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〇章仇恨是真正動力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半程煙雨字數:3529更新時間:24/06/26 16:53:46
    王奴嬌能抓到他還是大哥王牆的功勞。

    最近王牆總是去周采薇哪裏幫忙,根本不顧什麼世俗眼光,兩個人每天你來我往的。

    周採薇在忙着工地的事情,雖然眼看入冬了但是事情更多。王牆也有官職,可是他不幹活誰也不敢說什麼,畢竟人家父親是左相。

    王牆這天讓人拎着食盒,來找周采薇吃午飯。天氣漸漸地冷下來,他心疼在外面四處跑的周采薇。

    最近因爲跟左相家的公子走的近,周採薇家裏的人態度來了一個大轉彎。

    其實如果周採薇未來的丈夫不介意她出去做官,家裏人也不介意的。

    周採薇一眼就看出來,家裏人所謂的不介意,那是因爲王牆的身份高貴,家室顯赫,說是大乾頂級也不爲過。

    左相的嫡親兒子啊,那是當朝國舅,而且父親也是文官之首。周家小門小戶的,祖墳燒着了能有這一步登天的機會。

    所以家裏一改往日的反對姿態,反而暗戳戳的支持起來。甚至周家的幾個男丁也過來幫忙,就是爲了能夠見王牆一面。

    王牆能力不行,見識有限。以前的雄心壯志也沒了。到是跟周家的幾個未來的大小舅子打成一片。

    這天跟未來小舅子周恆一邊走一邊瞎聊,一走一路過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王牆多看了幾眼。

    “王兄,認識這個人麼?他是這工地上新來的書吏,文采不錯。我讓他過來?”周恆看懂了王牆的眼神說道。

    “我是那喜歡文采的人麼?這個人就是有點眼熟,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王牆說道。

    “那也正常,王兄身邊經過的人何止萬千,也許是有些特點所以記住了。”周恆說道。

    其實也正常,王牆作爲頂級權貴,朝他身邊簇擁的人很多,也許那個書吏機緣巧合之下曾經入了法眼,被王牆記住了。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王牆認可了周恆的說法,也沒當回事兒。

    來到了周采薇辦公的地方,發現王奴嬌也在。兩個人正在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趁着這個冬天封土上凍的好時機,正好可以做很多事情。有些陰暗溝渠,正好是上凍時候才好清理。

    “大哥,這裏都快成你的衙門了。”王奴嬌對這個哥哥沒啥尊敬的。張嘴就揶揄。

    “呵呵,我願意,今天給采薇送飯,沒你的份甭想蹭。”王牆對妹妹不尊重自己這件事,根本不當回事兒。

    到是周恆看到王奴嬌瞬間臉色通紅,手腳侷促。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餐碟盤碗擺放完畢。王奴嬌自動坐在桌子邊上。

    “你都說是給采薇的,我蹭她的飯菜跟你有什麼關係,不過我說你們連個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什麼時候趕緊把寢室定下來。”

    王奴嬌說道。

    “這事得機會啊,總要先去提親吧。這個媒人不好找。”王牆說道。

    這是個事情,因爲誰要是給周采薇做媒,就等於是支持女子出來做官。這事情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可是支持女子做官的人,出來當媒人恐怕王元吉那邊又嫌棄身份低微。

    就在這個時候,王牆一拍桌子。

    “我想起來了,剛纔那個人我說怎麼那麼眼熟,陳夢魚啊,他什麼時候回的京城,怎麼在這裏當小吏?”

    王牆突然問道。

    周恆蒙了,陳夢魚是誰?

    周採薇和王奴嬌面面相覷。陳夢魚當年可是王奴嬌的未婚夫。只不過後來王家出事,這陳夢魚怕牽扯到自己就主動退婚了。

    誰知道後來王家再次崛起,陳夢魚加入讀書人的圈子,最爲積極的反對安小山,隨着安小山不斷收拾這幫讀書人,他在京城混不下去就回去了。

    “不對啊,他再怎麼落魄也是瀘州望族,定北王和王家都沒有打壓瀘州陳家。他何意會混跡在這裏當一個最底層的小吏?”

    周採薇說着,起身把所有的小吏名單找了出來,覈對之後發現,並沒有陳夢魚這個人。

    “他改名換姓,潛藏於此,恐怕不懷好意。糟了,快找人把他抓起來,恐怕要對妹妹不利。”

    王牆說道。

    “你說對了……”

    就在這時,門簾掀開陳夢魚竟然進來了。不過手裏端着一把手弩。

    “王奴嬌,你去死……”陳夢魚說着把手弩對準了王奴嬌,隨即激發了弩箭。

    “妹妹……”王牆怒吼一聲,就擋在了王奴嬌的前面。弩箭正中胸口。

    周恆怪叫一聲抄起一把凳子就衝了上去,當場就砸在陳夢魚的腦袋上。隨後兩個人就廝打起來。

    周採薇和王奴嬌愣了一下。

    “王郎……”周採薇第一時間撲向王牆。

    “來人……”王奴嬌第一時間喊人。

    很快陳夢魚被活捉了,但是他囂張的看着王牆放聲狂笑。

    “快,快找大夫……”周採薇瘋了一樣喊道。摟着王牆已經哭成個淚人了。

    “別費勁了,弩箭上有毒,無藥可解。”陳夢魚癲狂的笑道。

    “陳夢魚,你該死!”王奴嬌氣的渾身發抖。

    “值了,我死帶上你王家嫡子,這條命也值了。王奴嬌,你這個賤人都是你的錯。”陳夢魚癲狂的吼道。

    “陳夢魚,我要你瀘州陳家一族陪葬。”王奴嬌俏臉含煞。不過眼圈卻紅了,哥哥竟然爲了他擋了一箭。

    “好啊,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都該死,都陪我一起死吧。哈哈哈……”

    陳夢魚繼續狂笑。

    “有沒有人跟你說,你笑的像條狗。”這時候突然周採薇懷裏的王牆開口說話了。

    “王郎,你……”周採薇驚訝的看着王牆。

    “哼,迴光返照了,他活不了多久了。”陳夢雨興奮的說道。

    “回個屁啊,”王牆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竟然是一疊肉餅。

    “我給采薇買的肉餅,就怕涼了放在胸口,被你一毒箭射中,這可怎麼吃?”

    王牆看着手中的肉餅,被弩箭穿透了三個,到第四個被卡住了。

    肉餅散落,藍汪汪的箭頭清晰可見。

    “嚇死我了,我哭半天你連聲都不吭,你個壞人。”周採薇破涕爲笑。

    “不可能,絕不可能,怎麼會有肉餅,你一個貴族少爺怎麼會做如此下作的事情,給女人買肉餅,你……”

    陳夢魚覺得不可思議。

    王奴嬌長處一口氣,渾身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在鬼門關走一遭,幸虧哥哥沒事。

    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這個哥哥自己瞧不上,可是關鍵時候竟然爲自己捨命。終究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

    “我哥哥是大丈夫,胸懷天地,哪裏是你這種蠅營狗苟只看眼前利益的小人所能比的。你這一輩子也幹不出什麼紅紅列類的事情了。徹頭徹尾的懦夫廢物。”

    王奴嬌嘲諷道。

    “不,我才不是。你憑什麼瞧不起我,你當初就瞧不起我,現在你不配瞧不起我,我做的事情你一輩子也不敢想。我差點屠光了整個定北王府。誰能做到……”

    陳夢魚徹底癲狂了。

    他這一生的心魔就是王奴嬌,曾經他以有這樣的未婚妻而驕傲。後來着急拋棄卻沒想到王家崛起,他成了天下人唾棄的對象。

    這一切都是因爲王奴嬌。被王奴嬌鄙視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一下子吐出一個驚天祕密。

    “就憑你,說大話誰不能?你也有這個膽子?”王奴嬌眼睛一轉,沒有追問而是繼續刺激。

    “就憑我,我就是吳荃,就是我操縱秦綸將計就計,要不是那些蠻子沒用,定北王府現在已經是一座墳了。哈哈哈……天不佑我啊……”

    陳夢魚聲嘶力竭的喊道。

    “是他,竟然是他。”王奴嬌愣了愣,還真把她嚇到了。

    “來人,此人是重犯人,把他送推事院李大人處,自然有人好好招待他。”王奴嬌說道。

    “王奴嬌,跟安小山說,瀘州陳氏參與這次刺殺了,甚至參與謀反,讓他們都下來陪我……”

    陳夢魚癲狂的怒吼着。

    王奴嬌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陳氏怎麼對他了,竟然讓他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拉着陳氏陪葬。

    不過這個要求好像可以滿足。

    送走了陳夢魚,王奴嬌咳嗽了一下,打斷周採薇和王牆兩個人的情意綿綿。

    “多謝哥哥救命之恩,要是沒你恐怕我真死了。”王奴嬌很鄭重的說道。

    “看你這話說的,你是我妹妹,我還能看着你出事不成?”王牆理所當然的說道。

    “哥哥毫不猶豫的爲我擋箭,足以說明一切。哥哥真是個大丈夫。”王奴嬌如今看哥哥則是另外一個角度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也沒別的本事。不過你們連個可別誇我了。弄得我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一樣。”

    王牆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哎,不過這家的肉餅真不錯,不但好吃而且還救命。爲了表示感謝,我決定把他家的店盤下來。”王牆轉移話題說道。

    “你可得了吧,人家的肉餅救你一命,你還惦記人家的生意了。造了多大的孽啊。”周採薇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也是哈。”王牆哈哈一笑。

    “我決定了,你們倆的媒人我去找定北王出面。他如果不答應我就去找皇后姐姐,實在不行讓她賜婚。”

    王奴嬌決定幫哥哥一把。

    “哎呦,妹妹,你可是我親妹妹……”王牆一聽高興了。

    推事院的人見到陳夢魚的時候有些發矇,他們翻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找到的人,竟然被送上門來了。

    生怕出錯了,特意讓秦綸辨認了一下。秦綸看到陳夢魚那一刻哭的撕心裂肺。

    “不是讓你走了麼,你怎麼還是被抓了。我連你的路引都給你走好了,找個地方改名換姓隱居不好麼?”

    秦綸哭的深情款款。

    誰知道陳夢魚悽慘的一笑。

    “切,真是諷刺,這個世上對我真情實意的竟然是你這麼個東西。我只是利用你,不用這麼傷心。”

    陳夢魚說道。

    “不,我願意……”秦綸哭喪着說道。

    “你就是個蠢貨啊。”陳夢魚苦笑着說到。

    安小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震驚了許久。果然仇恨才是這世上最強的動力,能讓人做出常人所不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