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勝利，累成死狗

    意識再度恍惚了一下，楊輝從奇特的空間退了出來，回到了現實中的戰場，在那裏度過的時間並不長，也就一分鐘左右，但現實的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沒有任何流動。

    「楊輝？」雖然時間沒有流動，但格拉漢姆和尤琳還是注意到了【破曉Erstellen（創造）】一瞬間的僵硬，不假思索，立刻駕駛機體守護在【破曉Erstellen（創造）】的左右。

    「我沒事。」楊輝晃了晃腦袋，決定戰鬥徹底結束後再將這件事告訴他們，隨即目光看向了身後的戰場，「先把戰鬥徹底終結吧。」

    「嗯。」X2

    三臺機體相對點了點頭，變成三顆流星，拖着各色的尾跡，插入了混亂的主戰場之中。

    【血腥騎士】被擊敗的那一刻，Festum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停頓，就像失去了絲線操控的傀儡，靜靜地等待着普羅米斯軍團的屠殺。

    不久後，失去了絲線的傀儡，突然恢復了行動，斷開的連接重新聯繫了起來，但沒有之前的嚴密，反而混作一團，許多普通Festum猶如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甚至主動撞上了普羅米斯軍團的槍口，或者是同胞的槍口。

    比如數只深淵巨口型Festum開炮的時候，根本沒有鎖定普羅米斯軍團的戰艦，反而沒有任何目標，射線上的同胞比它們的敵人還要多。

    唯有Diablo型、扈從型Festum和Azazel型還在堅持進攻普羅米斯軍團，然而它們的進攻，也失去了僅有的配合，亂七八糟，距離誰最近就攻擊誰，完全不在意他們的攻擊範圍內，是否有同胞的存在。

    「還真是麻煩了啊。」

    楊輝沒有第一時間撤離，而是駕駛着【破曉Erstellen（創造）】穿梭在混亂的彈幕和敵人之間，這片區域除了王牌們，還有許多普通MS部隊的成員，他們被纏上了，一時間難以脫身，楊輝要先幫助他們離開。

    在超重型量子反應炮和MDE彈的餘威散去後，MS部隊重新殺入Festum集羣中，展開了無情的殺戮，不單單是爲了消滅Festum，還要幫艦隊的突圍清空道路，將殘存在突圍方向上，那些零零散散的Festum全部消滅乾淨。

    如果是小規模的戰鬥，他們非常喜歡雜亂無章的敵人，但大規模戰役，尤其是敵軍數量遠高於己方，己方還在對方團團包圍之中的情況，混亂是最致命的，因爲毫無章法，所以難以預測對方的行動模式，流彈滿天飛，稍有不慎就落得機毀人亡的下場。

    ……

    「得打開一個突破口，先衝出這個混亂的漩渦才行，雷比爾……」

    加入戰鬥的【破曉Erstellen（創造）】配合同伴幹掉數十只Diablo型和一隻Azazel型後，就放棄了追擊，開始閃躲雜亂無章的攻擊。

    一時間，金色的海洋被超重型量子反應炮分割爲數塊，紫紅色的螺旋洪流開始減弱之際，一枚枚MDE彈拖着長長的尾跡，以極快的速度落入區域的中心，沒有猛烈的爆炸，沒有沖天的火光，只是一個漆黑的小點，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擴散開，化作血盆大口，張得越來越大，然後一口咬下去，整片金色立馬消失了一大塊，就像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樣乾乾淨淨。

    楊輝正準備向雷比爾下達指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收到了【雷比爾將軍號】發來的規避通知，讓超重型量子反應炮射線上和MDE彈頭覆蓋範圍內的所有友軍立即離開。

    「楊輝大人！」XN

    「快撤！」

    「就是現在，全軍突圍！各艦隊旗艦先行，【白虎級】跟上，【玄武級】落後，突圍後180°掉頭！」

    【雷比爾將軍號】內，雷比爾迅速下達指令，突圍是爲了脫離這個混亂的漩渦，而不是爲了撤退，突圍之後，立即掉頭，將炮口重新對準混亂的Festum集羣，以最快的速度消滅他們。

    一時間，金色的粒子隨着羽翼的扇動，瘋狂噴灑，很快就填滿了整片區域，金色粒子快速凝聚，一枚枚GN超級龍騎兵出現，或是槍口發出了兇猛的咆哮，或是利刃閃爍着銳利的寒芒，不到一分鐘，整片區域的Festum就被殺得七零八落，只剩下零零散散的金色身影還在四處亂竄。

    「瞭解！」XN

    待這片區域的所有MS部隊全都撤離到安全位置後，紫紅色的螺旋光束奔騰而來，被捲入其中的Festum一秒都沒能堅持住，就被能量扭曲、絞殺，就連沒有被直接命中的Festum，也被看不見的餘波碰到，被扭曲的重力場依舊將它們撕扯成碎片、殘渣。

    「哈～哈～哈～……我說，每次都要這樣才能結束嗎？」格拉漢姆在駕駛艙裏喘着粗氣，身上的駕駛服已經變成了乞丐裝，到處都是破洞，直接看得到皮膚，原本刺破駕駛服的綠色晶體早就消失不見了。

    「閉嘴！你以爲我想啊？」楊輝沒好氣地罵道，他此刻的狀態和格拉漢姆差不多，【破曉Erstellen（創造）】此刻正踩在一隻Azazel型的胸膛上，右手握緊一把利劍插入它的胸口，將其拔出，體內已經被切碎的核心破碎，它的身體也從金色變成了黑灰色，然後一點點地變成了灰燼，消散在宇宙之中。

    這是最後一隻Azazel型，也是最後一隻Festum，原本被染上了金色的宙域，重新迴歸寂靜的黑，只剩下普羅米斯軍團作爲點綴。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五個小時，與【血腥騎士】的戰鬥在三個小時後就結束了，剩下的十二個小時全都在剿滅這片宙域的Festum。

    普通的MS部隊還好，當Festum族羣發生混亂之後，戰鬥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所以MS部隊也沒有必要全部集中在戰線上，所有艦隊司令一致決定，採取輪班制，到達極限了就歸艦換人，輪流休息。

    艦隊也是如此，分批值班，保持火力輸出就行了，反正Festum族羣沒有再發動有組織的進攻，也沒有逃走，就像一羣到處亂竄的豬，等着他們去宰。

    但王牌們可就不行了，普通的Festum混亂，沒有主動進攻的動作，但Diablo型、扈從型Festum和Azazel型可是有的，雖然沒有之前那麼有組織了，但就保持着強烈的進攻意願，Diablo型和扈從型Festum還好，普通的MS小隊採用的戰術得當，消滅它們沒問題。

    但Azazel型不行，普通的MS小隊別說擊殺Azazel型了，連它的力場屏障都無法攻破，也不可能扛得住它的一發核爆，所以王牌們得全部留下來，將海量的Azazel型全部殺乾淨。

    Azazel型的戰鬥力，也得到了充分的證明，幾十個成功覺醒的王牌，一直奮戰了十幾個小時，才將所有的Azazel型的殺光，甚至還落後軍團清理數不盡的普通Festum，最後一隻Azazel型成爲戰鬥結束的標誌。

    長時間地堅持戰鬥，還有【拂曉系列】的巨大消耗，每一位王牌機師此刻都累得像死狗一樣，雙手就搭在駕駛艙的操作杆上，擡都擡不起來，也就手指還能動兩下。

    「楊輝，當前宙域已確定沒有Festum反應，戰鬥結束了，可以返航。」巴基露露的虛影出現在楊輝的身邊，對他說道。

    「瞭解，即刻返航。」巴基露露的虛影消失後，楊輝癱坐在駕駛艙內，雙手都鬆開了操縱桿，「Erstellen，拜託你帶我回去了，我是不想動了。」

    沒有具體的回答，但楊輝能感受到【破曉Erstellen（創造）】傳來的情緒，讓他好好休息一下，自己會把他安全地送回普羅米斯號，所以沒有楊輝的操作，【破曉Erstellen（創造）】自己動了起來，朝着普羅米斯號緩慢地飛行着。

    從出擊甲板回到格納庫，自己走到固定架的位置站好，駕駛艙自動開啓。

    「老大！沒事吧！？」

    艙門打開後不久，整備人員一直不見楊輝出來，擔心他出了什麼事，也不管接觸【破曉Erstellen（創造）】的危險，擠到駕駛艙門口觀察情況。

    「沒事……就是太累了……不想動。」

    看到楊輝攤在駕駛艙座椅上，整備人員齊刷刷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楊輝如此疲憊，還有布條一樣的駕駛服，想笑又不敢笑，在他們的印象中，楊輝如此疲憊的次數屈指可數，駕駛服如此破爛還是第一次。

    不過，憋笑是憋笑，他們還是進去兩個人，輕手輕腳地將楊輝從駕駛艙中扶了出來，也要感謝全周天現行駕駛艙的內部空間不小，同時在宇宙沒有重力，不然的話他們還真不敢下手，害怕磕着碰着了。

    「對了，尤琳她們那邊……」楊輝突然想到，自己的駕駛服破破爛爛的，尤琳等女性王牌機師肯定一樣，肯定走光了，一羣大老爺們去扶，那還得了？

    「放心吧，老大，巴基露露艦長早就吩咐過了，女性機師是女性醫護人員負責。」整備人員賤賤地笑着，不由得調侃道，心裏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也不敢有，畢竟後果……咳咳。

    被扶出來的楊輝正好也看到了【露娜Division（分裂）】等機體處，被扶出來的尤琳等女性機師，不僅都是女性醫護人員負責，身上都包裹着毛毯，也就放心下來。

    「好了，臭小子們，快送我回房間，我要好好睡一覺，真是累死我了。」

    「那可不行啊，老大。」衆人的嘴角勾起了戲謔的弧度，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巴基露露艦長可是下命令了，你們每個人下機後，必須第一時間檢查身體。」

    「……我沒事！我現在就想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