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周王次子的崛起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半程煙雨字數:3691更新時間:24/06/26 16:53:46
周王在密室之中親自接待了梅殷。
當然梅殷是他的庶出兒子乾玉山帶來的。
苦心培養的嫡長子消失不見了,估計早就不在人。是而嫡出的次子現在被李卓關在推事院裏面。
周王的管家又已經離開他南下了。所以周王身邊親密的事情只能讓自己的兒子來幹。
而在這些兒子之中,乾玉山是能力比較突出的。表面上乾玉山一再推脫不想參與任何事情,不過周王依然強行啓用了他,並且開始讓他接觸家裏的機要密室。
乾玉山早就勾結了安小山,表面上什麼事情都不關心,但是偏偏處處展示了作爲一個王世子的優秀潛質。
周王每次要啓用他,表達出重用的意思。乾玉山能躲就躲,能藏就藏好像一心只想當個富家翁。
那是因爲他知道機會沒到。只要王妃嫡出的兒子還在,他就不可能有機會。個時候要是往上湊,並且展現出來相應的能力,那等待他的結果就是死的更快。
而且還是被周王夫婦榨乾了所有能用的價值之後死無葬身之地。
他所做的一切不是磨刀石,就是給真正的周王世子鋪路。
不過現在情況有所不同了,嫡長子失蹤了,嫡次子肯定也出不來了。剩下那些兄弟一個個志大才疏。
更加關鍵的是他們沒有定北王的配合,只要敢摻和進來很快就沒命了。
今天乾玉山負責接待的就是前姐夫。
沒錯前大長公主的駙馬梅殷,雖然沒有成親就分開了。不過戲謔一句前姐夫是沒問題的。
“梅公子,這一招本王沒看明白。讓一個假僧人去推事院點燃自己。對李卓能有什麼震懾作用麼?”
周王在密室之中見了梅殷。
不過說是密室其實一點也不狹小,反而非常的寬敞明亮。溫暖如春。
這是周王的花房,越是冬季這裏就越是生機盎然。
“王爺謀的是千秋大業,想的是利明蒼生,這點玩弄人心的小道不足掛齒。”
按照規程梅殷還是先捧了一下王爺。
“梅公子,您實在是過於捧着本王了,本王的確不善,此道倒是真的。所以此事還要依賴梅公子解惑啊。”
周王笑眯眯的說道。
“王爺也實在是太客氣了,此事說來也非常的簡單。這個假僧人根本不是逼迫李卓的,而是在逼迫那些遲遲沒有動靜的和尚。”
梅殷說道。
梅殷的每一個計策都算計人心,而且陰毒無雙。這讓周王一方面有所防備,但另外一方面就像飲鴆止渴一樣,根本停不住的想用。
“算計和尚?本王到是想不通了。我兒你能想的明白麼?”周王示意梅殷點到即止,他要考校一下自己的兒子乾玉山。
乾玉山坐在那裏靜靜的想了一會兒。
“我以前從未想過此類的事情,如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敬請梅先生指教。”乾玉山先給了梅殷足夠的尊敬。
然後才開口緩緩而談。
“梅先生這把火,肯定讓李卓更加焦躁甚至不安,而且對佛門產生更深的誤解。甚至有可能採取過激行爲。”
乾玉山說道。
周王不動聲色,梅殷沒有擡眼。
“關鍵是佛門的人也會這麼想。他們也認爲這把火已經點燃了,戰鬥就已經開始了。無論先前有什麼猶豫都要放棄。必須全力以赴的進攻了。”
“所以如果我是佛門,接下來自然是全面進攻,在李卓做出讓步之前絕不停息。”
乾玉山說道。
梅殷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微笑。
“我能想到就這麼多了,請梅先生指教。”乾玉山謙虛的說道。
“公子聰慧,我跟公子這個歲數的時候,只知道詩酒風流,後來遭受變故這心也就變得陰狠了。公子還是堂堂正正了些。”
梅殷苦笑着說道。
“先生不要如此說,計策本無好壞,只要管用就是好。先生還請指教,在下有什麼未盡之處?”
乾玉山虛心請教。
“這個計策本身就在於給佛門劃了一條橫線,烈火焚身的手段都用了,他們那些平和的手段就不管用了,也不好意思往外拿了。只會越來越陰毒。”
梅殷冷笑着說道。
聽得周王後背發涼,這身體殘缺了一部分的人果然陰狠,現在佛門果然被架在火上烤了。
如果退卻就要迎接李卓的怒火,如果向前就必須更激烈的手段。
“這把火燒的好啊。”周王讚賞。
三個人又聊了一些事情之後,梅殷從密道離開。
周王伺弄一會兒嬌豔欲滴的鮮花,乾玉山送走梅殷之後就回來了。
“我兒,你覺得梅殷這條計策怎麼樣?”周王問道。
“陰詭有餘,於事無補。”乾玉山無情的評價。
“哦,願聽我兒的高見。”周王說道。
“一力降十會,這些和尚再怎麼鬧,也不過是讓李卓難堪而已,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李卓背後是安小山。而安小山的力量對付這些和尚,不過伸伸手的事情。”
乾玉山武斷的說道。
周王笑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呀終究還是年輕了,安小山是梅殷心中的病,他這一招看似在對付李卓。實際上隔山打牛在對付安小山那。”
周王說道。
乾玉山皺着眉頭陷入思考。
周王也不提醒,繼續弄他的花花草草。過了許久周王洗了洗手,他才眉頭鬆開了。
“逼瘋佛門,李卓扛不住,安小山一定會出手。可是還是那個道理,安小山出手就能摁下這件事啊。”
乾玉山說道。
周王略微有些失望。
“不對,安小山年輕氣盛,做事簡單粗暴以直接達到效果爲目的。如果佛門鬧得太離譜,他可能會大屠殺……”
乾玉山突然說道。
周王笑着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很長遠的計劃。
“梅殷計劃的這麼長遠麼?”乾玉山說道。
周王想了想。
“也不一定,他也許根本就是下意識的,自己都麼有意識到。不過我們下棋的人,不一定有謀士厲害,一定要比謀士看的深遠。”
周王說道。這是把兒子當接班人培養了。
“多謝父王教誨,我會仔細記住。”
乾玉山恭敬的說道。
父子二人在花房裏面聊了一會別的事情之後,乾玉山離開花房朝外面走去。
在周王府的主路上,他被攔住了去路。攔住他的正是周王妃。
此時周王妃裏面一身明黃色的華服,外面一條紫貂大氅。光頭白玉簪。
整個人顯得威嚴而且氣勢逼人。
她站在那裏看似等着賞雪,身後跟着十多個宮女端着各種物件伺候着。兩側還有一些面無表情的太監跟隨。
“孩兒玉山見過母親。”乾玉山上來見禮。
但是彎下腰卻久久沒有得到迴應,不過乾玉山早就熟悉這種戲碼了。就這樣恭敬的行禮,靜靜地等待着。
耐心的就如同釣魚。絕不再出第二聲。
過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周王妃這才恍然好像才看見乾玉山。
“哦,是玉山啊。怎麼也不出個聲。”周王妃溫和的說道。
“不敢打擾母親雅興,天冷了母親注意風寒。”乾玉山也溫和的說道。
母慈子孝,各懷鬼胎。
“我剛纔在想你二哥,也不知道他在推事院過的好不好。”周王妃從袖子之中拽出一條碧綠色的翡翠黏住,輕輕的捻動着說道。
乾玉山臉色一變。
這條念珠是他生母的遺物。母親始終吃齋念佛不曾與人爭什麼。唯一的錯誤就是生了自己吧。
所以她就因爲侍奉主母的時候走神,就被主母杖斃了。然後自己還要給這位主母叫母親。
連母親的祭日都不能公開祭拜。
此時周王妃拿出這根念珠就是警告,警告什麼無需多言。
“母親不必擔心,二哥大概回不來了。”乾玉山淡淡的說道。
周王妃捻動黏住的手一頓,慈祥的臉色瞬間森冷起來。眼神冰冷的看着乾玉山。
“孽畜,你敢詛咒長兄。今日我杖斃了你誰又能說什麼?別以爲他不在你就有了什麼盼頭,低賤的賤種。”
周王妃冷冷的說道。
“母親說的對,我的確低賤。可是父親還有什麼可選的麼?往日你想要杖斃我大概跟殺死一隻螞蟻一樣。可是今天你試試……”
乾玉山繃直了腰桿不屑的說道。
“這周王府還是周王最大。”
乾玉山補充了一句。
“來人,把這賤種孽畜給我杖斃,立即。”周王妃氣急敗壞的說道。
立即有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衝過來,伸手要抓乾玉山。
“誰敢?我雖然不是嫡出,但也是這王府的主子。如今父王兩個嫡子,一死一囚。我乃是最優的繼承人。”
“敢動我最好能弄死我,不然我殺你們全家。退下。”
乾玉山怒道。
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猶豫了。
周王妃氣的臉色煞白,多少年來第一次有人違背她的命令,周王幾乎不管後宅的事情。
在這後宅她就是天。
可是現在竟然有人不聽她的話了。
“狗奴才,你們要換主子麼?”周王妃氣急敗壞的吼道。
“母親還是收收吧,你以爲藉口打死我二哥就能當世子了?先出家再成囚。皇室不要臉面了麼?”
“周王府現在已經風雨飄搖,再鬧出後宅相殘的笑話,不用李卓咄咄逼人。父王也沒什麼臉面領袖勳貴了。”
乾玉山口舌如劍,讓周王妃身形一晃。
她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賤種,他不是一向唯唯諾諾留戀花街柳巷的麼。什麼時候口舌如此厲害了。
轉瞬周王妃又心生悲苦,我兩個兒子若是有一個在,他敢如此囂張麼?
“你別以爲你能得逞,事情沒走到最後誰也無法確定什麼。乾坤顛倒之日,你不過是腳下磚石。”
周王妃恨恨的說道。
乾玉山自然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王妃說的是什麼。她言下之意是,他日周王問鼎九五。
二兒子的所有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到時候二兒子還是嫡子,太子。
乾玉山不過是一個墊腳石,根本不會得到善終。
聽了這話,乾玉山心中已經殺機四起,本來他沒打算現在對付這個老東西。
不過現在她竟然咄咄相逼,還說這些不好聽的話。
那就只能提前送她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