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王爺應開府建衙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半程煙雨字數:3649更新時間:24/07/01 01:27:32
    智遠被打的死去活來,他在李卓哪裏受到的酷刑還沒痊癒,結果又被同樣光頭的同伴打了一頓。

    大鬍子和尚和其他三個和尚,的確有雄心壯志建立佛門的無上權威。

    但是他麼也知道,沒錢不行。

    佛門要高於世俗,但是也不可能脫離世俗。一大筆金錢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尤其是現在這個階段。

    所以智遠因爲錢被李卓打的皮開肉綻,還是因爲錢保住了性命。積香廚積攢那麼多年的財富,不止李卓查抄毀掉的債券。

    還有很多藏了起來。

    這個清晨註定是不平靜的。安小山從淳于無憂的牀上起來。吃過早飯之後就收到了京城百姓出城的消息。

    緊接着是巡城兵馬司的兵馬調動。

    蘭城一大早來到王府跟安小山一起吃早飯。

    “金蟬寺要出事,你怎麼還有空來我這吃飯?”安小山問蘭城。

    “一幫禿驢和一羣老百姓,能鬧出什麼事兒來?金蟬寺燒了才好。讓巡城兵馬司去處理就行了。再說郭大海在那邊盯着,出不了事兒。”

    蘭城一口一個包子說道。

    “那你找我是有事兒?”安小山問道。

    “當然,聽說你給王元吉的兒子做媒了?我還光棍着那,王爺是不是一視同仁。”

    蘭城說道。

    “哎呦,這是有看上的姑娘了?哪家的千金。”安小山玩笑着問道。其實內心很警惕。

    蘭城是他手中的大將,而且十分關鍵的人物,這結親可不是隨隨便便的。

    “入冬之前,去外邊打獵。正好碰上一個女子。馬車輪子斷了,我讓了一匹馬給她,一起回城的。”蘭城笑嘻嘻的說道。

    “看上了?”安小山說道。

    “我找人打聽了,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南蕭禮部尚書的千金。一家被劉塘虎給砍了,她跟哥哥逃難過來的。知書達理,文採斐然,最主要的是不扭捏放得開。”

    蘭城興奮的說着,還從兜裏摸出一個卷軸來,竟然連姑娘的畫像都帶來了。

    安小山一聽放心了。

    只要不是跟文官盤根錯節的,他就放心了。不過還是需要仔細調查一下。

    “好,對了貴妃知道麼?”安小山問道。

    “前天進攻去看我兩個外甥,跟她說了。貴妃說讓你做媒。”蘭城說道。

    “我是蘭貴妃宮裏出來的,咱們是一家人,咱們責無旁貸。不過這幾日忙,過幾日我就幫你提親。”

    安小山笑着說道。

    “那就多謝王爺。”蘭城笑着說道。

    “對了,那個郭大海不是兵部員外郎麼,幹的怎麼樣?”安小山問道。

    既然投靠了自己,安小山自然要問一問什麼情況。

    “他呀!在巡城兵馬司幹了這麼多年,沒出什麼事兒。就說明處事精明,做人周到,而且我觀察了一下,做事有手段可以獨當一面。”

    蘭城說道。

    “那金蟬寺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他處理,也算是一個考驗。你幫我做另外一件事。”

    安小山說道。

    “王爺請吩咐。”蘭城趕緊說道。

    “給我祕密的騰出幾個軍營,大概兩萬人左右。騎兵八千,步兵一萬兩千人左右。”安小山說道。

    “王爺……”蘭城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了。

    他內心很驚訝,王爺要組建一支兩萬人的軍隊。這些軍隊從哪裏來,要做什麼用?

    要知道京城周圍大概有十多萬軍隊。真正守備京城的確實他手下的五萬禁軍。

    巡城兵馬司有不到一萬人,不過負責整個京城的巡邏和各個城門的守衛。

    定北王麾下直屬軍隊,其實有一支五千人的軍隊。這支軍隊最早是陛下給他的,打穿南蕭的主力就是這五千騎兵。

    回來之後就交回去了。後來北伐的時候這五千人依然是定北王的直屬軍隊。參加了攻破北巒都城,陪着定北王南征北戰,從未敗過。

    但是北伐回來之後就沒有交回去,這支軍隊依然駐紮在城外。屬於定北王一個人指揮,因爲都是驕兵悍將別人指揮不動。

    “你不要問,等軍隊到位了,你自然就清楚了。”安小山說道。

    君不密失其國,臣不密失其身。

    縱然是蘭城跟安小山關係親密,但是也不能什麼事情都跟他說。

    “兵部已經下令,抽調兵力準備來年開春平扶余山之亂。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麼?”

    安小山問道。

    "我爹當年帶出來的人行麼?"蘭城問道。

    “咱們是一家人,只要你覺得可靠就行。”安小山說道。

    所謂的可靠,就是自己人的意思。

    “那好,我讓他過來拜見。”蘭城說着就出去吩咐人,去叫這位父親培養的人。

    過了一個時辰,一個白髮老將穿着校尉的甲冑就來了。

    五十多歲,滿臉皺紋,不苟言笑。頭髮和鬍子都花白了。甲冑下面的衣服上能看到補丁。

    “末將蘇定遠見過王爺,見過將軍。”老將行禮一絲不苟。

    “窮成這樣麼?連衣服都帶着補丁。”安小山沒問其他的,先問這件事。

    “王爺有所不知,他不是實權校尉,當初我被發配到西域吃沙子,他們也就陸續被奪了權。俸祿一個月就那麼點,加上他手下的殘疾老兵多,都救濟別人了。”

    蘭城說說道。

    “都是受我牽連,當年跟我父親南征北戰闖關奪旗,手下都是拼死敢戰之人,現在一身傷病還需要救濟。”

    蘭城說道。

    “爲國征戰不應該落得這樣的下場啊。你怎麼不救濟?”安小山斜着眼睛看蘭城。

    “回王爺,不關將軍的事情,我們是爲國征戰,朝廷該給的撫卹沒少,怎麼能連累將軍?”

    蘇定遠開口了,聲音沙啞沉悶。

    “國家不能忘了這些爲國而戰的老兵,一筆撫卹就買斷人家的肢體?這是不仁。

    改日我跟左相協商一下,設立一個撫卹基金。所有爲國征戰的老兵,都可以領一份殘障保障銀子。”

    安小山說道。

    “末將多謝王爺T恤之恩,爲國征戰乃是匹夫之責,不能太過連累朝廷。”

    蘇定遠驕傲的說道。

    安小山搖了搖頭,這還是個硬骨頭。

    “扶余山造反了,朝廷正在抽調病員打算明年開春鎮壓叛亂,你能去麼?”

    安小山問道。

    蘇定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蘭城。

    蘭城點了點頭,蘇定遠眼眶溼潤了。將軍百戰死,哪能老死病榻。

    “末將願意效死。”蘇定遠跪下了。

    “別說死,不吉利。你認爲平定叛亂需要多少兵馬,需要多少時間?”

    安小山問道。

    “末將不知叛軍多少,將領何人,所在位置,無法給出具體的判定。”

    蘇定遠說道。

    安小山點了點頭,如果開口就下結論,他還真有點不敢相信了。

    “新抽調的平叛軍隊定位靖安軍,你先任爲靖安軍校尉,負責抽調訓練軍隊。兵部那邊我會行文。”

    安小山說道。

    “王爺,這下一級兵將末將可以自己招募和任命麼?”蘇定遠顯然有自己的主意。

    “沒問題,你先去兵部交接,然後具體的事情跟兵部協商,協商不定的找我,我去找餘祿算賬。”

    安小山說道。

    “末將多謝王爺,願爲王爺效死……”蘇定遠來來回回就是效死。

    蘇定遠說完就要走,根本留下客氣的意思都麼有。按照道理來說,定北王提拔你了,你總要留下拉拉關係,抱抱大腿啊。

    可是這位老頭好像壓根不會這件事,事情說完了就走了。典型沒情商的表現。

    不過安小山也習慣了,畢竟有蘭城在前。

    不過蘇定遠走了一會兒,又回過頭來了。

    “王爺,有一件事末將要說。”蘇定遠說道。

    “你說。”安小山蒙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來個回馬槍,覺得剛纔自己過分了?

    “王爺,您這樣在府裏召見末將實在不是個辦法,應該開府建衙才名正言順。”蘇定遠說道。

    說完轉身走了,也不管安小山是不是聽進去了。

    “這個老貨跟以前一樣,我爹好多次氣的差點要砍了他。也就王爺您大人大量。”

    蘭城趕緊給蘇定遠找補。畢竟是自己推薦的人。

    “呵呵,你還有臉說他,他說的難道不對麼?你怎麼不早說?”

    安小山這才意識到,的確應該開府建衙。

    王元吉領文臣,安小山領武將。這是勢力劃分的約定俗成。王元吉是左相名正言順。

    可是安小山不是,他是靠着巨大的威望來調配軍隊控制軍方。其實具體的命令還需要兵部去協調。

    以前的時候,軍隊將領直接歸皇帝管理。文武官員上朝的時候一左一右。右邊就是這些將軍。

    可是自從陛下不管事情之後,文臣想要插手軍事,這些將軍校尉肯定是不同意。也插不進去。

    正好安小山軍功鼎盛,自然就成了軍方的頂頭上司。所以他來調配軍事力量。可是並不名正言順。

    真正需要打仗的時候,他調兵遣將得需要皇后授予兵符,下達聖旨。然後兵部抽調兵力將軍帶兵出征。

    這個時候安小山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心說這幫文臣一個個果然沒有好心腸。自始至終就沒人提醒自己一下。

    難怪有人罵我是權臣奸佞。

    這不就天天幹名不正言不順的事情麼?實際上安小山身上的有用的官職就只有一個。

    少府卿,這是他管理少府名正言順的官職。剩下就是一個定北王,這完全就是個爵位。

    安小山這邊剛想明白這件事,琢磨着正好趁此機會,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也就在此時,京城來的人已經聚集到了金蟬寺門外。這些人有普通百姓,有衣冠整潔的書生、有脫去官袍的官員、有販夫走卒……

    有耄耋老人、年輕小夥、有悲慼的少婦、有缺胳膊斷腿的殘疾人。

    形形色色,他們都被金蟬寺坑害過,現在滿懷憤怒。

    當然還有幾千巡城兵馬司的人。領頭的就是郭大海。

    這些人到了金蟬寺門下,遠遠的看見“敕封鎮國寺”的金字牌匾掛在那裏。

    幾個和尚正在巡邏,看着這些人一點也不畏懼。他們覺得自己有太祖護身,別說這些百姓,就是朝廷大員來了也要下跪不敢造次。

    只不過這些人,爲什麼一個個的身上都掛着一個小牌子?還有人擡着一個巨大的靈位,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