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秦子音等人的消息
類別: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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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縣令頭如搗蒜,不停的對着蘇祁安磕頭,蘇祁安臉色平靜,輕聲道。
「何縣令,要想饒你一命,也並非不行,將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我,倘若有隱瞞,你知道後果。」
說到最後,蘇祁安的言語中,透露着森森的威嚴。
何縣令立刻露出一副配合神色,趕緊道,「下官一定對侯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下官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侯爺,絕不隱瞞。」
蘇祁安隨意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何縣令緩緩起身,他整理一下思緒,隨即一一道來。
何縣令道出的消息,和水生之前所說,有些大的出入,其中一個最大差入,就是秦子音、童戰等東山村高層,並沒有在嶺北縣衙。
這不過是水生,爲了將蘇祁安欺騙到嶺北縣,所做的一個局。
這點,蘇祁安早就做了心理準備,秦子音、童戰等一衆高層,不在嶺北縣城,也並未被西州牧抓住。
東山村當日的激戰十分激烈,打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攻破東山村,但並未抓住秦子音等人。
唐笑派追兵去追,幾天的搜捕,也沒有他們的蹤跡。
不僅如此,據說川都郡的陸小婉、葉重等人,最終也是失去了蹤跡。
他們就像是失蹤了,逃離各自郡城、縣城,就消失了。
何縣令還在繼續說着,全然沒有注意到蘇祁安逐漸變的臉色。
但很快恢復過來,對蘇祁安來說,秦子音、陸小婉失蹤,是他不願看到的,但總比被唐笑抓到要好太多。
何縣令的說辭,蘇祁安並不擔心他在欺騙,如果唐笑真的將他的兩位妻子抓獲,早就會藉此機會,讓蘇祁安束手就擒。
而不是想當然的,佈置重兵,誘蘇祁安入嶺北縣。
雖然內心緊繃,但蘇祁安堅信,秦子音、陸小婉他們絕對沒那麼容易死。
他們的身邊,可是有護村隊,和童戰、葉重等人在旁,哪怕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也不可能全部喪生。
很大的可能就是,估計他們是藏在什麼地方,要躲避西州牧的追捕。
西州牧的實力,蘇祁安已經是見識過了,
能夠調動本州兵士,對州、郡、縣三級進行精準打擊。
能夠有這樣的能力,足以說明唐豐的不簡單,說他是割據一方的軍閥都不爲過。
只是眼下大涼並未到分崩離析的地步,一旦到了滅國的地步,唐豐絕對會第一個行動起來,將西州各處隘口全部關閉。
派重兵把守,繼而割據一方,憑藉天險,坐看天下大亂。
唐豐絕對有這個實力,畢竟,他的最大對頭,公孫家族,已經被除掉了。
隱忍如此之久,故意示弱,讓蘇祁安成爲一顆被利用的棋子,剷除了他的大敵,這種知進退,懂謀略的州牧很不簡單。
好在眼下他手中有唐笑這個人質,多少還能和唐豐有談判的本錢。
這也是他,敢將東山軍全面接防嶺北縣,不怕西州城派遣重兵圍剿。
像這類地方軍閥的心思,蘇祁安可太明白了。
無論他們隱忍多久,圖謀什麼,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自己的兒子接班。
而唐笑,不僅是他的嫡長子,更是諸多子女中,最優秀一個。
憑唐笑在蘇祁安手中,西州牧也不敢妄動,蘇祁安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在嶺北縣好好休整。
等着唐豐給自己發邀請信。
這一次的圍剿,西州牧並非一無所有,收穫最大的,就是秦淮、王校尉等人,悉數成了唐豐的人質。
正如蘇祁安瞭解唐,和唐豐瞭解蘇祁安是一樣的。
蘇祁安絕對不會坐視秦淮、王校尉等人死在唐豐手中。
所以,爲了雙方的安全,不出幾日,唐豐絕對會邀請蘇祁安前往西州城談判。
當然這是後話,趁着這段時間,蘇祁安要把該瞭解的事瞭解,該做的事要做了。
何縣令的與蘇祁安的談話交流了快半個時辰。
基本上,對於這次西州牧襲擊自己的三級情報點,蘇祁安有了大致瞭解。
與何縣令囑咐幾句,便讓何縣令離去。
何縣令臉上露出激動神色,十分恭敬的對着蘇祁安行禮。
隨即,屁顛屁顛的離開偏廳。
感受着何縣令的輕鬆,蘇祁安笑着搖搖頭,一開始,蘇祁安就沒想過殺了何縣令,
無論是對公對私,殺了何縣令,對蘇祁安沒有一點好處。
這次襲擊,何縣令壓根就是被動參與,完全聽從上面安排,沒有參加對東山村的圍剿。
只是配合水生,引誘蘇祁安入內,而且後面據蘇祁安瞭解。
在當晚的東山村民的撤離,這位何縣令並未阻攔,甚至有的時候,即便發現村民的蹤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
就衝着,蘇祁安就知道此人心腸不壞,只是照章辦事。
如果真殺了這個縣令,絕對會引出傳言,說蘇祁安是濫殺之人,竟敢殺朝廷命官。
這個罪名要是被坐實了,唐豐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鐵定會向朝廷彈劾。
京都有那幫和蘇祁安不對付的人,肯定會賣力抨擊。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蘇祁安可不會傻乎乎去幹。
如果留下這個縣令,反而有很大的好處,一來他本是一縣縣令,很多事情,他必定知道,即便不知,也能知道一點蛛絲馬跡。
二來,可以藉助他,替蘇祁安辦一些自己無法出面的事。
而且留下他,對這個縣令留了一個善緣,以他多年爲官經驗,一定會感激蘇祁安恩德。
等到蘇祁安離開西州,東山村的村民們,多少他還是會照拂的。
所以,重重權衡利弊下,何縣令罪不至死,留下他,對蘇祁安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蘇祁安回到嶺北縣後,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原本陷入激戰的縣城,終於漸漸平息。
城中,那些緊閉房門,躲在家中的百姓,緊張兮兮的透過門縫,朝着街道看去。
此時的街道,空無一人,但這種寂靜並未持續多久,伴隨着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一隊隊身穿鎧甲的兵士,穿過街道,看樣子是接防嶺北縣。
這些兵士,雖然穿着鎧甲,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的兵士,他們身上散發的氣勢,讓無數百姓頗爲心驚。
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一些年紀大的,經歷過戰爭的老人,基本上猜的出來,這些兵士鐵定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他們緊閉房門,是受到何縣令的通知的,說今天縣城會有大事,要是不想死,把門鎖好,千萬不要出門。
幸虧有何縣令的提醒,剛纔在隔壁的街道,他們聽的清清楚楚,縣城內爆發着一場大戰。
看起來就像兵變一樣,不少人看着陸續走遠的兵士,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事態稍微平息,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這裏太不安全了。
「咦,爹爹,這幾個旗子上有字,上面好像寫的是蘇,還有什麼東山,感覺好熟悉呀。」
其中,靠近城牆旁的居民房屋中,一位孩童,像似看到了什麼,輕聲說道。
這可把這戶人家嚇壞了,連忙捂住孩童的嘴。
城牆的旗子,基本上都是一支軍隊的戰旗,可不敢被人指指點點,亂說一氣,要是被聽到,少不了挨一頓打。
雖然這戶男人捂住了孩童的嘴,但還是制止不了孩童的好奇。
沒一會,這個孩童趁着他爹不注意,竟然打開了房門,跑了出去。
一邊跑着一邊朝着城牆上的兵士,指指點點道。
「你們是蘇先生的手下嗎?」
這話一出,讓孩童他爹嚇個半死,一把抱起自家孩子,連忙對着城牆兵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孩子太小,童言無忌,什麼都敢亂說,請各位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就離開,抱歉抱歉。」
就在這莊稼男子,抱着孩子轉身離去,下一刻,就被守城兵士給叫住了。
「你們先等等。」
莊稼男子臉色僵硬,內心拔涼,他雙手緊握,看樣子今日是大禍臨頭了。
但他很快下了決心,接下來如何怎樣,他都要保護他的孩子。
莊稼男子站在原地,雙手不自覺的緊握,雖然害怕,但爲了自己的孩子,說什麼也要拼上一拼。
兵士上前,莊稼男子明顯感受到,背後有一雙大手在靠近。
就在那雙大手觸碰到他身體,莊稼男子大吼一聲,對着身後兵士一拳揮去。
「我跟你們拼了…」
但話音剛說一半,讓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
這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兵士,臉色竟然浮現笑容。
對着剛纔出聲的孩童,一陣挑逗,笑着問道,「小娃娃,你還挺聰明呀,還知道蘇先生哦。」
「那可不,蘇先生可是我們嶺北縣出了名的大才子,爲我們嶺北縣做了好多善事,我長大了,也要向蘇先生學習,一定要成爲蘇先生那樣的人。」
孩童絲毫不怯場,擡着頭,一副驕傲的模樣,說着蘇祁安的好。
兵士們各個伸出大拇指,說道,「不錯,不錯,小娃娃有志氣,叔叔們等着你長大那天。」
這一幕看的莊稼男子,目瞪口呆,什麼時候,兵士會這麼和善?
而且這羣兵士明明是羣凶神惡煞的樣子,臉色露出的笑容,怎麼看都顯得怪異。
莊稼男子怔怔的看了好半天,好久後,方纔斷斷續續的詢問。
「你…你們真的是蘇先生的手下?」
兵士們點點頭,說道,「大哥,我們也是嶺北縣人,跟隨蘇祁安當年一起走的,如今陪着先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