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絲毫不信

    其實，木驚宇沒打算進來，最起碼不是現在。可當他聽到，墟字靈珠越來越難以拖延住通玄上人，隨時有可能面臨危險後，才不得不改變主意。等不到雲沫出來，另外商議勸說黑白靈童的辦法。

    “是木驚宇！”在聽到他說出姓名，並且聲音與兩人記憶中的相同後，黑白靈童猛地站起身，全神戒備的質問道：“姐姐，木驚宇不是已經被萬里莊主擒獲了嗎，那外面這個自稱木驚宇的人……”

    雲沫不打算欺騙兩人，點頭回道：“不錯，他才是真正的木驚宇。而現在被綁縛在無極廣場中的嗎……其實是改變容貌，讓墟字靈珠前輩所控制的萬里擎天！”

    白雲雙眸不自覺地鎖緊，居然轉身朝着偏殿走去：“我要去告訴師祖，不能讓你們繼續欺騙了！”

    現在的白雲，還是一心忠於通玄上人的。既然知道無極廣場中的木驚宇是假的，那還敢耽誤片刻。

    “站住！”雲沫沒想到白雲的反應會這麼大，眼看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沉聲說道：“白雲，姐姐我正是讓驚宇和畢芸姐姐救出來的，你要說告訴師尊，不光會讓他們被圍困，怕是我也有危險！”

    別看白雲不相信自己上一世，曾經和靈智老祖關係密切，與木驚宇和畢芸兩人也是舊識。但這一世嗎，則極爲在乎雲沫。

    聞言腳步一頓，正思索着要不要從偏殿離開的時候，木驚宇已經自行推開了殿門，拉着畢芸閃身進入，然後快速地將殿門重新關上。

    短暫的適應了一下殿內的情況，木驚宇對白雲說道：“白雲，我和芸兒就在這裏，哪也不會去。不如……先坐下來慢慢想一想，是否真的不記得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黑土閃身站在雲沫的前面，滿是警惕的說道：“木驚宇，你少拿這些話來欺騙雲沫姐姐了。剛纔，他已經把你編造的謊話說過了，我和白雲是不會相信的！”

    木驚宇當然知道，兩人不僅沒有想起任何事，還因此覺得是他蠱惑了雲沫。心知相告喚醒兩人的記憶，怕是沒可能了。

    可他早就想過了，除了這個辦法外，根本沒其他的手段，能夠說服黑白靈童。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黑土，我知道你們不信。但剛剛沫兒說的，中間還有些地方不清楚，讓我在詳細地講一遍，興許你們……”

    “用不着了。”白雲重新回來，和黑白並肩而立：“木驚宇，你別白費力氣了。就算我們相信師祖爲了防止我們聽從姐姐的話，而狠心要除掉他。也不會相信，你所說的前世，曾經和你們關係親近的！”

    木驚宇望着白雲堅定的神色，一時間犯了難。不自覺的超前走了兩步，儘量語氣的和善的想要繼續勸說，卻見黑白靈童周身靈氣涌動擔心這樣會引來無極虛弟子的注意，只好又退了回來。

    “你們走吧。”黑土擺着手說道：“看在你們將姐姐救出來的份上，我們暫時不示警引來虛中弟子。當然了，你要還是不死心的話，就別怪我們兄弟不念這份情了！”

    雲沫一直插不上嘴，不斷給木驚宇使着眼色，讓兩人暫時退出去。由她在這裏繼續穩住黑白靈童，就算不能說服兩人記起過往，最起碼會拖住他們，不去幫助通玄上人。

    正當木驚宇思緒飛速轉動，想着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或是就依雲沫的意思，放棄說服黑白靈童，去看看雷長卿等人那邊的情況，立刻出去突襲通玄上人的時候，殿門再次被人推開。

    齊丹塵在五人的注視下，同樣閃身而入。只是匆匆掃視了一眼黑白靈童先是疑惑，然後忽然憤怒的眼神，快步走到木驚宇和畢芸的身邊。

    “畢芸，這是你讓我找的野果和草藥，你快看看對不對。”齊丹塵說着，將十多株還沾染着泥土和露水的花草遞到畢芸的手中。

    畢芸低頭查看了一番，點點頭道：“沒錯，我要的正是這些東西，辛苦齊師伯了。”

    早就按捺不住的白雲，指着齊丹塵叫道：“齊師伯，你……你……你居然背叛師門，和木驚宇攪和到一起了？我知道了，他們能順利混進虛中，都是你暗中相助的！”

    白雲顯得異常憤怒，因爲齊丹塵可是通玄上人的大弟子，無極虛未來的掌門！他怎麼會做出背叛師門，背叛通玄上人的事情來！

    “靈智老祖是怎麼死的，雲沫應該都是告訴你們了吧。”齊丹塵坦然受着白雲的指責，根本沒一絲愧疚。

    “你背叛師門，和他木驚宇所編造的謊言有什麼關係！”白雲氣聲道：“難不成，連你也相信了他們的鬼話嗎！”

    “木驚宇說的都是事實！”齊丹塵搖着頭，緩緩說道：“不管你們信還是不信，上一的黑白靈童，都對靈智老祖百般依順，還對師尊抱有深深的敵意。”

    “就連你們上一世的死，也是爲了保護靈智老祖。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這一切，都是師尊暗中授意雲家主，所設下的圈套。”

    “你……說謊！”白雲的語氣明顯弱了幾分。齊丹塵可是無極虛大弟子，他所說的話，導讓白雲猶豫幾分。

    “白雲，難道說……雲沫姐姐沒有騙我們？”黑土撓着腦袋，看看了木驚宇，又看了看齊丹塵，最後將目光停在白雲的臉上：“難道說，師祖真的爲了得到我們的歸順，才設計害死了靈智老祖，後又千方百計的要除掉雲沫姐姐嗎？”

    白雲怒聲道：“不管齊丹塵出於什麼原因背叛師門，他們所說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千萬別讓他們給騙了！”

    “我爲什麼要騙你們呢？”齊丹塵看到畢芸在接過野果採藥後，就背對着幾人不知在忙些什麼，雖然她沒有明說，可齊丹塵猜測一定和勸說黑白靈童有關，馬上吸引兩人的注意力，爲畢芸爭取時間。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齊丹塵其實也不願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情。”齊丹塵找了個距離黑白靈童最近的位置坐下：“可是，當我偷聽到，師尊和雲家主聯手陷害靈智老祖後，就對他心懷感恩，變成深深的仇恨了。”

    “爲什麼。”白雲和黑白也很好奇，齊丹塵爲何知道靈智上人是被通玄上人算計之後，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爲什麼？因爲我齊丹塵這條命，就是靈智老祖所救，還帶到無極虛，拜入師尊的門下。雖說師尊對我有傳授之恩，但遠遠比不過靈智老祖的救命之恩！”

    接下來，齊丹塵把自己當年受了通玄上人的矇蔽，以爲靈智老祖是死在北冥王手中。後來在九華山中，偷聽到了他與雲景天的談話，才恍然知曉真相。以及暗中見到木驚宇，並決定幫助他對付通玄上人，好爲靈智老祖報仇的經過講了一遍。

    因爲齊丹塵的身份，以及剛纔雲沫所說的過往，開始讓黑白靈童漸漸動搖。

    木驚宇趁機說道：“白雲、黑土，我們所說句句屬實，沒半分虛假。而且，雲家主已經爲了保護沫兒，免受通玄上人的算計，也已經答應了我們。如果你們不相信，大可安心守在這裏，等我們平定了通玄上人和無極虛，再親口問問雲家主，就知道我們是否欺騙你們了。”

    在陽極宮內浪費的時間夠久了，因爲一直沒聽到無極廣場中的動靜，木驚宇自然擔心不已。耐着性子等齊丹塵講完，但看黑白靈童還不是完全相信，只好退而求其次，能保證兩人不去相助通玄上人，也算達成目的了。

    雲沫連忙點頭，舉着手發誓道：“父親真的改變心意了，難道姐姐還會騙你們不成？”

    “……”

    黑白靈童對望一眼，雙雙沉默不語。他們雖說已經相信幾分，可通玄上人長久以來的灌輸，都是讓他們誓死守衛無極虛，誓死聽從自己的命令。

    要是眼睜睜看着他們對付通玄上人，兩人說什麼也辦不到。可萬一……這都是真的呢？

    正當兩人猶豫不決的時候，齊丹塵一狠心，剛想從懷中拿出一件東西，卻猛然從畢芸所在的方向，飄過來一陣惹人垂涎的香氣。

    “白雲，你聞到了嗎？好美味的香味啊，好像……好像我們曾經吃過啊！”黑土用力吸了幾下鼻子，雙眼不禁被吸引過去，踮着腳想看看畢芸手中端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雲也被這股香氣吸引，可還是保持着鎮定，伸手拉住黑土：“小心點，這也許是畢芸特意熬製的毒藥，正是要引誘我們吃下去。”

    “你們……真的不記得，我做的藥膳了？”畢芸努力伸出手臂，讓雙手捧着的一碗藥膳，儘量靠近黑白靈童的一側。

    誘人的香氣，可口的佳瑤，都讓兩個小饞蟲不自覺的伸長腦袋，緊盯着畢芸手中端着的東西，黑土更是沒出息的吞嚥了幾下口水。

    木驚宇猛然記起來，畢芸曾用常荷仙子所教的辦法，熬製了一些藥膳，還引得黑白靈童天天纏着她。

    看來，畢芸之所以讓齊丹塵幫他找來這些東西，正是要藉此喚醒兩人的記憶。

    “好吃嗎？”木驚宇揮動着手掌，讓香氣不斷朝着黑白靈童的方向飄去：“好吃就過來嘗一口啊。我記得十多年前，芸兒躲在泰來居的時候，沒少被你們纏着呢。”

    黑土吞嚥着口水，還是那副嘴饞的心性，腳步不自覺地挪動着：“白雲，我真的好想記得，咱們以前曾經吃過啊。要不然……我先過去嚐嚐？”

    白雲也被香氣吸引，可還是強忍着誘惑，死命拉着黑土，禁閉口鼻，儘量不受藥膳的影響：“雲沫姐姐，是不是你把我們嘴饞的毛病說給畢芸？才讓她用這個辦法，引誘我們上當的。”

    “啊！”雲沫一愣，沒想到白雲會懷疑自己透漏了兩人的弱點，苦笑着搖搖頭道：“我知道你們嘴饞，可並不清楚，畢芸姐姐會熬製藥膳啊。”

    眼見兩人雖然重生了一次，還對畢芸所熬製的藥膳有印象，木驚宇的信心增強了不少。繼續說起曾經相處的點滴時光，希望能，徹底喚醒他們的記憶。

    只是兩人只是微微搖頭，齊丹塵一把將木驚宇拉到一旁，打斷了他的努力：“白雲、黑土，你們看看我手裏的東西，是否還有印象。”

    齊丹塵說着，終於將一直插在懷中的右手拿出，同時還帶出了一幅畫卷。不等黑白靈童阻止，右手一抖就將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