的話,對着蘇祁安一陣怒噴。

    蘇祁安搖了搖頭,蘇勇瞬間明了,直接將布條塞在唐豐口中,讓他冷靜一會。

    蘇祁安看着一臉緊張的黑魯軍隊,朗聲道,「本侯什麼人,瞭解的應該清楚,只要本侯平安離開西州城,就一定會放了唐笑,唐豐,說到做到。」

    「如果各位不信,執意要打,本侯也奉陪,但本侯絕對不保證在混戰中,州牧大人的人身安全,給你們十息考慮,是戰還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