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章 說奇不奇(3)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洪門十一少字數:2448更新時間:24/06/26 17:36:03
“原來你懂得那麼多的知識,而這些我是完全不懂的。”馮巡檢欽佩地說。
祝得仁:“辦案者如同做狀師,對社會的各種知識懂得越多越好。”
“這也是,”馮巡檢倒抽了一口冷氣,讚揚道,“豆腐佬殺人之後想得真周到,各個細小的環節都考慮到了。想不到竟然會被你一一破解。如果此事經覈查後確實是真的,我將把你奉若神明。”
“你別把我棒得太高。”祝得仁擺了擺手,謙讓地說,“這只不過是應了古訓而已。”
馮巡檢:“什麼古訓?”
祝得仁:“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所以做壞事總是會有報應的。”
馮巡檢向祝得仁伸出了大拇指,誇獎道:“你分析得合情合理”
祝得仁:“這都是我和你的主觀推想。最後還是要以事實爲依據的,殺人血案非同兒戲,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馮巡檢的臉色嚴肅而冷峻:“事到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們來個敲山震虎。”馬唆耳做着手勢,放緩了講話的節奏,說:“我們與村長聯繫一下,故意叫他在村中放出風聲,讓那豆腐佬知道,冬天快到了,村民們都想吃大魚過大年。豆腐佬家的這口大塘多年來都未曾幹過,現在要幹塘提魚。我們派出人來,暗地觀察豆腐佬的動態。”
馮巡檢接上話頭來:“如果我們放出風聲,豆網佬如果心中有鬼,就會千方百計找藉口往外。如果他真的像我們推測的那樣,他行兇殺人的嫌疑就更大了。”
祝得仁口氣有點嚴肅:“是呀,所以我們要想方設法,防止他找藉口逃跑。”
馮巡檢頻點頭:“對那豆腐佬的町我會暗中安排好的,你大可放心。”
祝得仁便將偵案的情況向省按察司作了彙報與請示。
省按察司的一紙行文,番周的縣官馬上組織人來到大石鎮的這條村,安排人力物力、要將這池的水全部放幹,以查明真相。
這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丁玉莉平白無故失蹤了七年,這件事情搞得番禺大石鎮附近的村民人心惶惶,擔心哪一天同樣的厄運會降臨自己的頭上。如今,聽聞有官府要在這條村幹塘尋屍,愛看熱鬧的四鄉老百姓如潮水般涌來,將這魚塘四周圍得水泄不通,一看究竟。
祝得仁和馮巡檢站在那天深夜釣白鱔的灌木叢旁邊,目不轉睛地望着事態的進展。
祝得仁“敲山震虎”這一招真是管用,豆腐佬見官府要將他後院的那口大塘幹掉,知道此舉是衝他而來的,便用籃子盛滿了豆腐,往村外走去,卻被守候在村口的衙役攔住了。
豆腐佬不滿地:“鄰村有人訂了我的豆腐,我現在要給他們把貨送去。”
衙役:“大人有命令,在幹塘期間,任何人都不能走出這條村子。”
豆腐佬:“我不能出村,時間拖延了我這些豆腐會發臭的。”
衢役沉着臉,態度強硬地迴應:“你的豆腐會與還是不臭我管不着,我只是執行上司的命令而已。”
豆腐佬見用這個方法逃不掉,知道大禍即將臨頭,但一時又無法脫身,只好折回頭返到豆腐作坊裏去再想辦法。
眼看那魚塘的水越來越少、豆腐佬想從村後面的小山丘上逃走,無論他用什麼樣樣的託詞,但都被守候在那裏的官差攔住了魚塘的四周佈滿了拿刀佩劍的衙役,守衛森嚴。
人們將池塘水竇口放開清波引流,有人用戽鬥幫忙戽水。隨着時間的推移,池塘裏的水越來越低,圍觀的老百姓的頸脖越伸越長越到池塘裏的水淺的時候,馮巡檢的好奇心越發加重,道:“我真擔心魚塘全乾了卻一無所獲,屆時上峯就會責怪我們勞民傷財。”
祝得仁卻胸有成竹地答道:“結局快到來了,你和我拭目以待吧。有這麼麼多證據作支持,我相信我的判斷決不會錯。”
從大清早放水一直到傍晚,在西山晚霞快要收盡的時候,池塘的水逐漸幹了。
這時,在池塘邊上圍觀的老百姓不約而同地驚叫起來。果然在池塘的中央位置的泥沼裏,發現了一副白森森的完整骷人骨架,它的腰肢下有一個石磨的上盆,兩者用繩索緊緊地擁綁着。
衙役將池塘裏石磨的上盤捆紮的繩索解開,捧到豆腐佬那豆腐作坊裏,套在那個舊的石磨下盤上,無論從新舊的程度,還是大小吻合度兩者都十分相配。
鐵證如山,不容抵賴!
腐佬雖然狡猾,但在鐵證面前,只能低下了頭顱,供認了犯罪的全過程——
10年前的那個夏天,午後熱浪迫人,池塘邊的野花與雜草被無情的烈日曬得耷低了頭。
丁玉莉是一個貪玩的女孩,那天她在姑媽那邊探親回來,歸途聽到村這邊鑼鼓喧天,路人說這村中有喜慶,正表演着獅子採青。她便走進村來,又覺得口渴難受,見池塘邊有一間豆腐作坊,便進來向豆腐佬買豌豆。
豆腐佬因樣子醜,脾氣暴躁遠近聞名,所以年過四十也要不到妻子。
乍見進來買豆腐花的妙齡女子風姿綽約,豆腐佬淫心大發,碗
的時機一把將丁玉莉摟住,動手撕扯她的羅裙。薛玉當然不從,拼命掙扎,還大聲呼叫。但村中鑼鼓震天響,人們都被柯堂前廣場的舞子吸引住了,外面便沒有人聽到呼叫之聲。
豆腐佬用一隻手捂住丁玉莉的嘴,一隻手剝衣服。
丁玉莉越是掙扎,豆腐佬的手就捂得越緊。沒過多久,丁玉莉已經沒有了聲音,豆腐佬放開手來的時候,見丁玉莉兩眼緊閉,臉色蒼白。用手試了試她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
豆腐佬知道丁玉莉被自己錯手弄死了,連忙關了屋的大門。從來沒有沾染過女色的豆腐佬動手解開丁玉莉的衣裳羅裙,見丁玉莉躺着仍楚楚動人,頓時慾火焚身,顧不得那麼多,實施了姦屍這禽獸不如的罪惡行徑。
一輪高潮過去,豆腐佬面對着玉體橫陳的丁玉莉,知道自己罪大惡極,被人發現就會以命填命,經過幾番思索,就將丁玉莉屍體用柴草遮蔽着,待到夜深人靜之時,便把石磨的上盤用繩索捆紮到丁玉莉的屍體上扔進豆腐作坊後面的池塘裏。
整夜無眠,豆腐佬想到大熱天時,幾天後丁玉莉的屍體會腐爛浮起來,翌日便到市集去買回大量的白購,放到池塘裏面,讓它們吞腐肉以滅絕作惡的痕跡。
可憐丁玉莉這位花綠年華的女子。因一時不慎誤入歧途而命喪黃泉。
豆腐佬自以爲這次自己毀屍滅跡做得天衣無縫,官府多次派人也查不到半點線索,想不到這宗沉至鐵案在10年以後竟然會被從新州縣來的祝得仁挖了出來。
最後的結局當然是一命填一命。豆腐佬被官府處以了極刑。
經過這次跟祝得仁一道偵破這歷史懸案,馮巡檢專程宴請祝得仁,酒過三巡後,馮巡檢臉色愧紅、態度卻十分誠懇:“當初接手此案,說實話,我是看不起你這個從新州縣來的年老鄉巴佬的。後來,每次都與你一起去訪查,我什麼線索也發現不了,你卻能從中抽絲剝繭,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