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囂張宰相女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沐軼字數:3257更新時間:24/06/26 17:51:00
    薄聰拍了拍羅崆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可以起來了,不過你背部會短時間之內沒有感覺,不要碰它,也不要喝水,保持乾燥。

    過半天你背部的感覺就會恢復,可能會稍稍有點痛,但影響不大,你應該能忍受的,我覺得你的毅力不錯,這之後的五天你每天到我這來找我,我給你打一針,可以保證你傷口不感染的。”

    在現代社會或許需要輸液,但是古人對抗生素根本沒有任何耐受性,所以屁股蛋上扎一針,那就已經是夠用,無需靜脈注射。

    羅崆只覺得背上之前鑽心的痛已經消失了,頓時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他拱手施了一禮,說道:“多謝恩公,請問恩公尊姓大名?”

    薄聰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不過,我覺得你畫的鬼臉面具畫還是不錯的,明天你來看病的時候,把你的畫作帶上,我看看幫你推銷推銷。

    掙到錢你就不用去菜市場撿不要的爛菜葉來吃了,也可以集中精力苦讀詩書,將來能考取功名的。”

    羅崆感動得眼眶都溼了,聲音哽咽着說道:“多謝恩公,恩公務必將尊姓大名賜告,小生當定銘刻在心。”

    薄聰見他第二次問,也懶得糾纏,便把名字告訴他了。

    羅崆點頭記下,說道:“小人真實名字不是叫羅崆,我雖然想借朝廷的刀自殺死在刑場上,死得轟轟烈烈,但是我卻不敢以真實名姓去死,免得辱沒了祖宗,還請恩公恕罪。”

    薄聰擺擺手說道:“情理之中,沒關係的,我們依舊叫你羅崆好了。”

    羅崆趕緊又拱手說道:“多謝恩公,但是恩公有救命之恩,小生哪敢再隱瞞自己的名字呢?小生真實名字叫做楊萬里,字廷秀,號誠齋。”

    薄聰一聽,身子猛地一震,拿着的手術包差點掉地上,急忙問道:“你說什麼?你叫楊萬里?”

    “是的,正是小生,恩公聽說過小生嗎?”

    薄聰深吸了一口氣,不禁面露笑容,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居然救了南宋中興四大詩人之一的楊萬里。

    楊萬里的詩詞中小學課本裏時常能見到,有不少名句流傳千古。

    例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接天荷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敲成玉磬穿林響,忽作玻璃碎地聲”等等。

    雖然名氣比不上陸游,但絕對也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詞人。

    而且這楊萬里在南宋還是堅定的主戰派。

    薄聰便說道:“我記住了,你看來比我年輕,我叫你楊老弟,沒問題吧。”

    “理應如此,恩公能與兄弟相稱,是小弟的榮幸。”

    隨後楊萬里拱手告辭離開了。

    孟曉梅見薄聰之前對這楊萬里不怎麼上心,可是聽了他名字之後顯得很激動,還主動認他做小弟,不禁瞧了楊萬里遠去的背影一眼,對薄聰說道:“你這麼看好他?他不過是個窮書生。”

    “莫欺少年窮。正如他的名字,楊萬里——將來他必名揚萬里。”

    之後幾天,楊萬里每天都到皇城司找薄聰打一針抗生素,手術很成功,傷口癒合得很好。

    五天後,薄聰見傷口已經長好,便替他拆了縫合線,然後說道:“行了,你的病已經治好了,以後不用來打針了,也不用吃藥。”

    只用了五天的抗生素,就已經足夠了,這個時代抗生素管用得很,因爲這個時代的人對抗生素沒有任何耐藥性,一打一個準。

    孟曉梅幾次追問薄聰到底是用的什麼藥,能把這麼厲害的絕症都治好了,薄聰只是含糊其辭,沒告訴她實情,當然這也沒辦法說。

    而楊萬里將他畫的畫拿來給薄聰過目,薄聰看了之後,還是畫得挺不錯的,於是寫了封信,推薦他到嘉興縣去找黃掌櫃,他那裏或許會看在自己面子上收他做個畫師。

    他有了一份畫師的職業,也就有了收入來源,也就能生活下去了,當然就能夠繼續讀書,以備來年再考了。

    薄聰知道,這楊萬里還要等上十來年才能中進士,有他忙活的,這時不過是結個善緣罷了。

    楊萬里對薄聰救了他的命,又給他介紹了工作感激不已,要給薄聰下跪叩謝。

    被薄聰拉起,男兒膝下有黃金,怎能輕易下跪?

    楊萬里又是慚愧又是感動,這才千恩萬謝帶着薄聰的推薦信去嘉興縣黃掌櫃畫坊去了。

    鬼臉案一直沒有進展,薄聰也很着急。

    同樣着急的還有禮部尚書關顯中的小妾。

    這是他的另外一個小妾,名叫水香,跟綠春關係很好,因爲案子已經沒消息,便把自己擔心跟閨蜜說了。

    這閨蜜是個好事之徒,帶着水香就來皇城司查問案情進展來了。

    她這閨蜜大有來頭,她名叫沈傲嬌,父親乃是當朝副宰相沈該,這位沈傲嬌跟水香兩人很投緣。

    此刻,孟曉梅跟薄聰正在商量下一步該如何調查這個案子。

    每次早朝秦檜都會拿這個案子來說事,抨擊皇城司不作爲,沒有能耐。

    事實上這個案子原本就不是皇城司的案子,孟忠厚很是有些後悔,接手了這個案子,反倒惹了一身騷,但現在已經沒辦法脫手了,必須有個交代。

    可偏偏他仰仗的福將薄聰也啞火了,至今沒有下一步動作。

    於是他只好催自己女兒用點心,一定要儘快把這案子破了。

    於是孟曉梅就來找薄聰商議。

    薄聰倒是提了幾個偵破方向,要大量的排查的,但是排查一直沒有結果,這天兩人想尋找新的排查方向。

    即便擁有現代化的刑偵和法醫設備,也並不是每個案子都能順利偵破,就算在現代社會,破案率也並不是太高,因爲各種原因制約了破案的提升,對此薄聰也無可奈何。

    昨天兩人在商議出來,有侍衛進來稟報說道:“啓稟孟姑娘,禮部尚書關大人的妾室和參知政事沈該的女兒前來拜訪,瞭解鬼臉案的進展。”

    孟曉梅皺了皺,說道:“一個小妾,一個跟本案沒關係的參知政事女兒,憑什麼來過問這個案子?”

    她有心不讓,可是想了想還是吩咐讓他們進,畢竟父親在朝堂上承受的壓力已經很大了,她不想給父親再增添新的壓力。

    兩人進來之後,那小妾水香倒是恭敬地屈膝施了一禮,沈傲嬌卻板着臉坐在了凳子上,並沒有見禮。

    孟曉梅不由得又皺了皺眉,看來這位參知政事的女兒是來找事的,孟曉梅自然不會慣着,說道:“你們有什麼事?”

    水香沒說話臉就紅了,偷偷看了沈傲嬌一眼。

    沈傲嬌卻仰着臉說道:“我們來問綠春被殺那件案子有沒有什麼進展?這都那麼多天了,你們皇城司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這麼久也沒破案?你們不會光拿着俸祿不幹事吧。”

    孟曉梅聲音如同淬了冰:“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朝廷是你們家開的?我們的俸祿是你給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耀武揚威?”

    沈傲嬌大怒,說道:“你不知道我爹是誰吧?”

    “你爹是誰跟你有關係嗎?你如果覺得你爹可以過問這個案子,你叫他來。”

    “我爹是宰相!”

    “宰相也沒有權過問皇城司的案子,皇城司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你不會把你爹等同皇帝吧?”

    沈傲嬌頓時臉色大變,這話要是坐實了,那可是謀反,她可不想給她爹捅這麼大簍子。

    立刻漲紅着臉說道:“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我只是問問這個案子你們查得怎麼樣了?你用得着這麼擠兌我嗎?”

    “你要好好說話,像這邊這位小娘子一樣,我自然會跟你好好說話,你一來就盛氣凌人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當我們皇城司是你家開的,你不要臉,還想讓我們給你臉?”

    沈傲嬌正要反脣相譏,水香趕緊勸沈傲嬌說道:“別這樣,好好說話,我們就是來瞭解一下的。”

    沈傲嬌心裏有氣,看見旁邊薄聰眯着眼,嘴角帶着一抹戲謔的笑在看着她。

    頓時瞪眼說道:“你看着我幹什麼?看你那色眯眯的樣子,咦……真噁心。”

    薄聰沒想到自己一言不發對方居然還來勁,說話這麼難聽。

    他也不客氣,回嘴道:“是呀,是挺噁心的,我沒有你出口成髒,口吐芬芳,你剛從茅廁出來的吧?吃得太飽了來這兒吐,我知道你是個直腸子,但也不用吃什麼拉什麼吧。”

    孟曉梅撲哧一聲笑了,幾句話把沈傲嬌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指着薄聰吼道:“來人,給我掌嘴!”

    跟着來的幾個僕從卻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人敢上前的。

    在街上這位姑奶奶叫他們打人,那無所謂,揍了人大不了賠點錢,誰也不敢把她怎麼樣,畢竟她是副宰相的女兒。

    可是這是皇城司,那是皇帝身邊的侍衛,要敢對侍衛動手,那他們就不用活着走出這兒了。

    孟曉梅瞧着她戲謔一笑,說道:“你手下好像不敢動手啊,要不你自己來吧。我倒想看看誰給你的膽子?敢在皇城司來撒野,還敢毆打皇城司的侍衛,來呀,動手啊。”

    這下沈傲嬌被架起下不來了。

    其實她倒也不是真心要到皇城司來撒野,她只是被慣壞了,平時驕橫跋扈,從不把別人放在眼中。

    到了皇城司居然還擺那一套,被孟曉梅幾句話給懟了之後,才發現她騎虎難下。

    下人不敢動手,她又何曾敢?她也不想給她爹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