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磨刀石

    百無聊賴的格拉漢姆終於等到了救援的到來，將機體回收後，比利·片桐又被格拉漢姆逮住了。

    “是那家夥吧！一定是那家夥吧！”

    “冷靜點啊，格拉漢姆。”比利·片桐舉起了雙手，用眼神示意周圍，雖然這是他們的單獨休息室，但還是小心點爲妙。

    “呼～”格拉漢姆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但依舊目光灼灼地看着比利·片桐，希望得到答案。

    比利·片桐沒有開口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可惡啊……你們一個二個的……居然就我是外人啊。”格拉漢姆惡狠狠地看着比利·片桐，雖然他最想發泄的對象是楊輝，但誰讓楊輝不在這裏呢。

    “啊哈哈……”

    “唉，那家夥也正是手下不留情啊，線性步槍和等離子劍丟了，還丟了雙臂，這下報告有得寫了。”

    “被打擊到了？”比利·片桐遞給格拉漢姆一杯咖啡問道。

    “當然沒有！”格拉漢姆猛地擡起頭接過咖啡，比利·片桐沒有從他的眼裏看到一絲氣餒，反而充滿了鬥志，“我現在對你們的計劃越來越感興趣了，連他都在，怎麼能少得了我呢？”

    “額……是嗎？”也許是格拉漢姆太過熱情了，比利·片桐被他突然燃燒起來的氣勢嚇得後退了幾步。

    “有沒有辦法聯繫到他？”格拉漢姆問道。

    “有是有，但要經過中間人傳遞，畢竟我們只是監察者，負責監察高達使者們執行任務，並對執行過程進行評估，而麥爾因……是我們的上級。”

    “這樣嗎？麻煩你了，片桐。”

    “好……”

    “嘀嘀～嘀嘀～”

    剛剛張口，比利·片桐的PAD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加密通訊，比利·片桐就猜到是誰聯繫他了，比利·片桐並沒有避諱格拉漢姆，直接接通了通訊，只是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

    “片桐先生，許久不見，我是王留美。”

    “好久不見，王小姐，是有什麼指示嗎？”

    “麥爾因先生希望與你見一面，時間爲後天晚上2100時，地點就在你第一次買醉的酒吧。”

    “噗～咳咳……麥爾因說的？”比利·片桐一臉羞怒，那次的記憶太不堪回首了，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不會回想起來，更不要以這種形式。

    “是的。”

    “好，我知道了。”

    通訊結束，比利·片桐的臉上帶上了和格拉漢姆被楊輝擊墜時完全相同的表情，猙獰而可怕

    “這個混蛋啊……”

    就算是身爲“勇敢牛牛”的格拉漢姆這個時候也不敢打擾比利·片桐了，別看他平時柔柔弱弱的很好欺負，但有一個開關是絕對不能啓動的，那就是那次醉酒，一旦被啓動，惹到的人會……

    “呼～”良久後，比利·片桐終於冷靜了下來，想辦法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直接交手的感覺如何？那臺高達。”比利·片桐問道。

    “嗯……是一臺怪物啊，那輸出功率是【旗幟式】的數倍，還有單機使用的光束武器。”格蘭漢姆評價道。

    “嗯，當初我只是看了數據就已經被震撼到了。”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一點，而是它還有一位怪物一般的駕駛員，他才是你們計劃能夠順利進行的最終保障吧？”

    “這麼說也沒錯，他本就是世界範圍內都少有的王牌，再加上超世代的機體，這個世界還有什麼能夠阻擋他的？”

    “哈哈，確實，不過我可不會就這麼認輸的，片桐，回去後伱可有得忙了。”

    比利·片桐對上了格拉漢姆的視線，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說道：“可別對我抱太大的希望。”

    “哈哈哈，我可是很相信你的。”

    ……

    兩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在與祕天使交手的當晚，格拉漢姆和比利·片桐就被叫去，命令他們成立一支高達調查特殊小隊，格拉漢姆任隊長，比利·片桐任技術顧問，同時他們也將與祕天使交戰而得到的數據交了上去作爲掩護，這也算是功過相抵，不追究格拉漢姆損失兩柄武裝和【旗幟式】小破的責任。

    而在接受了任命後，比利·片桐就帶着格拉漢姆前往了指定地點。

    “喲，來了啊。”坐在吧臺上的楊輝見來人打着招呼。

    “你這個混蛋……”一見到楊輝，二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別這麼小氣嘛，快來坐，已經給你們點好了，都是你們喜歡喝的。”兩杯酒靜靜地放在一旁，等待品嚐它們的人。

    “哼！”二人同時冷哼一聲，坐下端起了酒杯，但卻沒有立刻喝下去。

    “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太友好啊？”格拉漢姆問楊輝，眼神往後瞟了幾眼。

    因爲二人的到來，酒吧所有的客人、酒保、服務員全都停止了動作，緊盯着他的後背，喧鬧聲驟然停止。

    “楊先生，這恐怕不符合規矩。”王留美走上來對楊輝說道。

    雖然她對楊輝頗有好感，但她也是【天人】的特工，比利·片桐就算了，居然還面見外人，這已經違背了【天人】的保密協議了。

    “這是對我的指示發出質疑嗎？”楊輝似笑非笑地問王留美。

    “……不敢。”王留美就算真的質疑，嘴上也不敢明說，無論如何，楊輝終究是【天人】的二號人物，伊奧利亞不重新出現，他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天人】任何人都要遵守，除非背叛。

    “格拉漢姆是我的舊友，他是值得信任的，放心吧，我有分寸。”

    “……是。”

    聞言，王留美也不再說什麼了，讓店裏的特工們恢復僞裝，自己帶着紅龍退下。

    “看來你的地位還挺高的。”格拉漢姆調侃道。

    “怎麼？羨慕了？”楊輝調侃回去。

    “怎麼會？我現在就對擊敗你很感興趣。”

    “那你可能沒這個機會了，畢竟……”沒說完，楊輝攤了攤手，意思很明顯。

    “切！那你也給我弄一臺，我們公平打一場！”

    “你怕是在想屁吃！”楊輝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罵道，還給你弄一臺，就這六臺高達已經是【天人】嘔心瀝血的成果了，剩下的資源他們自己都快不夠用了。

    “不管怎麼說，加我一個，你們這種瘋狂的計劃，世界變革的先驅者，怎麼能夠少得了我格拉漢姆·艾卡！”

    “當然，不然你以爲，爲什麼我會主動向你暴露身份？”楊輝嘴角一翹。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說吧，要我做什麼？”

    “這麼直接？讓你去送死你也去？”

    “你會嗎？”

    “別人可能不會，但是你……”

    “去去去，說正經的。”

    “好吧，真是開不起玩笑，我希望你繼續扮演【天人】的敵人，毫不留情地去對付高達使者們。”楊輝認真說道。

    “你是認真的？”不僅格拉漢姆愣住了，就連比利·片桐和一旁的王留美都愣住了。

    “現在高達使者們雖然在我訓練之後有了很大的提高，但還是太過稚嫩了，擔不起世界變革的先驅者的重擔，尤其是心靈方面，他們其中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路該怎麼走，只是機械地、麻木地執行着計劃，所以我希望……”

    “……希望我作爲他們的磨刀石，好讓他們快速成長？”格拉漢姆接上楊輝的話說道。

    “沒錯。”楊輝點頭。

    “你也不怕把刀磨斷了？”格拉漢姆饒有興致地問道。

    “磨斷了，說明他們沒有資格，而且……不是還有我嗎？”

    “切，就我一塊磨刀石可能不夠吧？還有誰？”格拉漢姆自詡瞭解楊輝，他可不是一個會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的人。

    “我哥，還有卡蒂，不僅是你們，還有整個人革聯、UNION、AEU。”

    “玩得這麼大？”

    “我們在考驗世界，何嘗不是世界在考驗我們？這才是……第一階段計劃。”

    看着楊輝一副盡在掌控之中的樣子，格拉漢姆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了。

    這才是他認識的楊輝，無論什麼時候都十分自信，彷彿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當然，在皇面前除外。

    “好，既然你這麼自信，我就接下了，讓我看看你手下的高達使者們，配不配得上如此優秀的機體，配不配得上先驅者的名號。”

    “交給你們了。”三人舉起杯子碰了一下，同時楊輝將一個儲存器交給了比利·片桐。

    “這是？”

    “看了你們就知道了，只能你們兩個和教授看。”

    聞言，比利·片桐嚴肅點了點頭，並將存儲器好好收起來。

    二人離開後，人滿爲患的酒吧逐漸冷清了下來，僞裝的特工們紛紛離去，只剩下楊輝、王留美和接替酒保工作的紅龍。

    楊輝繼續喝着酒，王留美喝着果汁，紅龍擦拭着酒杯，或在二人的杯子空了之時，爲二人滿上。

    就這樣，酒吧裏陷入了謎一般的沉默。

    也不知道是憋不住了，還是喝不下了，大約維持了一個小時的沉默後，王留美主動開口了。

    “楊先生，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還以爲你會繼續保持沉默，然後向其他監察者打我的小報告呢。”

    “這就要依你的解釋來決定了。”

    王留美不否認自己對楊輝的好感，但她的願望是改變這個令她討厭的世界，這一切的基礎，就是【天人】計劃的順利執行。

    在計劃面前，私人情感也得靠邊站。

    “你想問什麼，說吧，能回答的我就回答你。”楊輝繼續盯着酒杯，看也不看王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