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都察院酷吏登場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半程煙雨字數:3501更新時間:24/06/26 16:53:46
    拓跋胭脂到底想幹什麼,背後是不是有人搞事情,安小山無法確定,但他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絕不能讓這個女人回到北方草原。

    無論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搞事情,還是這個女人突發奇想,這都不符合他的計劃。

    不過他從皇后的中宮裏走出來之後,突然間改變了主意。也許拓跋胭脂這個女人可以用一用。

    於是他馬上回到少府查找了相關記錄,那些從草原上抓回來的奴隸,最近一直在幫着少府在全國修路。說實在的,這些草原的漢子們在馬背上縱橫習慣了,讓他們去當奴隸修路,他們還真不適應。

    而且安小山也知道這是一種資源,浪費這些人應該在草原上給他放馬才對。不過這些精壯的漢子放回草原可不只是放馬了,所以他寧可費勁讓他們來修路,也絕不會讓他們回到北方。

    安小山這邊忙着開啓他的新計劃,另外一邊年初已經一封公文把李卓給調任到都察院,任六品御史和推事院主事。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驚訝的發現,李卓竟然是安小山認的第二個乾兒子。現在成了推事院主事,而且第一個案子就是主管整個科舉舞弊的事情。

    周王正在納悶兒。到底是誰這麼膽大妄爲,竟然把督察院的御史挨個都給揍了,還敢威脅人家家人。

    最讓他納悶的是,督察院被欺負成這個樣子,竟然沒有人替督察院出頭。在督察院受氣這一段時間內,簡直窩囊憋屈到了極致。

    他正讓人查,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膽子敢組織這樣的事情。這事兒可不是他受益找人幹的。查了一圈發現也不是任何一個勳貴所爲。

    頂多有兩個大膽的,趁着這次東風出手教訓了幾個不聽話的御史。可是始作俑者根本就不是周王的人,也不是這些固有的勳貴。

    就在他自查的力度,將要到達那些朝中的文武官員的時候,突然間聽說了安小山的第二個乾兒子成了推事院的主事。

    這時候周王才恍然大悟,好你個安小山呢,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搞的事情。

    那些捱揍的浴室,那些被威脅的家人,這些造起來的聲勢,以及整個督察院窩窩囊囊的,表現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而且這一場轟轟烈烈的毆打御史事件,所有人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都懷疑是這些勳貴所爲,無端端的一盆子屎扣在腦袋上讓他們百口莫辯。

    現在就算周王帶着人跳出去說打浴室這些事情跟他們無關,估計全天下人都不會信。

    最重要的這件事得到了左都御史年綽的配合。也就是說督察院現在跟安小山打了一套配合。就爲了弄出推事院這個機構。

    “要小心,這個推事院絕不簡單。否則安小山不會千辛萬苦的把它推出來,而且一定要自己的乾兒子來控制他。”周王跟自己身邊的人說道。

    “還能怎麼樣?不就是一些御史麼,我就不信,他們真敢往陛下身上查?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眼見着這件事查不下去了,想找個人背黑鍋而已。”

    城陽候冷笑着說道。

    城陽候是國候,祖先跟着大乾的皇帝打天下,贏得這個世襲罔替的侯爵之位。在勳貴之中樹大根深,也是周王的主要支持者。

    城陽侯想法很簡單,祖先跟着開國皇帝打天下,贏得了這個世襲罔替的侯爵之位,讓他真刀真槍的去拼已經不可能了,但是好在還有從龍之功這個說法。

    只要抱緊周王的大腿,有朝一日他登上九五之位,那自家這個爵位就可以提一提了。從世襲往替的侯爵之位變成世襲罔替的國公也不是不可能。

    “總之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他抓住把柄。”周王嗅覺非常靈敏,他已經感覺到了這件事背後的危險性。

    “王爺放心,當今陛下這個關口,他無論如何是繞不過去的。就算真有人敢查,那揭開的,可不止我們這些人。”

    城陽候冷笑着說道。

    這話周王是贊同的,他也不相信這個所謂的推事院真的就是一條瘋狗逮着誰都敢咬。

    推事院成立了,就連督察院也不知道這個剛成立的小部門到底能幹什麼?加上來的人李卓是安小山的乾兒子,這道德品性上就被人鄙視了一層。

    所以李卓來報道的時候根本就沒人搭理他,只是跟年綽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去督察院給他分配的那間陰暗逼仄的小屋子裏面去。

    從這個屋子就能看出來,整個督察院對他有多不待見。不過李卓根本不當回事兒,也完全不在乎。

    親手把這間小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擺了一張桌子,泡了一壺濃茶。就在所有人都準備看他笑話的時候。突然督察院的大門裏闖進了一支隊伍足有四五十人。

    這些人已經用長相告訴所有人,他們是凶神惡煞。身穿牛皮甲,腰間一把環首直刀。外罩一條黑色的斗篷。肩膀上掛着一個血紅的貔貅圖案。

    整支隊伍,肅殺陰冷,一言不發,讓人遠遠,一看就不寒而慄。

    這些人都是捕漁監從全國各地挑選出來的,每個人都有一技之長。有的是衙門裏的酷吏,有的是能打死人看不出痕跡的捕快,有的甚至是江湖上的江洋大盜。

    出身五花八門,但是他們現在都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推試院下設執事。

    “見過李大人。”這些人,聲音陰沉的拜見李卓。

    李卓慢條斯理地從陰暗的小房子裏面走出來,冷冷的看着這些人。

    “各位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也都是好,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盟一副信任,讓我成長此部門。知道爲什麼我們身上有貔貅的圖案嗎?”

    李卓問道。

    “不知請大人明示。”幾十個兇悍的漢子彎腰喊到。

    “兇,我們要兇狠,別人敢管的我們要管,別人不敢管的我麼也要管。”

    李卓冷聲說道。

    “許進不許出,我推事院抓來的人,只能進不能出,他們都有罪。聽懂了嗎?”

    李卓用更加陰冷的聲音說到。

    整個督察院都聽到了這句話,所有人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噤若寒蟬。

    此時的李卓依然是那個乾瘦法令紋很深,雙眼如鷹的人,但是卻帶着血海滔天的架勢站在哪裏。

    “聽懂了。”幾十人齊聲說道,如同一羣豺狼。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之中,李卓帶了兩個人,直接來到門房,找到了那個已經告老還鄉的老吏部尚書。

    就是他說曾經自己也在科舉考試之中作弊,安排了兩個人頂替別人,而且這事兒還是太子太傅讓他幹的。

    正因爲這件事可能牽扯到陛下,所有人都不敢得罪這個老頭,每天他跟上班一樣來這裏坐着。

    督察院的這些御史要好茶好飯的招待他,生怕他有個閃失說不清楚。至於他隨身帶着的供書,更是看都不敢看。更不要說接了。

    “你是什麼人?擋着老夫曬太陽了。”老頭看着李卓道來眯着眼睛,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在下新任推事院主事李卓。”李卓說着把手朝着老頭一伸。

    “極品官呢,好大的架勢啊。”老頭慢條斯理的說道。

    “六品而已!供述交給我吧。”李卓冷聲說道。

    “區區六品官你管得了這事嗎?你家大人左都御史年綽不敢管吧。我勸你還是清醒清醒腦子。”

    老頭不屑的說着,想要去端茶碗。

    李卓搶先一步將茶水端了起來。

    “還算你懂事兒,怕是被人坑了吧,別說老夫沒有提點,你這裏面有着天大的關係,弄不好可就是抄家滅族。”老頭說着伸手去接李卓拿起的茶碗。

    “多謝您老人家提醒。不過我也給你一點提醒。”李卓說着將茶碗蓋掀開,吹了吹茶水。

    然後全都潑在老頭子的臉上。

    “你好大的膽子。……”老頭子怒了。

    迎接他的是李卓一個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抽在他的老臉上,然後伸手搶過了他手中的那本供述。

    結果打開一看,發現裏面竟然是空白的,一個字也沒有。

    “你,你敢……”老頭子氣瘋了。

    自從他走進督察院以後,就沒人敢對他說個不字,至於他自己所供述的內容,更是沒人敢聽一句。沒想到今天竟然來了個瘋子。

    “老東西,你竟敢耍我。你最好把你說過的東西給我寫下來,不然我讓你後悔活到現在。”

    李卓冷冷的說道,順手把那本供述砸在了老頭的臉上。

    “你好大的膽子,你想聽好,我現在給你說,怕你聽完了沒命。”

    老頭子叫囂着他,以爲這是督察院安排的手段,故意想趕走他。

    “好啊,來人幫我借督察院左督御史大人的大堂一用。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多大的事情來。”

    李卓說着轉身就走,兩個凶神惡煞的,壯漢架起老頭緊隨其後,他竟然真從年綽哪裏借來大堂,直接開堂問案。

    這可就是走正常的程序了,此時此刻老頭每說的一句話都會記錄在案。不會再有人私藏,也不會再有人隱瞞,一字入公門,九牛拉不回。

    老頭跪在地上不斷的顫抖着,他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六品官竟然真的敢開堂,而且還是借的左都御史的大堂。

    “我不告了,我不說了,先前的話不過是戲耍玩笑。都是當官的,老夫也曾經做過吏部尚書,大家彼此留點斯文可好?”

    老頭子一下子慌了,別看他嘴上敢滿嘴放炮的胡說八道亂說,真要是到大堂上這些事情他不敢往外牽扯。

    “哼哼,老東西晚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別怪我給你用刑。”李卓冷笑說道。

    “老夫年事已高,你就不怕把我打死交代不過去嗎?”老頭子一聽這個人竟然一點臉面也不留,不由得憤怒的說道。

    “來人,掌嘴,先把他剩下的幾顆牙給我打掉了。”李卓根本不跟他掰扯。

    “你敢,我乃是堂堂的吏部尚書告老還鄉,你怎麼可以給我用刑?”

    老頭怒吼着。不過只看到李卓的冷笑。

    然後他那張老臉就被打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