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對不起,陳滄哥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雞蛋戰士字數:2387更新時間:24/06/27 04:20:13
    “早上好啊,冷女俠。”

    陳滄從房子裏走出來,打了個哈欠,跟躺在屋頂上喝酒的冷白忻打招呼道。

    可能個人習慣問題,冷白忻閒着沒事就喜歡上屋頂。

    “早上好。”

    冷白忻收起酒葫蘆,從屋頂上跳下來,“陳滄兄今天打算去哪?還是去修煉嗎?”

    “今天得先去一趟城主府。”

    陳滄笑了笑,“去看看之前拋下去的餌料有沒有釣到魚。”

    “好。”

    冷白忻並未多問,“那就走吧。”

    “嗯。”

    兩人吃過早餐後,乘坐馬車來到城主府門口。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冷白忻開口說道。

    “好。”

    陳滄點點頭。

    之前閒聊的時候,他就聽冷白忻說她和小紅有點私仇,因此當下陳滄並沒有多說什麼,獨自走進了城主府。

    “陳大人,跟我來吧,城主已經等你很久了。”

    城主府的侍從說道。

    “有勞。”

    陳滄點點頭,跟隨侍從,一路來到虞紅玫的辦公室。

    “你來了。”

    虞紅玫正在處理政務,見他進來便放下手頭的事情,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吧。”

    “是。”

    陳滄入座。

    “和你預測的一樣,人族的確派人來找我了,我也順藤摸瓜,順利找到了對方的藏匿地點。”

    虞紅玫微微嘆息,“但我實力不濟,只抓到了一個下屬,讓那幕後黑手跑了,抱歉。”

    “害,城主大人言重了。”

    陳滄笑了笑,說道,“本就是隨手設下的圈套,能抓到一個已經算是成功了。”

    “隨手設下的圈套……”

    虞紅玫看着他,沒說話。

    從對方派出六階殺手追殺從而判斷出其謹慎的性格,又在敵暗我明、情報少之又少的情況下巧妙設局,精準預測其想法動機,請君入甕,一步一步,一環扣一環。

    如此精妙的計謀,如此完美的博弈,在陳滄口中居然只是‘隨手設下的圈套’……虞紅玫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城主大人有審問出什麼情報嗎?”

    陳滄問道。

    “沒有。”

    虞紅玫回過神,搖搖頭,“他嘴很硬,什麼都不說。”

    雖然可以用搜魂術,但對方這麼有恃無恐,大概率是在靈魂上專門設下了針對搜魂術的防線。

    搜魂好用歸好用,就是被搜完魂之後就會變成傻子。

    貿然使用搜魂術,若是對方對搜魂術有所防備,最終結果就是情報沒搜到不說,人還變成了傻子,問話也問不出來什麼。

    因此虞紅玫並沒有貿然使用。

    “那監獄裏的欒玉和他那幾個同夥呢?”

    陳滄又問道。

    “一樣,全是硬骨頭。”

    虞紅玫嘆了口氣,說道。

    她感覺自己有點沒用。

    沒抓到人,白白浪費陳滄的計謀不說,連審問也什麼都審不出來。

    “看來那幕後黑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謹慎啊,連帶過來的手下都專門挑的是這些忠誠度高、骨頭又硬的傢伙。”

    陳滄在心裏嘀咕,眉頭微皺。

    他摸着下巴思考對策,虞紅玫也靜靜地看着他,沒說話,室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窗外刮來一股微風,吹起幾縷赤紅色的髮絲,年輕城主面容沉靜,望着陳滄的目光中略有一絲恍惚。

    依稀記得小時候,每當她闖了禍、不知如何應對時,就會哭喪着小臉跑出來找陳滄。

    而陳滄會先逗她或是嘲笑她兩句,而後像現在這樣捏着下巴,認認真真幫她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法。

    真是懷念啊……可惜,那樣美好的時光,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思緒飄搖間,虞紅玫眸中卻忽然閃過一抹血紅。

    她面色一變,迅速從衣服裏拿出一粒藥丸塞進嘴裏。

    陳滄見狀,有些疑惑地問:“城主,你怎麼了?”

    “沒事。”

    虞紅玫將藥丸嚥下,搖了搖頭。

    而後,她用帶着一絲赤紅的眸子看向陳滄,“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塔山?”

    “再過兩天就走。”

    陳滄隨口說道。

    聽到虞紅玫說沒事,他便沒有在意,正要繼續思考對策,卻又聽虞紅玫道:“你還留在這做什麼?儘早離開吧。”

    “啊?”

    察覺到對方嗓音裏的冷漠,陳滄愣了一下,“城主大人這是……要趕我走?”

    “是。”

    虞紅玫直言道。

    陳滄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虞紅玫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良久,他才充滿不解地問了一句:“爲什麼?”

    爲什麼?

    明明前兩天對我那麼好,還要我來城主府做幕僚,爲什麼今天便要絕情地驅趕我?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莫非你聽信了什麼讒言,真認爲我是深淵教派的餘孽?

    可我明明是在盡心盡力地幫你啊。

    “沒有爲什麼。”

    虞紅玫面無表情說,“我只是不想再看見你,僅此而已。”

    陳滄一怔。

    “我——屬下明白了。”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低下頭,朝着主位的虞紅玫恭敬行禮,緩緩說道,“城主之命,不敢不從,屬下這就告退。”

    說完,他轉過身離去,步履沉重,動作略有些僵硬。

    虞紅玫坐在座位上,望着陳滄的背影,眸光沉寂。

    說些絕情的話叫你走,你倒是聽話得很。

    她揉了揉眉心,低嘆一聲。

    她回塔山來找陳滄,是因爲陳滄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值得她在意的人。

    她希望這位兒時玩伴能夠撫慰一下自己滿是創傷的內心,從而減少失控的概率。

    卻不料現在地陳滄對她與兒時竟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態度恭敬,不願與她扯上關係,禮貌又疏遠。

    她不但沒有得到治癒,反而還再添一道傷疤。

    自然也就愈加臨近失控。

    不過,虞紅玫並不責怪陳滄。

    她自己心裏很清楚的知道,整件事情,錯不在陳滄,錯在她自己。

    是她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這才會落得個瀕臨失控的下場,自作自受罷了。

    陳滄並沒有迴應她期待的義務。

    而之所以將陳滄趕走,也是因爲只要陳滄在她身邊,曾經美好的回憶就會侵襲她的大腦。

    時常遭受回憶的侵擾,便是即將要失控的前兆。

    只要陳滄對她的態度依舊恭敬疏遠、回不到兒時那般親近自然,那這位兒時玩伴對她來說便不是一劑能治癒內心的良藥。

    反而是一碗讓她離失控愈近的毒湯。

    “抱歉,陳滄哥。”

    虞紅玫輕聲喃喃,“我不能失控,塔山不能沒有我——至少現在不能……除了把你趕走,我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