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李大人萬家生佛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半程煙雨字數:3654更新時間:24/06/26 16:53:46
    金蟬寺的武僧就是最大的笑話,平日裏仗着吃得多膘肥體壯,加上練了幾手功夫,就橫行鄉裏耀武揚威。

    因爲依仗權貴無人敢惹,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竟敢向軍隊發起衝鋒。

    結果整個金蟬寺的武僧抵抗就一直存在,當然這是李卓的說法。按照金蟬寺的說法就是,針對武僧的屠殺一直在進行。

    李卓抄了一堆賬本兒,不是一堆而是整整一棟樓的賬本和借據。卻一兩銀子沒有找到,這讓他有些鬱悶。

    不過現在物證有了,只要按照賬本上記載每筆賬收繳人的名字,按圖索驥去抓就行了。

    李卓不擔心這些人逃跑,他巴不得這些人逃跑。這些人能往哪兒跑?要麼往勳貴家裏,要麼往各個寺廟。正好他順着線兒一條一條把這些螞蚱全都牽連起來。

    “阿彌陀佛!李大人,您要把這金蟬寺變成人間修羅場嗎?”

    空海本來在閉關,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金蟬寺被殺成這個樣子。他想不出來也不行了。

    “老和尚,你這佛門境地早就變成索命無常地了,我把它變成修羅場,是替你們佛門淨化。”

    李卓拿着一本賬本,啪的一下扔在空海的腳下。惡狠狠地說道。

    空還痛苦的眉毛跟着抖了一抖。然後頹然的坐在地上。

    “千萬罪孽老僧一體承擔,還望李大人手下留情。不要過多造成殺戮。”

    空海這是在求李卓收手。

    “你們佛門講究因果,這些人作惡多端橫行鄉裏之時,大師可曾讓他們住手?”

    李卓問道,

    空海如同被當頭一棒,身體猛然一抖一張嘴。一口血噴了出來,血染袈裟。

    “哎呦,老和尚這可是你自己吐的血。跟我可沒關係。那好吧,就停止殺戮吧。”

    李卓揮了揮手,讓軍隊停止對武僧的追殺。

    “多謝李大人慈悲爲懷。”空海老和尚微弱的說道。

    “慈悲,我唯一的慈悲就是送這些人下地獄。不過你應該感謝張彩大人,他那裏實在是太缺勞動力了。尤其是蜀九寒天要到了,這些人去苦寒中做工,贖自己的罪孽吧。”

    李卓冷冷的說道。

    空海老和尚坐在地上,雙掌合十開始唸經?

    “晚了大師,因果已成,有因有果,報應有我。”李卓冷笑着說道。

    “李大人,今天你瞭解佛門因果,就不怕將來你下地獄償還因果?”空海沉聲問道。

    “哈哈……”李卓放聲狂笑笑得無比快意。

    “我本就是從地獄裏面回來的惡鬼。所做一切就是爲了帶着你們一起下地獄。我們在路上都不寂寞了。”

    李卓惡狠狠地說道。

    空海大師修行多年,但此時卻被李卓的話嚇得渾身一抖。此人究竟經歷了什麼?竟然對這人間如此失望嗎?

    他是要在這人間掀起血雨腥風,刀山火海嗎?他在此人身上看到了魔。

    “賬本全部運回京城。京城的人看看金蟬寺有多富裕。還有這金蟬寺幹的好事。”李卓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之後,空海面如死灰。但是他沒有多說什麼。當初的時候他沒能制止,今日自然要承擔起惡果。

    今世因今世果,最好在這輩子就還乾淨吧。

    “李大人,這金蟬寺的所有一切罪惡也因老僧而起。老宋跟你回推事院把。要殺,要剮,要官都由老僧來承擔。”

    空海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你想的倒是挺美,你一個人的命償還不了這滔天的血債。我要的是這天下佛門。”李卓冷笑着說道。

    該抓的人抓了,該殺的人殺了,該搬的東西也搬走了。安小山爲了李卓這次辦事方便,直接給了他五千人。把整個金蟬寺圍的水泄不通。

    而且爲了防止金蟬寺有地下暗道密格之類的地方,安小山還給他找了幾個江湖上的機關高手。

    不過顯然金蟬寺不認爲他們需要這東西,在這裏也沒發現什麼藏寶的密室。

    李卓要往回走,空海堅決要跟他走,李卓根本不搭理他。最後老和尚顫顫巍巍的爬上一輛馬車,趴在上面死活不下來。

    “人家都說我推事院是閻王殿,你這老和尚怎麼還上趕去?”李卓說道。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老和尚悲鳴的說道。

    李卓沒搭理他,走了十多裏路之後猛然反應過來,這老和尚是在罵人呢。我推事院怎麼就成地獄了那?

    不過也對。我推事院就是你麼這些惡人的地獄。

    李卓這邊兒大超特超殺的心情愉悅。最後把整個金蟬寺差一點兒打包帶走了。

    而在京城的十八位金剛大護法行程也沒那麼愉快了。那個乾瘦如同猴子一樣的老儒生。

    一個人壓得他們十八個和尚擡不起頭來,從早上到中午,最後到了傍晚時分。

    周圍人山人海的看着。從原來的羣情激憤到後來的鴉雀無聲,甚至有些人奮筆疾書,把他們辯論的內容記錄下來。

    在這個時代,文字是專屬於讀書人的知識是被壟斷的。任何知識都是極其昂貴的。

    這一場辯論是智慧,知識,文化上的巔峯較量。誰輸誰贏雖然很重要,但是其中辯論的內容能悟透其中一部分就足以傳家了。

    聽得人如癡如醉,變得人鐵騎突出刀槍鳴。與詞語之間殺機暗藏。

    最後十八位護法金剛羅漢敗下陣來。

    那位乾瘦如同猴子的老儒生,從站着到坐着最後有人搬來軟榻,甚至置辦上茶水,甚至還找來兩個美女伺候他。

    但是都被這老儒生一一推走了。

    他席地而坐。自有書童給他送來粗茶淡飯,整整一日時間,自始至終精神矍鑠,口若懸河。

    不用說其學問之精深,就是這份體力也絕無僅有。

    暗中看熱鬧的安小山也不禁感嘆。這大乾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文宗一樣的人物?

    這老頭兒是真牛逼呀!安小山由衷佩服。

    最後十八個和尚全都無語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敗了,乘興而來,興師動衆,最後丟盔卸甲而收場。

    “好了,你們的學問和佛法也不外如是。若是空海來了尚且能跟我對幾招。你們不過是小兒,在門外嬉鬧而已。離登堂入室太遠了。”

    跟瘦猴子一樣的老頭兒最後做了總結陳詞。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這些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隊兵馬分開人羣而來。

    “還有話說嗎?十八位大師如果沒有話說。麻煩諸位跟本官去一趟推師院吧。”李卓居高臨下的說道。

    “大膽,你是何人?我們可是受皇后旨意進宮給太子送經祈福的。你哪個衙門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進攻起伏的道路被阻,辯論又失敗了,也沒臉進攻。所有人都憋了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所以回答李卓問話的和尚口氣自然不客氣了一些。

    李卓冷笑一聲。今天的心情不錯。但是看到這些和尚就莫名其妙的怒從心頭起。

    從馬鞍橋上拔出尚方寶劍,一劍就劈在那和尚身上。和尚嚇得哎呀一聲躲得及時,結果一隻耳朵被李卓給切飛了。

    “本官推事院李卓,砍你的這把是尚方寶劍。所有反抗的和尚就地格殺。”李卓冷冷的說道。

    “你敢好你個狗官。可是金蟬寺的僧人。”一個武僧跳了出來。

    李卓一揮手,砰的一聲。

    一道弩箭正中這武僧的喉嚨當場射殺。

    “金禪寺,已經被本官給抄了,不過你們金蟬寺藏的佛經沒有多少賬本兒,倒是裝了滿滿的三層樓啊。”李卓惡狠狠的說道。

    “什麼,大膽,你怎敢動金蟬寺的賬本?誰給你的膽子……”

    一聽說賬本兒被抄了,志遠神情大變,一下子從蓮臺上跳下來,抄起一根棍子就要衝過來。

    結果被李卓身邊的兩個江湖高手上前一人一腳給踹翻在地。直接摁倒在李卓的馬頭前面。

    “不抄你金蟬寺的賬本兒。怎麼知道你們金蟬寺替這滿京城的勳貴放高利貸,侵佔土地,當和尚居然還開設青樓,強搶民女。金蟬寺是健在累累血債白骨上。”

    李卓舉着尚方寶劍一聲怒吼。

    周圍的人嗡地一聲。金蟬寺竟然被抄了?這個消息如同炸雷,所有人都看向李卓。

    有震驚的,有恨的,有激動的,有哭的,有笑的所有人心情不一而足。

    “跟金禪寺勾結的各位兄勳貴們?你們要殺我李卓要儘快了,不然被我查出來金禪寺的血債上有你們的功勞,都給我洗乾淨脖子。等着砍吧。”

    李卓拿着尚方寶劍須指着人羣高聲喊道。

    躲在暗處看熱鬧的安小山真想一屁股把他坐死。自己當時是腦袋血栓了嗎?怎麼沒看清這貨這麼能惹事兒呢?

    “趕緊給這混蛋加派護衛吧,我估計今天晚上有10萬人想弄死他。”

    安小山說道。

    不過事情遠遠沒完。

    只見李卓一揮手,一箱子一箱子的借據,還有各種債券全都被倒在大街上。

    足足四五十箱子。很多人看着這些借據和借據上鮮紅如血的手印。五味雜陳。

    “這些都是金蟬寺借出去的高利貸。還有抵押的商鋪、土地、家宅等等的憑證。我李卓不知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裏面有多少血淚血債,還有多少是正常借債。”

    李卓索性站起來,站在馬車頂上高喊着。

    所有人鴉雀無聲的聽着他的喊話。安小山突然間一激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想到李卓要幹什麼了?

    “但是今天,我告訴你們都沒了。”

    只見李卓癲狂的紅着雙眼一揮手,無數手下點燃火把開始焚燒這些債券。

    “不……”智遠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快住手,那是富可敵國的財富啊……”智遠瘋子一樣扭曲着身體,卻被死死的摁在地上。

    “不要……”無數和尚怒吼,他們知道那是一座金山。別說那一箱子,一摞子。

    就是哪裏的每一張紙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少的幾十兩,多的幾百兩,甚至上萬兩。

    那是黃金、那是白銀、那是土地、那是嬌滴滴的美嬌娘,那是……

    火光衝天而起,好幾個和尚想要衝過去,都被打翻在地。

    火光熊熊。

    “李大人,萬家生佛……”不知道誰哭着喊了一嗓子。

    呼啦一下子,大街上跪下無數人。

    “李大人,萬家生佛……”

    一個廟倒下了,一個生佛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