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啪啪打臉

    黃梅靜靜的等着，等韋淑妃和皇后都說完了。

    “回娘娘，這事奴婢可做不了主，要太后點頭才行。畢竟這安小山是太后的大道長生拳師傅。”

    黃梅聲音恭敬地對着皇淑妃說道，大胖臉蛋子十分木訥，面無表情。

    “什麼？黃梅，你不是在戲弄本宮吧，他一個奴婢，怎麼能當太后師傅？”韋淑妃不可思議的說道。大眼睛萬分驚訝的看着安小山。

    “什麼師傅？黃梅你在說什麼？”

    皇后也詫異的看着安小山，此時六宮的妃嬪都詫異的看着安小山和蘭貴妃。

    “娘娘，這事兒您要自己問太后，奴婢可不敢亂說。”黃梅十分禮貌但是冰冷的回答。

    皇后差點噎死，只能怒火中燒的看着蘭貴妃和安小山。

    安小山驕傲的仰起頭，給了皇后一個你啥也不懂的眼神。

    “時辰到了，請蘭妃娘娘快點進去吧，別讓太后等着急了。”黃梅說着讓開身形，蘭貴妃和安小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祈年宮。

    韋淑妃和皇后雖然生氣，但是無可奈何。太后沒說話她們就要等。

    想着安小山那欠千刀萬剮的眼神，皇后袖子下面的拳頭在發抖。指甲刺的掌心生疼。

    爭奇鬥豔的六宮粉黛們一片安靜，大氣都不敢出。皇后的臉色太難看了。

    韋淑妃氣的原地直哆嗦，兩個大眼睛全是茫然，皇后袖子裏的手握得緊緊得，渾身微不可察地在哆嗦。

    黃梅彎腰鞠躬，然後咣噹一聲，關上祈年宮的大門。

    把皇后和六宮粉黛全都關在了門外，隔絕了目光。

    “蘭貴妃和那個奴才，憑什麼能先進去？憑什麼讓我們在這等？太后什麼意思，散還是等？”

    韋淑妃焦躁的咬牙切齒，像一隻發怒的小貓一樣。

    “給本宮閉嘴。”

    皇后的聲音冷的像是臘月的冰。韋淑妃嚇得一哆嗦，立即老實了，不過站在皇后的身後，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皇后冰冷的臉上感覺火辣辣的難受，而且異常沉重。好像有一萬斤的屈辱掛在上面。

    她感覺自己的臉被人當着六宮的面抽了一百個耳光，而她還不敢出聲。

    半個多時辰之後，皇后感覺像被煎熬了一萬年那麼久。祈年宮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六宮粉黛這才收拾好衣裝，檢查自己的儀容，跟着皇后莊重而威嚴的走進了祈年宮。

    到了大殿就又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太后在黃梅的伺候下正在擦汗，但是他老人家穿着一件跟安小山和蘭貴妃一模一樣的衣服。

    皇后和韋淑妃兩個人的膽子沒郵來的一顫，回想起自己在門口一口一句鬼衣服，鬼樣子。一口一句浮誇，不由得深感後悔。

    這不是連太後都罵進去了嗎？

    不過有心的人卻發現太后，無論是臉色精神狀態都好多了，比以前見到的甚至還年輕了一點點。

    初一和十五拜見太后這是禮儀，上升到國家孝道的層面，所以說這些後宮妃子必須慎之又慎。

    跪拜問安的流程走完之後，皇后想上前跟太后套個近乎。這也是平常的必然流程，她的他代表六宮關心一下婆婆的身體健康。

    “太后近來身體健旺了好多，真是六宮之福，天下之福。”皇后說着祝福的語言，誇着太后。

    以前她也這麼說太后也就這麼聽，說完之後太后回幾句暖心的話，祝福她繼續好好管理後宮，婆媳關系一片祥和。

    可是今天太后心情很不好。以前沒覺得這些人這麼虛僞，可是今天怎麼看怎麼難受。

    心說，我身體好，那是蘭丫頭的功勞，你們一個個平時都躲着我，初一十五的上我這燒完香就走，一個個的，有那個是真心的？

    “好！好！什麼天下之福的就不用說了，多活幾年才好，今兒蘭丫頭留下陪我吃飯，你們都散了吧。”

    太后敷衍着皇后，大手一揮，不耐煩的把所有人都打發了。

    皇后努力維持着臉上的如春笑意，嘴裏說着謙卑溫柔的語言，不緩不慢的後退打算轉身往外走。

    “淑妃……”就在這個要轉身的時候，太后突然開口了。

    皇后和其他妃嬪也爲之一頓，韋淑妃趕緊從皇后身後跑出來。

    “太后您吩咐那……”韋淑妃嬌滴滴軟糯糯的說到，臉上要綻放出花來，心想着太后也要留我吃飯麼？

    路過皇后的位置，得意的看了一眼，驕傲的要飛起來。

    可惜太后一句話，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本宮的這一身衣服，浮誇麼？”太后冷冷冷的問到。

    韋淑妃差點一個跟頭摔在地上，皇后低眉順目但是內心波瀾萬丈，太后竟然知道了麼？

    “太后……太后……哪裏話，太后穿這一身，仙子飄渺，精神抖擻……”韋淑妃極力的往外吐詞。可惜胸太大腦子不夠用了。

    “行了，皇帝不在我這裏，擺出這花枝招展給誰看，以後來我這都穿的素點，都走吧……看着眼暈……”

    太后無情的說道。

    皇后一言不發，帶人離開了祈年宮，韋淑妃一出大門差點癱軟在地上。

    所有人都走了，唯獨蘭貴妃和安小山留下了。

    皇后上了鳳攆，看旁邊兩個太監還在門口蹲着。一個在吐血，一個也在吐血。

    皇后看都沒看兩個廢物一眼。她感覺祈年宮好像是在她背後張開大嘴的閻王殿，嗖嗖的冒着冷氣。但是她穩住了，沒有催促快走。

    太后打發了這幫虛僞的鶯鶯燕燕，怎麼看蘭貴妃怎麼順眼，拉着她一起去吃早飯。

    青年宮的廚房成了安小山的第二個戰鬥崗位，今天他給太后準備的是雞絲蔬菜粥。各式各樣的小鹹菜。

    還有一籠屜的小包子，燒賣、蝦餃。花樣繁多，把老太后樂得眉不見眼、胃口大開。

    山珍海味，大魚大肉吃慣了，對這些個新鮮的，清淡的和胃口的東西沒有任何抵抗力。

    安小山和黃梅兩個人蹲在廚房門口，一人面前一碗皮蛋瘦肉粥，手裏拿着大餅卷着牛肉，吭哧吭哧的造着。

    安小山多善於交際，很快他跟黃梅就已經混熟了。

    “我說黃哥，皇后要仗斃我，這不是個事兒啊，六宮是她的天下，早晚得落她手裏。給我出個招，該怎麼辦？”

    安小山吸溜一口皮蛋瘦肉粥，從旁邊的盤子裏摳出一塊鹹蘿蔔，咔嚓咔嚓的吃着。

    好像要把所有惆悵都就着鹹菜啃了。

    “你就是個笨蛋，護身符一直在你身上，今天早上有必要跟着兩個廢物動手嗎？”

    黃梅甩着大臉蛋子，嚥下一口大餅卷燒肉說道。

    “你淨扯，我身上哪有護身符，我身上……”安小山突然想起來上次救了小公主之後得到了一塊腰牌。

    “你說的是這塊腰牌，早知道這麼有用，我藏起來幹什麼？我不掛在腦門上。”

    安小山從自己的懷裏把那塊象牙腰牌掏了出來。

    “你自己笨怪得了誰？你也不看看，滿皇宮這些奴婢裏面有幾個能配象牙腰牌的！這塊腰牌你放在身上，皇上想殺你都得先問問太后。”黃梅說道。

    “我勒個天哪，這麼管用嗎？早知道我掛脖子上了。”安小山興奮地把腰牌在胸口蹭了蹭。

    皇后回到自己的中宮，讓杜鵑把門關上，然後開始砸東西。她雍容華貴，和氣大方，高雅優雅，貴不可言，母儀天下，這一刻通通拋到腦後。

    這麼多年了，沒人能給她這般屈辱。以至於她養了這麼多年的涵養之氣，都無法化解。

    發完脾氣之後，她終於安靜下來，杜鵑趕緊叫人把雜碎的東西收拾走。

    “皇后，那中午還給不給太后送膳食？”杜鵑低聲問到。

    “送，怎麼能不送？我可是六宮之主，要做好表率。告訴御膳房，芷蘭宮那邊可要好好對待。”

    皇后嘴脣掛着冷笑說道。太后的態度讓她意識到了威脅。

    “好的，奴婢這就去。”杜鵑說到。

    “等等，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太監，還留着礙眼麼？”皇后冷冷的說道。

    “奴婢明白。”杜鵑說道。

    安小山和蘭貴妃陪着太后玩了一會兒就回到芷蘭宮，今天不但早上要去給太后請安，中午還要給太后送孝心午飯。

    這也就是一個儀式性的東西，往次都是皇后帶着各位妃子每人給太后送一道菜表示孝心。

    太后本來不想讓蘭貴妃準備的，每次送那麼多菜，她也就是看一眼。真要是吃，她也真沒那個胃口。

    不過是象徵性的吃兩口，誇誇這個說說那個，就算是應付差事了。

    但是蘭貴妃可不敢忽視了，早上就差點出事，中午在忽視又要有人搬弄是非了。

    可是回到芷蘭宮一看，已然來不及了，今天御膳房給給芷蘭宮的菜，比沒給錢的時候更惡劣。

    肉是爛的，菜是幹的，魚蝦都是死了發臭的，別說做給太后吃了，宮女也不吃啊。

    別說山珍海味珍惜的食材了，就連普通的食材都沒給。

    只有一些昨天剩下的。給宮女和太監做飯的食材。

    “現在去找御膳房算也來不及了！太后的午膳怎麼辦呢”豆蔻愁眉苦臉的說道。

    蘭貴妃也跟着着急，早知道這樣，就該在太后那順水推舟，她老人家不讓送了，自己就不送了，現在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由的瞪着大眼睛求助一樣看着安小山。

    “沒關係，涼拌！”安小山冷笑着的說道。