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棋局一角掀開了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半程煙雨字數:3555更新時間:24/07/01 01:27:32
安小山把今天怎麼破和尚的招數跟辛子陽和李卓說了。
“你早就有對付這些賊禿的辦法去放縱他們到今天。究竟打着什麼目的?”辛子陽也要來一對核桃放在手裏盤着。問道
三個人坐在椅子上,每人手裏一對核桃盤的咔咔直響。
“欲戰,上下同欲者勝。上下不同意者敗。要想讓這些文官上下同欲,必須把他們擰成一股繩。只有讓和尚不斷踐踏文官的利益,不斷踐踏圖書人,他們才能同仇敵愾。”
安小山停止了盤核桃,從護衛的手中接過一個刷子開始刷了起來。
辛子陽和李卓有樣學樣,一人也要了一把刷子開始咔咔的刷。
“上下同欲者勝。人家都說你是戰神,我還不相信,聽完你這句話我倒是有些相信了。一語中的啊。”
對於文化上的事兒,辛子陽比任何人都感興趣。都深有感觸。
“可是這文官擰成一股繩,你想讓他們幹什麼呢?就算在對付和尚這件事上,他們能擰成一股繩。其他的事可未必。”上面辛子羊說道。
“這就是太祖當年留下的爛攤子啊。他沒事兒寫了五個大字,讓天下的佛門發展的越來越強大。您老知道。這佛門暗藏的僧兵有多少嗎?”
安小山一邊兒刷着核桃,一邊問道。
“天下寺廟昌盛,而且形勢跋扈,想來按養生兵也不是什麼難事。恐怕不在少數吧。”
辛子陽說道。
兩人談話進入機密,安小山打發了侍衛關上門。李卓也鄭重起來。
“真正的數目沒人知道,恐怕佛門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初步估算了一下。不小於五萬。”安小山說道。
“這還不包含他們培養的那些鐵桿信徒。”安小山補充。
李卓猛的站了起來。辛子陽也是愣了一下,誰能想到?
“佛門這是想幹什麼?”李卓激憤地說道。
“也許一開始他們並沒有想幹什麼,只是隨着這勢力的膨脹。內心的野心恐怕也跟着膨脹了。你是在給他們機會。”
辛子陽突然間反應過來問道。
“既然要擠膿包,那就順帶手的吧。你說某些人會放過這股力量嗎?”
安小山說道。
李卓和辛子陽都是聰明人,他們已經反應過來了。
“難怪我總覺得佛門這件事兒上背後一直有一隻黑手在推動。每一次佛門要消停點兒的時候,就會出來刺激一下,甚至那幾十個和尚的命也是這黑手所爲。”
李卓在地中央走來走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很多事情他一下子就想清楚了。
“一方面刺激我,一方面刺激佛門。就是算準了我不會對佛門妥協,一定會採取過激的行爲。這是利用我來逼着佛門造反啊。”
李卓氣的直跺腳,他竟然被人家利用了,成了逼反佛門的罪魁禍首。
“義父,你早知道這背後的黑手?你是把我當成一顆棋子來用。”李卓猛的看向安小山問道。
"是你這顆棋子還非常好用。最初我用你只是逼迫勳貴,讓他們團結到周王的身邊抱團搞事情。後來出了佛門的事,自然你也就成了這把刀了。"
安小山十分坦然的說道。
安小山不會管李卓是不是願意。他可以在乎他的感受,但是並不代表李卓有選擇的餘地。
“義父,這麼做實在是太兇險了。”李卓不由得焦急地說道。
周王謀反已經逐漸浮出水面,如果再把佛門的力量攆到周王那一邊,這不是增加敵人的力量嗎?
“打仗這種事你不懂,先別說這些烏合之衆是不是能打,人越多有的時候反而越壞事兒。人多了心思就多,勢力多了想法就多。”
安小山淡然的說道。
“你是說,周王跟佛門根本就是兩條心?混在一起極容易出事?”李卓疑惑的問道。
對於是給乾爹當了棋子這件事兒,李卓根本不在乎。畢竟這天下能夠執棋的人就那麼一兩個,所有入局者皆是棋子。他擔心的是這天下一旦亂起來,到底能不能摁得住?
“就別說周王跟佛門之間能不能搞好關系了。就是佛門內部也是派系林立,能不能做到統一號令都兩說。跨行業創業永遠是存在風險的。”
安小山戲謔的說道。
跨行業創業這個詞辛子陽和李卓根本聽不懂,但大概意思能夠瞭解。
書生就應該讀書,當官的就應該好好當官。和尚就應該去唸經,不要總想着去帶兵打仗,統一天下,建立佛國。
因爲後邊兒那些事兒他根本不擅長。
“周王想當皇帝,和尚想建立佛國。能尿到一壺才奇了怪了。”辛子羊淡淡的說道。
扶余山的叛亂已經起來了,這件事到底跟周王有沒有關係?朝廷之中還在追查。
安小山相信只要是跟他有關係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任何人都不要小看這一個強大王朝的能力。
遲早這些蛛絲馬跡都會被扒出來。
所以周王現在很趕時間。他作爲親王,縱然朝中有人懷疑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沒辦法拿掉他親王的位置。
這一夜京城無眠。
太多的陰謀詭計在醞釀。都等着天亮一見分曉。
而在南方,泰寧侯受到南漢的一位大商人邀請,住進了襄城的一所豪宅裏面。
鶯歌燕舞,美酒佳餚近在眼前。
泰寧侯比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胖了許多。自從他開展了兩國之間的貨幣兌換之後,就賺的盆滿鉢滿。
而且相對於北方的嚴寒,他更喜歡這裏的溫暖。當然還有這裏溫暖如春的女子,所以泰寧侯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這邊。他已經有些樂不思蜀了。
因爲他的妹妹是大乾的太后,身上還有着絕味,可以說是位高權重,在南漢沒有人敢惹他。所到之處全都被爭相邀請。
再加上他手握兌換貨幣之權。兩國的商人只要是進行貿易都逃不開他這一關。
走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微醺的泰寧侯倒在水潤的小丫鬟懷裏。上下其手,肆無忌憚地調弄着。
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此座豪宅的主人卻已經悄然退下。一個乾瘦的老頭兒走了進來,笑盈盈地坐在那裏看着泰寧侯。
“先生是哪位呀?怎麼主人不見了?”泰寧侯左右尋摸了一下,發現氣氛有點不對,不過他並不擔心。
他在大潛也許不安全,但是在這南漢遠比在大乾安全。因爲他出事情了,這些人交代不起。
“在下何興,我家陛下讓微臣來歡迎泰寧侯常住南漢。”何興說道。
“哈哈哈,我雖然是個侯爺,不過不理朝中之事。你家陛下沒必要如此客氣。南漢是個好地方啊,山美,水美,最主要的是美人更美。不過常住就算了吧。”
泰寧侯擺了擺肥胖如同胡蘿蔔的手指說道。於南漢的這位皇帝泰寧侯殊無敬意,更加不想與之有什麼關係。
“侯爺,你得死了。”何興冷聲說道。
“狗東西,你在說什麼呢?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要死,你們南漢有人敢殺我嗎?”
泰寧侯一把推開身邊的女子,坐了起來拍着肥碩的肚皮冷笑着說道。
“我們南漢當然沒有人敢殺你。但是你們大乾有啊,侯爺自己最近得罪了哪位,不清楚嗎?”
何興冷冷的說道。
泰寧侯是真的不清楚。
“我在大潛得罪誰了,我自己尚且不知。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想搞什麼鬼?明說吧。”T
泰寧侯根本不在乎。因爲他在大潛就沒得罪過什麼人。雖然他有點兒不靠譜兒,但是他也知道誰得罪得起,誰得罪不起。
這兩年太后權勢不如以前了,但畢竟是太后啊。只要不主動去招惹,去找死,就依然穩如山嶽。
“那就奇了怪了。爲何會有人送來一封信,想要我家陛下弄死你那?那個人我們不能違背,所以泰寧侯你回不去了。”
何興很惋惜的說道。
“哈哈,那又如何?他的話你們陛下不敢違背。難道我你們就得罪得起嗎?殺了我,你們就是給兩國開戰找藉口,賀蘭南顧正找不到藉口對你們下手呢。”
泰寧侯冷笑着說道。
“侯爺看來您現在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我們是不敢殺您,就算我們放您回去了。您覺得他不會找別人來殺你嗎?”
何興說道。
泰寧侯猛的冷了臉。這才意識到的確是這麼個問題。自己沒在這兒被幹掉,一旦回到大潛那個人一定也會找辦法幹掉自己。
而且能讓南漢的皇帝都不敢違背的人在大潛肯定是權勢滔天之輩。此時他心思電轉,可是挖空腦袋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這一位。
“不可能,你在嚇唬我。整個大潛就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想讓我死。你跟你家陛下到底在玩什麼陰謀詭計?”
泰寧侯篤定這位是過來興風作浪的。
“沒有人,您確定嗎?如果是定北王那又如何?”何興冷笑着說道。
眼見着泰寧侯的臉上呈現了驚恐的顏色。
“這不可能。我跟定北王雖然談不上交情莫逆,但從未有過這等深仇大恨,他……爲何……”
說着說着泰寧侯的臉上變得越來越恐怖。顯然他想到了什麼事情。
“看來侯爺是想起什麼事情來了。那我不妨也給侯爺一些提示。兩個月前定北王遭遇刺殺,刺客被拿住了,乃是我家陛下侍衛統領的同門師兄弟。可是前幾日這幾個刺客回來了。”
“他們之所以去刺殺定北王,完全就是被一位江湖前輩給騙了。而這位江湖前輩好像做過你們大乾的宮廷侍衛。年代久遠了,具體做過什麼我們也查不清楚。”
何興一邊說着一邊觀察泰寧侯的臉色。
果然見到太寧侯,聽到那位江湖前輩的時候,臉色真的難看了起來。
“既然定北王讓你們陛下來殺我,你爲何不直接動手反而讓我在這裏常住呢?”
泰寧侯喉嚨有些發緊說話有些是沙啞。他知道侯星說的是誰。沒想到京城裏竟然有人釋放了這個幽靈。
“如您所說那一位我們得罪不起您,我們殺了一樣會有問題。所以接下來的一切請您聽我們的安排。”
何興覺得事情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