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奇也不奇(2)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洪門十一少字數:3040更新時間:24/06/26 17:36:03
    張少飛一激靈,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猛一伸手,觸及到盧惠蘭正值青春勃發的高聳胸峯。

    盧惠蘭本能地一把將他的手推開……

    盧惠蘭一屁股坐在地上,害羞地低下頭來,如花嬌靨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阿蘭妹,你怎麼啦?”張少飛懵懵懂懂問道。

    盧惠蘭嬌媚地說:“我、我能怎麼,是你,是你剛纔嚇死我啦!”

    張少飛一臉的無辜,一臉的茫然,說:“我怎麼啦?我坐在這裏沒動,如何會嚇着你呢?”

    “我以爲你已經死了呢!”

    “胡說,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那,你那會兒是怎麼回事?是睡着了,還是昏迷了?喊也喊不醒,叫也叫不應。”

    “我坐在這裏想事情呢。”張少飛十分平靜地說。

    “什麼?”盧惠蘭不禁跳了起來。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你坐在這裏一動不動,一直在想事情嗎?”

    “是啊,難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是所有的地方都不對!”

    盧惠蘭說:“阿飛哥,當時我喊了你幾十聲,你爲什麼不答應。”

    “我沒聽見。”張少飛說。

    “什麼?你沒聽見?我把嗓子都喊破了,你居然說沒聽見?”

    “阿蘭妹,對不起,我是真的沒聽見。不然的話,我怎麼會不答應呢?”張少飛一臉的真誠,絲毫沒有撒謊的跡象。

    “那好,就算沒聽見我的呼喊,那麼剛纔那頭老虎你總應該看見了吧?”

    “老虎?在哪裏?在哪裏呀?!”張少飛立刻警覺起來,神色凝重,頗爲緊張地向四周了望着。

    然後,他問盧惠蘭:“老虎在哪裏?我怎麼沒看見?”

    盧惠蘭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那會兒,那頭花斑吊晴猛虎就蹲在你的面前,你不會沒看見吧!”

    “什麼,那頭花斑吊晴猛虎就蹲在我的面前?阿蘭妹,你甭唬弄我。”

    “天哪,你真的沒察覺到那頭花斑吊晴猛虎的到來?”

    “是啊,不然的話,我怎麼還敢在這兒坐着呢?”

    盧惠蘭感到莫名其妙了,這個張少飛,究竟是怎麼回事?

    盧惠蘭問他:“你沒聽見也沒看見,你的心在哪裏?是不是想着桂花她們,丟了魂兒了?”

    聞聽此言,張少飛也一愣,自言自語說:“我的心,我的心去了哪裏……”

    “是啊,看你今天神魂顛倒、心不在焉的樣子,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呢?”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心不在焉……”張少飛依然自言自語着。

    忽然,他像是猛然領悟到了什麼,一拍大腿,喊叫道:“對,就是因爲心不在焉!心在一切在,心空一切空,一切由心生,一切由心滅!明白啦,我全明白啦!”

    張少飛發瘋似的拉着盧惠蘭,又蹦又跳,又喊又叫。

    他是明白了,盧惠蘭可被他弄糊塗了:“什麼心不心的?什麼明白了?你明白了什麼?”

    張少飛拉着盧惠蘭在大石上坐了下來,問道:“阿蘭妹,你還記得那天攔馬車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怎麼啦?”盧惠蘭不明他提起這件事來。

    原來,十天前早上,盧惠蘭見今天天高雲淡,秋風送爽,是一個好天氣,便動了去太鎮村找張少飛玩的念頭。

    秋日的陽光透過張家大宅旁那棵大樹層層疊疊的枝葉,往地面撒下了輕輕搖曳的光暈。鳥兒在樹上飛來繞去,吱吱喳喳地互相追逐。張少飛站在樹下,望着樹上成雙成對的鳥兒,觸景生情,不禁又想起和盧惠蘭、李治文、水蓮和狗仔那天在伏牛山玩耍的情景。神思悠悠間,突然有二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阿蘭妹,你來了。”張少飛輕聲道,迎了上去。

    盧惠蘭抹了抹額上的汗水,然後說:“今天一早,我見天氣好,便來找你去玩來了。”

    王少香從屋裏走出來,說:“阿蘭,快進屋裏喝茶。”

    盧惠蘭迎上去,拉着王少香的手,親切地說:“大娘好!”

    張少飛向着盧惠蘭:“快進屋裏喝杯茶,再說吧。”

    盧惠蘭喝過茶後,向着張少飛:“阿飛哥,今天是太鎮圩,待會我們一起去趕集吧,阿爹叫我買些日用品回來。”

    “好呀!”張少飛爽快地說。

    王少香阻止道:“圩市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你一個姑娘家,不能去,以免生事!”

    盧惠蘭執意地說:“有阿飛哥,怕什麼?!”

    張少飛見狀,在一旁爲盧惠蘭求情:“阿孃,你就讓阿蘭妹去吧。”

    王少香拗不過他倆,只好點頭同意了。

    張少飛和盧惠蘭剛剛走到裏太鎮圩市,在一個攤檔口停下,盧惠蘭說要去方便一下,叫他在檔口等她。

    盧惠蘭剛離開攤檔一會,猛然聽到街上一陣喧譁:

    “馬驚啦!快閃開!”

    “快躲到路邊,馬車衝過來啦!”

    張少飛應聲擡頭,看到遠處一輛瘋狂的馬車橫衝直撞,疾速向他奔來。

    張少飛趕緊避讓到路邊,脊樑緊緊貼着牆根。

    驚馬狂奔,勢不可當,在滾滾車輪面前,人的血肉之軀顯得那樣脆弱,張少飛恨不得將整個身體變成一張薄紙,或者乾脆陷進牆壁裏。

    飛奔的馬車把街道兩邊的攤檔撞翻,這驚馬沿着街道長驅狂奔,萬一有人躲避不及,豈不……

    張少飛不無擔心地扭頭尋找盧惠蘭,向後面望去。

    天哪,那邊盧惠蘭剛從一條小巷裏拐出來,她似乎並未發現街道上的異常情況,優哉遊哉地向這邊行過來。

    張少飛急忙扯着嗓子喊道:“阿蘭妹!快,閃開,馬驚啦!”

    與此同時,許多人都發現了她,齊聲驚呼起來。

    然而,當盧惠蘭擡頭發現一輛瘋狂的馬車正在向她高速衝來時,她驚慌失措,不知跳到路邊避讓,而是嚇得抱成一團,尖聲呼叫……

    “啊呀,不好!”張少飛驚叫一聲,拔腿向她跑去,想去將盧惠蘭推開,推到路邊,推離險境……

    然而,來不及啦!儘管張少飛奮不顧身,儘管張少飛在拼命奔跑,但他無論如何也快不過疾馳的車輪……

    當務之急,是制止住狂奔的驚馬!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張少飛看到街邊放着一根房樑,他想都沒想,抱起房樑,將它橫在了街道當中……

    驚馬猛然看到橫亙在前面的障礙,嘶鳴一聲,前蹄跳躍。馬車速度驟然降低,車輪在巨大的慣性帶動下依然滾滾向前,但撞到房樑之後,凌空飛起,整個馬車側翻了過去……

    危機過後,張少飛使出全身的力氣,將那根粗大的房樑擡起來。在衆人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使它迴歸原位。

    盧惠蘭感到十分奇怪,他一邊“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一邊上下打量着張少飛,驚詫地問道:“阿飛哥,你是一個人將它抱起來扔到路當中的嗎?”

    “當然,在那種十分緊急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找人幫忙呢?”

    “可是,這根房樑太重啦,你一個人是怎樣將它橫在路中的呢?”

    “我怎麼知道?”張少飛奇怪地說。

    “咦,你不知道誰知道?難道是房樑自己橫到街上的不成?”

    “這……”張少飛撓着頭皮,自己也無法解釋這不可思議的事情。

    “噢,我明白啦!”盧惠蘭忽然一拍雙手,說道:“我聽說書的說過:英雄救美,潛力無窮。所以……”張少飛臉蛋兒漲得通紅,急忙反駁道:“胡說什麼呀,你!”

    “急了是不是?這更證明我猜對啦。”盧惠蘭用手指頭撥拉着張少飛的臉蛋兒說:“哎喲,你羞不羞?看被我猜中啦,所以……”

    “我壓根就沒有這種想法!”張少飛連忙解釋,“你別多心呢,當時一發現你處境危險,不顧三七二十一,立刻就向你跑去。”

    “你也不想想,你的兩條腿,如何能跑得過驚馬的四條腿呢?”

    “我那不是心裏着急嗎!”

    “咦,你着什麼急呢?嘻嘻,你爲何那麼着急?”

    “……”

    張少飛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久久不能忘懷,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思索:我一個人,如何能抱起一根幾個人才能搬動的房樑?可是,我不但真真切切將它搬了起來,而且還在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將它猛然扔到了路當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曾經好幾次偷偷跑到那個地方,試圖再次抱起那根房樑,卻一次也未成功。難道,那天冥冥中真有什麼神奇的東西在自己身上發生嗎?

    張少飛百思不解,卻一刻也沒有停止思索——也無法停止思索,它不請自來,揮之不去,欲解無果,欲罷不能,攪擾得他茶不思,飯不想,坐不寧,立不安,猶如鯉魚吞了倒須鉤,吞之不入,吐之不出……

    ……

    “阿蘭妹,你曾經問我,是如何將那根房樑扔到路當中的?現在我告訴你,那會兒,我心裏只是想着怎樣才能使得瘋狂奔馳的驚馬停下來,壓根就沒想是不是能搬動那房樑。因爲我的意識裏絲毫沒有房樑很重的概念,所以就輕而易舉將它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