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隱居雲霧山(3)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洪門十一少字數:2481更新時間:24/06/26 17:36:03
王少香:“這……這也是。”
樑福天誇獎道:“阿飛,在大風大雨夜裏揹着孃親走那麼遠的路,真是個大孝子!”
張少飛認真地說:“我知道,國以人爲本,人以德爲本,德以孝爲本,孝以心爲本。”
“啊,聽你講起話來可是一套套呀!看來你是讀了許多書的。”樑福天猜測道。
“這些道理是我外出聽人講的,不過這也是我的心裏話,”張少飛講出了由衷之言,“我這是在報父母的大恩。”
樑福天不明地:“報恩?”
張少飛臉色莊重:“報恩就是大孝中的大孝,最好的孝順。”
樑福天誇獎道:“你娘親生下你,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澤呀!”
張少飛講話時神色認真,充滿了深情:“孃親養育之恩大如天。父母在堂猶如活佛在堂。父母是我們的福田,如果一個人不孝敬父母,他就算有福也很快會消散。所以孝敬父母可以令我們增長福報,這就是種福報的種子。我離開孃親這麼多久,現在有機會我是要盡力報答的。”
“伯母,你對兒子真是養育有方。”樑福天聽王少香講罷後,又拿起竹竿長菸斗,猛地吸了一大口,然後轉向了他身邊的兒女說,“你們呀,要向阿飛兄弟好好學習學習。”
樑振蓮點着頭:“是呀,阿飛哥是我學習的榜樣。”
樑振輝從張少飛的話語中得到了啓發:“我也知道今後應該怎樣盡孝了。”
樑福天今天經歷了這場災劫卻又安然無恙地回到家中,舉起了竹竿長菸斗,在空中劃了幾個弧,提議道:“今天我能夠死裏逃生,是因爲遇到了阿飛。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打算今晚在院裏擺上幾桌,請寨裏的鄉親父老來熱鬧地慶賀一番,跟你們痛飲幾杯,來個一醉方休。”
樑振輝也有點興奮:“阿爹說得好,我們家裏還有一罐釀了幾年的糯米酒,阿爹一直捨不得開封拿來喝。今晚正好派上用場。”
張少飛擺了擺手:“不必如此的興師動衆了。”
樑福天不解地:“爲什麼?”
張少飛的話有點告誡的味道:“我和孃親到樑田寨這裏來是避難的,你們不要過於聲張,更不要隨便告訴其他人。”
“這……你是來這裏避難的?”在興上頭的樑振蓮聽到張少飛這樣說,以徵詢的目光望着她爹。
樑振輝想到了什麼,說道:“前些時候,我聽人說,有殺手拿着兵器,到處搜索,說是追來一個叫張少飛的人。”
張少飛的悟性很高,與樑福天這個山裏人接觸不久,就知道他們全家都是正直善良的山裏人,現在自己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來歇腳避難,向他們袒露真言是有益而無害的,於是,說:“不怕向你們講真話。那些殺手要追殺的人就是我。”
樑福天:“啊,原來你就是他們要追殺的張少飛?!”
樑振輝:“阿飛,難道你犯了什麼的官非?”
張少飛擺着手:“官非我倒是沒有犯,倒是被奸臣陷害。”
樑福天感嘆道:“朝內本是明爭暗鬥之地,司空見慣。”
“阿天叔說得對。”於是,張少飛將他秉公執法,得罪當朝宰相關振江,被發配嶺南新州,一路被追殺,現時的處境和與孃親一起前來雲霧山的打算跟樑福天他們講了。
樑福天聽後,揚手往外指划着,說道:“你們放心,雲霧山方圓幾百裏,山山壑壑零星落索地分佈着幾十條村寨,並且絕大多數村寨都被密林遮蔽。我們樑田寨十分偏僻。往日很少有陌生人進我們寨子。即使那些殺手來到雲霧山,找你們也猶如大海撈針。過幾天我和振輝到寨後面山坳的茶場給你修葺那座草棚。你們到那裏去住,包保不會有事的。”
“那裏除了我們寨裏的人,平日沒有外人會到那裏去的。”樑振輝插上話來。
“太好了。太好了。”張少飛雖然還未到石門茶場,但眼前似乎已經看到那裏面的情景。
王少香講述說:“在太山那邊,飛兒想來想去,該帶我到哪兒避難呢?最後還是覺得來到你們雲霧山是最好的了。說實話,我心裏過意不去,太麻煩你們一家了。”
樑福天將他手中的竹竿長菸斗往前一伸,指着擱在院裏一角的幾根獵叉,朗聲說:“有我們一家在,誰也休想在這雲霧山上動你一根毫毛!”
樑振輝順着父親的話作表態:“是的,誰在我們家門口逞兇,我們就跟他拼個魚死網破!”
樑振蓮揮着拳頭,聲音激昂:“我雖然是個女的,但也不會輕易饒過他們!”
張少飛感激地:“我們到來,太打擾你們全家了。”
“一家人不要講兩家話。你們來到這裏,我們全家都很高興。”樑福天講話熱情如火,又挺有把握,“總之,我們會將一切事情都儘量安排好的。”樑福天吩咐樑振蓮,“阿蓮,你先帶阿飛和他孃親到西邊的那兩個房間暫住下來。”
“好的。”樑振蓮應聲後,帶着張少飛與王少香進了裏屋。
那兩個房間雖然不大,但是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樑振蓮與張少飛母子剛走進屋裏,外面傳來了“好酒!好酒!”的叫聲,隨即,一位年近半百、矮墩壯實的漢子拿着酒瓶邁開蹣跚的步伐闖進院子來。
樑福天見到來人,先自開口:“福星老弟,你又大飲了。”
來人叫樑福星,是樑福天的鄰居,論起輩分,也是堂兄弟。
樑福星醉醺醺地揚了揚手中的酒瓶,興奮地說:“今天我又發大財了。”
樑福天知道他是個賭鬼,問道:“今天你又到圩賭了?”
“是呀!”樑福星藉着酒意,眉飛色舞地說,“今天我下大注買蟹,喲,果然中了,一下子就贏了三兩紋銀,哈、哈!這夠我買好多天的酒喝了。”
原來,樑福星生性好賭,今天到雲霧山腳的集尚圩去趁圩,賣掉打獵得來的一頭山豬,得了錢後,見圩亭裏有人在擺設“魚蝦蟹”賭局,他將賣山豬得來的錢全押在“蟹”上,竟然一注中的,收穫不少,返回樑田寨的家後,便開懷暢飲,酒酣耳熱之時,便過來將這“喜訊”告訴樑福天。
樑福天見他這副得意忘形的情狀,告誡道:“福星老弟,別一時贏了就昏了頭腦,須知上山得多終遇虎,我勸你還是把賭癮戒掉吧。”
樑福星不以爲然,反而倒過來勸樑福天:“我是吉星高照,鴻運當頭,該發的。福天老兄,好像你這樣整天在山中埋頭埋腦地苦幹,何時才能發大財呢?”
張少飛與王少香將隨身帶來的簡易行李在裏屋放下,整理好牀鋪後,出來時已聽到了樑福天與樑福星的對話,此時搭上話來:“我看還是老老實實做人爲上。”
樑福星聞聲轉身望去,見到兩個陌生人,巴眨着眼睛,向樑福天問道:“他們是?”
樑福天情急生智,指着張少飛母子,分別介紹道:“這是我老婆那邊的遠房親戚,他叫阿飛,這位是他的孃親。”
“啊,難怪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滿臉通紅的樑福星喃喃地說,又拿起酒瓶猛地往嘴巴裏灌,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院子。
待樑福星離開後,樑福天向樑振蓮說:“阿飛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回難得來我們家中一趟,你把母雞這幾天下的蛋今晚都用來做菜吧。”
樑振蓮點頭:“好的。”
樑福天一家已有好幾天捨不得將那母雞下的那些蛋吃掉,現在留下來正好讓阿飛和他孃親一齊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