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5章 圓寂國恩寺(1)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洪門十一少字數:2022更新時間:24/06/26 17:36:03
再說王天豹、王天虎等好不容易擠到六祖惠能大師面前,正想開口說話之際,不料六祖惠能大師一陣心血來潮,身體感到不適…
六祖惠能自感大限快到,雖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問王天豹,問他和樑金蓮一起經營織布坊,問他樑金蓮如何在海上失蹤……但六祖惠能深知這都是天意。
正所謂:“天意不可違”。六祖惠能大師不敢多留,和神會揮手與衆人告別,沿草棚石洞望龍山而去。
不消二袋煙的工夫,六祖惠能和神會便出現在龍山腳下。
當六祖惠能回到新州國恩寺,和尚們一片歡騰。
翌日,六祖惠能帶着弟子們攀上國恩寺後的龍山,縱目四望,田疇如緞,阡陌縱橫,故鄉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親切。
想到自己行將圓寂,六祖惠能身不由己移步到父母的墓前,叩了三個響頭……
八月初三那天夜晚,六祖惠能感到心血翻涌不止,知大限在即,做過齋戒後,敲鐘召集衆弟子和全寺僧衆,按位次並排而坐。
這夜,四周一片寂靜,沒有別的音聲,月光分外明亮,流星劃過長空,諸弟子呼吸不敢有聲,生怕驚擾了師父。
六祖非常安靜,沒有一點疲倦的樣子……
啊,這就是將要進入涅槃的六祖嗎?
真叫人難以相信,諸弟子都在黯然啜泣。
龍山上高懸着一輪明月,在八月初三的夜晚,顯得出奇的明亮。但誰也沒有去注意這月光,只沐浴在六祖慈善的佛光中。
六祖身穿大紅袈裟,高坐於殿堂禪臺之上,向衆弟子說:”我要和各位告別了。”
神會帶着衆兄弟跪了下來,問:”師父,您還有什麼教法要說,好讓以後的學禪者能自見本性。”
六祖:“學禪者,自己心中的本性,要從認識自己心中的衆生開始。因爲佛是衆生,本來已有佛,的佛才是真正的佛。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
弟子們個個凝神細聽,只覺得涓涓細流,沁進心田。
多麼權威的聲音啊!多麼偉大崇高而永世長存的惠能六祖啊!
言畢,六祖右手朝上一擡,隨之一道白虹沖天而起,耀人眼目,直抵穹蒼,向國恩寺南邊方向而去。
炫目的白光過後,衆僧覺得地顯奇珍,天呈異瑞。
一時間,狂風折樹,暴雨滂沱。
弟子們大吃一驚,六祖原來坐着的禪臺之上,已是空無一物。
衆弟子慌忙走出國恩寺,冒着傾盆大雨,分頭四周尋找。
四野茫茫,雷電交加,偶爾的閃電劃空,將大地照得一片慘白,卻見不到六祖的真身。
神會指着那邊:“那邊有異樣的白色虹光沖天,我們不妨到那裏去尋找一下。”
“好。”門徒沿着白光衝去的方向尋覓過去,走了約莫五里,見一處山坑內有白光熠熠,他們急忙上前,見白光起處,六祖惠能坐在一塊巨石上,身相端莊,臉色安詳,眼睛微閉,雙手合十,好像在生的模樣。
神會帶着師兄弟們連忙奔了過去,大聲地叫喚:”師父,師父!”
六祖惠能卻沒有作聲應答。
徒弟子們用手去搖他,叫喚:”師父醒醒!師父醒醒!“
六祖惠能仍是閉着眼睛不醒。
徒弟子們用手放到六祖惠能的鼻孔下,試試鼻息,此時,他的鼻孔已無一絲氣息。
衆徒弟異口同聲:“啊,師父已經坐化圓寂了。”
周圍的山川、田野、河流、花草、樹木都變成了一片蒼茫的白色,好似在爲這位生於斯,長於斯,從這裏走出去求佛法大半生,晚年又回到故土圓寂的六祖披麻戴孝;烏雲遮蔽了月光,山野震動,天人擂鼓悲嘆傳報……
弟子們跪倒在六祖的真身放聲大哭,天露山的老虎、猴子從山中狂奔而來,羣鳥聚集在山林間亂飛亂鳴——這一切都是在爲佛教禪宗第六代祖師的圓寂致哀!
佛教禪宗的第六代祖師,就這樣,在他出生、成長的故鄉圓寂了,世壽七十六歲。
……
六祖惠能回到新州國恩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將要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畢。
八月初三那天,六祖惠能感到心血翻涌不止,知大限在即,就先做過齋戒,然後召集他所有徒弟和全寺僧衆,叫他們各自按位次排坐好。
六祖惠能身穿大紅袈裟,高坐於禪臺之上,向衆弟子說:“我要和各位告別了。”
法海禪師帶着各位徒弟跪了下來,問:“師父還有什麼教法要說,好讓以後的學禪者能自見本性。”
六祖惠能:“後代之人,倘若能認識衆生,也就認識了佛性。倘若不認識衆生,就無法認識佛性。你們要認識自己心中的佛性,就要從認識自己心中的衆生開始。因爲衆生不認識佛,並不是佛不認識衆生。自己的本性覺悟,那麼衆生就是佛。自己的本性如果迷愚,那麼佛就是衆生。自性平等,衆生是佛。自性邪見,佛是衆生。本來已有佛,的佛才是真正的佛。自身之外,再沒有值得追求的東西了。皆因外在的一切物相都是從自我的本心之中產生的。所以經文上說: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
寺內徒弟信衆雖多,但全都屏氣諦息,側耳聆聽,連蚊子飛過的嗡嗡聲也可以聽得到。
六祖惠能繼續說:“我滅度之後,你們都是有修行的人,不要像俗人那樣哭哭啼啼,身穿孝服,去接受別人的弔祭慰問。須知,那既不像是我惠能的弟子所爲,也不符合如來正法。正要認識自己的本性,方能無動無靜,無生無滅,無去無來,無是無非,無住無往。我擔心你們迷惑,故此今天再囑咐你們一遍。我滅度後,你們要依照我的教法去修行,如同我仍活着時一樣。”他再三詳盡地講授佛理禪機。
這次授法,與往日不同,一直守到三更時分。
弟子們個個凝神細聽,只覺得涓涓細流,沁進心田,滋潤着乾涸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