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交易終於達成了

    聽說辛子羊來了，大長公主想要見一見。

    安小山對這個老人家只是尊敬，但是大長公主是崇敬。這位老人在皇室之中也很有名。

    先帝曾經四次派人請他出山做太子太傅，現在的陛下也多次請他出山。都被他拒絕了。

    他寧可在山中砍柴讀書，也不出來做官。

    這次出來了，被左相請來跟佛門一戰。

    其實一戰成名都是扯淡，老人家根本不想要這個名聲，他也不需要這個名聲。天下的讀書人，但凡有點才學的都聽說過他的名聲。

    他拿下佛門，不過是題中應有之義，拿不下才足以引起震驚。

    大長公主心癢難耐，想要見這位文宗一樣的人物。可是她有身孕在身，實在是不方便。

    關可卿聽說了這位老人家到來，捧着肚子一溜小跑就出來了，嚇得丫鬟婆子在後面追。

    辛子羊出身南蕭，關家跟人家一比什麼都不是。別看辛家出事了。但是在南蕭讀書人眼中，這位那就是神仙。

    關可卿跑到半路，被來的大長公主一把抓住了。

    “能幹什麼？”大長公主說道。

    “你這樣能見人麼？見了怎麼說？”大長公主說道。

    “我就說我懷的是別人家的孩子，我來看你的。”關可卿口不擇言，推開大長公主就鑽進了書房。

    大長公主心說，你這個大逆不道的賤人，我怎麼說？我跟安小山的事情，天下皆知。

    我說我懷了別人的孩子在定北王府做客？這不是水性楊花麼？

    氣的她直跺腳。

    安小山剛把老人請進書房。老頭搖頭看着書房的各種擺設。

    “一點文化氣都沒有，都是些俗物。”老頭搖頭晃腦的說道。

    最後看到了一對瓷瓶，這才點了點頭。

    “這是好東西。”

    “您這話說的就偏心眼了，滿屋子裏就這東西是南漢來的，合着就您家鄉的是好東西？”安小山說道。

    “你真是不懂，這對瓶子比南蕭的歲數可大，而且是幾百年前的大家所做。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大乾，這種東西還真不行。”

    老頭說着還伸手敲了一下，聽了聽聲音滿意的點點頭。

    “老祖宗要是喜歡，您拿走就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老頭回頭一看，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爭羞怯的看着他。看到他的目光直接要跪下。

    “停……你跪下我還能接受，你這兩口一起跪下就算了，我受不起。”老頭趕緊阻止。

    “老祖宗吉祥，關氏女可卿見過老祖宗。”關可卿說着就緩緩的跪下了。

    “關氏，關龍庭的後代？”辛子羊回憶了一下說道。

    “龍庭爺爺，是晚輩叔祖！”關可卿說道。

    “哦，那你教我祖宗沒問題。趕緊起來吧！”老頭說道。

    安小山沒反應過來，關可卿就衝出來了。現在怎麼解釋？他的目光在老頭和李卓的脖子上轉悠。

    李卓看着關可卿有點發矇，義父家裏怎麼會有懷孕女子？而且還能當定北王的家？這麼貴的東西說送了就送了？

    “南蕭滅國，你也流落北方了？不過你怎麼能當他的家？”老頭笑着問關可卿。

    “啊，回老祖宗，晚輩跟大長公主親近，過來看大長公主的。這瓶子也不值什麼，您喜歡就是它們的福氣。我能做大長公主的主。”

    關可卿被丫鬟攙扶起來，一邊把不圓的謊話說了出來。

    “你爺爺沒告訴你，我最厲害的是什麼？”老頭笑着看看她，看看安小山說道。

    “家祖曾提及，老祖宗學問天下第一，使我們江南的文化砥柱。他能的您教導三生有幸。”關可卿鄭重的回答。

    “還有麼？”老頭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

    “哦，家祖還說過，您慧眼無雙。相面本事跟學問一樣，也是……也是……”

    關可卿突然間有些不自然起來。

    “我隔着肚子，都知道這孩子他父親是誰。你還想騙我？”辛子羊說道。

    李卓摸了摸脖子，感覺有點發涼。他覺得自己失手走了，不能待下去了。

    有些事情他禁止自己去想。悄無聲息的往後走，看準門口要跑，剛出門就發現一個宮妝婦人站在那裏。

    看衣服品級是皇室成員。

    猛然他想到了什麼。

    “見過大長公主……”李卓一彎腰看到了大長公主的肚子。

    冷汗瞬間順着頭髮跟出來了，大冷的天他感覺自己渾身發燙，彷彿上了蒸籠一樣。

    “王府很大。”大長公主說了一句，一撩簾子自己進去了。

    李卓快哭了，看看出王府的路。要經過三道門。而且這距離就算是讓自己跑也要一刻鍾。

    王府很大，跑步出去就被剁成肉醬了。

    老祖宗，您這一趟是來作死的麼？怎麼什麼事您都敢揭破。您知道了這種驚天祕密咱爺倆還嫩剛走出去麼？

    李卓欲哭無淚轉身回來了。

    晚死早比早死要好。

    “晚輩乾玉凝見過辛宗師。”大長公主盈盈一拜。

    不提皇族，以名字拜見這位文宗。

    “起來吧，沒醒到天下聞名的大長公主啊，此時也要當母親了。”老頭笑着說道。

    “哎，這也是冤孽，一見他什麼都誤了。不過也是心甘情願的。”大長公主笑着說道。

    “老祖宗，您都看出來了？”關可卿這時候後知後覺的問道。

    “沒見你們之前，我給他相面……哎，人那……”老頭一回頭不見了安小山，卻見李卓汗出如瀑，臉色慘白。

    “老祖宗，您覺得咱倆還能活着出去麼？您昨天罵我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看，我比您差遠了。您這嘴是沒把門的啊。”

    李卓急的直跺腳。

    此時在看不出來安小山是個假太監，他就是個棒槌。可是問題是這種驚天祕密，還有活路麼？

    “呵呵，屁大點事。你是他乾兒子，虎毒不食子放心沒事兒。”

    老頭安慰李卓說道。

    李卓一聽這個欲哭無淚。

    “祖宗哎，虎毒不食子那是親的，何況定北王他不是……”李卓急了。

    “不是什麼？”安小山從身後出來問道。

    嚇得李卓一哆嗦。

    卻發現安小山手裏拿着一個茶盤，上面放着精美的茶具。

    “義父，這種事怎麼能用您出手，我來……”李卓殷勤的接過去茶盤。

    “這茶具可是我翻了半天找出來的，您老看着可還行。要是看的上，將來一併帶走。”

    安小山說道。

    “我發現了你的祕密，還能讓我走？”老人家說道。

    “往哪走不是走，去另外一個世界也可以的。”安小山說道。

    “哈哈，你敢殺我麼？”老頭說道。

    “如果有必要，這世上沒誰不能殺。”安小山坦然的說道。

    關可卿嚇得臉色發白，她覺得好像自己辦錯事情了，如果不是自己出來，也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要殺我天下讀書人可不會放過你。”老頭毫不在乎的說道。

    關可卿雙眼含淚的看着安小山。

    “讀書人的筆總沒有刀快，不服殺服了就是，殺的夠多剩下的自然就服了。”安小山說道。

    “你就不怕史書上留下惡名？”老者一點也不在乎，彷彿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情。

    “怕什麼？我都懶得去改，讓他們說去，我死之後管它洪水滔天。”安小山淡然的說道。

    關可卿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渾身顫抖。

    李卓正在倒茶，嚇得差點把茶壺扔了。

    “王爺，都是我的錯，您……您不能啊……老祖宗是天下讀書人的種子，您不能殺他……”關可卿差點哭了。

    大長公主不屑的看了看關可卿。

    “看把你嚇得，他什麼人你這個當老婆的不知道？他不會……”

    老頭瀟灑的一揮手說道。

    “他要是個屠夫，我哪裏會送上門來找死？你當我這八九十年是白活的麼？”

    老者一揮手豪邁的笑着說道。

    “一孕傻三年，說的就是你這種。”大長公主訓斥關可卿說道。

    李卓這才鬆了一口氣，把倒好的茶水端着遞給辛子羊。

    “你鬆口氣幹什麼？不殺我還不殺你麼？”老頭喝了口水無情的說道。

    李卓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老祖宗、王爺，您二位就別逗我了。要明知道會死，您不會帶我來的。”李卓凝重的說道。

    “您老人家說吧，來我這揭破我的祕密，到底想要幹什麼？”安小山問道。

    “我來看你一方面想給你看看面相。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過總體還算滿意。有你在李卓還有條活路。”

    老頭說道。

    “第二件事，漏漏本事給家鄉的後輩們求個活路。”老頭摸了摸鬍子說道。

    安小山怔怔的看着老頭。

    關可卿緊張到了極致，他生怕安小山犯渾，真的把這位老祖宗給怎麼樣了。

    “難怪這麼多人管你叫祖宗！有些事我說了並不算。”安小山說道。

    “我當你答應了，我替江南的蒼生謝謝你。”老者端起茶杯說道。

    安小山拿起茶杯兩個人碰了一下。

    “你當年從江南回來，曾經提出了一個策略，要緩慢的完成吞併南朝。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能指望你。”

    老者說道。

    “您不能總給我帶夾板，總要給我點好處。”安小山說道。

    別說你是一代文宗，就算是聖人再生也不能空口白牙啊。

    “你這最大的問題就是身份問題，我未必能幫你全部解決，不過將來有一天事情爆發了，我站在你這邊。”

    老者說道。

    “好，那就如此說定了。不過江南的事情，時移世易我也不敢保證一切都能控制。我只能說儘量不要生靈塗炭，盡量少死人。”

    安小山說道。

    “夠了，那就夠了，餓了，開飯吧……”老頭一揮手說道。

    二人交易完成，李卓鬆了一口氣。

    “老祖宗要吃飯，我親自去廚房監督，一定做點家鄉的口味。我這裏有最好的火腿……”

    關可卿臉色終於恢復了血色，趕緊說道。

    給老祖宗做飯，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福氣。

    “那玩意兒除了鹹，有啥吃頭。”安小山一聽她提到火腿就嫌棄。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好多年沒遲到正宗的火腿了，快快，我都流口水了。”

    老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