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都是以前的事

    吃過午飯，陸良回到家裏。

    收拾幾套換洗衣物，打算提前出發。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喔。”

    李曼麗踮起腳尖，仰起腦袋，嘴巴嘟嘟等着親吻。

    陸良俯身親了一口，摸着她的臉頰：“這幾天在家乖乖的，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罷，拉着小皮箱就走了。

    陸良沒有踏上回家的路，在生鮮超市買了點水果，來醫院看望張倩的母親。

    他答應過張芸，週末要陪她玩一天，而且衣錦還鄉，也需要帶點禮物回去。

    張倩比較成熟，也比較心細，應該知道買什麼禮物送給長輩親友最好。

    不多時，陸良來到市三的住院部，依稀記得張倩的母親叫莊惠蘭。

    詢問護士得知，醫療賬戶資金夠支撐到老太太出院，他拎着果籃來到病房。

    因爲上次陸良多了交一筆錢，也從原先的多人病房，升級爲單人病房。

    莊老太是尾椎骨裂，只能側躺着，見到陸良過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阿姨，不好意思，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到現在才有時間過來看您。”

    陸良面露笑容，提着果籃走進病房，也發現張小乖就在旁邊埋頭寫作業。

    小家夥聽到陸良的聲音，露出欣喜的笑容，放下手上的筆，幾乎飛奔而來。

    緊緊抱着陸良大腿，仰着頭，臉上洋溢燦爛的笑容：“陸叔叔，小乖好想你呀。”

    幾天不見，臉上被那潑婦打的手指印，也幾乎快消失不見。

    “你媽媽呢？”

    病房有24小時護工，也沒什麼事需要陸良幫忙，他抱着小乖，跟莊老太閒聊。

    “倩倩剛走沒多久，一般要等到晚上才會過來，小乖週末就在這裏做作業。”

    莊老太拉着陸良的手，感謝他這段時間的幫忙，以及對張倩母女的照顧。

    陸良疑惑，直到瞭解，張倩把請護工，以及住院治療費，全部歸於他的功勞。

    小乖也適時的搶話：“媽媽把趙天琪欺負我的事情，也都跟外婆說了。”

    “小陸，你這麼用心照顧她們母女，我就算死也安心了。”莊老太感慨。

    “阿姨，您千萬別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陸良只好接過這個善意的鍋。

    莊老太突然說：“小乖，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陸叔叔帶你去玩，作業做完了沒有。”

    張小乖一臉單純，着急說：“陸叔叔，等我會，最多半小時就能做完了。”

    “認真做作業，不要馬虎，叔叔待會要檢查的。”

    陸良輕笑，拍拍小乖的後腦勺，看着她急匆匆去寫作業。

    然後蹲着身子在牀邊，知道老太太有意支開孫女，應該是想跟他說點什麼。

    莊老太猶豫很久，輕聲說：“小陸，你知不知道以前倩倩是從事什麼工作。”

    陸良不假思索，點頭迴應：“倩倩一直都在公司幫我。”

    莊老太苦笑：“其實我知道，只是我擔心你不知道。”

    陸良錯愕。

    莊老太渾濁的眼睛，閃爍着淚花：“倩倩是個很好的姑娘，只是遇人不淑。”

    老太太講起張芸的生父，一個混蛋，當時兩人都快談婚論嫁，最後卻突然消失。

    後來張倩得知自己懷孕，想找那個混蛋，卻怎麼也找不到，只能一個生，一個人養。

    莊老太會知道張倩的工作，還是因爲一次深夜，醫院給她打電話，需要家屬簽字授權。

    那晚，張倩喝到胃出血，急需動手術，莊老太也在那時候知道，女兒的工作是賣酒。

    當時莊老太覺得很丟臉，事後母女二人也因爲這件事大吵一架。

    “當時她說過一句話，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她說她沒技術，也沒文憑，還有個女兒要養，如果不賣酒，難道要去賣嗎？”

    莊老太越說越激動，忍不住咳嗽起來，陸良急忙給倒來一杯溫水。

    “外婆，你怎麼了？”小乖聽到動靜，滿臉關切的跑過來。

    莊老太咳嗽幾聲，儘可能平復心情，露出笑容：“剛剛說話太快，不小心嗆到了。”

    小乖聞言，繞到病牀的另一邊，輕輕捋捋後背：“外婆，你現在好點了嗎？”

    莊老太笑眯着眼睛，掩飾着淚水：“好多了，你趕緊回去做作業吧。”

    小家夥很聰明，看看外婆，又看看陸良：“外婆，陸叔叔，你們是不是在瞞着我說悄悄話？”

    陸良笑着點頭，大方承認：“叔叔在跟你外婆說，待會要帶你去哪玩。”

    “去哪？”小家夥眼前一亮。

    “等你做完作業再跟你說。”

    陸良沉突然明悟，莊老太爲什麼突然跟他說這些話，說一千道一萬，其實就是怕他介意張倩以前的工作性質。

    等到小家夥回去做作業。

    陸良輕聲說：“阿姨，您的意思我都明白，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莊老太緊緊握着陸良的手，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小陸，太謝謝你了。”

    老太太又跟講了很多張倩以前的事，陸良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暫時當成真的來聽。

    過了一會，小家夥突然高舉手臂，興奮高呼：“我寫完啦。”

    她滿臉笑容，蹦蹦跳跳來到陸良面前，向獻寶一樣：“陸叔叔，給你檢查。”

    一年級的題目，還是難不倒陸良的，他檢查一遍發現幾乎全對，只有幾個錯別字。

    “安裝的安是沒有提手旁的，木材的材是有木字旁的，拿回去修改一下吧。”

    陸良看向莊老太，莊老太面露慈愛，連忙擺手：“不用管我，你們玩得開心點，這裏有小麗照顧我。”

    老太太口中的小麗是醫院的護工，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她朝陸良微笑點了點頭。

    “陸叔叔，我改好了。”

    張小乖又拿着課本過來。

    陸良看了一眼，滿意拍拍她的腦袋：“跟外婆再見，我們出去玩咯。”

    “那媽媽呢？”小乖突然問道。

    “待會我打電話給她，問問看她在哪。”

    “外婆再見，小麗阿姨再見，護士姐姐再見。”

    小家夥很有禮貌，露出甜甜的笑容，跟每個認識的人都揮手拜拜。

    陸良不由得露出姨媽笑，哪怕沒有張倩，他也會喜歡這個小家夥。

    長得粉雕玉琢，還這麼乖巧懂禮貌，讓人怎能不喜愛。

    張小乖揹着小書包，牽着陸良的手，來到醫院的停車場。

    陸良讓她入座後排，給她繫上安全帶，然後打電話給張倩。

    得知她在洪口的大悅城附近，不由得眉頭一皺。

    那個地方，他很熟。

    “不會那麼狗血吧。”

    陸良不禁自語，小乖好奇問：“叔叔，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坐好，帶你去接媽媽嘍。”

    “出發啦~~”

    一路上，小家夥都很興奮，嘰嘰喳喳講述着學校的事情。

    “趙天琪那天跟我道歉之後，就再也沒來學校了，後來林老師說他轉學了。”

    “是麼，學校還沒有人欺負你？”

    “沒有，但我同學都說你好帥。”

    小家夥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驕傲，那天有很多同學都在圍觀。

    事後，有很多同學找到她，都在說陸良好帥氣，就像天神下凡。

    她就多了好多好朋友。

    陸良忍俊不禁，只是笑容並沒有在臉上持續太久，因爲來到大悅城，再次撥打張倩的電話，得知更準確的地址。

    八號門，花溪會館。

    陸良真的很熟，林文靜的工作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