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九華義結金蘭 遭奸計百口莫辯 第六章 韓家少爺(持續求推薦票)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餘三味字數:3664更新時間:24/06/26 17:29:22
    周文義又叮囑了木驚宇幾句,這才轉身離去。

    範鶴回到知守堂上首位置,掃視了一眼下方,這才指着中央靠後的位置說道“驚宇,你就先坐到哪裏去吧。”

    在知守堂中,大約坐着三十多個孩童。有男有女,年紀大部分都在八九歲間,全部都是三個月前,九華派新收入山中的外門弟子。

    範鶴指着的地方,正是在這羣外門弟子中間的一小片空地上。其餘弟子看着範鶴指向的地方,全都面色各異的望了木驚宇一眼。其中有人皺眉,有人則是低頭輕笑。似乎哪裏是一個不大好的地方一般。

    木驚宇點頭應了一聲後,從範鶴手中接過了一個蒲團,越過了衆人就走了過來。

    相比於其餘的地方,只有這裏稍微顯得有些寬敞了。只是盤坐在這裏的幾個少年,對於範鶴的安排似乎略有不滿。

    一個身材有些微胖的少年皺着眉頭,低聲嘟囔了幾句,這才帶頭不情願的挪了挪屁股,讓開了一個不大的位置。

    “多謝了。”

    木驚宇也看出了這幾個少年似乎不太歡迎自己,只是身處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表露出來。

    剛放下蒲團坐下,木驚宇就感覺都旁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襲來。不自覺的轉頭看去,正好見到身側的一個少女,正好奇的看向自己。

    “喂,少年郎,你叫什麼名字呀。”那少女看着俊郎的木驚宇,不自覺的將身子微微靠了過來,低聲問道。

    “哦,這位姐姐,我叫木驚宇。”

    木驚宇見這少女雖然也不過八九歲的年紀,但是面容卻極爲乖巧,一雙如月牙般的明媚,看的他心頭不由一顫。急忙低聲回了一句,就轉過頭來,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嘻嘻,你居然叫我姐姐啊,難道我看着比你大嗎?”那少女低笑一聲,接着說道“我叫蘇瑩瑩,今年才九歲呢,以後咱們就是同門了。”

    蘇瑩瑩打趣的笑道,偷偷的伸出左手,一拍木驚宇的手掌,就算是和他握手了。

    木驚宇面色一紅,長這麼大,除了和畢芸有過幾次肌膚之親外,這還是頭一回有別的女孩主動握他的手呢。

    “新來的小子,你給本少爺老實一點!要是敢對瑩瑩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必定讓你滾出九華山!”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滿含威脅的聲音,那位剛剛給他騰出位置的微胖少年,正惡狠狠的盯着他。

    自打出了蒼茫山,木驚宇接觸的都是妖冥殿和正道各派頂尖的人物,各種兇狠的角色可沒少見,可也從來沒有服過軟。這會突然被一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少年威脅,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隨機面色平淡的回道“怎麼,難道這位蘇瑩瑩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不成?連和我說幾句話,也要管不成?”

    這微胖少年面色一怔,自打進入九華山以來,還從來沒有那個少年敢這麼對他說話。要知道,他可是下九門中,西寒淵州冰封城韓家的大少爺。

    自打韓家在冰封城打下根基後,就一直依附於九華山。家族中少年一旦到了八九歲的年紀,就會被送入九華派中,從外門弟子開始修行,一直進入到諸峯中,成爲九華派的內門弟子。

    而這微胖少年,正是這代韓家的家主韓文元的獨子韓遙。自打在三個月前,被韓文元送入了九華派後,就一直被受少陽峯幾位執教的關照。再加上,身邊還有幾個韓家的其餘弟子唯命是從。所以,他在這裏有些囂張跋扈。

    知守堂中的這些少年,一開始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偶有言語中有些衝突的,都被他和手下這些韓家弟子,暗中教訓了事。

    除了這些普通少年外,唯一能和他一較高低的,就是這個名叫蘇瑩瑩的少女了。要知道,這蘇瑩瑩也並非普通弟子,而是雲臺峯熾陽真人出山巡遊時,救下的孩子。再帶回九華山後,就將其認爲孫女。

    這蘇瑩瑩雖然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天資卻是不凡,小小年紀就表現出了不俗的修煉天賦。所以,不僅受到熾陽真人的喜愛,也備受九華派的器重。自小就對她嚴加教導,也是九華派少年一輩中的佼佼者了。

    韓遙自打一進入少陽峯後,就被韓文元暗自囑咐過了,一定要將蘇瑩瑩給拿下。只要能和鬆嘯峯的熾陽真人拉上關係,對他日後可是大有好處的。

    只是他雖然資質不錯,奈何身材微胖樣貌也不算出衆。儘管這三個月來,一直明裏暗裏的討好着蘇瑩瑩,奈何卻不入人家的眼眉。每次都是討了個無趣,白白在人前丟了臉面罷了。

    好在他韓遙也算是臉皮頗厚之人,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仗着人多勢衆,不論是在知守堂中聽道,還是在山林曠野中修行,都會將其餘同門弟子驅趕到一旁,爲韓遙和蘇瑩瑩兩人留出獨處的空間。

    豈止,今日會憑空竄出來一個木驚宇來。知守堂執教範鶴偏偏將他安排到了他和蘇瑩瑩中間,切斷了兩人相處的座位。

    要不是見這個少年是周文義親自送來,韓遙一時間摸不透他的底細,這才不敢造次,只好暫時忍讓。

    不過,這木驚宇剛一坐下,就被蘇瑩瑩拉着問長問短,顯得好不熱情。韓遙哪裏還能忍的了呢?本想仗着人多勢衆,先是言語警告幾句,讓其知難而退。豈料他木驚宇不僅沒有退縮,反而當面反擊了起來!

    韓遙一時間被嗆的啞口無言,心中暗自咒罵了一句,要是本公子拿下了蘇瑩瑩,哪裏還輪的到你現在擠兌我!

    自打進入知守堂後,這些少年哪一個沒有被其暗中使過手段,吃過苦頭。如今在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身上吃了癟,頓時臉色漲的通紅。

    暗中掃視了一眼四周,只見周圍的幾個少年,都聽到了這裏的動靜,眼見自己吃了癟,全都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心中更是氣憤交加。

    “小子,你有種!咱們來日方長,日後等吃了苦頭了,就知道小爺我的手段了。”

    現在正是範鶴講道授業的時候,韓遙不能當衆發火,只能強行壓下火氣,咬着牙關擠出了幾句狠話來。

    木驚宇神色如常,目視着前方講道的範鶴,全然不理會韓遙的危險,彷彿沒有將他放在眼裏一般。

    蘇瑩瑩偷偷的伸出了大拇指,低聲贊了句“木驚宇別怕,他要敢欺負你,姐姐我定會護着你的。”

    韓遙聽見這話,更是被氣的胸口鬱結,連喘了幾口粗氣,這才強行壓下了火氣。

    “天爲清,日掛其上。萬般輕浮光陽之物皆在其上,視爲陽。地爲濁,厚藏暗物。萬般陰寒深重之物皆在其內,視爲陰。我等修仙問道之人,自應在這天地陰陽中,感應萬物吸取天地精華。通過不斷的修煉自身,達到與天地萬物融合的境界,取其爲己用,放能得成天道。”

    範鶴手下的這三十餘人,都是在三個月前,新收入山中的少年。除了韓遙、蘇瑩瑩等幾人有些根基外,其餘少年基本都是出身於普通人家。平日裏雖然對修仙問道頗爲嚮往,卻奈何沒有名師指點,別說稍有根基了,連基本的何爲修仙都不知道。

    所以,這範鶴的知守堂,就是要先給這些少年灌輸一些基本的修煉根基。等到一年之後,他們順利進入到凝神期心領神會之後,就可以進入更高一級的地方修行了。

    一上午的時間,木驚宇都端坐在知守堂中,認真聽着範鶴講道授業。雖然那蘇瑩瑩幾次三番的找他低聲私語,只是另一旁的韓遙不時的怒目而視,木驚宇不願因爲一個少女,就憑白惹了麻煩,只好偶爾的應付幾聲了事了。

    一連三天的時間,範鶴在知守堂中所傳授業,全都是這些天道根基,而對於如何修煉卻很少提及。木驚宇一心想着趕快修行,漸漸地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幸好這幾日,周文義不時來看望木驚宇。告訴他修行一途,切不可操之過急。如果不能知道何爲道法,那日後的修行就會遇到不小的阻礙。

    木驚宇聽了周文義的講解,也明白的其中的關鍵。終於是按下了急迫的心情,認真聽道了。

    只是,如今知守堂中的少年們,都已經在這裏聽了三個月的道法了,早就瞭解的較爲通徹。而木驚宇從未聽過,所以經常對範鶴的講解,有着朦朦朧朧的不解。好在周文義這幾日給他開了小竈,這才勉強跟上了。

    這一天午後,衆多少年午休過後,就齊齊站在了知守堂前。有不少平時交好的人,三五成羣的站在一起,興奮的交談着什麼。

    木驚宇這幾日一心聽道,可沒有什麼說的來的好夥伴,只有那個蘇瑩瑩一直纏着他。此刻雖然有心去詢問她,奈何站在衆人中間的韓遙,一直似有似無的望着他。爲了免遭麻煩,木驚宇只好忍住了心中的疑惑。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範鶴這才從青石板路走了過來。衆人見執教來了,全都停住了說話聲,自覺的排成三列,立在了知守堂前。

    範鶴站在臺階上,望了一眼衆少年,這才開口說道“今日下午,是你們每十日一次的進山歷練。我與吳執教商議後,決定今天的歷練題目,就是到少陽峯山谷中,砍伐雲鬆竹了。”

    那吳康年是遵義堂中的執教,和範鶴的知守堂一樣,都是教導這些剛入九華派的少年的。

    而這每十日一次的歷練,則是爲了鍛鍊這些弟子的筋骨肉體的。只是,每一次的歷練題目都不同罷了。

    “啊!要去砍伐雲鬆竹呀!”

    “我的娘呀,那玩意又粗又硬,別說是咱們這些初入師門的弟子了,就是那些入門一年的師兄們,看了也要頭疼了。”

    “是呀,我上一次去砍伐雲鬆竹,可是累了個半死,才不過砍了兩株半年齡的雲鬆竹而已。”

    這些少年們,一聽是去砍伐雲鬆竹,全都不住的叫苦連天起來。

    木驚宇好奇的問了旁邊的一個少年道“師兄,這雲鬆竹很難砍伐嗎?”

    那人露出了一絲懼意道“驚宇,你剛入山沒有多久,自然不知道這雲鬆竹的堅硬了。像咱們這些初入九華山的弟子,只有累個半死,才能勉強完成任務呀。”

    “這雲鬆竹,真有這麼堅韌嗎?”

    木驚宇在蒼茫山時,也曾跟着父親一起進山砍過山竹。在他的印象中,那些竹子大多都是不過碗口粗細,雖然也算堅硬,卻遠遠沒有達到不易砍斷的程度。

    別說他們這些初入凝神期的少年了,就算是普通的孩童,也能用鋒利的柴刀砍斷幾根了。

    那少年苦笑了一聲,也不再答話了。

    不遠處的韓遙聽見是去砍伐雲鬆竹,卻是望着木驚宇,嘴角輕微挑了起來,嗓子裏冷哼了幾聲,歪着頭對着身旁的人低聲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