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盡人事難逆天命 離十載相聚有時 第四十三章 胡攪蠻纏(求收藏!求推薦)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餘三味字數:3504更新時間:24/06/26 17:29:22
    一直穩如泰山的雷長卿,聞言嚯的一下站起身來:“放屁!雲秋白,麻煩你找事也要看看地方。誰都知道,你雲家負責防守皮母地丘大部分範圍,而我雷宮堡僅僅防守三兩裏的地界。別自己出了事情,就把這屎盆子亂扣!”

    雲秋白也不氣惱,嘿嘿笑道:“要是沒有一點證據,我雲秋白敢污衊你雷大堡主嗎?”

    說完,雲秋白似有深意的看了看雷衝,然後揮了揮手,吩咐站在身後的一個雲家弟子道:“你去把人帶過來,咱們當衆跟雷宮堡的人對質一番。”

    “是。”那雲家弟子應了一聲後,快步離開了議事廳。

    “行,我倒要看看你雲秋白,耍的什麼花招!”雷長卿冷哼一聲,憤然坐回到椅子上。

    全然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雷衝,臉色頓時變的煞白,雙手不安的揉搓着。心裏喘喘不安道:“壞啦壞啦,我當時可沒看見有雲家的人,注意到木驚宇和畢芸等人啊!他怎麼會知道,是我放走了呢?”

    一方面暗暗祈禱,自己私放人進入皮母地丘的事情不要露餡了。一方面心裏不斷思索着解決方法,萬一被雲家的人給指認了,該怎麼辯解抵賴。

    可是想了片刻,也沒有合適的藉口。一狠心道:“管他呢,要是真被雲家的人發現了,我抵死不承認就罷了。沒有當場抓住我的把柄,看他們能怎麼樣!”

    想到這裏,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雲家弟子去的極快,轉眼的功夫就帶着另一個雲家弟子走了進來,顯然早就等在了外面,就等着雲秋白召喚呢。

    “果然是雲鬆!”雷衝心裏咯噔一聲,冷汗順着脖頸處淌了下來。

    就在放木驚宇等人進入後,他還特意待在原地等了片刻,確認沒有被人發現後,才離開了那裏。誰能想到,雲家的人居然留了個心眼,放了雲鬆躲在暗處,偷偷觀察雷衝呢?

    雲秋白嘴角一揚,讓雲鬆站到了中央位置,和聲說道:“雲鬆,你昨夜和其餘兩人,共同把守皮母地丘外圍。現在,就把你看到的情形,都告訴給諸位掌門和前輩吧。”

    眼見靈覺寺、無極墟、九華山、峨眉山等上九門和下九門的前輩掌教,全都看向了自己,雲鬆顯然有些發怵。

    穩定了一下心神道:“回稟師叔祖,各位師伯師祖。雲鬆昨夜,曾無意間發現了可疑的動靜,正想前去查看的時候,卻被雷宮堡的雷衝攔下。仗着自身修爲遠高過我等師兄弟,強行把我們給喝退了。後來……”

    雲鬆突然指着雷衝道:“後來,我隱約覺得此事不對,獨自守到了不遠處,正好發現了他雷衝正和四個少年說話。後來,更是放他們進入到了皮母地丘中!”

    隨着雲鬆把看見的情況,詳細的講了出來。議事廳中的衆人,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雷衝。就連雷長卿也面罩寒霜,緊緊盯着他。

    “雷衝,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當場就把你斃於掌下!”

    反正事情暴露了,雷衝反而不害怕了。脖子一梗,露出了上面的傷痕:“師尊,您老不是一直問我,這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嗎!弟子爲了大局着想,一直將此事給瞞着,既然他雲家暗殺我不成,又弄出個私放人進入皮母地丘的屎盆子,扣到了弟子的腦門上,那我就豁出去啦,不顧及正道各派的和諧,把這事都給抖出來!”

    衆人聽完,全都面面相覷,搞不清雷衝這是來的哪一出。雲家本是要治他私通外敵之罪,怎麼聽他雷衝的口氣,又和他脖子上的傷給扯上關係了?

    “雷衝,有什麼事你慢慢說。在座的諸位前輩掌門,自不會聽從雲家一面之詞。你要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我等自會爲你做主的。”

    柳如霜見此情況,哪還能想不明白,一定是木驚宇等人偷偷潛入皮母地丘,差點被雲家的雲鬆發現了。雷衝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出面爲幾人打了掩護,將雲家弟子給支走了,然後放了木驚宇等人進入呢?

    只是沒有料到,雲鬆可偷偷留了個心眼,並沒有馬上退走,反而殺了個回馬槍,暗中觀察雷衝的一舉一動呢?

    既然事情敗露了,雷衝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才想了這移花接木的手段,把自己半夜受到雲秋白等人的圍攻,差點命喪其手的事情給捅了出來。

    雖說這有違柳如霜的本意,只是此刻情勢危機,只有把矛盾轉移到別處,才能暫時洗脫雷衝的嫌疑。

    雲秋白卻聽的一腦門的迷茫,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明明是自己抓住了他雷衝私放人進去皮母地丘的把柄,可聽他的意思,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對於雷衝私放人進入皮母地丘的事情,其實雲秋白並不太瞭解。還是雲鬆在天快亮時,主動找上自己,把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本想着今天定能給雷衝安上帽子,哪會出現這般情況呢?

    雷長卿面色緩和下來道:“那你就說說,你脖子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得了柳如霜的暗示,還有雷長卿的吩咐,雷衝馬上把前天夜裏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倒了出來。

    這一下,整個議事廳可炸了鍋了。不僅下面的一羣小門小派的掌門議論紛紛,就連普慧大師、通天真人、素月師太等人,也是紛紛看向雲秋白,等着他給出一個解釋來。

    “這……這……這……”雲秋白張口結舌,一連這了幾句後,漲紅了臉,怒氣衝衝的站起身來:“好你個雷衝,自己解釋不了私放人進入皮母地丘的事情,就回過頭來反咬我雲家一口!既然你說我雲秋白假扮黑袍人,帶人圍殺與你,可有什麼證據!”

    “這證據嗎……”雷衝抿着嘴,看了看柳如霜,見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知她暫時不想追究這件事,讓她出來作證,可別想了。

    至於木驚宇等人嗎,早就潛入皮母地丘啦。更何況,木驚宇先前可和黑袍人鬧的不清不楚,畢芸又是妖冥殿的小公主。搬出他們二人來作證,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誰人會相信呢?

    眼中猛然閃過一到精芒,想起麻姑曾傷了一個雲家弟子的臂膀,此刻只要把他給揪出來,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證據我當然有啦!”雷衝冷笑一聲道:“你雲家的弟子,有一人的臂膀傷了。只要讓我把他給找出來,諸位前輩一驗便知!”

    “哈哈哈……”雲秋白不由長笑一聲:“笑話,我雲家弟子衆多,久與妖冥殿的精怪廝殺,哪一個沒有受過傷、賣過命!僅憑臂膀上的傷痕,就想讓我認了這罪名,你雷衝不覺得可笑嗎!”

    雲秋白說的句句在理,雷衝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先來的雲家四個弟子,還是後來趕到的雲秋白,全都以黑袍蒙面,從始至終沒有露出本來面目。此刻想找,也不好找了。

    見雷衝被反駁的啞口無言,雲秋白緊跟着逼問道:“反倒是你雷衝,不僅沒有解釋雲鬆的話,還左顧而言他,不敢正面回答問題。恐怕,心裏有鬼的正是你吧。”

    “你放屁!我沒有放人進入……”只是說這話,明顯底氣不足。

    “怎麼,沒話說了吧!”雲秋白冷笑一聲。

    “誰說我沒話可說了!”雷衝腦中靈光一閃,隱隱冒出了一個念頭:“那個叫什麼雲鬆的,既然你說我放了人進去,那你可看清楚了,我放了誰進去嗎?”

    “哼哼,你當真以爲,我沒有看清楚嗎?”雲鬆冷笑一聲道:“那四個少年,正是勾結黑袍人,殺害各派門人,搶奪靈石的木驚宇,和妖冥殿的小公主,那個九年前就該燒死在無極墟的畢芸!”

    話音落下,激起滿場譁然!

    在場衆人,可萬萬沒有料到,那四個少年中,會是木驚宇和畢芸。不過,轉過頭來想一想,也就紛紛瞭然了。

    那木驚宇身懷異寶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九州。衆人自然知道,他現在急需上古靈石,修成無上修爲。這皮母地丘既然有靈石出現,他自然不會錯過的。

    而畢芸跟隨而來,也就在意料之中了。她不僅在少時,和木驚宇共患難,結下了深厚的感情。現在更是四處打探狴犴和朱厭兩位法王的蹤跡,既然得知他們身在此處,兩人還不一拍即合,攜伴趕來此處呢?

    只是……這裏面還有一個疑問,就是雷衝可沒和木驚宇、畢芸有什麼交集,他是出於什麼原因,會放二人進入呢?還是說,這裏面有什麼其他的隱情呢?

    “哈哈哈!”雷衝早就料到雲鬆會這麼說,大笑道:“諸位前輩可聽清楚啦,他雲鬆可說的是,我私放了木驚宇、畢芸二人進去。可別說我雷衝了,就連我雷宮堡,也和這二人全無交集,我又爲什麼,要放過他們呢?還是說,這只是雲家的嫁禍之詞呢?”

    雷長卿聽到這裏,跟着站起身來,對上含怒不語的雲秋白道:“雲秋白,雷衝說的不錯。現在,就請你爲大家解釋一下,雷衝爲何要讓他們二人進入了。”

    別管雷衝是否真的放了木驚宇等人進去,此刻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雷長卿可萬萬不會讓這個事給坐實的。

    “胡攪蠻纏!”雲秋白一時間,找不出雷衝話裏的破綻來。不過,氣勢上可不能弱上分毫:“此事,我自然會調查清楚的。只是,雷衝私放二人的事情,可是鐵板釘釘,你是想賴也賴不掉的!”

    普慧大師掃視了一眼衆人,看着眼前這般難辨分明的局面,雙手微擡壓下了想要爭辯的雙方:“好了,此事暫且到此爲止!不管是雷衝夜間受襲,還是私放旁人亂入皮母地丘,我等都會調查清楚的。”

    “現在,你們兩派暫時放棄爭執,咱們還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既然普慧大師都不願深追這兩件事,和起了稀泥,其他各派出於各自的目的,全都不在言語了。

    柳如霜、周蓉等人拉下了雷長卿,通天真人、五龍觀的震陵子、歸雲山莊的萬里擎天,則紛紛拉住了雲秋白。

    看到此事總算揭過,各派忙着商議下一步,雷衝暗中舒了一口氣。只是被雷長卿無意間掃視了一眼,又慌忙低下了頭。心知師尊必然知道,這件事可沒有那麼簡單咯。

    挨着議事廳外百丈的距離,一男三女四個身穿九華服飾的少年,正裝作無聊的樣子,圍坐在一起。

    只是在四人的遮擋下,隱藏住了正中央的一個小小玉蝶。令人稱奇的是,從玉蝶中傳出的聲音,正是議事廳裏,諸位掌門前輩商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