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難以說動

    “沫兒，你進去之後，先別忙着提起我們，喚醒黑白靈童的記憶。先試着用通玄上人將你關起來，以及他們和你的關係，看看能否讓兩人協助你，等時機到了好奪回九耀玄光鏈。最不濟也要不聽通玄上人的命令，與我們爲敵就好。”當雲沫準備推門進去前，木驚宇又叮囑了幾聲。

    “希望如此吧……”雲沫並不報多大的希望，點了點頭後推開殿門，邁步踏入陽極宮內。

    “咱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齊丹塵拉着不願走遠的兩人，暫時躲到一處隱蔽處，這裏距離殿只有二三十丈的距離，隨時可以進去。

    “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去去就來。”齊丹塵安頓好兩人後，轉身準備離開。

    “齊師伯，你要去幹什麼？”木驚宇還想讓齊丹塵留在這裏，萬一要雲沫勸說不了黑白靈童，還能出手幫忙。

    齊丹塵望了一眼半隱在山壁中的泰來居說道：“黑白靈童跟着靈智老祖，在泰來居中生活了二十多年，裏面應該有一些東西，能喚起兩人的記憶。我去泰來居中找找，興許能有所發現。”

    木驚宇一想，覺得齊丹塵所慮有幾分道理：“這樣也好。齊師伯你快去快回，能找到最好，如果不能馬上回來，千萬別讓人發現蹤跡。”

    齊丹塵回了聲小心，還沒走出多遠，畢芸忽然叫道：“齊師伯，你到了泰來居後，能否幫我採摘一些草藥和野果？”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齊丹塵不解的回頭問道。

    木驚宇卻想起了什麼，代替畢芸答道：“齊師伯，您儘管按照芸兒說的辦吧。她要的這些東西，興許能起到作用。”

    雖然木驚宇沒有明說，齊丹塵還是依言點點頭，詢問一下畢芸所要的草藥和野果的名稱以及形狀後，閃身消失在兩人面前。

    望着他的背影，畢芸喃喃自語道：“希望……黑白靈童還記得，我曾經爲他們熬製的藥膳吧。”

    木驚宇沒有說話，伸手握住畢芸點點柔荑，目送着齊丹塵的背影離開，然後轉過頭望着陽極宮殿門，暗暗祈禱着雲沫能夠成功。

    “白雲、黑白……你們在裏面嗎？”雲沫反身將殿門輕輕關上後，掃視着空蕩蕩的陽極宮，卻沒看到黑白靈童的身影。

    這陽極宮殿內的佈置和陰極宮一模一樣，只是整體要明亮許多，暗合一個陽字，所以雖然裏面沒有燈火照明，還是能看清楚裏面的情況。

    “沫兒姐姐！”一道嗡聲從左邊的偏殿傳出，緊跟着一個壯碩的身影從裏面跑出來，當看到雲沫後，馬上撲了過來。

    “沫兒姐姐，真的是你啊！”黑白還是那副小孩的模樣，撲到雲沫的懷裏驚喜的叫道：“你不是被師祖關在陰極宮內了嗎，我和白雲幾次央求師祖，讓我們過去找你，都被他訓斥了一頓。”

    雲沫撫摸着黑土的胖乎乎的小腦袋笑道：“那你們有沒有聽話，放棄過去找姐姐呢？我可不想你們因此受到責罰哦。”

    “哼！”黑土腦袋一揚，不甘心地說道：“他越是不讓我們去，我就越想過去找你。可是……可是白雲說什麼也不同意，還一直跟着我，才找不到機會偷偷潛入陰極宮中。”

    雲沫說道：“白雲這麼做，不也是擔心你會因此遭到師尊的責罰嗎。若是將我換成他，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相比於白雲沉穩，黑白則顯得頭腦簡單了一些，雲沫說着轉了個身笑道：“再說了，姐姐我不是好好的，特意來尋你們了嗎。”

    “沫兒姐姐，是師祖將你放出來的嗎？”黑土見雲沫確實安然無恙，連忙問道：“師伯可是說了，如果你不將木驚宇的下落說出來，是不會讓你出來的。難不成，你已經告訴師伯，或是他老人家已經擒住木驚宇了？”

    “沫兒姐姐對木驚宇情根深種，怎麼會供出他的下落？”白雲總算出現，歪頭打量了一番雲沫，才緩緩跺着步子，走到兩人身前三五丈的距離：“而且，咱們剛剛不是得到消息，萬里莊主已經將木驚宇和畢芸兩人，帶回到虛中了嗎。”

    “是啊是啊，瞧我這記性，居然把這事給忘啦。”黑土還是那副憨憨的表情，根本沒意識到白雲話中的意思：“沫兒姐姐，師祖是不是擒住了木驚宇，用不着逼問他的下落，才開恩放你出來的。”

    白雲沒有說話，但可不會傻到如黑土一般，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斷定雲沫是通玄上人放出來的。

    “師尊他……”雲沫本想撒謊的，可從白雲的眼神中，看出騙不了他，就放棄了這個決定，微微搖頭道：“黑土，師尊要殺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把我放出來？”

    “雲沫姐姐，你說什麼傻話呢！”黑土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快：“我聽師祖說過啦，他之所以先前要殺你，是因爲你讓木驚宇迷了心智，做出背叛無極虛的事情來。如今，雲家主承諾會好好看管你，連木驚宇也被捉住了。只要你……只要你能別再受他的迷惑，師祖保證既往不咎的。”

    “傻小子，你真的相信師尊的話嗎？”雲沫聲音低沉，知道通玄上人爲了哄騙兩人，才編造出這個謊話。

    畢竟在黑白靈童的心中，自己這個姐姐的分量極重。要不然，也不會在北海時，會讓她假裝被木驚宇脅迫，而聯手阻止通玄上人追殺了。

    “相不相信還在其次。”白雲忽然開口道：“就看姐姐你，是否還一心要幫助木驚宇了！”

    雲沫一愣，暗道白雲太聰明了，自己能騙得過黑土，卻一定騙不了他！頓了頓後說道：“白雲，你已經看出來了，還用得着多此一問嗎？”

    “姐姐，你！”黑土雖笨但不傻，急忙拉住雲沫的衣袖說道：“木驚宇他有什麼好的，會讓你不顧生死，也要全力維護他！”

    “他……確實沒什麼好的。”雲沫眼神迷離，輕輕撫摸着臉頰上淡淡的紅印，又想起當初在雲海城時，與木驚宇和畢芸第一次相遇時的場景。

    “但是不知道爲何，自從木驚宇他打過我後，姐姐的心中就有了他的身影，怎麼趕都趕不走。”想起木驚宇，雲沫的嘴角不由上揚：“你們兩個小家夥，雖說……雖說重生了無數次，但從未體驗過男女之情，姐姐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會理解的。”

    “我們不想理解，也不會去理解。”黑土緊緊抱住雲沫的臂膀：“我們只知道，你若是非跟着木驚宇，師祖早晚會不顧雲家主和我們都阻攔，要除掉你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黑土會傷心的！”

    “黑土，你別在勸說她了。”白雲雙手抱在胸前，撅着嘴不滿地說道：“沫兒姐姐有了情郎，連師祖和父親都不要了，還會在乎我們的感受嗎？”

    望着黑土擔憂的神色，以及白雲看似生氣，實則關心的樣子，雲沫心中涌出一絲暖意的同時，趁機說道：“你們真的覺得，師尊是因爲我背叛師門，非要跟在木驚宇的身邊，才要殺了我嗎？”

    “難道不是嗎？”白雲反問一句：“你是雲家主的女兒，還是師祖的關門弟子。除了這個原因外，我和黑土實在想不出來，師祖還會因爲什麼理由，非要取你性命。”

    “哎……”雲沫緩緩搖頭：“白雲，你的修爲不弱，可奈何對人性……所知不深啊。”

    “人性？”黑土擡起頭，瞪着大眼睛不解道：“姐姐，你說的人性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雲沫被黑土的話給逗樂了，噗嗤一下笑出聲，小手刮着他的鼻子道：“你呀，就記得吃。”

    取笑了黑土兩句，雲沫正色道：“實話告訴你們吧，師尊說什麼因爲我背叛了師門，才要取我性命，不過是借用這個理由罷了。”

    白雲還是那副樣子，雙手環抱在胸前：“姐姐，你說師祖真正的理由是什麼？”

    “是你們！”雲沫忽然伸手指向兩人，在他們不解的神情中說道：“你們黑白兩個靈童，乃是無極虛最爲重要的一件震派仙寶！這一點，我想你們應該明白吧。”

    雖然黑白靈童早就凝成人身，可對自己的本體十分清楚，所以對雲沫的話沒有反駁。

    “師尊自從接任掌門之位後，又歷經三十多年前的天道除魔，導致你們二人爲了保護無極虛，不惜字暴身軀。師尊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將你們重新煉化成人，本想讓你們聽從他的命令。”

    “可惜的是……重新有了意識的你們，卻對我生出無盡的感情。漸漸疏遠了師尊，連他的命令也不聽從了。這豈能不讓他懷恨在心？”

    “所以……”白雲順着雲沫的話接道：“師祖爲了讓我們二人對其歸順，不得不找了個理由，好將你除掉？”

    雲沫點點頭：“恰好我在書劍山莊遇見木驚宇，沒有按照師尊的吩咐行事，還跟隨他逃出了無極虛。這才讓師尊找到理由，放心地追殺我。好除掉我這個變數，將你們完全收復！”

    “不可能！不可能！”黑土用力搖頭，根本不相信雲沫所言：“師祖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姐姐，你一定是被木驚宇那小子給騙啦！”

    黑土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從雲沫的懷中掙脫，大踏步的要走出陽極宮：“我知道啦，你不是被師祖放出來的。一定是木驚宇的幫手，趁着他被師祖綁在無極廣場的機會將你救出來，好來勸說我們的。”

    雲沫沒想到，一貫憨憨傻傻的黑土，會忽然福靈心至，一語道破關鍵。連忙伸手拉着他說道：“是我自己逃出的，根本沒有人幫助我。”

    木驚宇和畢芸就在外面，雲沫可不敢讓黑土出來。一旦看到兩人在外面，哪先前安排好的計劃，一下子就會失敗。

    白雲斜眼看了看外面，又瞅了眼雲沫的表情，豈會看不出異樣？只是他還不清楚雲沫的打算，沒有及時戳破。

    “木驚宇的幫手沒來最好。”白雲收回目光說道：“我和黑土相信，師祖不會因爲這個理由，而一心要殺掉你的。正好木驚宇就在無極廣場，姐姐你還是安心的待在這裏。有我們兩人在，一定不會讓師祖動你一根手指頭的。”

    “對對對！”黑土跟着連連點頭，強行拉着畢芸朝偏殿走去：“你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可別讓師祖發現你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