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白眼狼李卓發威

    打死高昌伯的人抓回來了。

    這個人不是捕漁監派過來的那些人，而是後來李卓自己招募的人手。平日裏聽話，做事也有板有眼。

    逐漸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否則也不會讓參與給高昌伯用刑。這個人被抓回來之後，根本不用大刑伺候。

    問什麼說什麼。竹筒倒豆子。

    順着他提供的線索，又找到了一個上家。這個人身份有點奇怪，竟然是個太監。

    這個太監被抓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猶豫。

    畢竟宦官這個身份本身就很犯忌諱。要知道在京城可不是誰都能用宦官。

    比如王元吉雖然是左相，可是他沒資格。得是皇家人才有資格用。要麼在宮中，要麼在個大王府或者公主府。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查起來也不難。

    “我想要查你的身份也不難，說說吧你背後的主子是誰？爲什麼殺高昌伯？”李卓親自審問，眼睛盯着太監。

    “我知道你，李卓麼。推事院的主事。最近在京城風光的很，權勢滔天呀。”

    太監四十多歲一口潔白的牙齒。一點也沒有被抓到要倒黴的覺悟。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就是不回答李卓的問題。

    “所以呢？接着說呀。”李卓耐着性子問道。

    實際上此時他已經心中如火燒一樣難受，高昌伯死了，這事情就很大了。

    “所以？哈哈……”太監陰柔的笑了。

    “權勢來之不易，我全您還是糊塗着把這案子給結了吧。我背後那位要說出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高昌伯意圖謀反私藏兵器，畏罪自殺了。這樣你足以交代了。”

    太監得意的說道。

    “你是把我當傻子還是把滿朝文武大臣或者當今皇后當傻子？高昌伯受刑不過死在推事院。這件事動靜這麼大，你以爲能草草結案嗎？”

    李卓斷然拒絕了太監的說法。

    “李大人，您是真傻還是裝傻呀？聽我的，您就這麼往上報，我包您那啥事沒有，還能升官發財。

    這海晏河清的，您又何必掀起滔天巨浪呢？要知道弄水者亡於溺。”

    太監陰柔的警告。

    “你錯了，風浪越大我越開心。”李卓陰冷的說道。

    “好好好，既然你這麼喜歡瘋了，那我就告訴你。我背後的主子，是周王、是定北王、是國舅蘭城、是左相……”

    “你還想聽誰……”

    太監十分得意的說道，卻被李卓一把捂住了嘴巴。

    “不要說了，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李卓搖了搖頭。

    “把我們家裏的待客之道拿出來，每一樣都給他嚐嚐，記住別弄死了。”

    李卓回頭吩咐自己的手下。

    “大人放心吧，我保證他連做的夢都招了。”其中一個善於用刑的手下興奮的說道。

    “不要他的口供，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不要相信。我只是請他享受一下咱們的待客之道而已。千萬別弄死了。”

    李卓說完轉身出去了。

    “不，李卓你這個瘋子，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有話說……”太監反而着急了，掙扎着喊道卻被堵住了嘴。

    李卓意識到了問題不簡單，這個太監嘴裏可能查不出來什麼，但是他的身份卻隱瞞不了。

    現在他不需要這個太監說什麼只需要查查這個太監到底是誰的人跟誰有勾連就可以了。

    只有拿到實際有說服力的東西之後，他才有機會再來審問這個死太監。

    “大人那些兵器的出處查的清楚了。老工匠根據製作手法確認是出子兵部將作監，並且還確定了幾個人。”

    其中一個手下過來說道。

    “好，你們順着這條線索追下去，本官進攻一趟。”李卓說道。

    太監衣着打扮和說話的語氣不像是一個沒有根底的人。但是太監的相關記錄都存放在宮中，而要動這些記錄他必須請示皇后。

    皇后對於李卓的要求十分的支持，立即讓大內總管郭四帶領他去查相關閹人的記錄。

    經過一番周折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這個名叫高哄太監的身份。

    曾經也是出自內宮，不過後來賞賜給金城公主了。現在金城公主已經南嫁了。他就是負責留守京城公主府的人。到這裏看似這件事，跟金城公主扯上關係了。

    使李卓彷彿陷入了一個謎團之中。金城公主是沒辦法查的。一個出嫁的公主，怎麼可能會在京城私藏兵器的根本說不過去。

    “大人遇到什麼難事了，不妨跟咱家說說，沒準能出個主意呢。畢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內總管，郭四在旁邊問道。

    一家人這三個字對於李卓來說是相當的刺耳。現在正在努力擺脫自己跟安小山的關係，這種關係在他任安小山爲乾爹的那一刻，就已經無形之中纏繞着他。

    知道無法擺脫，只能是能保持距離，儘量保持距離。定北王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一定會想辦法報答。

    但絕不是在公事上。

    至少他內心是這樣想的。但是還是把事情的始末跟郭四說了。

    “大人您查這個方向有點問題，您不能光看他是誰的奴才，還要看看他的師傅是誰。他一起進宮的同伴都有誰。”

    郭四說道。

    “我們這些人都是刑餘之後的可憐人，可憐人就得抱團取暖。所以這小太監一入宮，一定會認一位師傅，好在這宮中有所提點，而不是糊里糊塗的丟了命。”

    “除了任師傅之外，一起進攻的也算是師兄弟，大家平常也會。緊密相互照顧一點更周到。”

    “找到了。他的師傅已經死了，不過是兄弟還有幾個在的，大人請看。”

    郭四兒說着將其中的記錄指給李卓看。說實在的，如果沒有郭四指點，他根本看不出來這記錄上有什麼特別。

    但經過郭四一指點，他就找到了這個人的人際關係。高哄一同進宮的還有幾個太監。

    挨個把這幾位太監都查了一遍。發現其中一個在城陽候府。其他人都在內宮。

    這裏李卓後背一緊，雙眼圓睜睜看到了魚腥味的野貓一樣。他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就鎖定了城陽侯。

    那個被抓的太監也曾經提到過城陽侯。真的隱藏在一堆裏面。那個太監知道自己肯定扛不住大刑。

    所以故意多說了幾個名字。無論自己最後能不能熬過大刑，最後說出來的那個名字，恐怕也不會讓人完全相信。

    這是一個小花招，但有的時候真的管用。

    李卓拿着手中的記錄，急匆匆的就出了宮，郭四一直把他送出皇城的大門，微笑着看着李卓離去。

    “人心哪，真是沒地方看。”郭四嘟囔着。

    一轉身就看到了淳于無憂，趕緊彎腰塌背的跑過去。

    “淳于姑娘怎麼親自來，這天都冷了，別凍着您。”國色雖然作爲內功大總管威風八面，但是面對淳于無憂他卻是一百個小心。

    沒有什麼顧慮？完全就是因爲這位女子是定北王身邊的人，每天跟着定北王，這關係可比自己近多了。

    郭四之所以能夠走到內功大總管的位置，完全就是定北王一手提拔的他。

    “大總管無需客氣，我完全相信您的辦事能力，不過我就是想來看看他事情究竟會做到哪一步。”

    淳于無憂說道。

    “姑娘，不是咱家多嘴，這個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郭四指着李卓離開的方向說道。

    “管他什麼狼，就是天狼，來了也逃不出王爺的手掌心。”淳于無憂說道。

    李卓回到推事院，那個太監高哄已經被折磨的不像人樣子了，甚至開始灌人蔘湯了。

    不過推事院的大刑才用了一半多一點而已。

    “大人的太監嗚嗷喊叫的半天，看這意思是想說，不過按照您的要求我們沒聽。”在運行的人看到李卓回來之後的一聲說道。

    李卓點了點頭，來到了那個太監跟前。不成人形了，眼睛裏充滿了祈求和恐懼，但是嘴巴被堵住了。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高哄是吧？現在我可以放開你的嘴巴，但是你給我想清楚了。如果你說的不是我想聽的東西。那我只能讓手下繼續好好招待你了。”

    李卓捏着高哄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

    高哄只能勉強的點了點頭。李卓讓人把他嘴裏的布拽了出來。

    “我說，我說，是大長公主。”高哄語出驚人。

    “我雖然是金城公主的人，但是在這之前我一直是大長公主的人。高昌伯私藏的兵器也是大長公主的。因爲怕事情敗露，大長公主就讓我殺了高昌伯。”

    高哄竹筒倒豆子，一口氣說完了。

    李卓聽的直搖頭，壓根不信。這傢伙果然還在耍小聰明。再說大長公主爲什麼要私藏武器？

    大長公主跟定北王之間的關係，人盡皆知，他要想用兵直接跟定北王吹個風就行了，犯得上私藏這些造反的兵器嗎？

    “你果然還在耍小聰明。你有個一同進攻的老鄉叫什麼來着？你告訴我。”李卓冷笑着提個醒說道。

    聽到這話，太監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你不說我也有的是辦法去查。等我查到你的家人，比如說你還沒有過世的老孃，還有你那個正在讀書的弟弟。

    對，就是你那個弟弟聽說讀書不錯。我也是個讀書人，深深的知道一個人十年寒窗並不容易。你說我要是把你弟弟請來，把他的手指甲一根一根的拔掉，他將來還能考試嗎？”

    李卓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進行威脅了。

    “不要，千萬不要。這些兵器都是城陽侯的，城陽侯跟高昌伯是兒女親家。高昌伯被抓之後，城陽侯就一直不放心。這才讓我買通了這裏的人，趁機做掉了高昌伯。”

    太監十分痛快的吐口說道。

    “不，我一點都不相信你，我覺得你又跟我說假話了，我還是請你的弟弟過來談談吧。”

    李卓說道。

    “不！不要！不要！好吧好吧，我說還不行嗎？”太監着急的說道。顯然是被嚇壞了。

    刑罰他可以熬一熬，但是弟弟的前程是他心中唯一的光芒，他不想讓李卓這個活閻王去騷擾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