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卷 第三十二節 伴侍,道侶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瑞根字數:2373更新時間:24/06/26 17:08:21
    第269章 丙卷 伴侍,道侶

    扁舟南渡。

    進入魏郡自後,陳淮生都自我感覺精神一鬆。

    在河北那邊,隨時隨地都要保持高度警惕,除非在山門裏。

    妖獸的頻頻出現,讓每個人只要踏出山門,就要緊張起來,以便於及時應對不測。

    但在大趙,卻沒有這種擔心了。

    除非在絕域禁地周邊,尋常阡陌,驛道大路,一派安寧祥和的景象。

    陳淮生也忍不住感慨,也難怪誰都不願意去河北,哪怕是修真強者,精神隨時緊繃,一樣也會覺得疲憊的。

    沒人喜歡那種環境。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危險重重同樣也是對修士的一種歷練挑戰,在修行中所主張的一張一弛,屬於張這一類。

    一旁的閔青鬱也都感覺到了陳淮生全身上下的變化,她立即就明白了。

    “道師,您現在輕鬆下來了?”

    “嗯,河北之地讓人緊張壓抑,那種氛圍環境仍然疲憊,在大趙這邊,也許是太熟悉,或者是潛意識覺得不會有事,所以就會鬆弛下來。”陳淮生淡淡地道。

    閔青鬱臉上露出一抹嚮往之色,“道師,其實這幾年裏,我也來過大趙、吳越幾回,或許因爲我不是這邊人,所以在陌生環境裏,一舉一動仍然需要保持警惕,感受不到道師這種輕鬆,但我很羨慕,……”

    陳淮生瞥了閔青鬱一眼,沉靜地道:“作爲一地修真宗門,其責任就是要爲地方上創造一個這樣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安寧祥和過日子的環境,重華派在大趙時,在朗陵郡就是如此做的,到了河北,在滏陽,在燕州也一樣會如此做,而且我也堅信用不了多久,滏陽和燕州的百姓就會感受到這一點。”

    閔青鬱心中一震,望向陳淮生的目光裏更多了幾分崇拜和仰慕。

    雖然對方還只是一個煉氣六重,但是哪怕是作爲閔家原來的庇護修真米富華,築基三重,似乎都難以給她這種沉穩中隱含霸氣的感覺。

    似乎是感覺到了女郎目光中的那份特殊,陳淮生笑了笑,“並非重華一派如此,宗門本當如此,但重華派更尊崇這一理念罷了。”

    “小女子亦願跟附驥尾,追隨道師,行此宏願。”女郎臉色多了幾分酡紅,但目光卻更爲執着。

    陳淮生有時候也有些看不穿這個女郎的心思了。

    若說她只是單純堅執,未免太小瞧這些宗族嫡女了,但若說她心思詭譎,利慾使然,似乎又不盡然。

    陳淮生很信任自己的神識直覺,但也知道也不能過於全信,但這個丫頭給她的感覺就很複雜。

    與其父一道陪着自己南下這幾日裏,時而沉默,時而健談,時而糾結,時而爽利,一個揹負宗族期望無法放棄,壓力下意欲出人頭地,但骨子裏卻又渴望自由的複雜形象,呈現在自己面前。

    人本來都是複雜的,但這樣一個幾日裏就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女郎,恰恰卻又很符合自己審美觀,現在卻又被其父“贈送”給了自己,真的讓自己有點兒心神不寧了。

    沒錯,這就是其父“贈送”給自己的。

    雖然沒明說,但閔餘蓀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閔青鬱身上的一切,自己可以任取任予。

    只是陳淮生還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取予。

    他不是聖人,只求付出不求回報,宗門也不允許這樣。

    從天王渡走出二十裏地,便到了魏郡常陽府官廟縣境內的馬頭集。

    這裏是大趙進出河北三大要地之一,天王渡,白馬渡,茂雲渡,由東向西。

    天王渡過河之後必經馬頭集,從馬頭集轉向西南便可以一路南下抵達汴梁府,而轉向東則直入濟郡,走東南則進入睢郡。

    馬頭集相當熱鬧,二人走進集鎮時,就能感受到那份喧囂繁華。

    看着女郎滿臉震驚,甚至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陳淮生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是說這丫頭這幾年遊歷大趙吳越,履歷頗豐,可以幫自己處理日常瑣務麼?

    怎麼卻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前邊就有專門租用健馬的馬行,青鬱你去租用兩匹龍駒,我們也好趕路。”陳淮生吩咐道。

    “啊?”閔青鬱吃了一驚,“租用龍駒?何用啊?”

    陳淮生斜睨對方:“怎麼,你還打算一路走路到汴梁府?六百裏地,我可以,你吃得消麼?不租用馬匹,我背你麼?”

    閔青鬱訥訥道:“不是,那我去便是……”

    看着對方東張西望走入街巷,滿臉惴惴的模樣,陳淮生哪裏還不知道自己又上了閔餘蓀的當?

    這哪裏是什麼能幫自己做日常的幫手?

    恐怕還真的只能疊牀鋪被幹“日”常了。

    在一旁頗爲有趣地看着女郎與馬行的夥計爭論租用馬匹的價格,當夥計問及需要哪類馬匹已經走什麼地方時,閔青鬱一臉困惑不解的模樣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每類馬匹不一樣,走山路,還是走平路,是馱貨還是人騎,都各不相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雙手手指絞在一起的女郎一臉羞慚的模樣,陳淮生輕嘆一口氣:“我也是昏了頭,居然相信了令尊的說辭,你怕是從來沒有處理過這些事務吧?或者你根本就沒來過大趙?”

    越發忐忑不安,女郎抿嘴搖頭:“道師,我來過大趙,但是幾年前了,跟隨族中長輩來過,具體這些事情我的確未曾做過。”

    陳淮生端坐在炕沿上,淡淡地道:“那你可知道你父親將伱交給我,用意何在?”

    女郎全身一顫,半晌不語。

    陳淮生也不做聲。

    房間裏寂靜無聲,只有小院院牆外客棧內偶爾傳來模糊不清的話語聲。

    許久,女郎才澀聲道:“小女子知曉。”

    “知曉?”陳淮生眨了眨眼睛:“你知曉?既然知曉,卻還藏藏躱躱,不肯……”

    似乎是聽明白了對方話語中隱藏的意思,閔青鬱心中輕嘆,但瞬間反而輕鬆下來。

    當父親說服自己時,自己不就早有心理準備了麼?

    飛快地看了一眼窗外和身後門,閔青鬱深吸一口氣。

    飛快地脫下直領對襟長衫,然後在解開內裏窄袖短衫夾衣,露出圓潤豐膩宛若古瓷的肩頭和粉頸,一抹紫紅色抹胸將整個飽滿的胸房包裹住,但卻更讓人心動神藥。

    淺紫色的馬面裙隨着裙帶一鬆,脫落墜地,露出雪白的及膝褌袴和裸露的小腿。

    然後盈盈一福。

    “道師若是不嫌棄,小女子便侍奉道師入寢。”

    陳淮生目瞪口呆。

    這麼直截了當麼?還是自己想得太多?

    又或者是對方理解錯誤?

    自己只是說藏藏掩掩,不肯挑明,何曾有這樣的想法?

    呃,也不能說沒有,但是也用不着如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