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穿越了?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下傳深藍字數:2832更新時間:24/06/26 17:51:32
    一覺醒來的蘇祁安,看着身上的壽衣,和自己壓根就不認識的臉龐,呆坐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沒錯,雖然蘇祁安很不想承認,可事實上,他穿越了!

    不像別的主人公,穿越了有系統BUG、金手指加成,時不時美女投懷送抱,

    而他穿越到一個歷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封建王朝大涼,而這個壽衣的主人和他同名同姓。

    消化殘存記憶,這個蘇祁安貌似還是一個秀才,而且還是少年神童。

    8歲考取童生功名,12歲考中秀才,本以爲是天縱之資,誰承想,往後的十年,七八次都落榜舉人,直接成了嶺北縣內最大的笑話。

    後又三番五次受到村內潑皮王二的戲弄,一股文人傲氣涌來,竟直接投河自盡,說起來也是個苦命人。

    “哎,又一個被封建思想毒害的年輕人。”

    對於這具身體主人的遭遇,蘇祁安還是比較同情的。

    畢竟,前世的他,可是生活在現代文明社會,雖然是個體育生,但好歹也是考上了大學,本想趁着畢業前,向自己的女神來一場愛的告白,發泄自己母胎單身22年的青春。

    結果毫無意外的,被女神給不客氣的拒絕,蘇祁安可沒這具身體主人那麼脆弱,被打擊後,就想在河邊走走。

    恰巧被他碰上一個小女孩失足落水,從小接受優良傳統教育的蘇祁安,直接一個跳躍下河救人。

    人是被他救上了岸,只是悲催的蘇祁安,小腿抽筋,本以爲會溺亡結束這一生,誰知道最後陰差陽錯的穿越了。

    看着那張清秀的臉龐,蘇祁安對着鏡子的自己嘆息一聲。

    “既然來到了這,想必也是老天給我一次重活的機會,放心吧,我蘇祁安一定不會讓你再受那等侮辱,必定重恢祖上榮光。”

    這話可不是蘇祁安瞎說,據說這具身體的主人,祖上可是皇親國戚,可謂皇室之後,真要論輩分,當今皇帝是蘇祁安的舅舅。

    只是這個舅舅,關係那就扯的太遠了,這就和三國演義劉備是漢室之後是一個性質。

    大涼建國快300年了,經過幾百年繁衍,到蘇祁安這一代,血緣早就稀薄到根本沒有。

    平時最多糊弄糊弄一些鄉下人,真要是有這層關係,蘇祁安也不可能被村裏的潑皮王二肆意欺辱。

    可就是這樣的一番話,蘇祁安發現自己腦海中,殘存的怨念直接消散。

    或許在這一刻,這具身體的主人才真正認可蘇祁安吧。

    “啊!鬼呀!”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不知何時竟然被打開了,一位年歲看起來不大,約莫只有18,身穿粗布長裙,頭帶紗巾面容姣好的女子,看着蘇祁安,直接大叫起來。

    蘇祁安轉身,看着那張記憶中熟悉的面龐,有些結巴的道。

    “娘…娘子,別怕,我不是鬼,我沒死呢,鬼可沒有影子,不信你看。”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是蘇祁安的童養媳,叫秦子音,今年才18歲,在蘇祁安12歲考中秀才那年,秦子音的父親秦嚴將她許配給蘇祁安。

    被嚇了一跳的秦子音,看着地上的影子,恍惚後,快步上前,手掌伸出,有些顫抖的撫摸蘇祁安的臉龐。

    在確定蘇祁安是真的沒死後,秦子音竟然抱着蘇祁安放聲大哭。

    感受着胸膛傳來的柔軟,蘇祁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好歹他也是個男人,反應過來,手掌撫摸着秦子音的後背,輕聲安慰着。

    “好啦,好啦,娘子,別哭了,我這不是還活着嗎。”

    被安慰後的秦子音,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把鬆開蘇祁安,輕聲道。

    “相公,以後別做那種傻事了,這次考不中,還有下次,我相信你能考上的,呀,趕快把你身上的壽衣脫了,這可不吉利。”

    “相公你餓了吧,我去跟你做飯。”

    說完,秦子音連忙起身,走進廚房開始忙碌着。

    看着秦子音的背影,蘇祁安有些唏噓,當初秦嚴將女兒許配自己,抱着什麼目的,蘇祁安當然知道。

    無非是看重他的潛力,這事說出去也不丟人,要知道蘇祁安12歲考中秀才,蘇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之所以是秦子音嫁給蘇祁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兩家曾是世交。

    在秦子音出生那年,二人就訂下了娃娃親,本以爲蘇祁安是個潛力股,可誰知十年時間七八次舉人未中,蘇祁安的父母又意外病逝,徹底家道沒落。

    秦家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秦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秦家在嶺北縣是做布料生意,雖然在縣裏算不上大戶,但和這些鄉下人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因爲這事,四五年前,秦家派人要秦子音退婚,可秦子音鐵了心就要跟着蘇祁安,說什麼,既然嫁了蘇家,就是蘇家人。

    這話可把秦嚴氣死,最後直接跟秦子音斷了聯繫。

    沒有秦家的接濟,蘇祁安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可是相當悽慘,住的是茅草屋,吃不飽都是常態。

    秦子音怎麼都是商賈之女,這幾年跟着蘇祁安哪裏還像一個女孩子,就和村裏的婦人沒什麼兩樣。

    蘇祁安雖然是母胎單身,但剛纔感受着秦子音粗糙的手掌,內心一陣心疼。

    說是去做飯,現在家裏怕沒多少餘糧了,既然他重生一次,上天又給了他一個美嬌妻,要是還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那蘇祁安可就不是男人了。

    蘇祁安走出房門,在茅草屋的旁邊,一個木柱子頂着的半間茅草鋪成的露天廚房,秦子音正在生火做飯。

    蘇祁安嘆息一聲,走到秦子音的身後,環繞秦子音的腰間,握着她的手,輕聲道。

    “娘子辛苦了,今天的飯我來做。”

    秦子音被這突如其來的環抱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蘇祁安推開,輕聲道。

    “你啥時候會做飯,還是好好讀書,一個月後就是科舉考試了,備考要緊。”

    說着,繼續忙碌着,退開一旁給秦子音劈柴的蘇祁安搖搖頭道,“科舉又不是唯一的出路,要是連自家娘子都照顧不好,即便考上了又有何用。”

    秦子音的切菜的雙手猛的停住,用着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蘇祁安。

    蘇祁安剛纔說的話,讓秦子音內心一暖,這應該是她過門後,這麼幾年,蘇祁安頭一次對她說出的安慰。

    蘇祁安這種狀態,愈發讓秦子音覺得她的相公像似變了一個人。

    當初的蘇祁安,可是一門心思的放在讀書上,哪裏有時間去管她,雖說是夫妻,但二人就像同枕一牀的隔夢人。

    本想着將蘇祁安埋葬後,秦子音就隨他而去,畢竟,這種看不到希望的日子,秦子音也是過夠了,追隨而去,也算是個解脫。

    蘇祁安同樣感受到秦子音的異樣,連忙道。

    “娘子,別這麼看我,這次跳河,我算是想通了,你就當相公重新活過一遍吧,考了這麼多次的科舉,相公也累了,還不如好好照顧家庭。”

    聽着蘇祁安的這番解釋,秦子音目光轉動,似乎也能理解,怎麼說她也識字讀過幾年書。

    她知道有些人在經歷重大變故後,的確會轉變心性,蘇祁安能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反而秦子音心裏十分高興。

    但話又說回來,她的相公怎麼說都是少年神童,說放棄就放棄,怎麼看來都是十分可惜。

    秦子音隨即打趣道,“相公能有這心,我就很高興了,但說不考就不考,相公日後拿什麼生計呢。”

    “你可別想小看你相公,除了讀書,我可會打獵。”

    蘇祁安前世雖然是體育生,但他更是一名一級射箭運動員,而且對古代的弓箭、弓弩可謂癡迷。

    東山村的村東頭,就是一片野林子,裏面野兔、野雞、野豬多的是,據說還有大蟲,也就是老虎。

    蘇祁安自信憑自己的技術,打上幾隻應該不成問題,到時候去賣換錢,起碼能保證目前日子能夠維持。

    “打獵?相公你啥時候會打獵?”

    就在蘇祁安想着怎麼回答秦子音的問題時,忽然,遠處陡然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蘇家娘子真是好興致啊,還有空做飯,不過你欠我的銀子什麼時候還本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