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章 商海初涉(4)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洪門十一少字數:2083更新時間:24/06/26 17:36:03
赤爾罕顏表示謝意後,憑着他們走南闖北的經驗,對蘇懷誠說:“這幾年,我們多次經過天露山這古驛道,山頂處的天堂圩坪和接馬坳是山民們與開平、陽江那邊的人交換貨物的地方。人們挑着貨物前往,上山道路陡峭且彎曲,路途遙遠,既辛苦效率又低。你們經常要運酒到外地去,用肩挑着走得慢來又辛苦,何不買幾匹馬,用來運酒到外地,這樣既省時省力又運得多,還可以用馬匹幫山民們運貨賺錢呢?明擺着可以多一份收入,你們家境肯定會比現在富裕得多。”
李金風是一個頭腦清醒、思維敏捷的人,聽到有這麼好的項目,馬上贊同:“這個主意很好,因爲這是獨市生意。我們相信,如果在生意場上另闢蹊徑,我們家如果真的有幾匹馬,我們將酒發往外地就不用靠人肩挑去送貨了,變得又快又省時:還可以減輕山民們挑貨上山的苦楚,又可以讓我們家庭更加富裕。”
蘇懷誠卻是臉有難色:“這建議的確是好,買馬的錢我們雖然有,但到哪裏去買馬匹呢?”
赤爾罕顏說:“蘇老兄,我們家鄉那邊有很多駿馬,我可以帶你到我們那裏去挑選。”
蘇懷誠:“你們家鄉在哪裏?”
赤爾罕顏揚手指向西北的方向:“我家鄉在塞北鄂爾多斯的札薩克旗,那裏有成吉思汗陵,到處都是馬匹和牛羊。”
李金風:“哎,那可是很遙遠的地方呀。”
赤爾罕顏:“路途確實是遠了些,但你看我們這羣人,爲了生活,不是騎着馬走遍天涯海角了嗎?”
蘇懷誠:“這也是。但我們哪會區分馬匹的好與壞呢。”
赤爾罕顏熱情地:“你們大可放心。如果到了我們家鄉,我們就會幫你們挑選出好馬的。”
蘇懷誠眉頭皺起:“即使我們買到了馬匹,我現在不會騎馬,又到哪裏去找騎馬的人呢?”
赤爾罕顏鼓勵道:“學會騎馬這件事,說易並不易,說難其實並不難,我可以教你們。”
馬幫其他人也紛紛開言,說可以盡心教蘇懷誠他們學騎馬。
蘇懷誠對着李金風說:“到塞北去買馬,路途那麼遙遠,一去一回要好幾個月,我們的酒坊?”
李金風回答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酒坊的釀酒、管理與營銷等工作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全部交給我便行了,你儘管放心去吧。”
蘇懷誠還是有些爲難:“去那麼遙遠的地方,我孤身一人去不方便呀!”
“是的,”赤爾罕顏點了點頭,“你最好有個好幫手,有事好商量,來回的路途可以互相照顧。何況以後組織一個馬隊,就先要有教練,然後帶回一批人呀!”
蘇懷誠一時之間找不着北,雙手往外一攤:“我們到哪裏去找好幫手呢?”
李金風聽着他們的話,腦海裏靈光一閃,插話進來:“找人並不難,我的姨甥祝得財就是一個。”
赤爾罕顏一怔,繼而笑了起來:“祝得財?你姨甥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名字?”
“我姨甥今天外出去送捕快,明天回來。他的真正名字叫祝文才,祝得財的名字可有一段來由哩。”李金風向馬幫們講起祝得財小時專門整蟲人的一些事情來,引得馬幫們大笑不止。
赤爾罕顏對李金風說:“人最怕好像木頭一樣整天呆坐着不動。聽你講來,你姨甥以前幹了那麼多的惡作劇,絕對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只要引導得好,便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赤爾罕顏熱情地邀請:“這樣吧,我們把貨物送到貨主那裏去,要花費三天左右。我們在歸途時路過這裏,你們就跟馬隊一起到我們塞北家鄉去。我保證好好地款待你們。”
蘇懷誠興奮地:“好呀,我與祝得財到時就有機會領略一下塞北的異域風情了。”
翌日上午,祝得財外出送快件回到醉千觴酒坊,李金風將派他與蘇懷誠跟馬幫前往塞北一事講了。
祝得財平日愛玩耍,喜歡接觸新生事物,聽說這一次有機會到外面的世界闖一闖,可以觀看沿途的秀麗風光,開開眼界,這正是求之不得的,便一口答應下來。
幾天後,祝得財和蘇懷誠跟隨着赤爾罕顏那隊馬幫踏上了遙遠的征途。
一路上,他們得到赤爾罕顏和其他隊員的悉心照顧,大家一邊走來一邊講笑,幾個月後,終於來到了塞北的伊克置(即現在內蒙古的鄂爾多斯)吉克旗。
綠色的大草原一望無涯,風吹草低見牛羊。帳篷、敖包、羊奶、酥油茶、手把肉、馬頭琴……寒北大漠風情的一切,對久處嶺南山區的祝得財和蘇懷誠來說都是新鮮的。他們還有機會參加了蒙古族歷史悠久的“那達慕”大會,在這歡慶豐收的傳統節日中,現場觀看了摔跤、賽馬、射箭、棋藝、歌舞等極具草原民族特色的比賽。其後,赤爾罕顏還帶祝得財他們參觀了七星湖沙漠、響沙灣,還去拜謁成吉思汗陵。
在赤爾罕顏的耐心指點下,勤奮好學的祝得財和蘇懷誠很快就掌握了騎馬的技術,也學會了如何挑選良駒好馬。
時間似流經鄂爾多斯的黃河水一樣不知不覺流逝去了,冬天女神的腳步不知不覺就踏進了塞北大漠。
外面雪花飄飄,大地變成白茫茫的冰雪世界。無情的北風尖叫着,捲起地面的一些積雪。
祝得財與蘇懷誠這兩個長期生長在嶺南的山裏人,從來都沒有見過下雪,面對着塞北冬天的情景,初時感到十分新奇,但很快就覺得寒氣鑽入骨髓,十分難受。
塞北的清晨天空格外寥廓,朔風從蒙古包底部的縫隙鑽了進來。
祝得財起牀後,穿着寬大的蒙古長袍,雙手緊摟着肩膀,一邊跺着腳,一邊叫苦:“喲,這麼冷,實在受不了。”
蘇懷誠也冷得牙關打着戰:“是呀,這裏的冷風好厲害,好像利刀插進骨頭裏似的。”
就在他倆凍得瑟瑟縮縮的時候,又厚又重的帳篷門簾一挑,赤爾罕顏拿着兩件棕色的衣服進來,給祝得財和蘇懷誠每人一件,帶着道歉的口吻說:“喲,昨晚我從外地回來只顧忙着與夥計們結數,今晨起來才發覺天氣變得奇冷,來,這是給你們禦寒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